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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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跪在地上，愤恨地盯着瑞恩。
瑞恩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慢慢转动着握成拳头的右手。随着他的动作，马尔福的惨叫突然高了一个八度，又硬是给憋了回去。
我根本不敢看向马尔福那边，生怕看到他痛不欲生的表情。
在我的记忆里，爸爸和妈妈都曾经用这种表情看着我，冲我尖叫，“贝尔！快跑！”
我气得浑身发抖，“你给我住手！”我喊得太用力，几乎扯破了嗓子。
这里明明是霍格沃兹，为什么那些应该保护学生的老师都不见了？
我一瞬不瞬地盯着罗恩此刻气质大变的笑脸，突然明白过来。我以为已经逃走了的瑞恩很可能根本没有离开霍格沃兹，而是一直藏在某个学生的身上。他一直在等待着今天晚上这样的好机会，大家都在舞会上纵情狂欢，连教授们都在跳舞——好偷偷摸摸做他那些见鬼的坏事。霍格沃兹的圣诞舞会，对他来说时机正好。
“住手？是指什么？”瑞恩邪恶地笑着，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是说这个吗？”
听到马尔福那边安静下来，我连忙看过去，铂金色头发的斯莱特林已经疼得浑身瘫软，四肢软绵绵地垂在栏杆内外。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可以听见他细微的抽气声。
但是没等我生出愧疚之类的心情，马尔福就再次剧烈地抖动起来。他看上就像被十几个人从身体的内部殴打着，但他却死命忍住不愿意发出一点叫声。我咬牙切齿地回过头来，瑞恩的手在半空中像是要抓住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似的抓挠。
“瑞恩！”我大喊着，想要扑上去止住他的动作。我清楚他的右手在空中的每一个动作都完整地作用在马尔福身上，“停下来！”
但是我什么都没能做到。我才刚刚爬起来就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整个人给甩到了墙上。
明明没有任何东西按在我的身上，我偏偏像被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瑞恩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悠闲地举着双手。
我的眼泪喷了出来。眼前的影像和我梦中的场景重合在一起。
我生出一种错觉。仿佛用魔力把我钉在墙上的那个人根本不是长着罗恩脸的瑞恩，而是那个欣赏着我的哭叫，自称为里金的恶魔。
我感觉到一种时隐时现的剧痛，我一时间分不清那种疼痛是否真实。它到底是瑞恩为了使我记起那些恐怖的事而加诸于我的痛楚，还是我因为记忆错乱而凭空生出的幻觉，我根本不能分清。我甚至无法分清有没有惨痛的尖叫窜出我的嗓子眼。
但是即便如此，瑞恩的声音依然清晰地响在我的耳边。
“贝尔，贝尔。你痛苦吗？”
我想要大声的咒骂他，但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瑞恩似乎对我的表现很感兴趣，他停止了折磨马尔福的动作，慢条斯理地朝我走过来。
“贝尔，回答我。”他温柔地勾起嘴角，仿佛在对他的兄弟姐妹们说话。“你觉得疼吗？”
我一边哽咽一边挣动着手脚，拼命地摇着头。
瑞恩已经走到我的身边，“贝尔，你得记住这种痛苦。”
“你表现得太大条了，我简直失望透顶。”瑞恩皱着眉头微微摇头，“你已经不再头疼了吗？所以你放松下来，想要把我们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
“这可不行。”他轻轻挥动了一下左手，我从墙上无力地滑下来，一屁股坐倒在地。
我没有力气抬起头，我想要堵住耳朵不去听那些该死的话，可是我抬不动手臂。我注视着眼前一小块灰色的地面，头顶上是恶魔的呓语。
瑞恩的语调仿佛一下子欢快了起来。
“我看见了你今天跳的舞！不可否认，你跳得非常好。”他似乎在一边说一边笑，“完美的随机应变——你的老师一定是个个中好手！那些旋转与起跳，我都有些后悔了，为什么我没有附在那个脑袋上有疤的男孩身上？”
“贝尔，贝尔。”一只手不轻不重地落在我的脑袋上，他的口气沉了下来，“可惜你忘记了一件事。你到霍格沃兹，喔，这个可笑的魔法学校来到底是做什么的？只是来跟喜欢的学长跳一支舞？和一个被宠坏的小鬼徒手打架？”
瑞恩蹲下身，凑到我耳边，“我都不想评判你那攻击动作有多么愚蠢了……为了一条漂亮的裙子连护身的魔杖都不带，贝尔，你真的明白自己的处境吗？”
我瑟缩了一下，被瑞恩的话搞得无比茫然。
“危机感——”他拖长了音在我的耳边念叨，“你的危机感哪去了？难道你以为自己从一个注定的命运中逃了出去，打发了几只根本不够看的低等恶魔，就万事大吉了吗？”
我猛的抬起头来，对上罗恩钴蓝色的眼睛。此刻那双眼睛里浑浊而深邃，似乎隐藏了诸多我一无所知的秘密，完全找不到罗恩平时看人的那份清澈见底。
“你是什么意思？”我低声问道。
瑞恩沉沉地笑了起来，“你以为我在这里做什么？我在盯着你，贝尔。”
“看看这个，这是我们专用的毒药。只要沾上一点就能让人万劫不复。”他不紧不慢地从可笑的旧礼服里掏出一支塞着软木塞的玻璃试管，向我展示着里面恶心的鲜红色沉淀物， “第一期的考察已经结束了，可惜你的表现没一点合我意。贝尔，记住，这是一个惩罚。”
瑞恩一边吐出可怖的话语，一边起身瞟了马尔福一眼。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不能这么做！”我冲他吼，很快又意识到瑞恩根本不会理会我。我压低了声音，“你不能这么做。马尔福是霍格沃兹的学生，如果他死了，学校就会知道有个怪物躲在霍格沃兹，在伺机要学生的命！”
是的，瑞恩会选在今天晚上行动，就是因为今天晚上教授们都在享受舞会。会这么做就代表着，他害怕霍格沃兹的教授们！害怕和他们正面交锋！
“到那个时候，教授他们总有办法查出来你附在谁的身上！”我的声音终于不再颤抖，变得稍稍有把握起来。但是瑞恩的冷笑打破了我的期望。
“你以为我会附在谁身上？”瑞恩邪恶地拧起嘴角，“要知道附在活人身上毕竟有风险，一个死人可好操纵多了！而且，你不觉得——”他好整以暇地端详着挂在栏杆上的马尔福，幽幽地说，“那个浅色头发的小子可比这个一身霉味的红头发长得顺眼多了。”
他冲我笑得眉眼弯弯，“贝尔，在我们中我可是个大帅哥。”
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瑞恩完全可以杀了马尔福再附到他身上，一点破绽都不留！谁也不会知道霍格沃兹今天晚上死了一个学生！
“……我会去告诉教授，不，校长。”我结结巴巴地争辩，“我会把今天晚上的一切都告诉他，他可是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他会杀了你的！”
“得了吧贝尔，我们可死不了。何况这个马尔福来头不小，你以为那个校长会相信谁？别把自己搞臭了。”瑞恩不耐烦地摇摇头，转身朝着马尔福的方向走去。我十分清楚地意识到，他真的打算杀掉马尔福，如果我再想不出什么办法阻止他。
就算马尔福是个混蛋，我又怎么能让他不明不白去死！他跟这码子事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我今天晚上没有因为上次的事追出来，他连那些折磨都不用受——
“把它给我！”我毫不迟疑地说，“我宁可死的那个人是我！别把我的同学牵扯进来！”
瑞恩的脚步一顿，慢慢回头看向我，“你说什么，贝尔？”
“你们的那个毒药，我说把它给我。”我直视着他的眼睛，“这件事和霍格沃兹的学生们没有一丁点关系。要惩罚的话，就冲着我来。”
瑞恩禁不住地笑出声，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他笑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对我说，“贝尔，贝尔，如果你还有脑子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想想看，我们为了你跑到这里，闯进一个被魔法层层保护住的古老城堡，费了老大劲——”
“既然如此，又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小事就杀了你？”瑞恩无可奈何地打量着我，“贝尔，看来还得有人教教你，什么叫死掉远比活着简单。”
“这瓶毒药不是为你准备的。”他无聊地摆摆手，继续走近马尔福。
瑞恩背对着我说，“如果你真的那么想死，当初就别拼命活下来……不过你放心，会有需要你去死的时候。”我眼睁睁看着瑞恩走到马尔福附近，伸手在空中一抓，马尔福整个人就被托在了空中，自动飘向他。
瑞恩伸手抓住马尔福的下巴，不顾他惊慌失措的挣扎把他的脸扯近，另一只手弹掉了封存毒药的软木塞。
他转过脸来，对我露出一个恶毒的微笑，“但是现在，这份殊荣属于这小子。”
说着瑞恩捏开马尔福的嘴巴，将毒药在马尔福的嘴唇上方缓慢倾斜。
我不顾一切地大喊着，“等等！先别杀他！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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