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念三生》郁非鱼

13、万事俱备只待若市门庭

　　烟雨计划用十天的时间完成火锅店的装修和规划，当然，这和这个店本来就是酒楼有很大的关系。充其量只是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了改造。
　　这个酒楼之前的规划是有两个厨房，一大一小。烟雨吩咐把大厨房改造成了办公区，只留下了一间小厨房，但这一点就让所有人跌足眼睛。

　　开这么大的酒楼，只动用这个小的厨房可怎么行？
　　但没办法，上头有命令，只能忍气照办了。而这个办公区让烟雨设计得相当气派，进门时一大厅，可以做接待、议事之用。左右两边基本对等，左边的两间房，烟雨打算用作书房，而靠里的一间布置成休息室的样子。右边是账房和休息室。

　　烟雨是这样寻思，若这个酒楼运营得不赖，说不定是我在这里挖到的第一桶金，当然应该在这里好好开始我的辉煌人生。
　　所以左边的厢房，烟雨打算供自己办公和待客之用，而莫愁说过不让自己抛头露面，以后过来总要有个落脚的地方，当然要给自己设计一个舒服的休息室。
　　而右边的厢房呢，沈惊鸿总归是这边的大当家，若不给他留保不定他又要说什么了。反正两边也不搭界，这样吧。

　　改造后方之前，最重要的就是改造前方了。

　　以前这个酒楼的设计可算是四平八稳中规中矩，进门之后，左右都摆上了桌子，再往前就是一个大大的柜台，楼梯设计在了两侧边，中间空出了一大块地方。
　　烟雨频频点头道：“这还不错，不用拆楼梯了。”
　　听得影儿一愣一愣的，这小姐是要开店还是要拆店呀？

　　烟雨对前面改造的第一步就是将柜台拆掉。当然是换了一个小的，刚好放在了进门的左侧，是传统的现代酒店柜台设计模式，这就让店的中间显得更为宽敞。
　　在酒楼的正中间，烟雨划出一块方形的地方，在其间设置四张长条形木桌。桌子间隔两人行走距离。而酒楼其他的桌子烟雨则吩咐全部撤走。

　　此酒楼的二楼本是雅间，无需过多的动作。烟雨只吩咐在视野最好的房间，将其隔板全都拆除，并在上布置帘幔，这里就为演奏厅。烟雨思付。
　　只是有一同样的吩咐，把雅间里面的桌子也全部撤走。

　　后来想想，烟雨也不禁咂舌，自己办事是多么的不靠谱，也许，很多事情就是这样，自然而然的就发生了，像隐藏在幽谷里面的一条小溪，在山谷里面寂静的流着，没有人会觉得它的重要或是特殊，只是，若没有了它，这山谷就是缺了那么个味道。

　　这下，杨至中可彻底犯迷糊了，“木姑娘，在下实在是不懂，开酒楼为什么要把桌子全都撤掉。”
　　烟雨正色道：“杨兄，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本酒楼的特色就在这桌子上，你且听我道来。”

　　烟雨在之前可是做过研究的，洛城这边冬天很多人家都是用木离国的木材，而这木材因生在极寒之地，燃烧并没有烟，而且也十分耐烧，可用它来代替煤气。

　　烟雨在纸上画了一张图，杨至中看了看：“这莫非就是木姑娘设计的桌子？”
　　烟雨点了点头，杨至中却是轻摇了摇头，十分迷惑的说到：“木姑娘，这几天跟你在一起，让我把前三十年没遇到怪事的遗憾都补上了。”
　　烟雨又是无奈又是好笑的说到：“杨兄，你还是直接叫我烟雨吧，之后我们可能还有很多交道要打，这样才不会生分，至于这桌子，我现在就解释给你听。”
　　杨至中听完之后，笑点了点头。

　　烟雨言归正传：“我觉得在洛城，所有酒楼有一个通病，就是太冷了。当然这与洛城的气候是有关的，而我们酒楼正是来弥补这个缺口。我们的桌子需要本身就是发热体。”
　　杨至中又看了看烟雨画的图，“莫非奥妙就在这圆柱形的桌脚上？”
　　烟雨不禁赞道：“杨兄好眼力。”
　　接着说到：“我的想法是要把这桌底做成中空，中空之处圆筒用铁皮来制作，但这圆筒又不能完全封死，简而言之，我们采用下封上空的方式。”

　　“这就是桌面上有一块是空的原因吗？”
　　烟雨继续点了点头，“之前，我跟你提到过，我们这店只卖火锅，而吃火锅则必须这锅底一直是烫的。所以我在桌面上挖了一个洞，这装汤的铁锅刚好放在这里，下面则烧玄木，客人在用餐的时候就一直能吃到热腾腾的火锅。而且这桌脚里面铁皮外面棉布，既不会烫到客人也可让客人觉得暖和。”

　　杨至中不敢相信的看着烟雨：“你是怎么想到的？”
　　哎，要是有电和煤气我也不用费这个劲呀？
　　烟雨只是轻笑一下：“杨兄，觉得如何？”
　　杨至中微点了一下头，继续问到：“那要是客人吃完了如何灭火呢？”
　　“好问题”，烟雨答到：“在客人点餐之后，我们将燃烧的玄木从桌面旁的孔放下去，若客人吃完了，我们在侧面设计一个与洞口相大小的盖子将洞封死，若无空气进入，不久这火就熄灭了。”
　　烟雨还在侃侃而谈，却见杨至中又是一脸不置信的看着她。

　　“怎么了？这个方法不可行吗？”现代煤炉的雏形，应该是可行的吧？烟雨有点迷惑。
　　杨至中这才回过神来，一边轻笑，一边摇头：“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想我杨家三代研究各种现象，才知绝空气灭火之法以识破巫术，没想到你这个小姑娘轻易地就说出来了。”

　　烟雨想解释一下，是绝氧气。但只是口上解释道：“杨兄，你误会了，我只是对闲书比较感兴趣而已。”
　　额，不对不对，这怎么弄得像自己在说杨家三代都是在看闲书。

　　杨至中却一挥手，说到：“烟雨不用解释，我杨某也是看得开之人，想我在沈公子身边多年，他从来对我以礼相待。之前看他这次派我来协助你一个小姑娘开店，我还是不服气，以为是……”
　　说到这杨至中却是收住了嘴，只是诚恳的说到：“现在是口服心服了。“
　　看来他之前还老大不情愿呀。现代的常识在这边也吃得开，烟雨又乐了。

　　烟雨又交代下面最好设计成风箱的形式，这样就可以控制火了。杨至中点头又与烟雨讨论了几点细节，其中最重要的是把烧玄木改成烧吸木（实际上是跟现代的炭火差不多），当然是经济效益和燃烧效果更好一些，没想到的是这个东西居然也是沈家原创。
　　……
　　烟雨接下来的几天就忙着培训师傅如何熬锅底和制作配菜了，但这完全是小意思。负责帮客人涮火锅的服务人员也已经交代完，看来桌子能够制好是关键了，烟雨想到。
　　可这桌子的事竟几天都没有动静，但好在杨至中也没有来跟烟雨推辞说这桌子做不了，还是耐心等候。

　　等到开张的前一天，烟雨把沈惊鸿约了过来，而刚好这桌子也送来了，正好，万事俱备，明天可以顺利开张了。
　　约沈惊鸿过来，一来是让他验收一下自己的成果，而二来嘛，则是有事与他商量。
　　明日开张，这城中从第一日天价店被人购得之后已是引起了广泛的关注，肯定是要请些个有头有脸的人过来才行。

　　烟雨想请的人已经心中有数，她认识的也就那几个。而其他的人，当然要动用一下沈家的关系才行。
　　远远看到沈惊鸿，觉得他憔悴了不少，眼圈也黑黑的。

　　烟雨心想：这么自恋的人也允许自己这模样，肯定是为自己欠下的风流债苦恼的。

　　心中这样想嘴里也这么说：“王公子，酒楼的事您一点也不操心，还把自己弄得这么累，真是难得。”
　　沈惊鸿不理会烟雨的揶揄，其实从开始到最后，她一直就是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只自顾上前调笑道：“小雨点，这是在关心我吗？”

　　早知道这小子不是省油的灯，跟他磨嘴皮子只有认输的份，算了，烟雨退开一步正色说到：“沈公子，明天酒楼要营业了，是该办一个开业典礼了吧。”
　　沈惊鸿点点头，却不答话，只是转到酒楼中间四处看，一边说到：“不错不错。”

　　那当然，烟雨心中想到。又接着追道：“该请什么人，你出面一下。”
　　沈惊鸿却问到：“这匾是谁写的？苍劲有力中却透着傲世洒脱之姿。”
　　这三字正是“煮火锅”。

　　烟雨也是一愣，随即骄傲的说：“我大哥，怎么样？我也觉得极是好。”
　　“你好像很崇拜他？”沈惊鸿正色问到。
　　烟雨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却心想与你何干，你不是说过酒楼的设计都归我的吗？随即说到：“要你管，喂，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我的问题？”
　　沈惊鸿一边往里间走，一边回答：“听见了，洛城的城主、管事和本酒楼关联商铺的管事我已吩咐去请了，你放心。”

　　这厮，害我在旁边说了这么久。不过他今天真的很奇怪，难道自己不跟他斗上几句就不舒服。真是阴阳怪气的，懒得理他。

　　烟雨莫名有些气结，自己倒了一杯茶给自己。
　　杨至中站在烟雨身边，想来他已经将酒楼的进度汇报给沈惊鸿了吧，所以他几乎什么都不问。那小子已经把酒楼亏了让我为他做事的筹码都谈好了，我还真不相信他会不关心酒楼是否盈利。

　　看到杨至中欲言又止的样子，烟雨放下茶杯：“杨兄，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杨至中顿了顿，开口道：“烟雨有所不知，这火锅桌洛城本无人可做。是沈公子自己连夜重新设计之后才敢有人接单子，而这几天，公子又一直在负责指导，弄得他自己也是疲惫不堪。公子的苦心烟雨可要体谅。”说完，一言不发的出去了。

　　留下烟雨在这边一愣一愣的，还以为自己才是最上心的，但从前到后，自己也只是动了动脑，指导了一下做法，而桌子还是沈惊鸿下了如此功夫才制成。
　　要是换了一个人烟雨早感动得稀里哗啦，转念想，这铺子他算大股东还是董事长呢，他不上心谁上心。

　　烟雨这人，有一个原则，善待所有人，自这事之后，自己对他的态度也不好太差了。好歹烟雨跟着姑姑学了点医理，他这症状明明是劳累引起的，烟雨吩咐影儿去买了桔梗和黑牵头回来。

　　影儿一边研药一边笑道：“小姐，我觉得你一点也不讨厌沈公子，反而对他特别好。”
　　“有吗？”烟雨一挑眉，“那是因为我人好，你看过我对谁不好了吗？”
　　影儿一吐舌头：“也是，影儿只看到小姐对沈公子有点凶巴巴，对其他人都是笑脸。”“小丫头，前后矛盾，研药吧。”烟雨说到。
　　而烟雨这边，也是她第一次想到自己的感情。沈惊鸿吗？成见太深不行。大哥虽好，但总是给自己兄长一般的感觉，亲情过甚。二哥嘛，却给自己以兄弟的感觉，友情必须，哎，还是不多想了。

　　这厢，沈惊鸿的随从沈山过来代他家公子告辞，烟雨让他把刚备好的药带上。
　　沈山一脸笑道：“木小姐，难道不想亲自送过去吗？”
　　这笑，敢情这小子是把烟雨看做给沈惊鸿献殷勤的人了。
　　烟雨正色道：“我哪有这份闲工夫。就跟你家公子说，本小姐不想自己的合伙人没有精神，哼。”说完一转身走了。
　　影儿跟着烟雨神气的走了。

　　……
　　第二天，煮火锅店正式开张。
　　洛城城主就是冷清儿的爹，没想到他也来了，而其他的人烟雨见也没见过。自是沈惊鸿去接待，那小子今天精神奕奕，倒是颇有些风范。
　　烟雨这边则是请了大哥、二哥和李家叔婶，本来想让莫愁也来，但她说什么都不答应，无奈，只好作罢。

　　沈惊鸿把场面控制得极好，怎么冷城主没有追究沈惊鸿劫走他女儿，真是怪异的世界。

　　而在雅间，水星月一见沐逸飞就一脸的失神，但沐逸飞却无甚异样，李继同连喊了好几声水星月才恢复常态，弄得烟雨也是一头雾水。

　　在酒楼的正中间，上面已经摆满了配菜，荤素皆有，每个桌上的火已点，屋子里的氛围当然是暖烘烘的。展示台上，已挑好的几个长相不错的小伙子在演示如何涮火锅，看到大家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虽然今天免费，但赚钱的日子应该是有盼头了。
　　李继同观察了店内的环境和品过了火锅之后，说：“雨儿，等这里玩够了，再去李叔叔那里玩一下。”

　　这个李叔叔，烟雨笑笑说：“还不知道能不能赚钱，主要是有不在乎钱的人在后面撑着呢。”
　　而向外面看去，情况还是一片良好。
　　杨至中将每位客人都做好安排，在每一个桌子边上，都有一个专门的服务人员在交代火锅的吃法。
　　而在演奏台上，则是烟雨亲自指导的人在演唱“嘻唰唰”。热闹的氛围奏这首曲子是再适合不过，但烟雨暂时还没有胆量让他们唱词，毕竟这音乐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够震撼了。考虑到广大群众的接受水平，还是采用保守的循序渐进的方法比较好。

　　听到这个音乐，沐逸飞笑对烟雨道：“这必也是出自三妹你的手笔。”
　　烟雨眼珠转了转，回到：“姑且算吧。”这个样子又惹得沐逸飞一阵笑。
　　烟雨看到这笑容却是有点呆，看到大哥的笑容，总觉得像所有的花一起开放，开到极致的灿烂，正如荼靡。
　　随即烟雨又猛一摇头，我这是在想什么。

　　这边，李继同和尹若风谈得正酣，他们对于商道似有很强的共鸣。而水星月自从进门之后就开始不对劲，听到沐逸飞的名字之后更是一怔，连烟雨这种不算敏感的人都察觉到了。
　　看到水星月不舒服，李继同便陪着星月要先告辞，烟雨则将他们送出门口。

　　至门口，烟雨对李继同不好意思道：“李叔叔，烟雨还要跟您告个罪。我知李府与沈府有过节还与他合作，是我欠考虑了。”自己错不错是一回事，但是照顾自己所重视的人的感受，烟雨一直做得不赖。
　　李继同哈哈一笑说：“烟雨误会了，其实就是现在李府和沈家也一直有合作。沈惊鸿，是后起之秀中，我唯一用得上欣赏二字的。”
　　原来如此，警报解除。

　　“那怎么我听说叔叔与他有些不合？”烟雨追问到，听说这个词显然比听到这个词更恰当。
　　李继同微闭着眼睛似在回想，后又恍然大悟样。但仍是没点破：“很多事不是烟雨想的那样，沈公子这个人我放心，不过记住万不可与他接触过多。”

　　这算是个什么情况，正当烟雨要追问时，沈惊鸿从店内出来，拱手向李继同说到：“李先生怎么不多坐一会，我正待上楼去敬一杯薄酒。”

　　李继同笑拱手回到：“沈公子不必客气，以后还要麻烦你多照顾烟雨。”
　　烟雨在一旁不高兴了，故意严肃的说到：“叔叔哪里的话？我只是今天偷了个懒，他平时日理万机见不到人影，都是我帮他照顾店子才是。”
　　李继同听完哈哈大笑起来，到底有江湖气息，没那么多的讲究。
　　看到一旁水星月不适的样子，拱手告辞了。

　　看到旁边沈惊鸿望着远去的马车，也许他没有我心中想的那么差，烟雨心中付到。
　　“你今天气色看起来不错。”烟雨不经意间说到。

　　提到这个话题，沈惊鸿转过头似笑非笑的说到：“小雨点熬的药，治病更治心呀。”
　　这个沈惊鸿，真拿他没办法。总觉得大哥的笑给自己温暖的感觉，而这个人的笑却总是给人过于随性的感觉。李继同虽说放心此人，但有暗指与此人应保持一定距离。未来的路，是福是祸呢？烟雨轻摇头。
　　而对面的沈惊鸿也是在沉思：不知何时起，我开始把作弄她当成了一种乐趣，是发现她对我没好感而产生的不平衡吗？

　　烟雨想了半天也没有结果，哎，先不管了。开口道：“王公子，我上去了，大厅还是你招呼吧。”既然他都叫自己小雨点了，我当然也不能吃亏。

　　但是沈惊鸿却一把拉住她：“木姑娘怕是暂时上不去了。”
　　“你要干嘛？”烟雨不解的问。
　　沈惊鸿又是一脸戏笑：“刚才我从前厅走到门口，至少有五位年轻公子打听你，要我做个引见。你这个老板不去打个招呼，怕是不合适，我可是告诉他们你名花还没有主。”
　　烟雨对这种事当然说不上不适，心中只是付到：这朝人的脑袋，硬是比现代人不差。而看看眼前这个人，明显是要自己应付这些人，看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烟雨计上心来。

　　烟雨一边跟着沈惊鸿往大堂走一边面露难色的说：“真是烦恼，我可是最怕应付这些。”
　　沈惊鸿此时也有些不忍，面前这个女子虽对自己的魅力熟视无睹，但她却心思玲珑，又有那么多的奇特想法让人不自觉的被吸引，连一向少言的杨至中也是对她不住称赞。杨至中最近一个月说的话都快比上他之前一年说的话。

　　虽然听到杨至中一口一个“烟雨”的时候，心里多少有点不适。毕竟自己与木烟雨认识这么久还是“木小姐”“沈公子”的叫，本来她这般自己倒也是无太所谓，但是今天看她少见的面露难色，沈惊鸿倒是有点于心不忍。
　　正待说什么，两人已行至厅内，这时烟雨紧锁的眉头忽然展开，刚好与沈惊鸿面对面站定。

　　沈惊鸿收住脚，有些不明所以，烟雨狡黠一笑，沈惊鸿心中暗叫：不好。
　　烟雨踮起脚尖，将嘴伏在沈惊鸿的耳边轻声说到：“王公子，我想那些人现在应该不是最想要认识我，而是想多认识认识你了吧。”
　　烟雨快速的放稳身子，又是一低头，一抹淡笑留在脸庞。

　　沈惊鸿觉得好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说了什么呢？
　　但刚才烟雨靠近他的时候，忽然就觉得一阵清香迎面而来，这是一种新鲜但又让人带些想沉醉的感觉。
　　有些故事，你可能没有想也想不到，但你无意中起的头，就必须要唱下去，结果，生活不是剧本，看个人造化了。

　　烟雨低头之后，一个转身上楼去了，望着她的背影，沈惊鸿心情复杂的摇了摇头。
　　几个人向沈惊鸿走来，或酸或羡的说到：“沈公子艳福不浅。”
　　烟雨一回头，心中直乐：“他果然被缠住了。”

　　但烟雨那知道，是有一些人向沈惊鸿打听她，但沈惊鸿都只一笑而过。刚才那样说，只是沈惊鸿想作弄烟雨而已，而以沈家的势力，还没必要向别人交代什么。
　　烟雨一边往上走心里却是明晰了，自己对于沈惊鸿的确是有误会的。但好在烟雨也明白事理，过去了就过去了，只要他不喊自己“小雨点”，她就不喊他“王公子”，而此人定既有头脑又时常装出一副轻浮的样子，定位为“损友”吧，这样最合适，烟雨心中想着，脑中也明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