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红尘》暗影流香

4、第四章 逛千源县

　　李萱笑道：“娘真是的，不过是受了些寒罢了，怎么好劳动爹娘一再前来呢！”
　　窦氏道：“咦，你这孩子怎么真的性子变了，以前你可是从来不会说这话的！”
　　李萱道：“娘，你怎么好像不希望我变得懂事了一样。”
　　窦氏笑道：“是娘糊涂了，你这次受了惊，性子也的确变得与往日不同了，我们还以为……”
　　说到这里，窦氏也知道这话不妥，便住了口，李萱也不追究，便对李渊道：“爹爹，我们要回长安了么？”
　　李渊笑道：“是你大哥对你说的？不错，看来不日就要动身了。你不用着急，若是你身子不好，便留下来，让你大哥陪着你，等你大好了，便再来长安找我们。”
　　李萱吃了一惊——这么急么？等自己病好也不行？
　　但是面上却不好表现出来，只是笑着点头“嗯”了一声。
　　转过天来，却果然听到说李渊和窦氏要动身了，不过除了李建成以外，李芫也留了下来，一起照顾李萱。
　　李萱见李芜也留了下来，心中也略是惊讶，心想原版李萱的记忆中，这个孪生姐姐与她的关系其实也只是一般，甚至比不上大姐李菡，怎么这次却会突然留下来一起陪自己的。
　　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她先去了长安，遇上柴绍，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
　　其实李萱也明白，只有十岁的李芫和自己，起码在这个时候，对柴绍是没有什么吸引力的——才十岁的孩子，柴绍要是有这个兴趣，那就是恋童癖了。
　　但是这几天与李芫的相处，也让李萱更明白了一件事——李芫不但漂亮，而且聪明，光看她在自己屋里吩咐那些丫环们做事就明白了，完全的里里外外一把手。
　　李萱知道原本这个府上当家的是窦氏，但是现在窦氏不在，李芫居然也做得有条有理。所以想要以表现得比李芫更出色来争取男人的目光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另辟蹊径了。
　　而李建成在这几天里仍然保持每天都来一次，时间也不长，说几句话就走，不知是觉得李萱的病正在好转，而不必多说呢，还是因为与李芫关系不怎么样而不愿与她多待在一起。
　　李芫这几天白天都与李萱待在一起，倒是天南海北地谈了些话，李萱处处小心，也没露出什么破绽来，只是按照头脑中的记忆来回复李芫。
　　孙思邈的药很有用，第五天李芫的病就完全好了，于是李建成就开始收拾行装，准备也一起跟着去长安了。
　　“萱儿，如今你的病也好了，我们明天就走，可好？”
　　李芫在得到确切的出发日期后，便来问李萱。
　　李萱心想既然你们都定了，还来问我作什么，便笑眯眯地道：“好呀，我也想爹和娘了呢，早一天去都好呢。”
　　李芫见李萱答应了要走，便笑道：“那样便好呢！你今儿再好好休息一下吧，明日便要走远路了。”
　　李萱却道：“姐姐，我想去城里看看——就要离开这里了，我还有点舍不得呢！”
　　李芫道：“妹妹还是这样重情义呢，便等大哥回来吧，只是今天已经晚了，我看明日让大哥陪你逛一逛城里和城外，晚一天再走，也不算什么的。”
　　李萱略感意外地看了一眼李芫——怎么突然间这样牵就起自己来了？
　　不过也没必要太过多虑，既然人家这样说了，自然也就这样办吧！
　　等到傍晚，李建成回来时，却带来了一个让他们不能上路的坏消息——汉王杨谅起兵造反了。
　　“我看汉王早有此心，先皇驾崩，我看他才会起反心吧！”
　　李建成对在李萱房里的李芫这样说——他完全不在意李萱，可能是因为李萱一直就对这些政事没什么兴趣的吧。
　　李芫道：“先皇之死，疑窦重重，身为人子，起兵讨逆也是正理！”
　　李建成苦笑道：“三妹豪勇，但天下之势，岂能仅以血气之勇而为之？况汉王以讨杨素为名起兵，分明是不敢与当今天子相争，此气弱也！”
　　李芫听了，也是一时默然。
　　李萱在旁边听二人说这些文言文一样的对话，简直要睡过去，便岔开话题，要李建成明日索性带她去城里逛逛。
　　李建成笑道：“汉王既然气弱，他即便从太原南下，我也料他不敢直趋京城，必定想要保有北齐旧地而已！我们只管在这里看看玩玩，等这场战事定了再去长安。”
　　李萱见李建成遇事侃侃而谈，分析透彻，完全不像史书上所说的那样无能，心中也是感慨——果然史书是胜利者书写的，李世民得天下后，李建成也被抹黑了呀！
　　于是第二天，李建成就带着李芫和李萱一起出门，在千源县城里游玩。
　　原版的李萱虽然去街上也曾走过几次，但她所关注的东西基本上都是现在的李萱所没有兴趣的，现在的李萱所注意的都是一些这个时代的民生琐事——千源虽然是陇州州治所在，但也不是什么大城市，只是因为靠近都城长安，所以才有些往来的客商经过此地。
　　隋代其实是个很强盛的帝国，只是由于杨广的一些失误才失去了天下，其实唐朝是隋朝的延续，而不是推倒一切后的重来，只是改变了杨广的一些失误罢了。
　　杨坚虽然被弑，但这是朝廷上的事，与百姓无关——如今百姓的生活还是很安乐的，哪怕是汉王杨谅起兵谋反，这里的百姓也没有显现出多少慌乱。
　　可能大家对杨氏父子的德政还是很感念的——起码在这个时候，杨广还没有什么太坏的名声——所以根本就不认为上层贵族的征战，会对无辜百姓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害。
　　李建成带着两个妹妹走在千源县里最大的主干道上，李萱看着两边的房屋——居然屋檐不过两米左右，成年人伸手就能扳到屋檐边上，一用力就能飞身上屋。
　　——原来古人的飞檐走壁，不是因为会轻功，而是因为房檐低么！
　　李建成却对这些没有兴趣，带着二人买了做衣服的布，又买了胭脂，又买了些零食，一路上几乎见到一家店就进去看看，好像他逛街就是来买东西的——好在有仆人跟着，买多少东西，都有他们拿着。就算拿不动，还有一辆马车跟着呢！
　　从早上到中午，走走停停，也走过了两三条街了，李建成对二人道：“你们要回家去吃，还是索性在‘望仙楼‘吃算了。”
　　“望仙楼”是千源县里最大的酒楼，那里的厨子手艺不错，李家有时也会叫那里的外卖来吃的。所以李芫和李萱都没什么意见——特别是李萱，到了古代后一直吃得很清淡，还没打过牙祭，怎么能不下一趟馆子！
　　于是三个人一起进了“望仙楼”，那小二一见到李建成便上前打招呼，说些奉承话——陇州太守的大公子，如何能不好好巴结！虽然已经是前太守了！
　　李建成也是听惯了这样的话了，脸上也没什么异样的表情，只是让小二带他们去楼上找个临窗的位子坐下。
　　“瞧大公子说的，哪能让您坐在大堂里，三楼有雅间的！我这就领您去！”店小二谄笑着领着三人上楼去。
　　古代的人都是一天只吃两顿的，李萱在现代吃惯了三顿饭，一时间还真没适应过来——好在古代晚上没什么活动，天黑后不久就睡了，早睡早起，早饭多吃点，将就着也就过了！
　　但是今天终于能在白天吃上一顿好的了，李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猛吃一顿了！
　　不过可惜的是点菜的人不是她，而是李建成。
　　李建成点了两个菜后，对李萱笑道：“四妹病刚好，不要吃得太油腻，吃些清淡的吧！”
　　李萱差点吐血，忙道：“我已经好了！”
　　李芫笑着说：“大哥你别逗她了，你看这几天让她喝粥喝的，脸都越来越黑了！”
　　李萱翻了一下白眼——好嘛，原来是在耍我！哼，就你脸白！
　　李萱狠狠地瞪了李建成一眼，然后便不理这两个坏心的人，便往楼下看去。
　　只见楼下人来人往，各种路边摊都摆在路边，光顾的人也不少。这时有一个被围在当间打把式卖艺的人吸引了李萱的注意——只见这个人身着一穿长袍，不像一般的卖艺人，都是精赤着上身，或者穿着露出胸膛和腹部的皮坎肩的。
　　而且虽然他穿着长袍，但是他的动作却很利落，一支剑舞得虎虎生风，身子鹞起鹰落，闪展腾挪间迅疾如电，身手迅捷无比，不管是懂行的还是不懂行的，凡是围在他身边的人，都为他不断地叫好。
　　李建成见李萱神色有异，便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到远处那个舞剑的人，不由得讶道：“咦，那不是总持？”
　　李萱听了也是微感惊讶，便道：“大哥你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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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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