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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CH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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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了最爱的人
词曲:钟立峰
唱:水木年华
弥漫的烟雾中我看到你那张忧郁的脸
你说出什么样的理由啊 你与我告别
是朋友啊 是恋人啊 还是心底最爱的人
你松开手后转过身去让我忘了你
带着青春的迷惘与冲动让我拥抱你
寂静的夜里我们跳舞吧忘掉你所有伤悲
吹起那忧伤的布鲁斯啊 你是我最爱的人
只是你不愿意相信爱情怕它有一天会老去
再见了最爱的人啊 最爱的人啊
你是我所有快乐和悲伤源泉啊
再见了最爱的人啊 最爱的人啊
你是我静静离去的一扇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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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下楼时,我仍犹自发冷。韦一轩看我神色僵硬,执意送我。我拗不过他,被他拥着往外走。
“你怎么回事,不舒服吗?脸色这么差,刚刚还好好的。”
沿路很多来来往往的倪氏员工向他致意。他边点头,边在我耳边偷偷低语。
“我在和你说话,别走神!”
随着他警告的话语,我的手臂被人毫不客气的拧了一下,真疼!我等待着自己的知觉一分一分的慢慢回复到现实中来。实在需要时间让我好好的思考一下,只得对他胡乱点头。
才走出大厦的门,我们正好与一群正装的商务团体迎面撞见。他们看起来像刚刚下车,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正举步要进去。
“哎呀,韦总!您好,您好!”才打个照面,一个像是他们头领的男人立刻大呼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奔过来。那一群人也集体开始向这边移动,正好拦住了我们的去路。下一刻韦一轩的手被人抓住,猛摇。
韦一轩皱眉,随即恢复镇定:“是张总吧。前一次倪氏与贵公司的合作十分愉快,取得了不错的成果,我很满意。希望这一次的再次合作亦不会令我失望。”
那个被唤作“张总”的人本就长着一张圆乎乎的脸,这下更是眉开眼笑。
“哪里哪里,韦总太客气了。能与倪氏合作,是我们莫大的荣幸,自当竭尽全力、全力以赴。韦总您尽管放心!”
接着他扯出一堆他们双方生意上的事情,竟然就这样站在倪氏大厦正门口向韦一轩如数家珍般的娓娓道来。
本来以为只是寒暄一下就可以应付了呢。面对着那么一大群人,说得还都是我一点也不懂的东西。我叹气。双脚早就酸疼的不行了。从早晨到现在,还没有好好的坐上一会呢,我从来是坐在办公室里工作的人,哪里这样奔波过?这个人,还真是能言善道呢。
韦一轩转头看我一眼,暗中搂进我的腰,靠向他。
我身体的大半重量就这样子倚在他身上。我不自然的扯扯嘴角。贴着他不足十公分的距离,他的呼吸吐纳就在我耳边清晰可闻,就那样在我脸颊边吹呀吹的。我觉得自己的皮肤开始发烧了一样。对面的人全部直直的看着,更让我浑身不自在。
张总说的天花乱坠之时,好像终于发现了他身边的我。眼神立刻突起来,应该是被我们的亲密吓到了吧?
“这个……”那人还有点转不过弯来,“是韦总的——呃,小妹么?很可爱呦。”
语气中虽然不大肯定,但我怎么听他的口气好像是——不会是认为我和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暧昧关系被他撞见了,他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了?
我嗤笑。我和他做夫妻,细细数来,决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何以——我现在成了他名副其实的“地下夫人”了呢。今天的种种奇遇,实在让我无奈。
韦一轩看着我,对小妹的言论笑笑,不予置评。他也觉得好笑吗,是在等我跳出来澄清吧。这个玩笑实在太不好笑,说出来对方是肯定下不了台的。
我心中仍是存有芥蒂的。不是怪他,这件事情也确实怪不到他头上。但心头的一串气——火气、怨气、负气,哪这么快就消散无踪了?听他这么一说,我反而更加气冲脑门了,在人前不便表露罢了。
我只是抿抿唇,也学他不语。对面的男人立刻露出十分惊讶的表情。
“真的是?哎呀,哎呀……”他结结巴巴的接不下去。
韦一轩的双眉纠结在一起,脸一板,口气轻飘:“还真是奇怪了,你什么时候听人说我又多出这么个妹妹了?”搂着我的手臂一紧,我一下子没站稳,被他晃个趔趄。
张总知道自己失言,愣在当场,更不知说什么好,看着他,又看看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开始他就不应该乱说话,现在只有干噎着了吧。
冷场了一会,韦一轩的口气缓下来:“想必,张总是没见过我太太了?”
这是在给他台阶下哩。圆圆场,不至于那么尴尬。
张总赶紧再度笑起来:“呃,韦太太吗?——上次来的时候正好才见过,倪小姐嘛,不是我爱说过誉之词,我在商场混了这么多年,也极少见到像倪小姐这样,人又长得漂亮、处事又雷厉风行的女子呢。韦总真是好福气呀,得妻若此,实在是羡煞旁人阿。好福气,好福气!”
他一边说一边搓手,毕恭毕敬,一副怕极了韦一轩翻脸的样子。谄媚之意溢于言表,说得好真诚呵。
这……就是他口口声声的倪太太了?我什么时候也变成如此耀眼的角色了?无奈,我只能苦笑。心中原本有些活络的感觉,一下子全停滞下来,夹杂着几丝苦涩。
那个张总还在很自得的显摆,像是等着韦一轩奖他糖吃一样,一点都没有收敛的意思。
韦一轩才听到时,对着我,脸一下子沉下来,眼里一片阴翳和凌厉,仿佛下一刻就要举起拳头揍人似的,着实吓了我一跳。侧着头斜睨对面的男人,看着看着,突然被气的笑出来。
“是吗?”他低头用手轻轻的揉着眉尖,“张总,你不说我还真是不知道,我的太太什么时候这么呼风唤雨又十全十美了?”一边说一边瞄我,上上下下的打量。
调侃我吗?我知道,他是在暗示如果我不开口,他亦不会澄清。他的作风一开始如此。毕竟人家说来说去,是绕着我这个“韦太太”的。可是,他也是当事人之一吧。该死的!我不想说,就是不想说。
心里没来由的烦躁。那些事情我的确做不来。倪影一贯小女子作风,从小默默无闻,习惯了躲在在别人的阴影下生活,永远也放射不出那样的光彩来。他们越说,就越显得我渺小无比,一无是处。我看着韦一轩的笑脸发呆。
“哎呀,韦总太客气了啦!商场上谁人不知,韦总您们夫妻俩可是天生的一对璧人,让我们真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哈哈!”他越说越顺口,大有不可遏制之势。
我撇过头去,不再理他们。那些对我来说,只是讽刺。韦一轩一脸淡然,间歇的哼一声外,也不言语,打定了主意置身事外似的。
耳边唧唧哇哇一大堆,思路却一片空白,没有内容,听不到脑子里去。心里的一片潮湿,一点一滴的开始凝固、结成冰晶。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开始拉着我走,停下来,又把我塞进车里,“砰”的撞上车门。我看着他从我面前挺挺的走过,绕过去,进来,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
终于,周围再也没有别人了,小小的空间,只余下我们两个。车窗外的世界,与我们完全隔绝了。
我渐渐平静下来。
我是来报告“虹”的工作进程的。那是我现在最最关心、最最应该投入精力的事情。我们现在已经万事具备,不枉大家梦想一场。做梦的时候固然幸福,圆梦才是最美妙的事。
只不过,在那之前,我跑了一趟那里,遇到了一拨又一拨的人,听他们说了一段一段的事,而那些,刚好与我有关而已。
人言不一定可畏。不要再去想了吧,在自己还未方寸大乱之前,在自己还未一败涂地之前,在自己还未身心沦落之前。
只是——我再也不要到倪氏去了,再也不!心里仍是愤愤然。
我伸手去拈耳边座椅上的流苏,柔软的、纯白的,顺着我的手,滑呀滑的。他一向喜欢白色,那历代设计师们视作无比高雅、圣洁的颜色。
“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车子缓缓的拐过弯道,他开口,声音听起来很遥远。
公平?我从来不相信有公平这回事。不要说谁都没有责任吧,那种鬼话是编排来对外人说的。
我不搭腔。好漂亮的流苏,下次家中换床单和窗帘的时候,可以细细的挑选一下。
“从我接手倪氏以来,可以说,所有的事情都不顺利。只要我出面,便到处是阻力。倚重敏之,将很多事情交付给她,我没有别的选择。如果是勇之、或者哪怕一个和倪家不相干的人能让我信任、担起这项重任,我决不必如此亲力亲为。与倪氏的庞大运作相比,那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必须权衡取舍。更不要说那些我根本不知道、还来不及澄清的东西。”
他说的极快。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同我一样,他不是一个善于词令解释的人。谁都不是能那么轻易放低自尊的呢。
车里的气流一时间变得冷滞。我反复咀嚼他的话语。对他的猜疑与不信任,像那些一脚踩两船的言论,只是一霎那的事情,从来不曾深入我心底。即使他疲于解释个中缘由,我亦能够了然。
那么,症结在哪儿呢?那才是他一切一切的解释所不能够说服的啊。我就是害怕,就是恐慌,就是不释怀,他的这些话通通不管用的。
“瞧我,多事了呢。”他冷言,没有温度的说着,“根本没有人想知道,我干吗要这么费口舌辨白呢?”
车子猛然加速。我瞬间向前倾,要不是双手及时撑开稳住自己,差一点就撞到前窗上。好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