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的杀生丸和玲》佳岚·圣月

8、有了爱

　　沉默……杀生丸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阿铃，鬼婆觉得这个年轻的犬王的眼睛中似乎有两团金色的火焰在燃烧……但是，却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最后，他的目光由阿铃身上转移到她的身上，他抬高了自己的视线，给鬼婆一种被人居高临下地看着的压迫感后，杀生丸说话了，声音平静如水：

　　“阿铃，把你的东西搬走……马上！”

　　阿铃的心脏在一瞬间停止了跳动，她的脸色苍白得可怕，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虽然在心里面千百次地想象过这个结局，自己也自认为可以挺住，但是一旦真正面对时，才发现自己简直虚弱不堪……

　　“把你的房间让给这个……鬼婆……”

　　这就是从地狱又来到人间的感觉吗？阿铃傻傻地站着，就连鬼婆也是——没有听错吧，是要我们留下吗？杀生丸一点抱歉的意思也没有，还是绷着脸，看着阿铃：“自己动手，这是对你自作主张的惩罚！”

　　阿铃的嘴张合了一下，却不知该说什么，眼泪却真的滑落了出来。但是，前一分钟还觉得是那样苦涩的眼泪，现在却变得幸福而甜蜜，她笑了：“是……是……马上去！马上！！！”她飞速地跑开了，让泪水在脸上尽情地流着。直到现在她才有了真正被杀生丸接纳的安全感。

　　望着阿铃离去后，大厅中就只剩杀生丸和鬼婆两人了。于是两人的目光再次对视在了一起，杀生丸的眼神真的让鬼婆火大。

　　“喂，年轻人，这是对老人家的态度吗？你是不是觉得和我这种糟老婆子在一起很讨厌？”

　　“没错！”杀生丸的回答又干脆又冷漠。

　　“不愧是杀生丸大人呀……真的有一点无情呢……那个孩子的伤……也是……”

　　关于着一点，杀生丸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除了冷漠以外的表情——生气。“是我的无能手下，搞不清状况而已……”

　　鬼婆点点头：“是吗？搞不清状况的，又何止你的手下？”

　　杀生丸意外的看着鬼婆，鬼婆一副很了解他的笑容让他很不自在，他将头偏到了一边。

　　鬼婆打量着杀生丸：“是呀，真是与众不同呢，真的好帅！！我想，一定有很多女人会为你的容貌而喜欢你吧？我如果再年轻个几千岁……”

　　杀生丸抛给她一个你再年轻个“几万岁也没用”的眼神

　　“哈哈，但是，那个孩子不一样，她对你的爱……你了解吗？”

　　年轻的犬王没有回答鬼婆，他线条优美的唇紧闭着，仿佛拒绝回答一切问题。

　　“那是一种超越了自己的灵魂的爱……我搞不清这是为什么……你的手下一定也搞不清……那你呢？你知道吗？什么使那个女孩能如此爱你的呢？你知道吗？”

　　“你的话太多了！”没有回答，杀生丸抛下这一句后，看也不看她，离开了。鬼婆笑了：“是么？太多了？是呀，是呀，再多一点，你大概就会赶我走了吧？我才不傻呢，我会留下来的。”

　　阿铃抱着自己的东西无措地站在走廊上——刚才光顾着高兴了，我搬走了，那又住哪里呢？邪见提着水桶满面悲痛地从这里经过——他的打扫工作才刚刚开始，他已经从鬼仆的口中听到杀生丸的命令了，“被天生牙救活了，再被杀死，再救活…… ”邪见几乎快哭了。他看见了阿铃勉强地打了个招呼，离开了。阿铃叹了一口气：“大人从来都是这样，说一不二，但是，他又要怎么安排我呢？”

　　她在走廊上东张西望，一个鬼仆跑来：“大人让你去……”

　　杀生丸坐在房间中，品着刚刚沏好的茶。脸上带着少有的文静。门开了，他转过头，还以为是阿铃，但是首先出现的是一床大被子，还有杯子，衣服等等……阿铃还在后面……

　　“大人……”阿铃在东西后呼唤他。

　　“进……进来吧。”阿铃觉得杀生丸似乎在笑。她小心地进入房间，将东西放下，看见的是脱下了盔甲，一身便服的杀生丸——真的好帅！完全没有了那种冷冰冰的压迫感，显得非常温柔，清秀……这种打扮，阿铃也是第一次见到，几乎都看呆了。

　　杀生丸似乎不满地皱了皱眉毛。阿铃忙回过神：”谢谢大人……“

　　“谢什么？”

　　“大人让阿铃留下了，阿铃很高兴……本来阿铃这种做法是很过分的。”

　　“如果我说让那个鬼婆住进来不是因为你的缘故，你……会高兴吗？”

　　阿铃愣了愣神……“我……这个……只要在大人身边就好了……阿铃当然高兴……”

　　杀生丸目光犀利地看着阿铃：“撒谎的火候还不够……”

　　“啊？”阿铃的脸红了起来，但是却有一点点高兴。

　　“那个笛子……”杀生丸突然转换了话题：“是我母亲的……我小的时候时常和父亲一起听她吹奏……她的技术比你的好……”

　　“是……是吗？”阿铃感到莫名的失望——自己的技术还很差呀！！——等等！！！大人刚才说什么？？？她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大人母亲的笛子！！！

　　杀生丸似乎陷入了回忆，看着漂浮在茶杯上的雾气说道：“母亲也是强大的犬妖……时常和父亲并肩作战……我觉得他们是最强的。母亲为了父亲，什么都可以牺牲……后来，为了父亲，她丢到了自己的性命……我想，父亲这一辈子都应该感谢母亲的……但是……他却在母亲去世后，喜欢上了人类的女子……简直不能与母亲相提并论的女人！！”

　　阿铃的心开始痛苦起来，因为杀生丸的回忆是痛苦的。

　　“后来，还有了犬夜叉……我真的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选择无能卑贱的人类……我讨厌他们……他们将属于母亲的父亲夺走了……实力相当还差不多……但是确是那么无能的家伙……这对母亲是一种侮辱！！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因此，也非常的记恨父亲……”

　　他看着阿铃，阿铃的脸色苍白，但是充满了关切的神色。阿铃不知道杀生丸为什么会对她讲这些，她的心还是隐隐作痛，曾经身为人类的她有着一种痛苦的矛盾心理——‘大人真的，那么讨厌人类吗？’

　　“但是，阿铃。我不明白……”

　　“啊？”

　　杀生丸侧着头看着阿铃——这个孩子似乎正在努力压抑自己内心的不安，但是，痛苦，还是很轻易地就显露出来了。于是，他尽量用很温和地声音问道

　　“那个女人……为什么要和父亲在一起？生下犬夜叉对于一直居住在人类社会的她来说，只会是一件让人唾弃的事情吧？为什么还要替我父亲生孩子？”

　　“这个……”阿铃很想将那个字说出口，但是到了嘴边又犹豫了——从来没有说过呢，有些不安，又有一些不好意思。

　　杀生丸却似乎已经等不了阿铃的犹豫了，淡淡然地说：“是因为所谓的‘爱’ 吗？”

　　“啊？！”阿铃没有想到从杀生丸口中说出这个字眼为什么就是和别人说出来时的感觉不一样。除了高兴以外，她还有一些惊讶和羞涩。一时间居然找不到合适的表情和言辞来回答他，只能傻傻坐在那里看着杀生丸。

　　杀生丸看着阿铃的表情，唇边荡漾起一丝微笑。他轻轻走到阿铃身边，和她面对面坐下——他感到了阿铃骤然间升高的体温。他故意对此表示出不在意，转而问道：“如果……我说，如果是你……你……会后悔和一个妖怪……”

　　“不会！！！”

　　毅然决然的回答让两个人都感到意外。阿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连想也没有想就喊了出来。而杀生丸则先是很惊讶，继而又微笑起来“看来说得没有错，一般来说，这时候的女人都比较坚强？我只是听说过，却没有用心去感受过。现在算是有一点明白了。”

　　“明白……？？”看着杀生丸的微笑，阿铃的头脑有一点点迷糊了。这种微笑似乎很温柔，但是，又带着另一种含义。阿铃看着这个让她从内心中爱慕的人，不知道今晚他会怎么安排自己，更摸不透他此刻说这些话是为了什么。

　　“阿铃……”

　　“是……”

　　“今晚，你和我睡在一起……”

　　“……”几秒钟的沉默后，阿铃终于清醒了：“什……什……什么？杀……杀……杀生丸大人……”阿铃张大嘴惊讶地看着他，心发狂似地跳动着打击着自己的胸膛，令她几乎又不能呼吸了。

　　杀生丸将身体微微向前倾斜，靠近阿铃，几乎要把她压倒在身下。因为是妖怪了，即使杀生丸不这样做，她也能感觉到杀生丸身上那似乎是在故意诱惑她，吸引她的气息。这种气息似乎具有巨大的魔力,将她控制住，令她根本无法反抗杀生丸。

　　杀生丸能够感受到她目光中的慌乱，以及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热量，他轻轻地用手抓住阿铃的脖子，将她拉得更靠近自己。给了她一个极其温柔的笑容，然后再将手放在她的肩头，再一次仔细看了看这个连呼吸似乎都被他控制住的女孩，离开了她的身边。

　　阿铃还是楞楞地看着他。

　　“我期待在我的寝宫中看到你，阿铃。”

　　说完，他离开了。

　　阿铃瘫坐在地上，终于又可以呼吸了。但是却越发越急促。今晚？今晚？在杀生丸大人的寝宫？？和他睡在一起？？什么意思！！！她看看外边——现在已经天黑了！！！！为什么杀生丸大人要说这些话？？！！她的心疯狂地敲打着她的胸膛……

　　她花了足足一个小时的时间才让自己的心安定下来。终于，她象是下定了决心似的，缓缓向外走去……

　　杀生丸一直在花园中漫步，不时地流露出微笑——他现在才知道自己变得爱笑了。阿铃，那个他多年以前救下的小女孩，一直默默地喜欢着他么？其实，当阿铃离开他之前，他并没有察觉到。即使是阿铃离开了，虽然有了凭生没有的寂寞，他还是没有觉察到自己的心。直到再一次相遇……一个女孩，为了能和他在一起，忍受着变成妖怪时的巨大痛苦，冒着或许被他拒绝的风险，就是为了和他在一起。“那个孩子爱你，甚至超过自己的生命和灵魂……”鬼婆的话在耳边回荡。其实，当再一次看见阿铃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但是，他还不能确认自己的心，是否也因为阿铃而在改变。但是，当阿铃困在山谷中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一直，一直以来，都希望有阿铃的陪伴，一直，一直以来，都喜欢着她——从怜爱发展成真正地爱上她。和龙战斗的时候，他的心中其实很害怕——他怕阿铃会再一次死掉。即使是有天生牙可以续命，他也不愿意让她再一次尝试死去的感觉；更害怕天生牙万一不能救活她，那么又该怎么办？第一次，他是那么地希望一个除自己以外的人活下去，即使是自己灭亡也希望她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