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 聚散 ...
-
快马加鞭，不过半月，卡卡西就到了新月京。
新月京，樱都，合称东西二京都。
其中新月京位于东北，是天皇所居之地，百官在此，富丽堂皇，恢弘大气，自不是樱都所能比拟。
樱都相较新月京地处西南，是南边各处交通枢纽，繁华风情，却也是新月京不得见的，乃现任天皇嫡长兄封地，为什么嫡长兄却没有继位反而是个普通嫔妃所出幼子得继，这实在是个不可说的宫廷斗争问题。
不过至少现在当天皇的和当亲王的表面上还和平共处相安无事着，新月京和樱都见的来往贸易也兴盛着，卡卡西这到了新月京，自也不会有太多人关注。
因为偏北，这儿还不像樱都那里一样已是酷暑难耐，即使是盛夏，也常年吹着凛冽飒爽的长风。
规划得规矩整齐条条框框都符合尊卑高低贵贱的街道干干净净，视野开阔，可见贵族专乘的牛车来来往往。
下了马熟门熟路的找到了风扬记的店铺把自己的马儿行李托给了店家——风扬记正是小爱的姐姐手鞠开的店，不过此时老板大人不在，好像又回樱都去了。
得了个两手空空一身轻松的卡卡西趁着没人注意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子。
在一通弯弯绕能弄晕人的道路后，卡卡西看着某面熟悉的高墙露出了邪恶的微笑，现在正是黄昏，大家都忙着赶回家吃完饭，就连卫兵也不例外，再说，这附近，卫兵可不敢来。
确认四周无人，卡卡西利落翻墙进去了。里面是一片茂密的樱树林，绿叶正茂，其下清凉安适。
没错，这里就是八重云望舒园。
找到樱花林里的屋子，一边翻着白眼脱下衣服藏好换上箱柜里的精致华服，一边汲了屋边的井水擦擦身子。
摸出银色长假发来戴上，绾成如云的鬓发，插上发饰玉钗，簪上让他自己无语了好久的花，还好自己皮肤本来就白不见外人用不着特意施脂粉，微抿了胭脂唇色艳丽，再佩上镯钏环珰。
不一会儿，一个艳丽高挑身姿曼妙的大美人横空出世。
现在，镜中映出的人，就是出云佐将伽祭朱雀的神秘宠姬，银狐樱月了。
银狐樱月，倒是来得很简明扼要，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历，当然，这个一眼仅限于两位知晓当时全部过程的当事人。
那个什么出云佐将伽祭朱雀……天知道为什么宇智波鼬那混账给自己取了个这么诡异复杂又张狂的名字啊，虽然他原来的名字也不比这个来的短，嚣张程度也差不多了。
一通折腾后卡卡西，或者现在应该应景的叫他银狐樱月？走出卧室，早就饥肠辘辘的他看到厅堂里桌上摆放的新鲜水果，毫不犹豫地抓起个来开啃，唉，鼬啥时候回来啊，他想吃饭……
心心念念中天很快就黑了，再到华灯上了好久之后，才有规律得令人发指的脚步声自远向近而来。
卡卡西倚在门口饿了个半死不活，捧着个黑色盒子百无聊赖，一边闭着眼睛数着脚步声一边考虑着怎么收拾这个这么晚才回来的混蛋。
数完数睁开眼睛正好看到某人熟悉的黑色眼睛近在咫尺。他抬头伸手抓住俯下身来的鼬的脖子，两人交换了一个清浅的吻。
“樱月，等待辛苦。晚膳已经准备好了，来用吧。”鼬保持着仿佛情意绵绵温文尔雅实则腹黑邪恶看好戏的微笑将卡卡西从地上拉起来。
卡卡西感到自己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誓要造反，咬咬牙回了个郎有情妾有意几分哀怨几分惆怅一缕缠绵悱恻的娇羞眼神，默默不语。
晚饭的气氛还是很和谐的，反正没旁人，之所以卡卡西如此谨慎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他不客气地就跟鼬耗上了，凡是鼬选中想夹的菜他就先下手为强抢掉，一会儿下来鼬只能看着心爱的小甜点们在卡卡西的碗中垒成了小山。
当然，卡卡西没兴趣吃那些甜到发腻的东西，抢完吃饱后看着鼬可怜巴巴死盯着那座甜点小山的眼神就把那些点心又还给他了。
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两人还相携在府上慢慢的姿态优雅的略转了个小圈，期间卡卡西养的八只狗狗都屁颠屁颠的跟着好久不见的主人脚跟后一起溜达——卡卡西抱怨自从自己身量长成后做这种装女人走路的事就得一直在外边长裙的遮掩下半屈着膝累得死人——然后回到了八重云望舒园。
鼬开始练剑，卡卡西观赏，同时一脸严肃的限制其活动量与难度系数。
然后，嗯嗯，大家都懂的，可以洗洗上床了嘛~
鼬轻轻喘息，带着点儿嘲笑的语调问道：“怎么？老了？居然这么慢条斯理。”
卡卡西本不想理他，打算继续自顾自地慢慢享受，看这家伙这么嚣张挑衅，磨磨牙故意缓慢着拉长了战线，“怎么会呢？面对着美·人·哪怕我七老八十了也会精·力·充·沛·啊~”
他只是不想让太过剧烈的活动给他的心脏带去太重的负担。
面对他时，他总是开始恨恨想了千百种毒辣的法子想要折腾他，最后都会不忍下手。
在鼬这个慢性的心脉不全的病第一次在他面前发作前，他俩向来是喜好激烈的。
在知道他的病后卡卡西从此禁止了一切可能带给他太重负担的动作，还常常拒绝鼬，节制非凡，把他看得死死的。
甚至还捡起了自己荒废了好几年的医术特地向纲手姬学习，为的就是能好好照顾鼬。
幽冥双翼狐最知名的剑法，叫做雷切。快得几乎切破雷电，猛得可以斩断金铁。这是卡卡西自创的招式，一击毙命的辣手。
在和鼬交往了这么长时间后，他在杀气十足的雷切的基础上改进良久，再创造了千鸟。
卡卡西以前很难想象会有一天自己如此耐心、如此细致、如此自虐地和一个人如此漫长缠绵地互相折磨，完全是对自制力的挑战和上限的无限刷新。
但他不在乎。
他低下头去舔舐鼬额上渗出的汗水。
千鸟和雷切完全不同。
雷切是为了破坏、杀戮与毁灭。
千鸟是为了守护与温养。
他曾是自由不羁的漂泊天涯海角的鸟，如今只愿为此一人敛羽，守护在他的身旁，眷恋不去。
他的愿望，如此而已。
转回樱都，这边又是一月过去，佐助的个人版特色千鸟已经算得上纯熟，鸣人也在樱都作恶了个遍深感无趣，终于佐井微笑着把俩只摩拳擦掌整天不打个几架就全身不舒服的傻猫笨狐狸拎着后领子踢出了家门。
泪眼汪汪的鸣人奔向自己的狐朋狗友们的怀抱寻求安慰去了，佐助在后边悲催的被佐井托付了一大包行李。
正当他想去追鸣人时，佐井又瞄瞄四处无人注意，从袖子里摸出本小书来郑重交给了佐助。
“唉，相识两月有余，身无所长不能给宇智波君赠别点珍贵的礼物了，只有把这个送你了。”佐井一脸遗憾道，“好好使用，小心千万别被鸣人发现我送给你没送给他，他会炸毛的。”
佐助单纯无知的收下了小书，满心欢喜的以为是什么剑法摘要。
事实证明，佐井会送个鬼摘要哩，佐助在无人注意时悄悄翻开第一页看了半眼就差点儿没鼻血横流而亡。
那不是他和鸣人么！正是他和鸣人那次在澡堂打起来时他自背部压住鸣人骑在他身上的姿势，不同之处在于……那个表情那个姿势那个配图解说——什么啊！这分明是本佐鸣三十六式轻松入门，保管你阅读后从懵懂无知一跃成为情场好手，无论攻受——佐井你去死吧去死吧！
佐助炸毛了，骂骂咧咧好久悄悄把书仔细贴身放好。
嗯……虽然内容……比较诡异，但是，画得真的很不错啊……艺术，我这是为了艺术……
佐助你就继续催眠自己吧~你要懂什么是艺术就有鬼了。
一边倚着墙角的鹿丸懒懒散散投过来一个一点儿好奇意味也没有的好奇眼神，扫了扫耳根发红的佐助，又仿佛可以透视似的盯着他藏那本小书的地方观察了几秒，才慢悠悠收回了一点儿存在感也没有的目光。
佐助看着他的眼神，微微发寒。
一般人的目光投注于他身上时他总是会有一点儿反应的，就像目光也有重量一样，有的时候甚至会感到毛骨悚然。
但这个人的目光轻飘飘的毫无存在感，即使是和他对视也感觉不到他在看自己，他的眼睛，好像盯着虚空中的某处，飘渺不可知晓的地方。
其实佐助他是多虑了，鹿丸真的很有可能不是在看他，而是幻想自己能透过层层叠叠的天花板地板屋顶桌椅等等看到天空中自由漂泊的云而已。
他向来爱看云，这种特性在和他冤家路窄的手鞠月前自新月京回来后越发严重。
一边的手鞠拧着眉看着显然又走神了的鹿丸，摸在腰间扇子上的手已经慢慢青筋暴起了。
害羞的小爱躲在自己妆容诡异的哥哥身后，目光就没离开过鸣人那边，此时也不由得同情的回望了自己未来姐夫一眼。
他难道就没有点儿危机意识发现姐姐已经按抐不住想拍死整天走神的他了吗？
最终手鞠下手了，懒得躲开的鹿丸顶着额头上好大一个包勉强回神。
鸣人和几位好友依依惜别，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邪恶而悲剧的事情。
“你这是打算往哪儿去呢？”迪达拉好奇道。
“嗯，我打算向东行，去海边的浪崖州给好色仙人送纲手奶奶给他的东西，同时去学仙人剑。”鸣人想了想，老实回答道。
“咦？你不是一直嫌仙人剑名字不够好听不要学吗？”牙好奇了，“自来也大人追着你要教了这么多年你都没让他得逞呢。”
“没法子啊，为了捍卫我的风神之名，名字难听也得去学了。”鸣人惆怅地摊手，“卡卡西哥哥传授了佐助剑法后我就打不过他了，以前我就是耗体力也能耗赢他啊！（你也知道你只能通过耗体力耗赢他啊，宁次冷笑道）这样下去就得输给那个混蛋了，我才不要呢！大不了学成后我给它改个名字使。”
“……”你不觉得你的理由也忒任性了吗？自来也大人我们好同情你……送别的几人都同时想到。
“那你下次回樱都来时记得帮我带点儿海风香啊，浪崖州的海风香，可是最正宗的了。”天天想了想，提醒道。
“海风香？这个……你不觉得浪崖州的有点儿……”鸣人吱唔起来。
“我知道，芳枝妈妈说那里的海风香太无拘无束浪荡自由，所以很少会有我们这一行的女孩子用。”天天毫不避讳地说道，“可是，我就是喜欢那种带野性的感觉，没有办法啊。这才是我，要我像其他艺妓那样一步三回首，欲语半还休，那是不可能的。”
“就好比每次演能剧的时候你都是反串男角，当开天辟地的大英雄大能者一样？”鸣人明白了，接到。
“是的。”天天点点头。
“哼，一点女性的妩媚气质都没有，只有去演男角了。”井野吐吐舌头故作鄙视，天天气得跳了上去，两人又开始了低层次的吵架。
“嘻嘻。”雏田轻声在一旁以团扇掩面笑了起来，宁次投去询问的眼神。
“没什么，宁次哥哥，我只是想起来啊，小时候小樱还在，每次都是她去逗得井野哇哇直叫，然后井野又会故意欺负天天，弄得她摔扇子，最绝的是，天天又会状似无意的在小樱面前炫耀自己的舞技演技，于是又轮到小樱跳脚了。现在小樱跟着纲手奶奶学医修行，好久没回来过了，这个团团转的整人游戏，也缺了一环好久了呢。”
“因为我们都长大了，雏田。”宁次想起小时候的事，也不禁摇头微笑。
那时候年幼的自己和妹妹和族里尚存的几位长老闹崩，一怒之下和几位老家人一道搬到了这个远离新月京的地方生活。
初来乍到的自己被牙和丁次认定为肥羊想趁机敲竹杠，本来痛扁了他们一顿以为了事了，没想到却被志乃那个从头到尾藏在暗处做幕后黑手的家伙反坑了一把。
最后倒霉的自己找被坑得丢失了的妹妹找得差点哭起来，上房揭瓦拳打脚踢个不停的鸣人和迪达拉一起扭打着滚下了旁边的屋顶正好停在他眼前。
一通胡搅蛮缠后两个樱都南北孩子王一起帮忙找回了正和小樱井野天天玩的开心毫发无损的妹妹。
至于那三个动坏心思的？他们已经被三位本地小美女痛揍了第二顿，外加一脸“天啊真麻烦要不是鸣人拜托我才不会出现”的鹿丸——此乃樱都东边的孩子王——给通报了家长处分。
不打不相识，最后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认识了一群诡异的人和他们成了好友，甚至自己小时候还是什么樱都西边的孩子王……青葱往事不堪回首啊，宁次以明媚又忧伤的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不胜唏嘘。
“你高兴就好，一路平安，鸣人。”鹿丸最终结束了这场拉拉扯扯漫长无比的送别，上前拥抱了鸣人一下。
从他开始，每个人都上来与鸣人拥抱作别，女孩子则是每人赏他左肩膀一扇子——待到离家的游子归家时女性亲友们会再赏他右肩膀一扇子，以示欢迎归来，这是樱都的一个习俗。
佐井料理完了那边佐助的事情，待在边上看着自家弟弟一通胡扯从中午扯到了半下午，在鸣人的朋友们松手退后后也上来拥抱了他一下，拍拍尚只恰恰超过自己肩膀的鸣人的脑袋，亲了他的额头一下。
“无论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但是，不回来要记得写信。”
“嗯。”鸣人点点头，潇洒的挥手，转头走了。
佐助也一一行礼而去，好奇的回头后发现来送他们的人都还在目送他们的背影，而鸣人却头也不回，有点儿好奇。
“卡卡西哥哥说，分别的时候不要回头，因为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可以回去。一旦回头，就回不去了。”鸣人像是看穿了佐助的疑问，解释到。
“走吧！浪崖州，我漩涡鸣人来了！”
佐助挑眉。
“呃，还有宇智波佐助一道。”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九章 聚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