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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在三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sulu听到门边有人询问。
      “怎么回事?”
      Sulu将视线从plaut身上移开,不知何时门边站着一个人,带着含义不明的表情正打量着他们。
      后来sulu回想起他对这个人的第一印象,在那个时候,他没有立刻注意到这个人的外貌或者穿着,高或者矮,瘦或者胖。他首先看到的是一双灰蓝色冷酷无情的眼睛。
      在注意到sulu看向自己后,那个人原本冷淡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亲切的笑容。虽然这笑容未免显得虚假,显然他本人也知道这一点,但看上去他似乎不以为意。
      “这小子抢了我的能源存储器,Schreier,我们应当叫大家过来。”plaut有些幸灾乐祸地说。
      “我没有。”
      “他没有!”
      Sulu和chekov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说到。
      被叫做Schreier的那个人露出颇有兴趣的样子,他打量着sulu和chekov,好一会儿才扬了扬下巴:“那是什么?”他指的是sulu手中的能源存储器。
      Sulu张口结舌,他有些苦涩地紧紧捏着能源存储器。即使知道这个东西现在已经成为自己的罪证,他仍然怀着一线生机不肯放手。
      chekov不死心地辩解着:“那不是威胁,hikaru只是想让他换房间。”
      Schreier看着chekov。“你们想住在一起吗?”他突然微笑起来:“那也不能随便拿着别人的能源存储器威胁人家。你们应该知道在这个星球上能源存储器意味什么。”
      虽然这几句话有指责的意思,但是Schreier的语气很平淡,至少听不出他觉得这件事有多么严重。这给chekov带来一丝希望。
      “hikaru只是想和我在一起,我们并不是有意挑衅。”Chekov听到plaut在一旁嘿嘿地笑,他转过头瞪着plaut,不服气地又补充一句:“而且是他先威胁我们的。”
      Chekov这种孩子气的指控让Schreier大笑起来。他的眼角笑出了细纹,这种满不在乎的神情让sulu想到了地球。
      虽然还不到一天,但sulu从踏下飞船的那一刻起,所遇到的不是恶意的打量就是冷漠的防备,每个人都提前生活在高度紧张与恐惧的氛围中,以至于面前这个叫做Schreier的人这种放松又随意的神情让sulu想到了地球。只有在地球或者任何一个安全的星球,sulu才会看到这种散漫又傲慢的神情。
      但同时他提高了警惕。很明显,在博塔曼上生存下来有着各种各样的方式,无论人们最终选择了哪种方式,面前这个人似乎都深谙此道,并且如鱼得水。
      “plaut。”Schreier这时已经不看sulu和chekov了:“我说,你就跟他们换一下房间吧。逗弄新人也要适可而止,这些人刚到博塔曼,你也不想弄出大的动静吧。而且,”他打量了下chekov,又笑了起来:“我猜你从这小孩身上也捞不到什么好处。”
      “我知道,Schreier。”plaut悻悻然地说:“老实说,我不急在这一时。但是你得想想,如果我现在跟他们换了房间,这会让他们得到一个错误的结论,那就是只要把对方的能源存储器抢到手,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这可是不行的。”
      “这倒没错。”Schreier耸了耸肩:“你的确是个重视荣誉和等级秩序的人。”他的话有些讥讽,但是讥讽的力度恰当好处,显得亲昵又不会冒犯到对方。
      Schreier转过头对sulu说:“把能源存储器还给plaut吧。”他没等两个人说话,又补充了一句:“我跟chekov换。”
      看到chekov和sulu发愣的神情,那个人原本在亲切的时候都稍嫌严厉的脸部线条突然缓和起来:“你们只是想住在一起,并不是对这件房间有所偏爱吧,不是吗?”
      “是的。”Chekov不自觉回答Schreier的问话:“我只要跟hikaru在一起就可以了。”
      “那就成了。”Schreier一脸无所谓的笑容说:“我是sulu的室友,不,应该说是前室友。”他热情地朝sulu伸出手:“叫我Schreier。”

      Sulu在被动地将能源存储器递给Schreier的时候才发觉,自己似乎不应该这么轻信对方,没有任何证据显示这个恰当好处出现的室友是真的。
      但Schreier将能源存储器丢给plaut后并没有翻脸。他很轻松地说:“你们现在可以回到以前的房间了。”他像是想到什么,同时走上前几步:“不过我还得跟你们回去一趟,我要取回我的行李。”他看着sulu和chekov,问:“你们不介意吧。”

      Sulu和chekov当然没有理由介意。他们将信将疑地走在Schreier身边,chekov没有掩饰他的好奇,他沿途一直偷偷打量着Schreier。
      “你想说什么?小家伙?”Schreier察觉到chekov的视线,他转过头,看着chekov,友好地问着。
      “我没想到你会那么爽快地换房间。”Chekov有些怀疑地看着他:“你不像其他人,而且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你没有见过我们,怎么知道hikaru是你的室友……”
      这些疑问的确也是sulu心中所想的事情,只是他虽然在美国长大,但到底接受的是东方式的家庭教育,在对方表示了友谊后,再咄咄逼人地追问对方似乎是一件不太礼貌的事情。
      但chekov不同,他一直不会含蓄地表达感情。
      “pavel Chekov。”Schreier并没觉得被chekov刚才那些怀疑的话所冒犯,他停住脚步,微笑地看着chekov:“新来的能源检察官。相信我,在你刚下飞船的时候,你的长相、年龄、名字,还有你那份幸运的能源份额,我们大家就都知道了。”他朝sulu友好地笑了笑:“所以作为你的好朋友,这位sulu先生,我们同样也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他的大致长相和特征。”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这么快就答应……”Chekov依旧显得很警惕。
      “为什么答应更换房间?”Schreier“哈”地笑了声:“既然你有政府提供的固定能源配额,为什么我还要放弃这个能捞点好处的大好机会?”
      “对的。”chekov在话题谈论到自己上显出有些尴尬,但他认真地盯着Schreier,等待着他的回答。
      “因为我不在乎你的能源份额。”Schreier有些讥讽地笑了笑,随即又恢复成友善的神情:“老实说,我可算不上一个多么伟大无私的人,但我至少是一个自食其力的拥护者。我身体健康,每天劳作,我工作换来的能源份额不仅足够我自己活,而且还小有剩余。所以对能从你身上捞到什么好处这件事情,我真的没什么兴趣。”他看着chekov的表情,又愉快地补充了一句:“而且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我也不希望和一个心怀怨恨的同屋住在一起。”
      这个回答终于让chekov放下心来,他放下戒备,突然露出有些害羞的神情:“我希望你原谅我刚才的冒犯……”
      “不,不。”Schreier连连说:“有点警惕心是不错的,尤其在博塔曼上。”他友好地拍了拍chekov的肩膀,Chekov回以一个腼腆然而同样表达友好的笑容。

      一直到Schreier拿出身份识别卡打开门,sulu才完全放下心来。看了他的确曾经是自己的室友,那些话不是为了让自己交出能源存储器而编造的谎言。
      Schreier的东西不多,他一下子就收拾好了。但他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走到墙边某处,然后稍微凑过去。
      Sulu和chekov才发现那儿有一个小小的扬声器和按钮。
      “Peterson。”他对着那个扬声器,同时回过头,对sulu和chekov笑了笑,说:“还有一点小手续需要办好。”
      从扬声器传来peterson的声音:“什么事。”
      “你还没走吗?”但Schreier的语气没有显得很吃惊:“我想和pavel Chekov更换房间,得麻烦你把系统里的信息调换过来。”
      扬声器那端没有声音,过了一会儿,peterson的声音才又响起。他似乎依旧是那么冷淡而不耐烦:“已经好了。还有别的事吗?”
      “哦,没了,谢谢你。”Schreier突然补充一句:“不过这么晚了你还没走?这可不常见。”
      Peterson的语调没有什么起伏:“我看了会书,没注意时间。”
      “是吗,他们可真幸运。”Schreier以他一贯嘲弄的声音笑着说:“再见。”
      “再见。”

      Schreier回过头,看着sulu和chekov有些不解的神情,他很耐心地解释着:“每个居住者的个人信息与房间都是一一对应的,系统会将每个人的信息都输入到房间的能源网络中。就好像纹一样,用你的能源存储器是没法打开我的灯,或者使用食物复制机。所以如果有人要调换房间,那么需要让peterson来更改系统的信息。这也是为了保证更换房间是基于双方的自愿。”
      他看了眼chekov,突然露出有些莫测的笑容:“不过你的运气真不错。小家伙,我认识peterson好几年了,他从来都是准时下班,今天能呆这么久,简直就像在等着你们似的。如果说是运气,那你们运气似乎真不错。”
      “peterson是个很友善的人。”Chekov看了眼sulu,笨拙地补充一句。
      “啊,他的友善很珍贵,不过看来的确还是有的。”Schreier说了句俏皮话,然后他又恢复成一脸无所谓,但同时友善的神情。

      Schreier提着行李站了起来,他想到什么,对sulu说:“对了,按道理明天会让新来的人休息一天,不过我会带领他们去看看他们工作的地方,也好提前熟悉一下环境。”他说:“我之前没在宿舍是因为去一个个通知他们了,如果我能稍微等一下,也许你们不必跟plaut发生冲突。”Schreier耸了耸肩:“不过那些都无所谓,你明天要一起去吗?”
      Sulu点了点头。
      “那我明天中午会来通知你。”
      “Schreier。”sulu看着Schreier,笑着说:“你看上去像是这儿的头。”
      “这倒不是。”Schreier原本正要离开,他停住脚步,也笑了起来:“我只是比那些家伙们更加热心一点。”他看着sulu:“我想你们应该已经知道这个星球的规则了。你也应该知道,新来的人总是容易慌乱,如果再加上无知的话,闹出什么乱子,就会给我们这些老居民带来困扰。这时总得需要一个人教他们一些知识,当然,”Schreier客气地笑了笑:“也不能说教导。这只不过是一个居住时间长一点的人所能做的一点事情,利人也利己,这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sulu看到外面的天色,他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Schreier,这儿的黄昏一直都是这么长吗。”
      “不仅是黄昏。”Schreier放下行李,转过身,他正好背对着光源,落日的余晖柔化了他稍嫌傲慢的轮廓。
      sulu不得不承认,schreier是一个英俊而又有魅力的人。即使知道对方的言语不尽其实,而且他的善意也明显经过了虚饰,但Schreier友善的笑容与随意而傲慢的神情混合成一种危险的魅力:“博塔曼的一天都很长。”
      “按照地球时计算的话,这个黄昏将会再延续两个地球日,然后就是漫长的黑夜。”Schreier说:“你们运气不错,能在博塔曼一天之中最美的时候到来。曾经有些人是在博塔曼的黑夜被送到这儿,他们没能活到博塔曼的黄昏。”黄昏似乎让schreier的心情不错,他的声音中嘲讽的语气减弱不少:“你们居住时间长一些就知道了,博塔曼的黄昏是最受人们欢迎的,因为它不像白天,虽然明亮,但是到了睡觉的事情,光线总会有些刺眼。黑夜呢,黑夜做什么都不方便,而且当黑夜的时候,我们的能源消耗会更大,因为出行什么都需要耗费能源照明。只有黄昏是最好的时候。”他看着远处的平坦的荒野,神情温柔地像在谈论一个他爱恋的情人一样:“黄昏的光线可以省去照明的能源。同时它不会影响到我们的睡眠。一切都在恰当好的程度上。它是博塔曼一天最好的时候。”
      Schreier重新提起了行李,他在离开的时候又补充了几句:“不过接下来的黑夜,你们可要小心一点。”他耸了耸肩:“那段时间容易发生很多事情。”

      Sulu回到房间,看见chekov已经把行李都翻出来了。
      “你睡上铺,pavel。”sulu说。
      Chekov温顺地爬上上铺,然后将东西整理好。
      “你觉得Schreier这个人怎么样?”sulu一边整理床单,一边突然问。
      “很亲切。”Chekov的声音从上铺传来:“不过我觉得他有点瞧不起我们。”
      “你怎么发现的?”
      “他自始至终没有告诉我们他的名字。他只说自己叫Schreier,但是他的名是什么,他没跟我们说。”Chekov说:“这不是打算跟我们交朋友的想法。如果我想跟对方交朋友,我会说,我叫pavel Chekov。我才不会含糊地说一句‘你们可以叫我chekov’就了事了,这不是想交朋友的方式。”
      “啊。”sulu放下心来:“我以为你会……”
      “会什么?”Chekov从上铺伸出脑袋,好奇地看着sulu。
      Sulu有些困窘地说:“我担心你会因为别人的亲切而失去对对方的警惕。”
      “不会的。”Chekov说:“hikaru,我知道这儿不是交朋友的好地方。而且我是来保护你的,不是来交朋友的。”他一脸严肃地说。
      Sulu忍不住笑了:“谢谢你,pavel。”
      Chekov装模作样地挥了挥手:“没关系,hikaru。”
      两个人看着对方,终于大笑起来。这是Sulu在踏入博塔曼后第一次感到愉快的心情。

      他们的东西都没有多少。Sulu收拾的差不多后,他坐在床上,看着窗外。
      窗外依旧是黄昏。光线透过窗户将房间染上了橘黄色。按照地球时,现在应该是午夜了,但这种明亮而温暖的颜色让sulu产生了错觉,即使知道这是一个不安全的星球,但sulu有种自己依旧在地球上,在星际学院,他和chekov住在同一间宿舍,每天早上他会叫醒chekov,然后两人会一起去上课的感觉。
      Sulu靠在墙壁上,闭上眼睛,回想着曾经在星际学院,以及之后的星际舰队的快乐生活。
      这是在博塔曼,没错,不同于地球,这儿是个危险的地方,生活在一群危险的人之中。但是他有pavel。他一直有pavel在身边。

      这时他突然听到头顶上传来一个声音:“hikaru,我们要不要下盘象棋?”
      Sulu抬起头,有些无奈的看着chekov,chekov的手中同时还举着棋盘。
      “如果按地球时,现在应该是晚上1点,已经很晚了。Pavel,我们应该睡觉了。”
      “我知道。”Chekov恳求地看着sulu:“但是我睡不着,hikaru,拜托,就一盘。”他蓝色的大眼睛流露出脆弱与责备的神气,仿佛sulu的拒绝将会伤透他的心一样。
      Sulu觉得自己应该拒绝他的,这不是象棋的问题,首先,pavel应当按时睡觉,这不再是星际学院或者星际舰队,他们需要培养出规律的作息时间。其次,他们不应当松懈,象棋是让人松懈的事情,它只会让sulu和chekov沉溺在生活在过去安逸日子的错觉。从plaut就可以看出,有多少人正等着寻找可乘的空隙。
      但是sulu一边责备着自己,一边无奈地点头,说:“好吧。”他补充了一句:“只下一盘。”虽然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但是sulu同时知道自己拒绝不了chekov,而且chekov也知道这一点。

      Chekov高兴地爬下床,顺便拉起被子盖住自己。
      “真冷。“他咕哝着:“看起来这么暖和,但是可真够冷的。”
      “按照Schreier的说法,过几天就进入黑夜期,到时会更冷的。”sulu脱下自己的大衣递给chekov,让他加上:“你不是来自俄罗斯吗,怎么还怕冷?”
      “因为这儿没有伏特加!”Chekov一边穿着大衣一边哆嗦地朝sulu又靠近些。他挨着sulu,毛茸茸的脑袋不小心擦过sulu的脸。这种痒痒的触觉让Sulu不自觉地朝chekov看去。
      chekov正低着头摆放着棋子。他侧过身子,很自然而天真地贴着sulu,sulu能感受到他温暖的身体,带着男孩子的稚嫩与柔软。Sulu坐立不安地稍微挪动了下身体,以便与chekov保持一段距离,这个动作有些生硬与刻意,chekov也察觉到了,他有些不解地抬起头,奇怪地看着sulu。
      “怎么啦,hikaru?”
      “没、没什么。”
      Chekov“哦”了一声,他低下头,一边摆放棋子一边又无意识地靠近sulu。Sulu明白chekov无心的动作仅仅是因为冷,但是他不由自主地紧张,好像少年时代他藏起来的色情书刊被母亲发现一样,他觉得像是人生中有什么难堪的秘密被chekov察觉到了。

      这盘棋sulu下的心不在焉,chekov在赢了后有些不满地抬起头,看着sulu:“hikaru,你完全没有用心。”
      Sulu和chekov并不是没有如此近地贴近过。当他们还在星际学院时,每次放假而且chekov不回俄罗斯的话,他总会去sulu的家度过假期。他们经常趴在一起看电视或者漫画。在打游戏的时候,两个人经常会玩的投入而扭到一起。如果是夏天的话,chekov喜欢欢快地叫着一些俄罗斯语然后跳进sulu家的游泳池,然后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卷发,像一只小狗那样冲着身边的sulu欢乐地傻笑。
      Sulu对于chekov的接触并不陌生,可是这一次chekov的体温让sulu有了一种畏缩的感觉。
      “我、呃……”sulu不自觉地移开目光:“我有些困了,pavel,我们应该早点休息了。”
      “哦。”Chekov没有疑心,他把象棋收好,然后就缩进被窝里。
      “pavel……”sulu有些无奈地看着chekov。
      “啊?”Chekov困惑地看着sulu,然后他明白过来:“我知道,我知道,但是这儿太冷了!hikaru,我们挤一挤吧,我睡觉从不乱动,我不说梦话,不磨牙,也不会踢被子。我不会打搅到你的。真的。”他诚挚地看着sulu。
      “不是这样的,pavel。”sulu有些困难地开口,拒绝chekov的请求对他来说从来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你应当睡到上铺……这样、这样会安全一些。”他似乎为自己的难堪找到了一个合理的理由,所以像是为了说服自己,他又说了一次:“对的,这样你会安全一些。你知道博塔曼是个怎样的地方。Pavel,你睡在下铺我不会放心的。”
      Chekov叹了口气:“好吧。”他从被窝里钻出来,然后闷闷不乐地爬回了上铺。
      “晚安。”他从上铺伸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然后又缩回去了。

      Sulu静静地躺在床上,他看着上铺,好像能够在黑暗之中看到睡在上铺的chekov。
      最开始上铺时不时传来chekov翻身的声音,可见chekov的确是睡不着。他好几次明显想找话说,但是sulu装作睡意浓厚地含糊带过去,渐渐上铺终于安静下来。
      Sulu想,chekov应该是睡着了。
      这的确不像夜晚,sulu看着橘黄色的光将屋内所有触目可及的物体都染上一层薄淡的颜色,周围的一切让sulu觉得自己像是活在某一年的回忆之中。
      就像他和chekov在星际学院中所度过的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那个时候的chekov更小,sulu回想到chekov刚进星际学院的时候才13岁。每次上飞行模拟课的时候老师不得不给chekov准备一个特制的椅子,否则谁也不愿意和chekov组队,因为chekov会因为仪器不顺手而首先处在不利的环境。
      那个时候的chekov对自己的年龄非常敏感,他时刻警惕着别人开他年龄的玩笑。当任何人故意嘲笑他的年幼时,chekov总会瞪着那个人,露出愤怒又受伤的神情。
      那个时候的sulu也才18岁,刚刚成年,其实他不比周围的人更加成熟与考虑周全。但是sulu赢得了chekov独一无二的信任,一方面在于他们住在同一个宿舍,而且sulu是个开朗热情的人。另一个原因在于sulu有一个妹妹,所以他从小就有和小孩子打交道的经验。他知道其实小孩子的自尊往往是成人想象不到的脆弱与尖锐,因此他从没嘲笑过chekov的年龄。相反的,即使是在照顾chekov上,sulu也表现出了对chekov的尊重。因为这一点,他同样赢得了chekov的友情和尊重。
      他们一直是最好的朋友,chekov经常会在假期的时候住在sulu家,sulu也去过一次俄罗斯。他们太过于朝夕相处的相处,以至于sulu没有发现chekov已经从原本有着一头总也梳不清的卷发的小孩长大了。
      Chekov在进入星际舰队后就把头发剪短了,为的是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过于孩子气。虽然比自己稍微矮一些,但是chekov并不比sulu矮太多。他的脸颊曾经带着婴儿肥,现在已经消褪下去。他细嫩的面容已经张开,开始有着男子的坚毅的轮廓。他原本像小树一样瘦小的身体也变得修长。他有着快乐同时沉静的眼睛,他活泼的举止在舰队上也有着很多人的注目。
      他的确不再是当年羞涩而警惕的小男孩了。

      Sulu闭上眼睛,他的pavel,他最好的朋友。他爱护他,关心他,以一种坦荡而纯洁的感情。他关心pavel是因为他爱他,纯洁而无私的爱,家人的爱,兄弟的爱,他从未想在chekov身上得到过什么。

      除了一次。

      那是刚刚进入企业号的时候,有一次sulu做了个梦。梦中的chekov依旧是他平常生活中看到的样子,但是那次似乎又有所不同。梦中chekov像平常恳求sulu陪他玩游戏或者下象棋那样,用他一如既往甜蜜而孩子气的语气请求着。“hikaru。”他低声而柔软地说,露出期待又茫然的神情,好像在暗示与引导着sulu的同时,又不明白自己在暗示什么。他将嘴唇贴在sulu的嘴唇,同时抓住sulu的手,放置在胸口上,然后渐渐滑下。他柔韧的身躯缠绕着sulu,同时他一直看着sulu以及sulu的动作。他的脸上混合着痛苦与欢愉,脆弱而又像是等待着被伤害。他呼出的气息温热而甜美,在sulu的梦中,他如同新酿的酒浆,青涩然而又让人晕眩的芳香。

      在醒来后,sulu心中充满了愧疚。即使知道这不过是一个梦,但他依然觉得那是一件龌龊的事情。Chekov那么信赖自己,爱着自己,他不应该玷污这种信赖与爱。
      而且chekov还没有成年。
      那几天他一直躲避chekov,即使他知道chekov疑惑不解同时又有些受伤,但是他为做了那个梦的自己而羞愧不已。
      他的羞愧一直到两天后得以纾解。有一次大家聚集在一起海阔天空地胡聊,渐渐地话题变成了自己有过的性幻想对象。
      当时是深夜,随着每个人地坦白,气氛变得非常私密,以至于大家说出很多平常不会说的隐私。
      “我有一次梦见我和妈妈上床。”Sulu记得住在隔壁房间的一个人过于放松,他说:“真该死,那段时间我都不敢跟女生搭讪,我怕到床上的时候她们会变成妈妈的脸。“
      大家都呆住了。那个人看到众人的表情,露出了后悔的神情。
      “哇,你妈妈?”另一个人不知好歹地嬉皮笑脸问了一句。
      “不,是跟你妈妈上床。”之前那个人狠狠地回答了一句。
      这场小型的性幻想对象会议最终以打架而收场。

      但是那件事情让sulu释然了。对的,没人能控制自己的梦,弗洛伊德早就过时了,他梦见chekov仅仅是因为他们一直形影不离。他们的生活大部分是重叠的,chekov是自己最亲近的人,而他,他是一个有着正常性需求和渴望的男人。
      所以他会梦见chekov,即使以那样的方式和那样的形象。但那不是真实的,那不是自己对chekov的感情。他对chekov的友情亲密而纯洁,他是chekov的兄长,朋友和守护者,他没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他的坚持一直持续到博塔曼,在博塔曼这个晚上。在那些人在谈到“搭档?”时的调笑语气,plaut做的那个下流的动作的含义,以及藏在他们舌尖下关于“搭档”这个词的性的暗示。在这个橙色如同地球上某一个安详的午后的时候,sulu在被窝里小声喘息着,颤抖着,然后在一阵抽搐后,他摸到自己的手心温热的液体。
      在此过程中他一直清醒,他知道这不是梦,他同时知道在整个过程中,他幻想的对象一直是此时正在安睡的chekov。即使他曾经努力去回避这件事情,并将其归结为梦的荒谬。但他的身体比他的心更加诚实,他隐蔽的欲望终于在黄昏的时候与自己坦然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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