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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天上掉下的陷阱,桃色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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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遇
说明:展昭和徐烟是真的巧,和如梦不是的,你懂的。
傍晚,天已渐墨,展昭穿着那身比海洋蓝一点,比星空浅一点的便服,肩上挎着一个行囊,回乡祭祖归来。
(嘿嘿,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就是不知道展护卫是怎么跟高堂祖宗交代滴。。。)
百米开外,徐烟就看见了这一点蓝,实在是太打眼了,想没看见都难。
“展护卫早。”徐烟赶忙上前打个招呼,对于抓着自己小辫子的人要客气有礼。
“早。”展昭看了看天色回答,见是小厮打扮的徐烟,也难怪啊,人家经常这会儿才开工,是挺早的。
“你还在如意淘做事啊?”
“嗯。”徐烟最讨厌人家劝她这个。
“开封府厨房一直缺人手,你去试试吧。俸禄可能没如意淘高,可也算是。。。。。”
正当职业,徐烟心里帮着填空了,打断道:“还是算了,徐烟另有打算,如意淘的工作对我真的很重要。”
展昭对女孩子好完,本来就要习惯性后悔的,此时见她这么说当然高兴。
有那么一瞬间,两个半生不熟的人突然陷入无话可说的尴尬。
就在这时,救场的人出来了。
一位白衣如雪的美人匆匆而过,肩头粉色的饰花和身姿一起摇曳,展昭只觉得连心脏都跟着摇动起来,人已如入定一般。
“展大人,你也认识她吗?”徐烟见着展昭神色,觉得奇怪,高声叫着,“如梦!如梦!”
那如梦回头看了徐烟一眼,不答,反而跑得更急了,闪身转入一条僻静巷子。
徐烟大奇道:“怪了,怎么越叫越走。”正奇怪呢,两条彪形大汉追了上来,差点撞到徐烟。
“胡平,四海”徐烟叫他们。
“小徐,咱们急着把如梦抓回去,没工夫跟你蘑菇。”两人挥挥手当做见礼。
徐烟怔住了,怎么回事?如梦逃跑?不会吧?她女儿和弟弟都在古长玉手上,除非失心疯了才会逃跑呢?!
展昭满脸疑惑地追了上去。
两个打手已经抓住了如梦,边动手边嚷道:“我打死你。”
展昭眉头大皱阻止道:“朋友,你们这样欺负一个女子,未免太过分了。”
胡平、四海颇觉可笑,道:“过分?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她是什么人?”
“她是惜春院的妓-女。”看你还管不管!
展昭微一错愕,然后毫不犹豫、斩钉截铁道:“妓-女也是人,你们放了她。”
躲在墙角的徐烟听了几乎忍不住要鼓掌喝采。
“我看你管的闲事也太多了吧!”
“天下人管天下事,我只是路见不平。”
“该你管的你可以管,不该你管的我劝你少管。管得越多,往往死得越块。”
徐烟惊讶得说不话来,两位大哥好歹也是在开封府附近混打手的,居然连现管的头头展昭也不认识,这不是找死吗?
“我这个人跟别人不一样,管得越多活得越久。”
展护卫这种淡然的自信实在太令人心折了,徐烟正为自己砰砰砰的心跳羞愧,却见如梦亦是双颊微红,徐烟立时放下心来,大众情人,名不虚传,这是女人的正常反应。
胡平四海果然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居然答道:“我看看你能活多久!”
说完两人猱身而上挥出猛拳夹击展昭,展昭左手一招锁麒麟,右手一招望月推窗,胡平扑跌而出,四海双手反剪被扳得嗷嗷惨叫。胡海又纵身扑来,展昭出腿快如闪电,连点他身上八处要穴,却并不运功,只轻描淡写道:“我是不是可以活很久?”
胡海吓得双腿一软,扑跌在地,展昭左手一推四海,两人叫作一处。
胡平四海狼狈万分地爬起来,又惹不起展护卫,只能向如梦放恶道:“如梦,回不回去随你,不过我可警告你,如果你不回去,一切后果你自己承担。我们走!”
淡淡月华洒下,展昭蓝衣的白色滚边发出温和宜人的光来,如梦脸颊微侧,轻蹙的娥眉、眸中的悲伤深深刺痛了展昭的心。
“你叫如梦?”
“嗯。”
“你要去哪里?”
“回惜春院。”
“回惜春院?那是个人间地狱,你好不容易逃出来,为什么还要回去呢?”
“我。。。。。。”如梦浅浅地挣扎一番,欲言又止。
“如梦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我们萍水相逢,你能这样帮我,我已经感激不尽,以后我的事请你不要管。”如梦转身而去,她的冷淡反而如月的清辉,雾了展昭的双眼,却燃起了心。
如此相似的容颜,露出截然相反的哀伤,月娘的眼中是对生的渴望,对要失去的一切深深的不舍,而如梦,对生命是何其绝望,拼命挣扎却又无比冷漠。
徐烟傻傻站在墙角,眼前如梦哀伤的神情像针一般扎在心头,如梦。。。。。。我又能为你做什么呢?
神游被展昭打断。
“你躲在那里干什么?”
徐烟忙答道:“徐烟不愿露面。”
“怎么了?”
“我跟他们三个人都太熟,见面好尴尬的。”
“嗯。。。。。。你怎么会和如梦他们相熟的?”展昭忍不住打听。
徐烟正想告诉他老鸨古长玉请了自己教姑娘们梳头化妆,突然省起自己的正业。
“糟啦!我开工迟到了,这下惨了。。。”徐烟大叫道,“我要走了,展护卫,你有何打算?”
“我要去一探究竟。”
“那我不奉陪了哈,你自便。”徐烟快步离开,突然转身提醒道,“展大人,你可要小心那个老鸨古长玉哦,她那张嘴都能把人碎尸万段。”说着徐烟都有点不寒而栗。
展昭叹口气,这姑娘怎么就是跟青楼澡堂有缘呢?古怪。
惜春院正是一片热闹,如梦萧索的背影在这虚张繁华之中格格不入,连推门而入的那声“吱呀”也分外凄凉。
“如梦,到哪里去了,我好担心,真怕你出事了。我知道你很委屈,不过夫人对你的事很生气哎,我看你还是跟她道个歉吧。”小红迎了上来。
一个高亢的女声突然响起,震得窗外偷听的展昭耳朵嗡嗡作响:“她可是当今的大红人,我哪敢要她跟我道歉,应该是我跟她道歉才对嘛,我们惜春院要是没有了她,那还开得下去吗?我说好姑娘,您就高抬贵手,多帮帮忙可以吗?”这拿腔拿调的派头,一听就不是善男信女,展昭暗为如梦捏了把汗。
如梦垂着头一直认错:“夫人,都是我不好,我向您赔不是。”
古长玉不依不饶道:“呦,快别这么说,我可担当不起,你口口声声要跟我赔不是,做出来的可全是另一套,我把你捧在手心里当做宝,你呢?一点点不顺心翻脸就走哎。是嘛,谁叫我们都靠着你吃饭呢。我看这么着,这间惜春院呢,就交给你来当家,你只要偶尔的记得赏几口饭给我们吃就行了。”
这古长玉越是连篇反话,阴阳怪气地挖苦,如梦就越是怕得厉害,声音都有些抖了:“夫人,我不敢,我真的不敢啊!”
“要不是胡平、四海去请你回来,这会儿你还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呢”古长玉一拍案几,横眉高挑、怒目一瞪,骂道,“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小红好容易找个机会劝劝:“夫人,如梦是真的不敢,先前罗大爷要灌她酒,她实在喝不下去,所以才会跑的。”
古长玉凤眼扫过,小红不禁寒战。
“住嘴!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转而向如梦媚笑道:“如梦,你是知道我这个人呢,我天生的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要是坚持不喝酒,我又怎么会勉强呢,你说是不是”
她说完“啪啪”击掌,楼上转下来三个人,左右的正是胡平四海,中间一个瘦高个子,可面容扭曲,四肢蜷缩畸形,一拐一拐而来,脸上带着无止尽的傻笑。
如梦一见怕极了,惊叫“小飞!”扑了上去。
古长玉一把推开她道:“不准碰。”她使个眼色,胡平四海便耍起了猴戏。
“小飞,你饿不饿啊?”
小飞全身都在点头,就是说不出话来。
胡平扔个馒头在他面前,待小飞扑到地上捡了起来要吃,又一脚踢开去,故意让小飞一路如伤狗般爬去捡食,然后一路拳打脚踢。
如梦几欲崩溃,瘫坐在地哭道:“求求你们,不要再折磨他了。不要再折磨他了。”
古长玉笑问:“那你以后还跑不跑了?”
“不跑,我绝对不敢跑了。”
古长玉突然长身而起,喝道:“我告诉你如梦,我开的是妓-院,你做的是妓-女,妓-女生涯除了床就是酒,如果每一个姑娘都跟你似的,愿意喝就喝,不愿意喝就走,那我这个惜春院还要不要开啊!”
她弯下腰,狠捏一把如梦的下巴,道:“还有,以后你不许整天给我板着张臭脸。大爷们花银子,是来找乐子,找姑娘,不是找晚-娘的。尤其是那位罗大爷,人家财大势大,不许你再给我得罪他,你听见没有!你就是天生的妓-女命,还装什么千金大小姐,我呸!”
展昭实在看不下去,看下去又能如何呢?他心中暗叹,赶忙回开封府去。
展昭这前脚一走,小飞马上察觉,人也恢复正常,爬起来道:“展昭走了。”
如梦忙起身弹弹衣裳道:“辛苦死了。”
古长玉拍手叫妙:“这次展昭恐怕做梦都想不到,这是咱们请君入瓮的一个局。我早就起了他的底了,如梦生得和他已经病死的未婚妻月娘非常相似,再加上身世如此可怜,一定能引得这位自命侠义的御猫自投罗网。”
她脸色又突地一变,沉声道:“不过展昭跟徐烟相熟,倒是个意外,徐烟对我们太熟悉了,只怕会让他看出破绽。”
如梦一听连忙道:“徐烟跟我提过,他只是为展昭做过一次证,他们一点都不熟,不会误事的。”
古长玉反诘道:“他不是知道你的女儿兰兰吗?若是透露给了展昭,定会令展昭生疑。我们的计划绝不允许有万一。”
她沉吟片刻,吩咐道:“小飞,找机会除掉他。切记不要在如意淘动手,沈墨不是你我惹得起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