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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情动于衷 ...


  •   开封府

      一轮圆圆的月亮照着飘零的落花,花已谢了,果还未熟,正是中秋时节。

      花园石桌上放着壶一把,杯一只,盛满了美酒,酒旁坐着一个人,清浅的白衣、衬着湛蓝的滚边,宁静、幽深。

      “展护卫。”公孙先生看他落寞,过来相陪,“怎么一个人在此赏月?”

      “展某有心事。”

      “可是为了案子?大家都已经尽力而为了,今日也算是有惊无险,结果如何已非你我能够掌控,一切全凭圣上定夺。”公孙先生自斟一杯,一饮而尽。

      “展某乃是为了私事。”

      “私事?”公孙先生猜到几分,“如果展护卫不介意,公孙策愿意借一只耳朵给你。”

      “今日丁月华当众拒婚,明知她是为了引陛下单独相见,可展某还是心中不快。”

      “此乃人之常情,被人如此当众拒绝,又有几人能一笑置之?”公孙先生宽慰道。

      “可惜并非只是如此,展昭曾与丁月华相约,永不谈及儿女私情,可展昭如今并没有十成把握能够做到。”展昭眼睑低垂,面无表情,语音平淡,似乎在低述着一件于己无关的事。

      公孙策奇道:“你们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约定?”

      “我们两个人都有太多的放不下。”

      展昭说这句话时,抬头望着天上一轮皎月,不知念起了谁。

      公孙先生不语,递给展昭一样东西,展昭一捏吃痛,马上松手,竟是一枝荆刺。

      “放不下,只是因为不痛。到痛的时候,什么前尘往事都松手了,只不知那时还来不来得及。公孙策言尽于此。”

      公孙先生无比落寞的一笑,转身离去,前尘往事,如烟消散,痛却常留心间。

      一只手,突然夺过酒杯,仰头尽饮,一拂月白长衫坐在展昭对面,正是白玉堂。

      两个白衣男子,相对而坐,一个出尘跳脱,如雪域泉流,张扬灵动、孤高自在,一个沉静皎洁,如旷世名剑,锋芒内敛、精华暗藏。

      “酒是用来喝的,不是用来看的。”白玉堂说。

      “白少侠。”展昭不讶异,也不反驳,端起酒壶为他斟上一杯。

      “白玉堂七岁之时,第一次见丁月华,她才只有这么长,连牙都没有,真是丑啊!”白玉堂忆起
      往事,嘴角含着笑。

      展昭不言不语,淡淡的看着他,听听丁月华的前尘往事。

      “没想到她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她十岁时,有一天她做了很多好吃的请我,说是要嫁给白玉堂为妻,白玉堂连饭都没吃,越窗而逃。”

      “等丁月华满了十五岁就更加彪悍了,只要跟我站在一起,我多看美女一眼,必被她暴扁一顿,那时我真是头痛啊,见到她立即躲得远远的。”

      “在她昏迷之前,我还因为她在我的折扇上画乌龟的事准备找她算账,谁知道我再见丁月华,竟是她躲着我。白玉堂躲丁月华躲了十六年,没想到如今竟调转过来了。”白玉堂自嘲的一笑。

      “今日见你们如此,白玉堂就像疯了一样,我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尽快查出事情的真相,我要知道我的丁丁去哪了?现在这个丁丁又是谁?”

      他这一番话说得展昭心乱如麻,丁月华和白玉堂。。。。。

      白玉堂将一本书册摆在石桌上,封面鎏金,光可鉴人,一轮明月正映其上。

      “这是什么?”展昭问。

      “这是今日我在惊鸿找到的,丁月华的宝贝,据她说她之所以开惊鸿还有急于成名就是为了这个。”

      白玉堂翻开了第一页,展昭一眼看去,竟是崔宇烟的画像,他大感好奇,仔细看了起来。

      白玉堂道:“这上面有二十七位姑娘的画像、身世、生辰八字、喜好、生活习惯,几乎是事无巨细,这二十七个人都是开封府出名的美女。”

      展昭道:“她收集客人的资料,并不奇怪。”

      白玉堂指着其中一个说:“是,她收集活人的资料不奇怪,可这里面有三个人这里标明是已经死了的,她收集来做什么?”

      展昭答不上来。

      “更奇怪的是这个。”白玉堂一下子翻到最后一页,画像竟只有轮廓,全无五官,资料也是一片空白,只有名字那里题着三个字:徐非烟,墨迹既浓且粗,可知丁月华下笔之时心中的踟蹰。

      “连死人她都能画出来,可为什么这个人让她无法下笔?丁月华曾经跟我提过这个名字,想来就
      是她到开封要探的那个朋友,事实真相就在她身上,我一定要把她找出来,问个究竟。”

      展昭只是斟酒。

      “明日,我就启程去城外的荣安村,李大娘和梅娘的安全就拜托给你了。”

      “展昭职责所在。”

      白玉堂轻踏月光而去,留下展昭一个人,看着眼前的酒杯,杯中一轮明月。

      不问不疑,谈何容易?

      御书房

      “郭槐,你好大的胆子。”赵祯端坐龙椅,一脸震怒。

      “奴婢该死。”郭槐匍匐案前,瑟瑟惊恐。

      这就是君臣,实则怒者不怒,惊者不惊,全是个姿态。

      “朕的圣旨你竟敢匿而不宣,你有几个脑袋?”赵祯已经发现包拯竟不知复职之事。

      “皇上息怒,请容郭槐禀明。”

      “说。”

      “近日来,有一疯妇到处胡言乱语,有辱皇上。”

      “疯妇?”赵祯暗笑,朕不提,你倒自己先来圆谎了。

      “是。此妇本是南郊一个卖菜婆子,只因她早年丧子,终日四处寻儿,状极可怜。”

      “那此事跟你藏匿圣旨有何关联?”

      “启奏圣上,当日郭槐本来要到开封府宣旨复职,不料那疯妇居然向包拯告状,说她是当今太
      后,那包拯居然信以为真,奴婢恐怕到时包拯要是复职,开始调查此案,运用其权势,到时候流言四起,恐有损皇上清誉,故匿旨不宣。”

      “你回宫之后为何不说此事?”

      “此事实属大逆不敬,奴婢怕气坏太后的身子。郭槐罪该万死,请皇上治罪。”

      “你如此体谅太后与朕,何罪之有。”赵祯一脸宽容温和,心中却想:郭槐啊郭槐,朕今晚就要看看真相为何。

      郭槐离开御书房,在定西桥上徘徊沉思,却见两个宫女从御书房出来,他上前问道:“夜深了,两位还如此辛劳。”

      一个宫女道:“奴婢们本就是辛苦命,谁会想到皇上这么晚突然要见八王爷呢。”

      一个宫女道:“皇上还急着见陈公公,奴婢先行一步了。”

      郭槐暗暗心惊,原来自己一番说辞皇上还是疑惑未消,是时候提点一下陈琳了。

      他快步往陈琳房中去了。

      赵祯推开窗户,正见郭槐背影,朕正是要你乱了方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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