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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   孙佩西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我看了一眼西装男,默默的在心里过滤了一下我认识的姓孙的,确实没有印象。
      路上换了三次车,最后到了山东青岛,我只知道传说当年秦始皇命徐福前往海上仙山求取仙药,出发点应该就在青岛。我预料到这次山东之行会见到大手笔,没想到居然可以见识到一家正规的打捞公司作业。
      “你们不是要找长生不老药吗?难道你觉得会在水下?”
      我们乘坐补给船到了海上,登上打捞船的甲板,抬眼看四周都是茫茫水面,不禁生出一种恍惚感。
      “韩少爷,这海天一色这么美的景致,别臭着一张脸嘛。”
      我打掉他扶着我的手自己靠在船舷扶手上,冷眼看着他:“不管你给我的待遇有多好,你依然是个绑架犯,我为什么要给你好脸色?”
      孙佩西倒也习惯了我的冷嘲热讽,半点不为所动,也靠在扶手上道:“有没有人说过其实你个人很薄情。”
      我白他一眼:“你今天吃错药了。”
      他点点头:“大概是大海的景色太迷人了,我们人类真的是太渺小了。”
      我皱着眉头盯了孙佩西一会儿,得出结论,这人果然是吃错药了。
      当天夜里我就发起了高烧,队医给我挂了两瓶点滴,我就在船舱里听海浪起伏,感觉整个人都飘飘荡荡的,后来听着听着就睡过去了。早上醒来的时候,我感觉人已经清醒了很多,好像也不那么难受了,身体一动,就发现被子把自己绊住了,我这才发现,孙佩西居然就趴在床边,仍然睡着,这一瞬间,我心里的感觉很奇怪,好像,对他的厌恶好像也没那么严重了。
      海上温差不算大,但是现在这样的天气,就这么趴在床边睡滋味一定不好,正当我考虑是要叫醒他还是给他披件衣服时候,孙佩西抬起头来舒展了一下筋骨,很自然的伸手就按在了我的额头上:“嗯,不烧了,还难受吗?”
      我觉得这样的场景太过温馨,反而生出一种奇异的维和感,这样的相处模式怎么会出现在我和孙佩西之间!
      “发什么愣?还难受,还是烧糊涂了?”
      我一急,啪得打掉他的手,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没想到,孙佩西却笑了:“韩少爷你真像一只猫。”
      我瞪他,觉得这话更加的莫名其妙。他却又没有了下文,这时候旗袍女,听说叫佩云,她仍然穿了旗袍,只不过加了一件貂皮领的短外套。她端了早饭进来,笑得格外奇怪,看了看我,又看孙佩西道:“你要不要就在这里吃,昨晚可折腾得够呛,待会儿还得去看打捞上来的东西。”
      孙佩西道:“不了,我去换衣服,你让他吃完了半小时后再吃药,我晚一点过来。”
      佩云笑着点头,等孙佩西出门,她把稀饭和酱菜端给我,我胃口不太好,吃这种东西还能多吃几口。接过碗和勺子就开始吃,也不跟她说话。
      “佩西照顾了你一个晚上。”
      我当没听见,继续吃。
      “佩西是家里的长子嫡孙,我们虽然都姓孙,却不是一个母亲生的,他要背负的东西太多了,很少有这么快乐的时候,这几天我看他对着你的时候总是在笑。”
      我觉得这话说得越来越奇怪了,我抬头看着孙佩云:“孙小姐,你不觉得你跟我说这话很奇怪么?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你比我更清楚,而且我不觉得孙先生的喜怒哀乐跟我有什么关系,就算我们之间有关系,那也是绑架犯和人质的关系,这样的关系我真不觉得有什么可以相处的空间,麻烦你别跟我说这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孙佩云的表情我形容不出来,非要说的话,其中夹杂着一点心疼和愤怒:“我从来不知道,韩少爷你能这么铁石心肠。”
      “孙小姐,我觉得很奇怪,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才会来跟我说这些,有些事实存在就是存在,不能说没有就没有。”
      孙佩云深吸一口气道:“韩少爷说得对,是我唐突了。”
      傍晚的时候我听见甲板上传来一阵欢呼声,这两天孙佩西没有给我打那种针,病也好了很多,他是算准了我在海上没地方逃所以放松了对我的控制,有时候让人觉得这就像是来度假的一样。我走出船舱看,众人都围在一起,不知道人群中围着的是什么。
      我在船上的身份基本没人知道,大家都觉得我一天到晚呆在船舱里不出来,孙佩云孙佩西他们还对我很是照顾,好像是什么重要人物,但又被吩咐了要看好我,实际上我只是一个囚犯,身份颇为尴尬。
      我没费什么力气就挤进了人群,看见被机器臂吊起来的一个方形的鼎,这个鼎属于中小型的方鼎,被海水浸泡了千百年已经生满了海锈,一股子刺鼻的臭味。
      难道下面真的有寻仙的沉船?
      “看出什么来了。”孙佩西深蓝的衬衣,长袖挽起来,露出半截手臂,我看见他右手手臂内侧有一朵很小的花的刺青。
      我收回视线,看了一眼那个鼎,摇摇头:“你得找专业人士来看,没有工具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
      “现在你总该相信我的话了吧。”
      “我只能相信你说的下面有沉船的事,这个本来也不难相信,不过你要跟我是徐福的沉船也得拿出证据来。一个快朽烂的鼎不能说明问题。你们孙家也是倒斗的老行家了,我们韩家虽然不是倒斗的人家,可古董古墓,粘个古字的还是可以说上几句话的。”
      “我不想让我们两家敌对。”
      我冷笑:“孙少爷,如果换个个儿,你们孙家能善罢甘休吗?”
      不想再跟他鬼扯,我回船舱拉上门睡觉。
      第二天,我睡醒了有点饿,去找了一点吃的就靠在扶手上吃,一边吃一遍看他们上上下下,捞出来的东西不少,但是像昨天那个鼎那么大的却没有。捞了这么久还没有停,一是水下的沉船应该非常庞大,也许是沉船群,再有,他们还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
      今天第三波下水的五个人都上来了,他们的装备都是最好的,我看了一眼,就瞄出整套都是SINODIVE,算是大手笔了。这家设备做的很不错,在国内算是极好的,我听连翘说,他们部队上用的就是这一套。
      上来的几个人挺奇怪的,其他几个人都在上来的地方让别人帮他们脱潜水衣,却有一个人走得远远的自己埋头在那里脱,我看他把的样子是很熟练,不过一个人好像有点不方便。也是,也许这个人不喜欢跟人一堆,看起来挺孤僻的。
      “喂,哥们儿,要不要帮忙啊?”
      我看到他的侧脸,整个人就愣住了,他完全转过身来,我就完全动弹不了了。
      “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的表情很淡,只抬了一下眼皮,并没有回答我,低了一下肩膀,躲开了我的手。
      我还想说话,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膀:“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孙佩西这么笑嘻嘻的问,身上居然起了鸡皮疙瘩:“我想看看潜水设备,我以前在澳洲的时候喜欢玩儿潜水。”
      “哦,潜水不错,你喜欢我给你那一套新的。不过这里不太适合玩儿潜水,下次挑个好地方,马尔代夫怎么样,听说以后可能会被淹,趁早去玩儿一趟。”
      “呵,呵,好,以后再说吧。”
      当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等回到船舱里我才发现,孙佩西的话隐约就像是故意让人误会我和他之间的关系,炫耀暧昧的口气居多。
      “孙佩西你什么意思!”
      “你说想潜水,我满足你有什么不好的。”
      “从来没听过绑架犯会满足肉票的要求。”
      “韩峥,我知道我们的开始很糟糕,可我希望今后可以改善,忘掉之前的不愉快好吗?”
      我冷眼看他:“我说的是实话,你生什么气。”
      “唐柳在道上的名声确实好,地藏王的名号确实只有他能担得起,也只有他能让道上的老家伙们心甘情愿的叫一声爷,可他不是一个可以跟你一辈子的人,你们不合适。”
      我心里一团火噌噌地往外冒:“孙佩西,你未免管得太宽了点!”
      孙佩西见我真的发火了,做了一个安抚的手势道:“是我说得太多了,但是我想你知道,也许我一开始的方式不对,不过我现在没有半点想害你的心思。”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我拿被子把自己一裹再也不理孙佩西。
      大概睡到半夜,总感觉有人盯着自己,我睡得迷迷糊糊的以为自己在做梦也没管,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还是觉得好像被什么盯着一样,我一个翻身,睁开眼,一张滴落着粘稠浆液的怪脸,这一惊什么瞌睡都吓没了。我完全是下意识的就要跑,一个驴打滚就扑到门上去,因为太害怕怎么也扭不动门锁,怎么会锁住了!月光透过窗户撒进船舱,我看见那个东西类似人形,四肢却有脚蹼。
      我这一撞,船上的人都被惊醒了,门外纷乱的脚步声似乎吓住了它,背对光线我能看见它油绿的双目似乎牢牢地盯了我一眼,转身从窗户跳了出去。我几乎一瞬间脱了力,直到门被撞开,我还傻傻的坐在地上盯着窗户。
      “发生什么事了?”孙佩西把我从地上拉起来坐回床上,我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终于镇定下来,其实本来不是多可怕的事,我只是太没有心理准备,一时间给吓个半死,现在想起来觉得有点丢脸。
      “刚才有个怪东西,就站在我床头,我觉得它好像看了我很久,像一个人的样子,但是全身都有粘稠的液体,非常恶心,四肢都有脚蹼,还有什么我就不记得了。”
      “它一时看着你,却没有攻击你?”
      我也反映了过来,是啊,它没有攻击我,虽然它看起来很可怕,却没有攻击我,这是为什么?
      孙佩西摸了摸我的脸,说:“今晚你不能单独睡了,到我船舱里来。”
      “我觉得跟你睡会更危险。”
      孙佩西莞尔:“怎么会,我这么帅。”
      我打开了门口的灯,船舱只有巴掌大,还是上下铺,地上能落脚的地方都滴满了粘稠的绿色的液体,空气里有很浓的海水的腥味儿,床脚还掉落了两根海草。
      孙佩西吩咐两个伙计采集了液体样本,和海草一起密封好,天亮的时候送回岸上去检测。我的房间不能再睡了,孙佩西把我带到他的卧室,关好门窗就开始脱衣服。
      “喂,你睡上面。”
      孙佩西回过头来笑道:“睡,上面?你确定?”
      我点头,很肯定的点头。
      “我一向是在上的。”
      我当时没回过味儿来,还对他的知情识趣很是赞赏,第二天起床我才突然想起,丫的又口头上占我便宜!
      补给船送东西过来的空当,下水的人捞起来一批东西,其中一个一个黑底红花纹的漆木盒子非常漂亮,在水下浸泡了千百年花色依旧如新,这使我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漆木盒的锁扣是铜制的,上面生满了铜锈,已经严重堵塞了扣眼,不容易打开。
      “这是金丝楠木盒,里面应该有重要东西。”陆绍棠在我之前接过盒子,我的注意力也没吸引过去,也没想到昨晚上动静这么大却没看见他是为什么。后来我才知道,半夜里他偷偷的又下了水。
      我看了一眼盒子,道:“你们也别抱太大希望,这东西在水里泡了这么多年,古时候的防水技术怕没有那么好。”
      陆绍棠本就是其中老手,在场的人也经验丰富,大家商量了一阵,最后决定让陆绍棠负责开盒子。不管防水技术好不好,是盒子总装了东西,不打开是不可能的。
      花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剔除了大部分的铜锈,陆绍棠奇长的手指扭动了几下锁扣,用一根临时找出来的铁线扭了一个扣,插进锁眼,捣鼓了几下居然就打开了。
      盒子有少量的水,颜色黑漆漆的说不出来的恶心还有一股刺鼻的海水腥味,我忍不住别了别头,陆绍棠用夹子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放到工作台上。
      这是一卷丝帛,已经不大能看出颜色了,但保存的相当完好,只这一样东西就让这次打捞值票十回不止了。在场的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有的人甚至激动的发抖。
      “我们发了!”几乎所有人都激动万分手舞足蹈,却只有我和陆绍棠还有孙佩西的脸色不太好看,在一群欢呼的人中显得格外突兀。
      “世界上现存最早的帛书,是在长沙子弹库楚墓出土的,也被称为楚帛书,还有一个名字叫‘长沙战国绘书’,现存美国大都会博物馆,这份帛书的历史恐怕不会比那份楚墓帛书晚多少,如果它真是徐福东渡船队的沉船,我们的历史可能要被改写了。”
      陆绍棠立刻对孙佩西说道:“看好这东西,我们还得下水。”
      我心里隐约觉得有什么重大的秘密就藏在深海的沉船当中,立即表示我也要跟去。陆绍棠和孙佩西竟异口同声的坚决表示反对。
      “你们觉得反对有用吗?”我看了一眼陆绍棠又看向孙佩西:“你们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不让我去。”
      “让我去,只会帮到你们不会拖累你们。”这话有点夸口,不拖累他们不完全是真的,能帮到他们却一定不假。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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