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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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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展昭平安躺在床上,小猫脑中仍旧一片空白。
他几乎记不清自己是怎样扯下一块沾血的衣角跑回开封府,引得王朝马汉前来;也记不清进入开封府后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直直盯着床脚一点发呆。
其实早该习惯的,相互扶持前往开封府。
明明早就习惯的。
但回过头重新看一次,小猫只有痛恨与无力。
这一路上他翻来覆去的在想,如果当初自己不是那么心高气傲,单独带了阿敏回去,而留下展昭与几位哥哥。
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若是自己留下断后,将阿敏交给几位哥哥带回去,凭着巨阙和画影,区区涂善何足道?
可那个时候……
他咬紧牙关,痛恨当初的盲目。
“好了。”
身边一身药味儿的人终于开口,小猫茫然的抬头。
是——大夫?
好了?
没事了吧?
“大夫,展护卫伤势如何?”开口的是包拯。
“他的刀伤伤到了筋骨,需要休息一段时日方可痊愈。”
小猫的视线游移到已包扎好的伤口上,抬眼,看到包拯点头,黝黑的脸上透着安心:“知道了。送大夫。”后一句是面向一旁的赵虎。
接着就是开门之声,小猫看向展昭异常苍白的脸,不言不动。
忽然展昭动了动,挣扎着便要坐起。
“包大人,害您担心了。”
“别这么说。——展护卫,是谁伤了你?”
“是涂善跟他的手下。不过这些人我没有见过,并不像官府中人。”
小猫听着他与包拯的对话,慢慢转过身窝在展昭枕边——
此时静下心,才觉得身上阵阵钝痛,之前不停奔波的疲累一同袭上来。他仍不肯闭眼,就这样窝成一团。
有很多事,早就该好好想想。
他和猫儿走了很多年才走到一起,中途蹉跎了多少时光?
这个时候的他们都还年轻,年轻气盛,所以看不到早已显而易见的事实——或者说,被盲目的骄傲遮住了眼。
他记得初次抱了猫儿的那一夜,缱绻之时,身下那人明明痛得直咬牙,却倔强的不肯闭眼——
“怎么?”自己都能听出语气中饱含的兴奋——难以抑制的兴奋与满足。
“想——记得这一刻……所有……”
当时自己只感受到了温暖,却没能明白背后的含义。
兜兜转转了多少年,才走到这一刻?
曾经迷惑于对待阿敏的感觉,迷茫于面对苏虹的痛惜。
但却因为彼此之间碰撞的火花,不曾看到身边那人幽深的眼中藏得不算深的感情——
呐,猫儿,其实你比爷发现得早吧?
我们之间逐渐变质的那种感情。
但你却不说,从不肯说——
若不是爷发现了去迫你,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下去?
到什么时候呢?
嗯?
耳边的声音慢慢听不真切了,眼前似乎浮现出什么景色……身穿蓝衣的青年慢慢转过头。眼中的感情——决定还是茫然?
“白玉堂,我是喜欢你,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又如何呢?
好不容易得到你的答案了,还能如何?
爷只想紧紧的抱着你,紧紧的抱着——
再不松手。
猫儿呵……
影影绰绰,朦朦胧胧……
“哟?似乎是醒了?”
耳边失真的声音忽然真切起来,他微微睁眼,隐约看到眼前一抹绛色的身影。还有——熟悉的药味儿?
接着有什么凑近,热气袭来——他猛地睁开眼——
吓?
公、公孙你离爷这么近作甚?!
被突然靠近的脸骇的一缩,小猫反射性的远离那张狐狸脸,双眼圆睁瞪过去——
害爷都起鸡皮疙瘩了!
“这么有精神,看来是没事了!~”见到小猫的反应,公孙笑眯眯的站直,轻轻咳了几声,“要不是我来看看,你这小猫死了都不知道!”
“喵~~~~~~~~~”屁!什么死啊活的?爷好端端的怎么会死?
“听展护卫的意思,你似乎被涂善踢了一脚?没被直接去见阎王命还真大。咳咳……”说着公孙拢了拢身上的披肩,小猫这才发现他的脸有点苍白。
呃……没记错的话,之前他似乎说过——感冒了?
难怪会请大夫来……
不对!
小猫腾地站起身——猫儿呢?
左右看看,房间还是展昭那熟悉的破屋子,但是除了公孙策,压根儿没见个人影!
那死猫又跑哪儿去了?
“展护卫进宫面圣了,照顾不了你咯!~”公孙的声音怎么听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不过这回进宫……希望一切顺利才好……哎?你去哪儿?”
哪个有时间听你说——小猫自顾自跳下床,伸伸爪子摇摇尾巴——嗯,确实没事了~去抓猫!
熟门熟路顺着敞开的窗子跳出去,辨明方向,小猫顺着围墙居高临下向皇宫方向奔去~
谁知才走了没多远,遥遥瞧见一道红色身影向着这边飞奔而来——小猫一个急刹车,双眼一亮,瞄准方向想都不想的向下一跃——
正中目标!
显然自己这一跳惊到了马上的展昭,对方反射性一勒马缰,稳下速度后看看肩膀上稳稳占住老位置的小猫,顿时失笑:
“你这小家伙——抓稳了!~”
说完一声吆喝,再度纵马狂奔!
真是久违了的感觉啊!
小猫满意的趴在熟悉的肩膀上,爪子扯紧衣领,颠簸之余亲亲身边的脸颊~目光向下,看到因为逆风而扬起的衣袖,目光一冷——
是绷带——这一场是要去陷空岛传旨给涂善了吧?
……
当一人一猫昼夜赶了数天到达芦花荡时,正是夕阳西下。
不知为何,今日渡船异常少,展昭将马匹寄在在附近驿站,四处打听,好不容易才找到渡船。
“船家,请问今日为何都不肯出海?”站在船头上,展昭望着对岸的陷空岛,眉峰微皱。海风吹过他身上大红官袍,掀起一道又一道波浪。小猫伸爪子四处去抓飞散的头发与帽绳,好不容易才暂时理顺下来,免得遮了视线。
“老爷有所不知,今日中午来了许多凶神恶煞,强行征用了大半渡船,又不许我们随便出海。唉!~~”船家摇着撸,唉声叹气。
“哦?什么人有这么大能耐?”
“是官府的人。”船家也没隐瞒,一五一十道,“也就官府才会命令这许多船夫,小人若不是见到老爷你的官服,怕也不敢轻易出海呢!”
“官府……”展昭沉吟着望向对岸,陷空岛的景物渐渐清晰起来,展昭的脸色也愈发冷峻。
岸渐渐靠近,岛上影影绰绰的身影也出现在视线中。小猫双眼微眯:那些人装扮——是涂善的人?哼——这个时间是抓了三位哥哥强行索要太子吧!
展昭显然也想到这点,目测了一下距离,拿出一块碎银递给船家:“多谢。”话音未落脚尖一点,直接跃过最后一段距离落在岛上。
“什么人?!”
眼见有人上岛,立刻有人上前盘问。展昭懒得与他们周旋,右手圣旨一挥,厉声喝道:
“圣旨到,闲人避退!”
说着已用极快的速度穿过那些人,向着前方高处而去——小猫此时已经看清,那边矗立着几根木桩——正是兄长们所在之地。
空气呼啸声陡然凌厉起来,他知道是展昭加快了速度。好在此时顺风,并不是十分难挨——小猫眯起眼看着兄弟们的身影越来越近,那个正将怀中婴儿递给涂善的不正是大哥?
跟着耳边传来掷地有声的呵斥:
“慢着!”
“圣旨到,涂善接旨!”
黄绸挥舞,尘埃暂落!
直到涂善等人不甘远去,小猫才感觉到身下紧绷颤抖的肌肉放松。他盯着展昭又开始渗血的绷带,牙痒的想咬人——
——刚才宣读圣旨时,他再清楚不过的感受到身下人在忍着怎样的痛苦——伤筋动骨,那种痛远非一般皮肉之伤所能比拟。
更何况,猫儿的内伤根本就不曾好生调理过,现在全仗他一身功力强行压制着——
死猫!叫你逞强!
你不疼爷心疼!~~
抬眼间却正对上一旁白衣青年盯着展昭伤口沉默到冷冽的眼,小猫翘翘胡子“喵”了一声——
看?看什么看?别以为你刚才就注意到猫的伤口就能弥补——
都是你的错,臭小子!
正在咬牙切齿,一旁已传来大哥的声音:
“告辞!”
“卢岛主——把太子留下来。”身下肩膀移动——小猫又想咬人:死猫!你就是伸左手又能怎么样?
卢方看看怀中婴儿,释然一笑:“他不是太子!”说着擦肩便走。
“请你把话说清楚!”展昭显然被卢方这句话弄懵了,忙要追上前,身前忽然横来一柄雪白的长剑——
“我大哥说他不是太子就不是太子。”
——说实话,在小猫看来,现在的白玉堂这句话已经说得很——温和了。但很显然白五爷并不是惯于温和说话的主——这点小猫心知肚明——他这句话说出来依旧噎人。
而展昭很明显被噎的动了怒:
“你以为这句话就可以打发展某吗?”说着一推身前长剑,就要过去。
“三脚猫!你跟那姓涂的根本就是一路货!——哎哟!”
徐庆话还没说完,忽然觉得肩上一沉下巴一痛——胡子被生生扯了一下,拽的下颌生疼。他定睛一看,原本趴在展昭右肩的小猫不知何时已跳到左肩,正挥舞着爪子向他示威,爪间还能看到几缕胡须随风摇摆,飘飘然落地——
哼哼!三脚猫?
任风吹走那几根胡子,小猫磨着牙翘起胡子:爷现在最忌讳的就是这个词儿!撞在刀刃上就算你是三哥也别怪爷不客气!
“你——”徐庆大怒,那盯着展昭的眼神儿几欲喷火,“我今天不把你脑袋打开花我就跟你姓!”那语气,分明是将小猫这笔账都算在了展昭头上!
展昭一急,忙后退半步拉开架势,才一拔剑,肩膀就是一颤——
笨猫死猫白痴猫!
小猫气的差点跳起来——你手臂不要了?!居然敢用这么大力拔剑?!
“喵”的一声正要上前,耳边猛地响起一声低喝:
“住手!”
“你们看不出他已经受伤了?”
沉默了很久的白玉堂终于开口。
★☆猫皮小剧愁★
书生:原来公孙先生感冒了~难怪当时开封府是请大夫而不是让公孙先生上阵——
MJ:……你以为是甲流么?区区感冒至于不能看病?
书生:这也难说啊!公孙先生一介书生,体质弱点被感冒放倒也无可厚非~
MJ:歪理——话说回来,我记得以前《凤纹簪》时告诉过你,在开封除非紧急时不能纵马的!
书生:救太子还不算紧急么?
MJ:耸肩
书生:(TT)话说现在去翻当初《凤纹簪》的讨论,真是觉得——惨烈啊!
MJ:拉走——跑题了!~~
★☆猫皮小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