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途末路》穷途末路·

11、第 11 章

　　看着苏尽念从铭品里走出来，站在门口身上还穿着黑色制服，他倚在被锡箔纸装饰过的墙边抽烟，上面是一个红灯笼将他映的通红，漂浮在空中的白烟将他的轮廓像是覆上一层薄纱，一点星火忽明忽暗，夜已深只是偶有车辆开过，照亮他的身影，意清在街对面的八宝饭店楼上透过窗户看到他，站在那里一人抽烟。见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按了几下脸上露出自嘲的笑容后就将手机收起来。

　　关墨撇了眼楼下的人，然后他将自己的八宝饭推到意清前面，“不好吃？那吃我的看看。”

　　意清看着冒着热气的八宝饭上有各种水果丁，上面被淋了一层粉汁看上去润滑通透，那白净修长的手推着瓷碗的一边，她舀了一勺吃，有浓浓的薄荷香气，味道清凉的发苦，和她以前吃的味道不一样，是厨师换了吗？

　　当她再看向楼下的时候，苏尽念身边多了一个美丽的身影，秦欣绯站在他左边不知说了什么，他就灭了烟，然后两人转身一起走回铭品。

　　“意清。”关墨突然开口叫她。

　　意清抬眼看他，他柔声道，“如果不喜欢就换一种。”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微扬的嘴角和清冷的声线，却让她感到莫名的平静，窗外的月华一般清淡素雅却一点点侵蚀你的内心，悄无声息的飘到身体里。

　　“那每种都点一份好了。”她对他眨眨眼睛。

　　他莞尔，招来服务员。

　　铭品有个年轻男子离开，他不知道只要稍稍一抬头就会看到一张秀丽的侧脸，看到那个让他心疼的人，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交错走过，等到发觉的时候已经没有了那个等待多年的人，没了那个唯一能温暖自己的人，后悔的不是无意的错过而是曾经一瞬间的懦弱，只是短短一瞬间就和那人再也遇不上，再也不能靠近，越走越远。

　　餐桌上一份接着一份八宝饭，红豆的、木瓜的、绿茶的、杏仁的……五彩斑斓整整一桌，这一刻意清有些后悔，看着一桌的饭没吃就已经饱了！

　　关墨阴嗖嗖的飘出一句话，“很多人没饭吃，我们不能浪费。”

　　意清噌的挺直脊梁骨，端端正正的坐好，视死如归的拿起瓷勺，“当然，别小看我。”

　　1个小时……

　　放下勺子。

　　嗝！

　　意清很没形象的打了个大大饱嗝很响，很真实的反应出来她已经撑到了！

　　“饱了!”关墨悠然的喝着薄荷水，“老板打包。”

　　意清挺着圆鼓鼓的肚皮跟在关墨身后，他手上提着透明塑料袋里面装了七八盒八宝饭。她有一股罪恶感蹿出来，浪费了！浪费了！

　　关墨让她上了车后，没有马上上车，不知道去了哪里回来的时候他两手空空。

　　“东西呢？”她问。

　　“送人了。”他熟练的启动车子，开在长长的街道上，意清看着后视镜她微微住，有个佝偻着背的老人穿过街，身上穿的很单薄手上拿着映有八记的塑料袋，她回头看着身边男人的侧脸，街上的灯光在他清俊的脸上忽闪而过，她视线落在他握方向盘的手上，除了握画笔在高脚灯下勾勒图纸或许这双手还做过很多很多事情。

　　“咦！”意清发现车窗前放了一样东西，一颗被特殊处理过亮纸包装的水糖果，做了真空处理，“你居然有这个！小时候我最喜欢吃，只要我一哭老爸一拿这种糖给我，我就不哭了，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卖了。”她将小小糖果放在手心。

　　“是吗？”关墨低低回应，真的吗？只是为什么当时的你却没有停止哭泣，将糖果留在那个冰冷的阶梯上，上面还沾有你的眼泪。

　　“送你。”

　　意清惊喜，开心的说，“真的!”

　　他点头，它本来就是属于你的，本来就是你的糖果……

　　“我曾经找了很久这种糖，找了十几年，当时我还剩最后一颗舍不得吃就放那，那知道发了霉溶掉了，真是心疼死！”边说她边将糖果放进包包里。

　　将意清送到家门口，还没走几步她就被关墨叫回来，她站在外面看着车内的他。

　　“程匀和林林要我告诉你……。”他突然停下来，手一点点握紧方向盘，“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们。”是我们而不是他们，是有他的我们，从这一刻起他要参与这个女孩的生命，参与她以后的快乐和难过。

　　意清的心间一酸，心脏溢出水涌向眼眶，她喑哑着嗓子气息有些不稳，“那两笨蛋。”

　　关墨看着她的眼泪滚出来，她哭的像个孩子。

　　有个温暖手臂将她轻轻揽进怀里，没有说话没有其他安慰，他只是安静抱着她，让她濡湿了他的胸膛，那个离他心脏跳动最近的地方。

　　对不起，我没来得及参与你的过去，你的难过悲伤我没参与，你的快乐喜悦我没有参与，所以，现在我要将那些统统补还给你，用我未来的时间一点点补还，告诉你：你从来不是孤独一人。————关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