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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我眼神杀死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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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身而动的衣裙上不时传来清脆的金铃声,略施薄粉的脸庞透着清秀美丽,透出一股子青涩的纯真。
顾盼之姿也颇具大家闺秀的淑女风范,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还真不敢确定这就是那日与我打架的萧红梅。
忍不桩扑哧’笑出声,立即引来了萧红梅的视线,猛一见到是我在笑,她也是惊得不轻,眼中的怒火顿时熊熊燃烧。
好在碍于今日的场合,不能发作出来,再大的不满也只能强忍了。我正为她挽惜,却又见她的眼神停在了某人的身上。
我顺着她的眼神看去,却见她痴痴望着的人却正是那妖孽国师,耶律浩南,如水的明眸中分明带出痴、瞋、怨、念、尤五色杂陈的意念来。
再看那耶律浩南,今日同样一身的紫色金边长袍将他的脸庞称得俞发白皙,几乎透明起来,腰带上隐隐有几颗宝石闪亮,更显妖孽。
也许是感觉到什么,耶律浩南转眼迅速扫了一下这边,那萧红梅却立刻红了脸,忙跟着她老爹入席坐下。
见那小辣椒红了脸,我不禁觉得有趣,正想掩嘴而笑,却发现耶律浩南冷冷的目光向我扫来,也就是一瞬的功夫,待我看向他时,他却已经看向了我身旁的重元,并且冲重元微一颔首,重元见状,淡淡的回了一礼,拉着我的手向一旁走开。
转头望着重元,正想说话,就听得一个标准的太监式发音在会场一方细细的响起:“皇上驾到~皇太后驾到~容妃娘娘驾到~”
四周立即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跪了下去,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容妃娘娘千岁!”
跪在重元身后,都感觉到一阵风刮过,刚想抬头偷看,却发现那年轻的皇帝耶律宗真已经扶着太后走上台去了,后面跟着一个华服女子,想来应该是那太监口中的容妃吧。
“今天是家宴,众卿不必多礼,都起了吧!”明明是很体恤的话,但我听来,却觉得一点感情色彩都没有,毫无温度。
这也许就是皇帝的通病吧,就算再年轻,都已经深谙此道了。不冷不热,让你挑不出毛病,却又分明亲近不起来。
随着周围的人齐呼了句:“谢吾皇!”后,我也站了起来,身前的重元回头见我唧唧歪歪的一脸不屑,意欲拉我在他身旁坐下。
谁知道那耶律宗真扶一脸淡漠的太后坐下后,转身就对重元招手说道:“王兄,过来这边与朕同座!”
闻言,座上皆是一惊,就连一直面无表情的太后也是牵出一丝惊讶,那一瞬而逝的惊讶里又迅即牵扯出些许的了然。
倒是一旁的容妃,一脸的尴尬与不甘,似乎一咬牙,径自走到太后下首坐下。
“皇上隆恩,臣不敢……”重元估计也是不想在这样的公开场合,太过突出自己吧,毕竟他才刚回朝不久。
但这耶律宗真却是一脸真诚的亲自走下台来,一把拉起重元同往台上走去:“王兄不必多虑,快随朕入座就是!”
耶律宗真把重元拉上台去,坐在他身侧的另一个次座上,无异于用这种方式向到场的众王公大臣宣布了重元的回归与重要性。
重元既然被皇帝拉到上面去了,原本我与他同座的这一席就剩下我一个人,正犹豫着要如何入座的时候,又听见皇帝的声音传来:“国师,你就坐到王兄的席上吧!”
猛一抬头,却见那美得分不出男女的妖孽耶律浩南闻言向皇帝一揖,便款款向我所在这一席走来。
看他神态自若的模样,忍不住冲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心中鄙视着这只孔雀,懒得理会他的一脸冰冷,自己先一屁股在席上坐了下去。
见我抢先坐下,还站在原地的耶律浩南估计气得不轻,饶是他风度再好,也忍不住一拂袖,以示不屑,方才在刚才重元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转眼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就是在嘲笑他,我还当你不坐呢,怎么还是坐下来了?有骨气你就别坐呀……
那妖孽国师不语,却用眼角冷风扫了我一眼,似在说,本国师是不屑与你一介女流计较……
“……”一介女流?性别歧视!我看你还不是不男不女的妖孽一个,本姑娘还不想跟你这计较呢!
“……”你敢哪些无礼!如果不是看在秦王爷的面上,本国师早将你……
“……”你敢把我怎么样?怎样,我就是仗着我家重元的势了,你敢把我怎样?
“……”妖孽国师一张白脸上被我气得一阵青、一阵红,一咬牙意欲转开脸不再理我,却发现我更加得意的瞪着他。
“……”你这女人,懂不懂礼仪廉耻,一直瞪着本国师干什么?莫非你……
“……”少臭美了,我家重元在上头坐着呢,我会看上你这只孔雀?
“……”那你一直瞪着本国师干什么!滚开!收回你那让人恶心的视线!
“……”哈哈,不爽吗,我还就是瞪你了,瞪你了……
嘴角抽动着奸笑,顺手就摸了个苹果狠咬了一口,继续跟耶律浩南那只孔雀打着眼神仗兼心理战。
那边皇帝已经开口对太后说道:“母后,今日是你的寿宴,儿臣特地叫众大臣带来各府里的千金,进宫向母后献上才艺,以博母后一乐!”
那太后听了皇帝的话,却也不笑,仍旧不冷不热的回了句:“皇儿有心了!”说完,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拿眼神望着一旁的耶律重元。
瞎子都看得出这太后分明对皇帝心存不满,满心满眼的都是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的长子,耶律重元。
太后和耶律宗真本是母子,却因为一场政变,一番血腥,一轮囚禁,生疏、离晰、漠视……以至怨恨。
看来,以后生了儿子还是得自己养,拿给别人养,肯定是要出问题的,想到这里,忍不住放过身旁的妖孽,瞄向台上的重元,重元啊重元,咱们的儿子我一定要自己养……
重元正安慰性的看着他的母后,突然感到我的眼神,转眼向我看来,但又被我此刻眼神中的含义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挑了眉头,像是在询问我。
我冲他轻笑,撇了撇嘴,示意他不用在意我刚才的眼神,重元一凛,像是明白了,勾着唇角冲我一笑。
我忙着和重元在这边眉来眼去的,没注意场上中央已经走上来一名抱琴的红衣女子,正是那萧平山萧丞相的女儿,萧红梅。
那萧红梅冲台上的皇帝太后一鞠礼,在场中央坐下,纤纤十指一拨,行云流水一般的音符便飞扬了出来。
在古代混了这么久,起初在原州的时候也受过些音乐的熏陶,好歹还有些乐理常识,听着这琴声,所剩无几的苹果核被我咬在口中也忘了拿下。
随着最后一音符在萧红梅的指尖跃出,我口中的苹果核带着我的口水也‘啪’的一声落了下来,在桌上滚了几圈后,落在脚边。
热烈的掌声随后响起,萧红梅顿了顿,抱着琴站起身来向皇帝太后又是一鞠礼,皇帝赞道:“萧丞相的女儿真是琴艺不凡,好!”
听了皇帝的赞赏后,那萧红梅直起身来,向皇帝福了一礼,抱着琴准备退下,转身经过我们这席时,眼睛却下意识的瞄向了我身旁的耶律浩南。
少女怀春图大概就是眼前这副模样了。但我一看耶律浩南那张妖孽脸平淡如水,早没了刚才跟我打腹诽仗的波澜,就像眼前经过的萧红梅根本就是一团空气似的。
“……”瞧瞧,瞧把你得瑟的!拽成这样!冲这妖孽鄙视的一呲牙,忍不住继续刚才的眼神大战!
“……”哼,管好你自己,本国师还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当真以为你这副皮囊就迷倒天下所有的女人了吗,自恋的孔雀!
“……”耶律浩南那张绝美的脸几乎快被我气变了形,脸上再次泛青,青中泛着黄,黄中透着紫,五颜六色开起了染坊。
就是吃准这妖孽在皇帝眼皮底下,不可能也不敢跟我一介女流动真格,我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跟他打着腹诽架。
“……”气吧、气吧、肺都气炸了才好呢,跟我吵架?也不掂量掂量,整个就一不自量力……
我这边正跟耶律浩南用眼神吵得不亦乐乎,那边萧红梅已经恋恋不舍的退了下去,换了一名身穿暗红色金丝百摺裙的女子上场。
少了萧红梅的那几分清丽,却多了几分熟女的魅惑,丰满的曲线配上那身裙子,整个人变成一幽香的草莓,引人采撷暇想。
随着悠扬起伏的乐声响起,就看见这只深红色的草莓在场上舞动身姿,转来转去,窜上窜下,极尽灵动的舞姿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不过耶律浩南那妖孽却明显对眼前这动人的舞姿没有兴趣,因为我发现这妖孽眼睛虽然盯着场上,放在桌下的手却越攥越紧,白皙修长的指节开始隐隐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