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护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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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狱的大门轰然打开，潘多拉在塔尔塔洛斯的封印外垂下她美丽的头颅，我看见尚未睡去的前届黄金圣斗士惊疑愤怒的面容，还有阿布与迪斯嘴角狡黠的恶作剧微笑。
我望向第二狱的尽头，笑着对潘多拉说，怎么就没人想着去那里瞧一瞧呢。
她只是更深的低下头去。
“哈迪斯大人左手边的位置为您而留。”她说。
我不由微笑起来，选择这种时候挑拨离间吗，真是个可爱的姑娘。
我越过她向前走去。
我的母亲抛弃了奥林匹斯矫揉造作的净土，亚特兰蒂斯被诸神背弃沉入大海。
哈迪斯伸出手，为我留下一个位置。
作为人，我需学得爱。
作为神，我需学得残忍。
不过，我摸摸自己的耳朵，阴笑。
那些鬼魂兼具视觉听觉双重污染，如果把这个作为攻击手段开战前圣斗士就要减员一半不可。亲爱的哈迪斯，我会送你份大礼来为我饱受摧残的耳朵和严重受损的心灵好好报答你的。
“潘多拉，你有见过当年被选中的那个孩子吗？”距离通往朱狄加神殿一步之遥的门前停住脚步，巍峨的宫殿线条简洁流畅，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不等潘多拉回答，我跨过门去：“很有趣的孩子，他会是个天大的惊喜。”
巨门无声关闭，我向朱狄加最深处的叹息之壁快步走去。
我的脚步从未如此轻盈，对于未来的期望，提坦与亚特兰蒂斯和煦的清唱，力量驯服地流淌全身，我匆匆向最后的赌约所在之处行去，去等待我的朋友我的师长。
去等待一场属于我的胜利。
叹息之壁前，金光璀璨的沙加盘膝跌迦而坐，举起右手冲我打招呼、
“哟。”
从天堂落到地狱，这大概是我此刻心情的最佳写照。
哟你个头啊混球。
“沙加。”我悬浮坐在空气中，伸脚去踢他，“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肯定不是被宙斯那个种马用雷劈死的，而是被你气死的。”
“这说明你的心还不够通透。”他一本正经的同我胡说八道，“静以修身，不骄不躁，方能有所成就。”
“不骄不躁的处女宫大人，你是怎么死过来的啊。”
“卡妙、修罗和撒加用A.E轰过来的。”
“你到底把人得罪到什么地步了他们竟然下狠手用A.E收拾你，你怎么没死到西天去。”
“因为这边比较近。你这种祸害都没被A.E轰我却先被打了这果然是佛涅槃前要经历一切不平与痛苦的真谛啊。”
“我说，冥界的待遇不错，有跳槽意向否？”
“跳过来被你整？这年头自力更生自主创业才是正道，你以为你自己难道有时间给别人打工？”
我们两个同时沉默。
沙加砰的一声把脑袋撞到墙上：“撒加也好昂殿也好，快来个谁把教皇的位子领走吧。”
“教皇是有行政官辅佐的。”我提醒他。
他从头发底下拿眼瞪我：“你怎么不帮忙。”
“你那只眼看到我不帮忙了。”
“两只眼都看到你每天都只看三个小时文件。”
“那是因为我速度比较快。”我忍不住摸摸沙加的头，呃，手感不错，“商业什么的我确实不太懂，不过交际啊行政啊什么的，说实在的，我从六岁开始就帮老师往教皇的文件上盖戳了。”
“阴险。”
“这是你报答让你幸免于被文件压死的恩人的态度吗混球！”
在我们两个准备在同伴抵达前先收拾掉对方来一次热身运动前，黑头发灰眼睛抱着很大一个玻璃瓶目测年龄二十四岁的哈迪斯晃了过来。
“小帕米尔。”冥界之王蹲到叹息之墙前冲我挥挥手，“叔公来拜托你件事。”
我飘到他旁边一起蹲下。
“这墙材质挺好，我肖想它好多年了。”哈迪斯叹气，“待会儿你砸墙小心点，弄块大料子给潘多拉顺手做件漂亮点的盔甲。”
“顺手做？你那态度也太随便了。”我指着沙加身上的黄金圣衣给他看，“这个修一修也要多半个小时，还是小伤。”
“你徒弟修四件青铜圣衣才需要一个小时！”哈迪斯瞪圆了眼。
“材质问题。”沙加插嘴。
一件黄金圣衣耗费的时间精力足够把四十八件青铜圣衣全挨个敲打一遍，二者之间全无可比性。
“这样吧。”我在心里盘算了下，大体拟了个方案出来，“料子先收起来，今天事情结束后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要处理，一个星期之后给你。”
哈迪斯伸手示意，我把脑袋塞给他摸：“你来就为了说这个？”
“我听说你男朋友来了，过来考察一下。”他收回手，站起身溜溜达达向回走，“顺便打瓶酱油。”
“原来这么多年，我们都在跟这样的神折腾吗？”沙加有点消沉。
“不要说得他好像很喜欢和我们折腾一样。”我抱着胳膊倚在墙边，“一种姿态罢了。”
一种，冥界之王对于人类很不顺眼对雅典娜也很不顺眼的姿态。
以此作为，守护人世最大的屏障。
艾俄罗斯过来的时候我和沙加正在玩接龙，他背了一段法语版的《西西弗神话》，我只记得中文版的后续，可他说那个语种不对不算数。
“艾俄罗斯你也诈尸了啊。”沙加很熟练的对冥界长驻亡灵举右爪。
“交战的紧张感全被你毁了。”我一边努力试图把中文翻回法文，一边习惯性鄙视沙加。
艾俄罗斯很不含糊地给了我们两个脑袋一边一个拳头，而后万分感慨：“不耍宝会死二人组，黄金圣斗士的底气全被你们泄光了。”他随即满怀同情地拍拍我的肩：“我听阿布说起你的丰功伟绩了，小穆，你有没有想好给昂殿的说辞，他会拆了你的。”
我认真的反驳他：“才不会，老师最疼我了。”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沙加敏捷接话，我跟他比中指，被大艾教训要有礼貌，我们俩隔着大艾比鬼脸，卡妙、修罗还有阿布和迪斯赶过来围观。
我又气又急：“怎么都过来了！”
费伊拍着我的背安慰我说，刚才在第二狱我搞的那阵势挺大，会有前辈记得给后来人指路的。
老师是最后来的。
然后我被打了。
老师还是他最好的样子，春草一样柔软的长发，茜草染就的眼睛，阳光下格桑花的香气。
我已经二十岁了，站在他面前却依旧像十三年前小小的孩子。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也不想从他身边走开。
小时候并不是没有挨过打，学习招式的时候，练习的时候，这都是不可避免的。
只是……阿布说老师会拆了我。
我乖乖站着，有些发愁老师打算怎么拆。
“怎么。”老师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一个字一个字的，“打了一巴掌，就不喜欢老师了？”
我低着头抬眼去看，老师似笑非笑无可奈地站在那里，艾欧里亚在背后磨牙碎碎念“我真的不会打小穆的脸我顶多只是想揍他两拳昂殿你怎么可以护短到这种地步”，我一下子就扑了上去。
鼻子很酸，眼睛却干得要命，我用力搂着老师并不宽厚的肩膀，恨不得把自己完完全全拍扁了贴到老师身上。
“小穆最喜欢老师了。”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响得像打雷，都失了真，“最喜欢了，谁都比不上！”
阿布、迪斯、米罗小艾在后头起哄，大艾撒加维持秩序乱成一锅粥，老师清淡的笑声响起，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脑：“和沙加比呢？”
“一百个都不换！”
这下子大艾也开始闹了，还有撒加无奈的“教皇陛下现在不是八卦的时候星矢他们都吓着了”，老师把我从脖子上拉下来，拍拍又捏捏我的脸，眼睛笑弯弯的。
我看见身上沾满血的星矢还有紫龙跟冰河，三个少年愣愣地站在那儿，被他们心中“忠于爱与正义的雅典娜女神的最强黄金圣斗士其实是一群围观爱好者起哄祸头子”的事实吓呆了。
我拉过沙加身上的披风擤了擤鼻子，哽咽着嗓子说：“我能帮忙凿开墙，可我们不能过去，只有天马他们几个可以。”
从口袋里拽出修理圣衣用的锤子与凿子，我把星矢他们几个招过来，就着雅典娜留在他们身上的血开始敲打，心里忿忿真是便宜他们了一想到十二宫他们这群死小孩都干了什么就想干脆手上用点力把他们都干掉算了。
为了防止自己真的一冲动就把几个明显被本代雅典娜重点照顾的青铜照顾的挂掉，我敲两下锤子就去看看老师，估计自己脸上的表情是笑得傻乎乎的那种：“这次的事情只能雅典娜和哈迪斯他们两个自己解决，我不能掺和，不然奥林匹斯那帮闲神就有借口一起胡闹了。我们这边也不能过去太多人，听说伊利西亚那地方清高的变态，要小心过去人多了我那个小气的外祖父要找茬，老师你组织一下待会儿把小宇宙集中到我锤子上，用黄金箭也就穿个缝我能把墙整个卸下来。”
紫龙小声问，那不会把这边的人都吸进去么。
我冲他笑了下：没事儿，朱狄加神殿有哈迪斯的加护，待会儿跑得快点这边就没问题，反正大家都是死人了。
他居然脸红了……原来裸奔爱好者也懂得脸红这真是令人惊奇，不对，这小孩突然间脸红什么啊？
卡妙的弟子跟在他身后嘀咕说那人是谁啊怎么没见过。
我不想搭理他。
米罗从旁边窜过来勾着我脖子把我拖走：哎哟我说小穆你别想不开妙妙宝贝死他那个欺师灭祖的混蛋徒弟了他为了那个死小孩还跟我怄气呢咱不跟那个死未成年一般见识。
我维持着一贯温文的微笑转头对卡妙家的死小孩说：我是前任白羊座，KIKI的老师，那边儿正在掐架的两位是我叔公和阿姨，老师我爸妈真的不在了您别不要我！
老师笑得很开心：乖，老师就算把童虎拆开论两卖了也舍不得你啊。
撒加脱力地靠在大艾肩头掩面：真是够了，还有人记得我们是来干嘛的吗？
下一刻，金色的星空灿然升起。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护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