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隔壁的春节 -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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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顾飞是用过午餐才离开的。一个小时后，他搭着张伯的车直上快速道路，这日车流已没有前些天多，一路行车很是顺畅，回租屋处时天还亮晃着，挺早。
顾飞这次请张伯停在路口，两人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步行入巷──他可不想被他的邻居看见，天知道那张嘴又能吐出什么字眼。据剑鬼的情报显示，和顾飞相反，公子并不太常回家，除了大年夜不得已，他泰半会待在外头，也就是他现在的租屋处。
剑鬼也是一个不会把寒假耗在家里的男人，上帝虽然对他的外貌开了个大玩笑，但也赐给了他所谓领导能力。他是校里系里好多个重要团队的干部，活跃度和他的沉默寡言不成正比，标准的「日久见人心」活教材。正因他的耿直，顾飞在回老家之前可以放一百颗心把备用钥匙交给他保管，以防他这一回乡，阳台上的盆栽都成了干尸，正好给公子拿去做吊灯。
这趟回去时顾飞只提了一袋礼盒，回时补给却以几何级数增长，吓煞人也。来自叔伯姑姨的各方热心中以衣服最占空间，老爹也没忘让他带上几瓶酒，顾飞基于敦亲睦邻又主动多要几瓶，叮叮当当重得要命。两人将行李堆到公寓门前，顾飞遣走了张伯，右手掏出锁匙插入锁孔。
顾飞一踏进房门就觉得不对劲。玄关处出现一双布鞋，版型小得不像是他或剑鬼能穿的号码。他心里闪过个人选，但理智告诉他这不实际。他扔下行李走向阳台，反正只要看到就会晓得了。
直觉胜出，公子正坐在他的阳台上画画。
因为用吵杂的音乐塞住耳朵，画得正投入的公子整个人进入自己的小世界中，完全感受不到外界变化。直到顾飞在玻璃后挥了几下手都无法引起注意，拉开门探身挡住他的光线，他方停下笔反应到「有人来」这件事。
公子侧过身子，看见顾飞时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可转瞬之间瞳孔的一缩一放顾飞不会错漏，这家伙感情好是状况外啊！
「你早了一天。」公子心不紊气不乱的说，彷佛闯空门的是顾飞才对。
「剑鬼让你进来的？」顾飞不理他：「他把钥匙交给你吗？」
「是我『威胁』他放我进来的，钥匙他拿着。」公子的微笑怎么看怎么讨打，说出就算太阳真打西边出来也不可能发生的谎也不会吐的。
「怎么，怕我偷光你家吗？如果你有酒，我很乐意效劳。」
顾飞抿薄了唇，刚搬来时公子那事他可没忘，就是一直找不到时机掀这门恩怨。线自机会来了，他翻旧帐可翻得毫不客气。
「还敢偷呢，上回的还没赔给我，又想再犯一回？」
「酒都没了能赔什么，我连瓶子都丢光了。」
「你可以买新的还我，或赔钱。」
「好啊，你傻逼等着，等我找剑鬼凑钱来。」公子笑瞇瞇地转着画笔。
「你干嘛又扯到剑鬼……」顾飞接不下话，有些郁闷。他其实没要真逼得公子还钱，单单要让公子在面子上服软。想不到公子对自己的罪行非但坦然，更扬言要拉剑鬼垫背，这才叫做真正的威胁。
「剑鬼不一样。」他我兄弟，你路人。
「行了行了，我明白了。」顾飞终止这个话题，和公子多说无益，反而伤身。「画你的吧！不打扰了。」
「你没事也别杵在我背后，像只鬼似的。」公子冷冷地哼声。
顾飞百感交集地退出阳台，着手整理从老家带来的生活用品。他从里头拉出一袋酒，第一时间藏进卧室哩，虽然有几只是他原本要送公子的……罢了，提到酒或那个人就心烦。
公子本来暗卷画具就等主人下逐客令、叫他画架拆拆滚蛋，可不晓得顾飞是否真的认知不同常人，竟然放他待着，自个回屋里办他的事。
图没画完，公子心里当然是不愿意离开，这跟他拒绝顾飞的好意相互矛盾。是故他难得被动一回，把决定权交给别人手上。结果预测是准确无误，他反而怀疑起自己是否出了纰漏，把不该表现的表现出来。
＂这人挺麻烦啊……＂
他停下笔，视线穿透玻璃，落在顾飞忙碌穿梭的身影上。
※
「白痴！你应该要心怀感激才对！竟然跑来吵这个！」
「我可没求过你！把原本的还回来就是！」
「还什么还，东西都没了！我烧了！」
「什么你烧了？那可是我的东西！」
傍晚剑鬼包饭回来公寓这儿，远远在楼外就听到令人心惊的争吵声。他急忙拿出备用钥匙开门，不过才一进去，清晰的对话内容让他木立当场。
「那可是我的作品，我爱么处理与你无关！」
「当然有关，你把他送给我了！」
「我换了一张新的给你，你嫌它不好？」
「这是两回事，何况我又没有答应过！」
「作者都无所谓了，你纠结这么多有病啊？」
「你不在意我在意，这是私人财产！」
哇喔这是什么低智能对话……老实的剑鬼才不会这样想。他第一个反应是「咦，顾飞提早回来了？」，第二个才是「公子和他在吵什么？」。
他大步跑上楼，两人还不厌其烦地把方才的内容又再翻新一次，待剑鬼出现在他们目力所及，这循环差不多可以准备下一个轮回了。
「靠这家伙待不讲道理了！」一看是剑鬼，公子先声夺人。
「这家伙未经同意，烧掉他送我的图！」顾飞不甘落后，压掉公子后半句话。
「顾同学，老师没教过你不可以插嘴吗？」公子眼刀一横，射出。
「韩小朋友，没人告诉你做错事要乖乖道歉吗？」顾飞嘴角一撇，肃道。
两人怒目相视：「剑鬼你评评理！」
「你们……」剑鬼试图起个头，不过看两道锐利目光向他扫来，他忍不住泪流满面，断然放弃了。
「……我忘了点东西在水深那，去去就回来。」
不等他俩反应，剑鬼仗着先天优良的速度优势冲出大门。
※
「结果老大你就来了？今天还去公子那吗？」
「不、不，明天再说。」
「顾飞终于也和那家伙正面交火啦，我挺好奇他们吵什么。」
「……」
「老大？」
「不要问，很恐怖。」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隔壁的春节 - 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