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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第一种结局:长相伴之永堕轮回 ...

  •   第一种结局:长相伴之永堕轮回

      甘州的大捷如野火一般迅速烧遍了整个大宋朝,汴京更是热闹得如过节一般,终于能够一雪百年国耻,家家户户都拿出了过年的劲儿,鞭炮放起来、酒楼里众人聚餐欢宴、街上尽是饮醉了高歌的汉子。

      一个急急赶路的身影裹在紫色大氅之中在人堆里迅速穿插,飞快地消失在了小巷中。

      崔宇烟吩咐了前头铺子和后面院子的人都去休息,自己一个人留了盏灯,就着灯光看着话本子,眼神却不时递向门边。

      眼看着近了子时,门外一串急切的脚步渐近,崔宇烟把那话本子往桌上一拍,跳将起来扑到门边儿,打开门果然是沈默立在门前,兜帽里的脸庞瘦削了一圈。崔宇烟猛地一头扎进他怀里,死死搂着他的腰,许久不放,沈默抚着她的发髻、嗅着她的香气,亦是许久无言。

      “你受伤了?”崔宇烟在他怀里喃喃。

      “不算严重,被西夏人一箭射在肩上。”沈默任她在怀里耍赖。

      “还能动吗?”崔宇烟从他怀里抬起头望着他,微扬的眉眼里尽是戏谑和挑衅。

      沈默被她那小模样给气笑了,一把掐在腰上,低头贴上崔宇烟,连搂带抱把人裹进了屋子。岂知这次崔宇烟可不是嘴炮,直直攀在他身上,轻轻逗弄勾引,沈默觉出不对来,眯着眼看她作妖,崔宇烟咬着唇,手不老实在他身上乱划,见他光看不动一把把他推到墙上,幽怨地看着他。沈默哪里受得了这个,捧着她的脸颊一通深吻。忘情处崔宇烟的手已经伸进大氅,摸到了他的腰带,沈默再次强逼着自己停下来,额头抵着她,喘着气:“你今天是怎么了?我这不是好端端地回来了,下个月我们就成亲了。”崔宇烟重又贴上他,怨他:“对啊,下个月我们就成亲了,怎么就不行了?”沈默笑了,一把将她揽到怀里死死抱着:“乖,我才赶了七八天的路,臭死了。”“去洗澡。”这次沈默哈哈大笑,把人抱着举了起来转了好大一圈,直亲她的小鼻子:“我的烟儿真的是个活宝贝。”然后将她放了下来抱着吻了一通。

      “宇烟宝贝,咱们改天。”

      然后撂下一句话直接从窗户跑了。

      “王八蛋!”气得崔宇烟把他最后塞在手里的小盒子扔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她又舍不得给捡了起来,里面居然是一张地图,圈着好大一个金矿。这家伙倒是本事,赶跑了西夏人,抢了金矿献了皇上,还能把经营权拿来二次卖乖。

      沈默可以说是从碧云轩仓皇而逃,他并不是一个拘泥礼节的人,刚才又已经是箭在弦上,无奈强行收兵入库,他在甘州奔波月余,可以说是负伤累累、身心俱疲,真的不是洞房的好时机,坏了名头可就糟大糕了。

      他回到如意淘还没喝上口茶,沈克已经拿了一封信来。

      展昭下了战书,请他于三月初三,西山决一死战。

      该来的终归会来的。

      信纸飘落。

      沈默长叹口气,七日之后终究会有个了断。

      婚期日近,沈默眼见着崔宇烟一日比一日厉害地整妖作怪,就像换了一个人,不,她平时就很作妖,只是频次没这么高罢了。只剩不到一个月了,某人居然还没定下来婚礼用的头面首饰,拉着他正在一页一页图纸地细看,没错,还是图纸。

      “沈默,你看这个怎么样?要不要放到前二十名里面?”

      “你不是喜欢百合花么?挺好的。”

      “但是太繁复了,而且有点重。”崔宇烟见他答复慢了半拍,一把推过去,“你想什么呢?不专心。”

      “不是,其实我觉得太后送你的那套就很好,非常贵气。不如就用那个。”

      崔宇烟一脸质疑他的品味:“那是五十年前的款式呢,你是疯了吗?用那个。”

      “你这么挑下去真的来不及。”

      “怎么可能?成亲这么大的事,而且头面要传给女儿的,肯定要好好挑的呀。”

      “那就这张。”沈默从里面选了一张,拍在她面前。

      崔宇烟扭头瞪着他:“你什么意思?”

      “这张好。”

      “你敷衍我是不是?”

      “怎么会?敷衍怎么会敷衍一整天的,对不对?”事实上沈默已经挑了好几天了。

      “嗬,你嫌浪费时间了?”

      “我没有,我不知道多难得才能陪你这么会儿,怎么会?”

      “不,你的不耐烦写额头上了、眼睛里了,满脸都是。”

      “真没有。”

      崔宇烟突然炸毛了,手指戳他胸口。

      “还没成亲就已经对我不耐烦了,都不愿意陪我选首饰了,我不嫁了!”

      沈默连忙拉过戳人的小手摁在胸口:“我没有,我绝对没有不耐烦。”

      崔宇烟瞪着他大声说:“快跟我道歉!!”

      沈默愣怔了一瞬间,回过神来:“我道歉,娘子对不起。”

      “只有口头道歉么?”

      沈默连忙补救:“你挑二十张图纸,我让工匠把二十张都打出来,你再决定好不好?”

      “我才没生气呢,我多大度的人呐。”崔宇烟屏住脸上的笑,却没能屏住眼睛里的。

      “是是是,娘子说的是。”

      如此剧情已经上演了N次,沈默哄人实在是哄得疲于奔命,着实盼着成亲那天早日到来。

      三月初三

      沈默近日忙得晕头转向,还好没忘了跟展昭的约定,刚刚骑着马往第一座桥走了没几步,平日里跟着沈克的小厮路五追了上来,一脸焦急。

      “四爷,你赶紧回如意淘去吧,崔姑娘和五叔闹起来了。”

      沈默以为自己听错了:“谁和谁?”

      “崔姑娘和五叔,崔姑娘要如意淘的账房钥匙,五叔不给,现在在账房外头僵着。”

      沈默一咬牙、一夹马腹冲出去十米远,远远地给路五撂下话来:“你去西山脚下那歇脚的亭子跟展昭展大人说一声,我今日要失约了。”

      沈默赶回如意淘的时候,五叔沈克竟然已经给五花大绑、被左右挟持着站在账房门口,崔宇烟已经坐在账房里看帐了。

      他示意门外的人都走,却见几个平日崔宇烟身边的熟脸推搡着五叔走了,他强压下怒火,轻声跟崔宇烟问:“这是怎么了?怎么跟五叔闹成这样。”

      崔宇烟拨着算盘珠子,头也没抬:“我想把如意淘卖了。”

      “你说啥?”沈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崔宇烟抬起头,一字一句地跟他说:“我要你把如意淘卖了。”

      沈默按捺不住怒气了,提高声音道:“为什么?!如意淘乃是我沈家东山再起的根基,我做生意少不得倚重如意淘的消息!”

      崔宇烟一脸委屈:“生意重要还是我重要?没有那个女人会容忍丈夫做青楼生意的。你把如意淘卖了,我们再成亲 。”

      “这不可能!”沈默一掌拍在案几上,一个桌子腿儿登时矮了一截,桌上的砚台跳了一跳,好几滴墨溅上崔宇烟的脸和衣裳,她一抹,半张脸都是花的。

      崔宇烟见到自己的脏手登时火起,从来只有她发人脾气,还没有人敢对她发脾气的。

      “我偏要,你今天冲我发火是吧,我告诉你我崔宇烟想要做的还没有做不成的。如意淘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她抱着账本直往门外冲。沈默一展猿臂整个人给她兜了回来。

      “崔——宇——烟!”

      崔宇烟背对着他死命挣扎,口中骂他:“沈默你个王八蛋,你留着如意淘还想眠花宿柳,做你的青天白日大美梦,坏蛋你去死吧!”

      “崔——宇——烟!”

      崔宇烟蹬他小腿、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头地想掰开他铁箍似的大手:“你不要对我用武力,我不会原谅你的,你有本事就撒手!”

      崔宇烟一通闹腾,她看不到脑后沈默的双目越来越红,口中喊的“崔宇烟”三字越来越轻,却越来越诡异。

      她等到腰上松了,回身就是一个耳光招呼到沈默脸上,一巴掌挥落了沈默那半边脸的面具。那是半张爬满了手指粗细的红色蛆虫的脸,横七竖八的缝线将脸切割得七零八落,一张脸,一边是剑眉星目一边是扭曲、肮脏、可怖。崔宇烟没有惊叫,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沈默,他的眼神表情已经不对了。他现在眼珠红透,放射出冷酷而又兴奋的光芒,嘴角挂着邪笑,志得意满。

      “凌紫烟,打我骂我冤枉我是不是很爽?把我弄成这样还让我道歉是不是很爽?”他指着自己的烂脸。

      “你不是沈默,你是谁?”崔宇烟看着这个人陌生的样子道。

      “我不是他,他是个傻子,分不清谁是真心谁是假意,我才是来保护他的人,你,凌紫烟是毁了他一辈子的人,他居然把我关起来不让我出来。如果不是你这次作大死,我只怕是要被关起来一辈子。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他谢字没说完,一巴掌扇向崔宇烟,崔宇烟应声扑跌到地上。

      她不再说话,反手将摔在地上的镇纸抄在手里,一点点向门的方向挪去。沈默蹲在她旁边,一只手揪起她的头发,一只手一个耳光往另一边脸扇去。

      “我就见不得两边不一样的。”

      崔宇烟脑子嗡地一声,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嘴角鼻子都渗出血来。

      这两声巴掌响过,一道白影破窗而入,画影出鞘,可是等白玉堂看清这屋子的时候,除了一室的凌乱和墨渍竟然没有人。在此之前的所有事都在崔宇烟和他的预计之中,除了这一刻,人不见了。

      白玉堂为避免惹祸上身没有喊沈家的人,也没有通知崔宇烟的人,他一个外人,太容易被怀疑了。白玉堂悄悄离开,飞奔而去,幸而丁月华所在的惊鸿相去不远。

      “丁丁,”他冲进去就高喊,丁月华从里间走出来,“丁丁,崔宇烟被沈默抓走了。”

      “沈默?”

      “来不及了,边走边解释。”白玉堂一把拉起她就往如意淘赶。

      “崔宇烟怎么了?”

      “崔宇烟找了我合作。”

      “合作什么?”

      “她让我保护她的安全,她说受不了凡事含含糊糊,不清不楚的,所以,要么还你公道,要么还沈默清白。”

      徐非烟吃惊得停了脚步,一把揪住白玉堂的前襟:“所以呢?你们干什么了?”

      “我猜她想试探沈默。”

      徐非烟拔足狂奔,沈默的脑子是不正常的,崔宇烟的名字里面又有个烟字,若是沈默发了狂哪里会顾及她的性命,这个蠢货、蠢货!

      沈默挟着崔宇烟沿着如意淘下的暗道迅速离开了沈家,又在偏僻的小巷中穿行几转,遁入城西的一处农家。乍暖还寒的天气,沈默一瓢井水全浇在昏迷的崔宇烟头上。崔宇烟醒来就看见沈默那半边稀烂的脸对着自己,她来不及开口,就被揪住头发拖往后面的厨房,厨房里沈默已经燃起了碳,烧起了一锅水。

      崔宇烟霎时明白了他想干什么。

      “沈默,你醒醒,我是崔宇烟啊!”

      “是啊,凌紫烟,你这个毒妇。”沈默一脚将炭炉踢翻在地,滚了一地烧得滚烫的炭渣,“我不过摔碎了你个手镯,你就毒打我,打到我吐血。”他边说边将崔宇烟扔在地上,一脚踏在她的头上,她的侧脸就摁在炭渣上,滚烫的炭渣滋滋冒着白烟,崔宇烟痛得大声惨叫,泪珠儿沿着眼角滚滚滑落。

      “沈默,你看一看,我是崔宇烟,不是凌紫烟,我是你的宇烟啊。”

      沈默已然疯狂,拎起她又是一个耳光,这次崔宇烟一头扑在了土墙上,墙上瞬间留下一个血印子,她趴在地上还在喃喃着:“沈默醒醒,醒醒啊!”她开始摸索脖子上串着的铜钱,那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不!”崔宇烟剧烈挣扎,她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此时的她仿佛坠入冰海的小鸟,被一波一波疯狂的海浪淹没到窒息,又让你苟延残喘一瞬,那痛、那恨在往昔的深情衬托下,更是把人丝丝龟裂。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到了这个最痛苦的时刻,崔宇烟才觉得时间停了下来,她无法相信一个人疯狂起来会这样完全失掉神志,无法相信沈默会这样对待她。

      崔宇烟全身凉透,麻木至极,呆呆地一动也不想动,沈默结束了之后,一个耳光扇过来,她已经不想给任何反应。

      这就是沈默,潜藏深处的沈默。

      随后是一阵拳脚相加,崔宇烟觉得自己的肋骨也断了,心、肺、脾、肾全都被捣碎了,血都从皮肤下面涌了出来,她快要死了。

      沈默走到她脸跟前。

      崔宇烟微微拎起脖子上挂的那枚铜钱,微弱地呼唤:“沈默。沈默。”

      沈默的手已经掐上她的脖子,一点点加力,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枚铜钱。

      两个人隔着那枚铜钱相对而视。

      崔宇烟不知道沈默看见了什么,可她在渐渐失去呼吸,眼前渐渐模糊的时候仿佛看见了自己和沈默第一见面的样子。

      那时候他们都还很年轻,十来岁的样子,她远远地在宫宴上瞧见了一个眼神忧郁的少年,英俊得像是天上下凡的童子,脸上带着一个金色的面具,她好奇极了,那半边面具下面是什么样子。那个时候她没有想到后来他们会相爱,也没有想到他有一天会杀死她。

      命运是不是太过神奇了。

      “沈默,我是宇烟。你说我是你的无价之宝的,沈默,你是一直在骗我吗?”崔宇烟已经不知道沈默能不能听见她那从喉管里挤出来的声音,她的眼泪一直落一直落,打湿了沈默掐着她脖子的手。

      沈默盯着铜钱的眼睛似乎有了些许温度,目光里开始有了些许挣扎。

      “沈默!”崔宇烟用尽所有的力气喊了一声,也许还是很微弱,她终于支撑不住,合上了眼睛。
      她眼睛的光芒消失的刹那,沈默仿佛被闪电醍醐灌顶,失去一切的剧痛将他的灵魂拉回了人间。
      此时,柴门外面一阵凌乱的脚步,有人进来了。

      一个女人发了疯似的大叫,不顾一切地将他扑倒,被他一脚踹飞了出去。

      那个女人哭喊着:“崔宇烟你这个笨蛋!”

      为什么这个名字这么熟悉?

      沈默的目光渐渐清澈,他看清了面前躺着的女子,她满脸是血,一片血肉模糊,浑身是伤,躺在地上生死不知,她的两条腿就这么光着裸露在空气里,他回头看了看,一个白衣男人也挤在屋里,他连忙脱下外衫紧紧地裹着她。那个疯女人还要扑上来,他又是一脚踹了出去。

      那个白衣男人拔剑上来,他向后一掌拍过去。

      这些苍蝇都不再重要,沈默清醒过来,他的宇烟躺在地上,毫无生气,是他自己亲手毁了她,是他,聪明一世,却原来糊涂了一世。是他害了那个张扬跋扈,天不怕地不怕的可爱女子。

      “宇烟,宇烟。”轮到他唤她了。

      一百次,一千次地唤她,把她唤起来。

      白玉堂也意识到沈默清醒了,他紧紧握着画影站在他背后,随时准备出手。

      柴门再一次被推开,展昭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昏迷的徐非烟、血肉模糊的崔宇烟、抱着她一声声呼唤的沈默还有全身戒备的白玉堂,展昭一下子全明白了,他脚踏奇步闪到沈默面前,右手出手如电,拎起沈默的后领子,左拳与沈默拳头硬接,将他一把摔在门边,巨阙抵着他喉头。

      “你为什么失约?为什么没有去西山亭?那里离此处不过五里。你为什么要让女人来解决这件事?”他一拳打在沈默肚子上,沈默毫无反应。

      他不再理沈默,附身去抱崔宇烟。

      沈默见状一把推开他,护着宇烟。他摸着她染血的发丝,轻轻地、轻轻地印上去一个吻,喃喃着:“对不起,对不起我的烟儿,对不起你们所有人。我知道你是想还我一个清白,沈默懂,懂的,可惜沈默生来戴罪,从不清白。对不起了,宇烟。”

      赤隐剑一闪而过,一条血线在他喉间隐现,沈默伏倒在崔宇烟身侧。

      展昭顾不得沈默和徐非烟,去抱崔宇烟,白玉堂就蹲在徐非烟身旁,拍她脸颊,徐非烟眨巴眨巴眼睛,醒了过来,看着白玉堂道:“臭耗子,终于又见到你了。”

      展昭闻言如石像定住了,他看到崔宇烟的一只手里紧紧地握着一件东西,他掰开拿在手上——听涛明珠。

      丁月华见此,从自己怀里摸出来一颗一模一样的明珠。

      展昭涩涩苦笑,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结局一:如果世间有轮回

      展昭醒了,果然回到了一年前的景祐四年三月。

      展昭追捕水上漂一伙窃贼。

      他一身白衣便服在凤飞银楼查探,第一次遇到崔宇烟。

      他冲进了沈默名下最著名的浴场——如意淘。

      “砰!”展昭破门而入的一刻正看见一幅霸王花出浴图,胖子从浴池猛地起身,激起巨大的水花,在他背后站着一个相形而言极之瘦弱的搓背小厮,而那小厮已经悲摧地变成了落汤鸡。

      “水上漂,交出赃物,随展某回开封府领罪。”

      他说着永远相同的话,剑鞘还是在浴池中一挑,水花贯注真气射向胖子,胖子还是随手从身后一挥,将搓背小厮轰向展昭。

      他不知飞过来的那个人在未来的一年会跟他一起经历些什么。

      那一刻,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已在这一年里永远循环,堕入生生世世轮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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