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远古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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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跑向火堆，揪出那柄破骨刀的主人，挥了挥拳头。
他只是来警告一下，少打他女人的主意。
想送把破刀子讨好云熙？也不看看谁才是部落的勇士。
那个负责站岗的瘦高哨兵以为东窗事发，握着抢来的燧石刀，大声嚷嚷这是他的战利品。武器本应属于男人，他只不过从女俘虏手里抢把石刀，一点都没做错。
哨兵一嚷，大卫更怒了，敢抢他女人的东西……这是挑衅！
一拳揍过去，那人的嘴角就见了血。
男人们围在四周，啃着烤肉“嗷嗷”喝采。这种程度的斗殴实在算不上乐子，他们需要更刺激的。有人对那哨兵高喊“用刀子”，还有人敲击木棒助威。哨兵捂着红肿的脸颊，攥紧燧石新刀，盯住大卫空空的双手，目光充满渴望。对方没带武器……真是个绝好的机会。只要打败大卫，他就能取而代之，正式加入狩猎队伍了。
“啊啊！”哨兵冲过来，黑燧石小刀在火光下划出一道魅影。
周围的男人们发出啧啧赞叹，那刀子的确很让人垂涎啊，又新又锋利。
大卫机敏地跳到左侧，弯腰捡起一根兽骨，就势抡圆了砸在石灶上，磕断半截，尖茬冲准那名不知天高地厚的挑衅者。
首领抱着他的儿子，笑眯眯坐下观战。
燧石刀嘛，自然是谁打赢了算谁的。首领其实不明白云熙为什么要跟他交换刀子。她一个弱女人，一是俘虏二没孩子，在部落里毫无地位可言，贵重的燧石刀早晚会被抢走，就像现在这样。
兽血在石锅中沸腾，火堆旁喊声喧天，气氛立刻热闹起来。
呼喊声传到棚屋，云熙实在没力气出去看热闹。露露见她姐姐一直跪坐，劝她躺下歇一会儿。云熙皱眉，愈发并紧双腿，尴尬地告诉露露，她的内裤被撕破了，不想乱躺。
“把耳环掰直当针缝上吧，可以么？”露露想了个法子。
“吊坠接口卡在后面，穿不过去啊……”云熙摇摇头。
内裤的问题必须尽早解决。没奈何，云熙扶着腰站起来，从棚子外面铺的一圈带刺野藤上拔了几根长刺，权当作一次性的刺针。
她拿出尖耳钩，想在长刺尾端磨个小针眼穿线。试了试，那刺太硬，根本不好处理。最后只能放弃钻孔，粗粗磨出一道凹痕，解开衣服抽了两股线，绕在木刺上面打个死结，勉强固定住。
“替我挡上，别让她们看见。”云熙躲在露露身后，用刺针在撕破的内裤裂口边沿扎出小孔，趁着皎洁月色，一点一点把线引过去。
现在可顾不得拈什么讲究的三角针法，云熙交叉走着十字，不求全缝上，只求结实能穿。费了半天劲，终于缝牢几处关键部位。她穿好衣服，一下子感觉安全多了。等白天空闲时，该好好地在长刺上面钻个孔，存起来当针用。或许以后还能重操旧业，设计衣服什么的……
“呼——外面通宵狂欢？”云熙擦擦额上细汗，其他女人还没回来。
“姐，那个……我有件事要说……”露露欲言又止。
“说吧。”云熙拍拍她的手背。
露露贴在云熙耳边低声窃窃私语几句，咬着下唇低了头，面露赧色。巫医的女儿今天伸手捏了她的胸，像是在检查是否饱满。她当时正在装睡，没敢乱动，忍了。
虽然隔着两层衣服，露露仍觉得别扭。那女人的举动令她蒙羞。
“还有就是……我的生理期快到了，没有卫生巾怎么办……”露露数着日子，她一向很规律。
云熙叹口气，焦头烂额。
巫医的女儿惹不起还能躲避，生理期无论如何也躲不过。
没有卫生用品真头痛。做个月经带、往里面填草木灰？听说旧社会都是那么办的。云熙扯扯身上单薄的裙子，这布太透了，填入草木灰肯定会染脏皮肤。万一感染……那更糟糕。找别人弄片厚布？这些男男女女腰里裹的那块布比麻袋还粗糙，更没法用。
“露露，你得学着适应。”云熙发出第二声无奈的叹息，摇头道：“我会尽量想办法。”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才渐渐安静下来。大卫身上挂着彩，和他的五个女人结伴走回棚屋。
巫医的女儿已经给大卫敷过草药了，一进屋就指着他腰里的燧石刀向云熙和露露炫耀，神情间掩饰不住喜悦和骄傲。她家男人，连胜好几个挑战者呢！
云熙没吱声，拉过露露蜷在门边。
今夜屋里很安分。大卫受伤流血，女人们自觉地让他休息。云熙假寐一会儿，推醒露露，悄悄离开了棚屋。外面还有几人走动，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头子，抱着石镞守火添火。
“你先睡，我守夜。”云熙在火堆旁边的空地上铺开草，安置下简易的床。
她再也不会相信大卫了，还是睡在外面心里踏实。
更别提一个小棚屋挤着七个不刷牙的人，又没开窗户……光想想那股混浊腌臜味道，她就受不了。她正独自坐着想心事，背后有个熟悉的身影笼罩过来。
“滚。”云熙举起火把向后乱捅。
大卫左右躲了几次火，把她的刀子放在地上，比划着询问是谁给的。
云熙一把抢过她的燧石刀，双手攥紧刀柄护在胸前：“滚。”
大卫还要再问，盘腿坐到了她对面，递过一根炭棒让她画。云熙心里的闷气又熊熊腾起，抬脚就踹，没留神自己脚底还伤着，一脚踢到他腿上，硌痛了自己的脚底板。
云熙“唉呦唉呦”小声呼着痛，只盼着快点儿长出老茧，好减轻一些痛苦。
大卫捉过她的脚，嘴里嘀咕了两句，覆在足弓上来回摩挲。
“现在对我好有什么用！一顿煎蛋一把刀子就想了账？遭了这样的罪还不是因为你的强盗部落！滚！”云熙压低声音，再踹两下，不耐烦地挥手撵他走。
大卫又把手往她腰里伸。
云熙急了，挥刀子真朝他心口刺，被大卫曲臂搁开，三下两下就缴了燧石刀，他完全不惧这东西。云熙脑袋里转过那根筋来，他部落打造的刀子他怎会害怕……还是钓鱼钩震慑力大。
“滚。”云熙比了个口型，不想吵醒露露。
大卫摇摇头，钳住她的手，恬不知耻地撩开裙子。
云熙别过脸，杀他一万遍的心都有。
他帮她把燧石刀的吊绳掖进腰里，拿裙子遮好藏住。看见那块缝补过的白布，大卫不自觉地多扫了两眼，气也喘粗了，喉结滑动，嘴里直发干。
抬头对上那女人眸底的决绝恨意，大卫放下裙子，从她裙兜里摸走了两枚钓鱼钩。
“你卑鄙。”云熙恨不得立刻踹断他的子孙根。
他仍然没撒开，一手攥了云熙的腕子，一手在地上画画。可惜他的画技太有限，涂来涂去涂成一团黑。云熙仔细辨认，感觉他画了很多个圆圈，像是什么集体活动。
大卫画完，指指点点给她看，也不管云熙懂不懂，撇了炭棒，把她扯进怀里，搂着过了一夜。
可能日间狩猎和夜晚的打斗消耗了他太多体力和精力，云熙贴着他，感觉不出大卫的身体有何异样。一直睁眼到天边蒙蒙亮，她都平安无事。
天色尚早，石灶内的木柴还没燃尽，余热煨着十来个吊锅，袅袅飘出浓汤香气。
小寒风吹醒了大卫。他睁开眼，云熙还在盯着他示威，双眼布满血丝，红通通络着戾气，眼里的斗志远远超过了脸上的倦态。
大卫打了个寒噤，她的神情让他想起山里的野兽。
那些落单的野兽也如这般，警惕小心又充斥着凶意，如果无法进攻，它们能与他对峙整整一宿。谁先松懈谁先死，他曾那样跟野兽搏命。
现在云熙这样瞪着他，同对待一头野兽没两样。他心里发寒。
“鞋子。”云熙见他醒了，指着露露脚上的凉鞋，抬下巴示意大卫回河滩那边的山洞去取。平白无故被占便宜抱了一夜，总得讨点什么。用部落的话说，交换。她暂时没法越过部落设在四周的警戒线，不得不求助于这个男人。
大卫松开手，为她揉了揉发青的手腕，点头表示他明白了。看到云熙眼神放缓，他也缓了一口气，起身就往河滩跑。
片刻后，云熙穿着凉托，喊醒露露吃煎蛋。
首领吹响号角，男人们打着呵欠从棚屋里钻出来。今天的时间好像格外紧张，他们匆匆喝上几口汤，捞出炖烂的肉包进树叶，边走边嚼。
云熙站在火堆边，看着男人们集结成庞大的队伍向西出发，很快隐入了荒野中。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女人和老人才起来，三三两两到河边去汲水、洗漱、摘了果子哄小孩。这里的人常吃熟食，比如烤肉、炖汤。也爱吃生食，像大卫以前那样生喝鸟蛋、饮兽血。他们炖的骨汤很不错，不知道往里面加了哪种芳香野草籽，闻起来一点儿都不腥腻。
吃过早饭，女人们陆陆续续离开营地。云熙以为自己会被分配去挖坑或者捡柴，早早和露露洗了脸，刷了牙，坐在棚屋门前等。
一名干练妇女走过来跟巫医的女儿交谈几句，指着云熙，要领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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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远古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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