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披着猫皮的鼠》传世青轩

10、第九章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留在开封府不愁没有猫！
　　站在开封府的门前，小猫仰头看着熟悉的牌匾，熟悉的灯笼，乃至于熟悉的守卫熟悉的红梁熟悉的石柱熟悉的瓦片，脑海中跟着冒出了这句话。
　　“喵~~~~~~~~~~”死猫！暂且留你一个人在外面乱跑，若不给我平安回到开封府，等爷变回来，不好好折腾你爷就不姓白！
　　仗着身体轻巧，小猫熟门熟路的翻墙，认准方向向着公孙策的房间跃去——
　　“喵~~~~~”

　　公孙策的房间外是个小药园子，当初白玉堂就不怎么喜欢这地方。现在更是——厌恶透了！拜猫鼻子出色的嗅觉所赐，平日里熟稔的药味放大了无数倍，让他才一踏入就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靠近公孙策的药房，就听屋中隐隐传来说话声，走得近了，声音渐渐清晰——

　　“……隰桑有阿，其叶有幽。既见君子，德音孔胶。心手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忘之”二字才落入耳中，小猫已撞开窗子扑入屋里——
　　“嗵！”
　　“喵呜！！”
　　“什么人？！”

　　一阵杂乱打断了悠闲长吟，小猫一抬头，瞧见公孙策胡乱裹了件外套一身湿淋淋的赤脚出现——
　　“咦？哪来的小野猫？”
　　说话间还有水珠落在地面，感情刚才公孙先生正在洗澡……

　　这边的混乱显然惊动了外面的侍卫，接着就听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有个熟悉的高嗓门在外大喊：
　　“公孙先生，出什么事了？”
　　声音由远及近，小猫不用看就已听出，来人正是之前才见过的张龙。
　　“啊，无事~~”似乎瞧见小猫本尊让公孙策松了口气，声音也跟着平稳起来。
　　赶到门前的张龙也注意到了小猫，顿时怔了怔：
　　“哎？这脏兮兮的小猫哪儿来的？”

　　口胡！
　　什么叫脏、兮、兮、的？！！
　　新仇旧恨同时涌上，小猫想也不想一个纵跃，熟门熟路的挥爪——
　　“哎呦——”
　　“喵~~~~~~~~~~~~”
　　轻盈的闪开没什么威胁的招式，小猫心满意足的翘起尾巴斜睨张龙。
　　哼哼，你个愣头青，三番五次捋爷的倒毛，爷今天心情好，先不跟你计较！

　　不过——
　　小猫嗅嗅自个儿身上，嫌恶的撇开头——这几天忙于赶路，根本没注意休息——况且他也不知道猫是怎么洗澡的~~

　　“这、这该死的猫——”
　　一旁忽然传来张龙咬牙切齿的声音，小猫不屑的瞥过去一眼，喵一声都懒得给——
　　“等等！张校尉！”
　　一旁公孙策已经胡乱穿好衣服，见张龙要扑过去忙开口阻止，“这小猫好像受伤了？”他的目光落在小猫腿上绑着的那块布条上，微微皱起眉。
　　“受伤？”张龙凑过来瞅了几眼，“看他活蹦乱跳的样子，哪里像是受伤了？”手指头还在脸上摸啊摸，看来是要破相了~~
　　小猫横过去一眼，靠近公孙策，抬抬爪子示意——
　　“……”不愧是开封府的智囊，公孙策显然发现了什么，走上前，“这布料——好像是展护卫衣服上的？”
　　说着他伸手试着去解，小猫任由他动作，他也好奇展昭都写了些什么——展昭在写的时候刻意避开了他的视线，那时根本就没看到~~
　　才解下布条，公孙策忽然打了个喷嚏，忙伸手揉揉鼻子，苦笑：“这下感冒非加重不可……”说着扯扯身上衣服，从一旁拽过件旧衣披上，才去拆手中之物。
　　等到公孙策拆开布条，取出写有字的那一块，展开来一看，顿时表情一变，要笑不笑的样子——
　　“这展护卫——”

　　？？？
　　小猫的好奇心被高度挑起，当下二话不说跳上公孙策肩头，顺脚踩踩——太单薄！实在是不如猫儿肩膀趴起来舒服~~
　　算了，聊胜于无~~
　　凑过去一看，小猫差点噎到——

　　小猫一只，烦请照看，多谢。

　　下面画了一柄长剑，赫然便是巨阙的样子——
　　“……”
　　臭猫、笨猫、死猫、烂猫、蠢猫、破猫、白痴猫、小气猫、黑心猫！
　　脑海中想起之前展昭严肃而认真的写着什么的样子，双唇都抿成一条直线……小猫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被、耍、了！

　　等等！
　　记得当时猫儿明明写了很长时间，怎么可能就这么一句话？
　　很快公孙策便解了他的疑惑，只见他拿着布料到一旁，取了什么东西涂涂抹抹，很快下面又隐约浮现出一段文字：

　　字付开封：近日发现幽冥天子行踪，兹事体大，故前往追查。太子一事暂托陷空岛五鼠。因事态紧急，稍后再行联络，烦请调查幽冥天子一事，慎之！

　　是特殊的联络方式？
　　小猫看着这段话，他倒是知晓开封府里有些特别的东西，类似的东西不是没见过——这段话藏得如此隐秘，想必猫儿也不确定爷能将信送回来吧！
　　他看了一眼旁边，公孙策正吩咐张龙等人一些事情——还是不知道这之后出了什么事……小猫气的直挠桌子——
　　臭猫！躲人的本事不小！等你回来，看爷怎么收拾你！
　　哎哟！不好！
　　猛地想起一事，小猫跳下临时歇脚地，头也不回的冲出房门——
　　忘了这个时候——
　　那见鬼的涂善~！
　　……
　　你爷爷的，时间隔了太长，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小猫表情严肃冷厉的吓人，一声不吭只顾向着城外跑——
　　记得那个时候自己追着阿敏四处寻找，正好瞧见涂善带人围攻展昭！~
　　当时猫心急阿敏，于是让爷先带她回去——死猫！逞什么英雄？
　　下次再见到他就是在陷空岛，明明受了很重的伤……
　　是这个时候！
　　大概的时间自然记不清，但是地点小猫可是清楚明白——希望来得及！

　　好在那地方已经离开封不算远，小猫顾不得跑了几天的疲惫，双眼直视前方——天渐渐暗下来了，眼前的景物反而越加清晰。他辨明了四周环境——如果没记错，应该是在这附近了~~
　　正想着，就听前方一阵隐约的打斗声，深夜里金铁相撞的声响异常刺耳——
　　跑过去时，眼睁睁看着涂善长刀脱手，挟风雷之势掷向展昭！
　　展昭不慌不忙，脚尖一点凭空跃起，长剑一个浪子回头施巧劲拨开来袭长刀，同时腰身一拧，左手剑鞘将余势未歇的长刀拍落地面，轻巧落地——
　　“喵~~~~~~~~~~~”好~
　　小猫心中喝彩，借着一旁树木隐蔽快速冲向展昭——谁知才靠近，忽然觉得有什么热热的液体滴落，他慌忙闭眼，左眼一湿，睁开时一片血红——
　　血？
　　连连眨眼去了眼中不适感，才看清眼前景物，心中便是一揪——
　　涂善正一脚狠狠踹在展昭肩头！
　　那一脚显然不轻，展昭当场便踉跄几步，勉强稳住身子，已是一口鲜血喷出！

　　“喵！！！！！！！！！”猫！！！！！
　　小猫腾地冲出来，仿佛溅落的鲜血依旧没拭净，眼中只有红——
　　展昭的右手已经被鲜血染成红色，血溅长剑，雾色掩映下硬是平添几分凄惨！
　　但小猫生生止了脚步——他现在只是猫，不是白玉堂！
　　白玉堂可以与展昭并肩作战，但是小猫不能——
　　现在的他去了，只会让猫儿分心！
　　小猫觉得自己全身都在颤抖，他恨透了自己此时此刻的理性——不，不是理性，而是无能——
　　白玉堂可曾无能过？
　　白玉堂可曾退缩过？
　　白玉堂可曾在展昭受伤时却步过？
　　不——
　　他不是白玉堂！
　　小猫听到了自己牙关打颤的声音。
　　是痛
　　痛恨。

　　但在看见涂善又踏上前时，小猫忽然甩了甩头，向着涂善猛扑过去——
　　喵的！就算死，有爷在你也休想动猫儿一根寒毛！
　　念头乍起，利爪已用前所未有的力道挠向涂善，一爪得势，又一爪毫不留情向下——
　　忽然眼前黑影一闪，周身剧痛——
　　“喵~~~~~”惨叫声中小猫已被涂善狠狠踹飞出去！

　　死了或许正好——
　　也许就能醒过这诡异的噩梦——
　　也许爷就能变回白玉堂！

　　这个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逝，眼看身体就要撞上那边的树干，忽觉身上一紧，熟悉的味道扑面——
　　是展昭！
　　灼热的体温透过衣衫绒毛熨烫下来，小猫猛地睁大眼——

　　白玉堂，你混蛋！
　　当猫又如何？会想到以死解脱的白痴不配称为白玉堂！

　　“该死！展昭，你家的猫——”
　　展昭不语，一手攥紧剑柄支撑着自己，一手抱紧小猫，抬眼死死瞪着涂善。
　　紧贴的身体，小猫能够清楚感觉到衣衫下紧绷的肌肉以及强撑着的微微颤抖——
　　“哼，展昭，咱们这笔帐留着皇上面前再算！”涂善抹了一把脸上，入手的鲜红显然刺激到了他。只是他不知想到什么竟没再上前，一挥手招呼其他人离开了。

　　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臂一松，小猫跳下地，周身散架一般剧痛，但——他抬眼看着展昭，那人正踉蹡上前，似要去追——
　　“喵！~~~~~~~~~~”猫儿，不可！
　　他太清楚展昭现在的身体如何——再追上去——
　　“不行！涂善——陷空岛那些人在前面——”
　　展昭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又挪了几步——
　　陷空岛的人——小猫猛地想起，这个时候自己送阿敏回了大哥那里，留下三位哥哥断后，后来三位哥哥被擒……是这个时候——
　　想到“后来”涂善抓了三位哥哥威胁陷空岛，逼得大哥抱了刚出生的小侄子代替太子，差点与大嫂决裂……小猫眼中精光一闪——
　　应该去看看，若是现在去，也许可以阻止……
　　但是猫儿——
　　正想着，后然听到身后一声闷哼，他心焦回头，就见展昭手上一软，长剑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跟着——轰然倒地！
　　“喵！！！！！！！”
　　猫儿！！

　　★☆猫皮小剧愁★
　　书生：解释一下，公孙先生洗澡时念的是《诗经•隰桑》中的一段，至于为什么选《隰桑》，算是——个人的恶趣味吧！~
　　MJ：这首诗不是讲暗恋的么？
　　书生：点~
　　Mj：我开始好奇你为什么会让公孙念这个了！~
　　书生：哈哈，其实这是因为我始终觉得，公孙先生他（哔————），所以才选择了这个~
　　MJ：啥？
　　书生：就是公孙先生他（哔————）
　　MJ：……我知道了，你根本就不打算说= =|||
　　书生：哎呀~有些话知道就好，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含蓄笑）
　　MJ：……凸-凸
　　公孙：……啊欠！——谁在说我？
　　★☆猫皮小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