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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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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在心里告诫自己,切忌对这个不属于自己的时空过分在意。然而想到昨天男子将画夺回他的手中的情形和他离去时的背影,我心中仍不免动漾,脚步一转,又往后园走去。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我看着男子乌黑的房间,心中有丝担心,随即从外头翻进了院子。
我悄悄的摸近,屋内似乎静寂无声,我在黑暗中默默的呆了一会儿,这才听到了屋内传出了一声弱不可闻的闷哼声。
我心情复杂,在心中叹了口气,小心的将窗开了一个缝隙,往内里瞧去。果然,在黑乎乎的房间内看到了那个穿着白衣跌坐在地上的身影。
今天刚换了衣,身上并没有带任何药物,而我更不想让男子看到我的面孔。
本想就这么离去,可是已经调转了头的身子却怎么也迈不开步。
等再次听到男子难耐的疼痛声时,我终于还是开窗翻了过去。
沉浸在痛苦中的男子听到声响立刻将身子挺直,微弱的声音中带着强撑的中气和一丝冷厉:“谁?”
他的声音很冷,似乎气势也足,可我却明显的发现他在问完之后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虽然他强撑着。
心似乎被紧紧的挤在了一起,难受极了,我很想告诉他,你别这样,可是我却发现面对如此的他我的喉咙有些紧涩,一时之间我竟说不出话来。
我想先过去将男子搀扶上床,可我的脚刚刚抬起,男子却立马将原本搭在腿上的手朝后撑,似乎想远离我。
难受加剧,我的沉默使处于弱势中的男子恐惧了么。
冲破喉咙的干涩,我缓缓的说:“你别怕,我就算不是你的朋友,却也绝没有害你之心。”
我听到自己无比温柔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话落后,我又觉得不妥,叫他无需怕我,这会不会又伤害到了他一个男子的自尊。
张了张嘴,我想补充点什么,可是该说些什么了,也许在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错的。
我迅速的走到他身边,想将他扶起。他却将我的手自他的手臂上使劲往外扯,口中叫着:“走开。”
我不理,仍拼命扶着他的腰要将他扶起,他仍不从我,用尽全力推我。本来这个身子的力气就不如我以前的,再加上男女身子骨之间的差距和男子的挣扎,我没能将他扶起,反而使男子已经被我撑起一半的身体滑落了下去。
我气急,怒道:“你再动,我就将你敲晕了!”
男子听了,果然动作不再。
我低下身子就要将他扶起。可手触碰到男子的身子时,我才发现他颤抖得厉害,不知是被我气的还是病痛加剧。
我心中一急,想往他的腿上摸,可是想到男子刚才的挣扎只好止住不动。
我稳了稳情绪,这才边朝书案摸去,边问道:“烛灯是在案上吗?”
说话边,我已经摸着了烛台,就要将它点上,男子却在我动作前凌厉的喝道:“别点!”
我愣了一愣,我也不想点灯,可是男子的腿必须处理处理,而这需要灯。
可能是我没吭声,男子又道:“别点灯。”声音比适才弱,语气中含着一丝恳求。
我心中一软:又是那该死的自尊心作祟么,不想将脆弱暴露在光明下,暴露在我的眼前?虽然明白男子的想法不能和他腿疾的严重程度相比,可我还是向他妥协了。
我走近他身侧,看着他仍止不住的颤抖,缓缓的轻声的说:“你说不点就不点,那让我看看你的腿。”也许是我的轻声细语打动了他,也许是他早已痛得顾不上反抗我。总之,我看到了他的腿。
也许不能称之为“看”,因为光线实在太暗,我能看得到男子穿着白色衣裤的腿,但将他的裤管往上掳时我只能靠着手感摸索他的伤口。
伤口已经结疤,伤口四周也没有摸到黏稠的液体,只有一些薄薄的汗液。
眼睛不能发挥它该有的作用实在无奈,我只好走过去将另一扇窗户打开,让外头微微的亮光透进来。
我看着眼前略显狰狞的伤疤,心中恨恨:“你到底是怎么弄的,这个伤都没有处理过的吗?”一边在他伤口的四周轻按,一边思忖着男子的身份,一个让皇帝欲得而不能得的男宠或是仇人?皇帝不给他请大夫吗?也不对啊,我们就是作为医女进的这个园子。更何况上次我还在这个院子里瞧见图御国大名鼎鼎的东宇青神医亲自进园来问候。
越琢磨似乎越疑惑,不过将思绪往这些发面想想,心情倒是冷静的许多。
我默默的为男子捏着腿,而男子也一声不吭的任我动作,有时我按得重了,他会忍不住轻颤而后平静。
气氛说不上尴尬,可我俩都没有言语。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时辰,男子不再颤抖后,他默默的将我的手挪开,沉默的低着头许久。最后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说:“你走吧,”顿了顿又用更轻的声音道“我要休息了。”说完后他自顾自的躺上了床,将背对着我。
我微微一笑,知道他有阵痛过后清洗的习惯,我从厨房提了几桶热水进他的浴室,而后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