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红尘》暗影流香

23、第廿三章 比武射箭

　　那边来整也是个聪明人，一听就明白他的意思，双眼一翻，就要反驳他几句，但看到李萱和李芫与柴绍说话的样子，似乎猜出他们并不想见到现在闹出什么动手动脚的不愉快来，也就笑了一下，改口道：“沈兄说的不错，但今日既来了此地，怎么也要露上一手才行啊！”
　　沈光摸了一下后脑，笑道：“那好，来到了这里，我也射上一箭好了。”
　　说着看了一眼柴绍，柴绍笑道：“沈贤弟就用我的弓好了。”
　　说着从身后拿下自己的弓箭递过来，却比来整的还要略小一些。
　　沈光接过来试拉了拉，笑道：“柴兄的弓，力量倒是不小。”
　　柴绍笑道：“这是三石的弓呢，沈兄能拉开，已是殊为不易。”
　　这话倒不是奉承话，二石的弓就可以称得上是硬弓，三石的就算是成年人也未必能拉开，更不要说是才年满十四的沈光了。
　　沈光倒是毫不在意，也没有什么掩饰的意思，笑着说：“这么硬的弓，我射一箭两箭的还行，若是让我就这么用，我可不行喽！”
　　这话让李萱也有点意外——她没料到沈光居然会直说自己的短处，一点也不伪饰。之前她总以为沈光是个喜欢夸耀自己，显示自己的人，却没想到他其实只是个坦直率性的人。
　　沈光看了一眼正看着自己的李萱，对李萱挤了挤眼，笑道：“说不定今天要在你面前丢脸啦！”
　　李芫却插话道：“沈大哥，既然这弓不合手，就换一把吧。”
　　沈光道：“这却无妨，只是一箭罢了。”
　　说着又接过柴绍递过来的箭支枝，往后便走，站到发箭的地方，也不多瞄，张弓搭箭，一箭便去——不用上前细数环数，很明显地射中了红心。
　　于是在场的人都为她喝起彩来，司马玉容和萧怜儿甚至都拍手欢呼起来，都向沈光投去了敬佩的眼神。
　　其实这倒不是很出李萱的意外，虽然这样的箭法让李萱也有点赞叹，因为这个年代的弓箭的质量和后世国际比赛时所用的乃是完全不同的，这只是一把普通的弓箭罢了。
　　而且一箭而中的难度要更大一些，因为不能试射，就不能把距离风向靶位纪弦的力量等等因素做到心里有数。所以沈光这一箭，其实也很难让李萱相信这完全是实力而没有运气的万分。
　　结果沈光射完这箭后，脸也也没有多少得意之色，反而微笑着说：“这一箭是运气了，如果再射一箭，我反而不一定能再中红心了。”说着对来整道，“六郎今日可放过了我吧，天幸我没有丢脸，如果再来一箭，那我说不定就要栽跟头了。”
　　来整笑了笑，反手把自己背上的大弓也拿了下来：“我也来射一箭吧，多日不练箭术了，今日沈兄这一箭，倒把我的瘾给勾了起来。”
　　旁边的众人也知道来整是想与沈光在箭术上较量一下，所以也都不意外。
　　李萱却是觉得有点烦闷——她倒不是对这种男人间比试完全没有兴趣，只是她总想找个机会与柴绍多说几句话，他们两个在这里这样比试，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连柴绍也不来与自己说话了。
　　其实仔细想想，柴绍也没有对李萱有什么太过特别的关注，李萱和李芫，甚至别的人，他似乎都很关心的样子。
　　这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但也是个很不厚道的做法。也许在这个时代的人看起来这不算什么，但是在李萱这样的现代人看来，你这与到处留情也没什么大的差别。
　　却也就是这样，让李萱有一点欲罢不能，而且就现在的她来说，也没有更好的对象——隋唐时代的人，都崇尚早婚，十岁出头就婚嫁了，而这样年纪的人，让李萱有点难以接受。因为这种年纪的人在她看来实在还只能算是一个孩子。
　　而在这种古代的环境下，哪怕是风气还算开放的隋唐，她一个贵族小姐，也不可能有很多机会去结识一些有志有才的青年。
　　这倒不是说李萱不喜欢柴绍，只是为了自保，或别的什么有利可图的原因才选择柴绍，而是这种微妙的心理是连她自己也没有查觉到的，她甚至只是觉得柴绍是自己的良配，至于沈光什么的，她根本就没有太放在心上地考虑过。
　　有时想到自己未来的夫婿时，心底不由自主地就浮现出自己穿越过来后第一个见到的人，也是第一个见到的男人的脸——那正是救了她的柴绍。那种心中的悸动，是没有办法解释的，仿佛真的有一种爱是没有理由的感觉。
　　所以选择柴绍，也算是她潜意识里的选择——只是现在让李萱有点头痛的是，到底谁才是平阳公主？
　　一开始李萱总以为李芫是平阳公主，因为她是李渊的三女儿。但后来所发生的种种，让李萱感到有点不大对头——好像自己才是平阳公主，只是由于是穿越的关系，所以让自己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认为这个“李萱”应该是一个要死去的人，但现在看起来，李芫说不定才是那个“半道崩殂”的人。
　　要知道历史上说平阳公主是个骁勇善战的女将军，哪怕只是运筹帷幄，一个没有武勇的女人要镇服一大帮骄兵悍将也是很难的，现在的李萱可以说是力大无穷，所以相较之下，她才是平阳公主的可能会大一些。
　　另外李芫现在这么喜欢沈光，很有可能最终就嫁给了沈光了——虽然李渊喜欢与上流社会的人联姻，但他有五个女儿，老大李菡都十六岁了还没有出嫁，所以他的心思看来也是持重且多变的，不然也早就把两个大女儿先嫁了。
　　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已经改变了历史呢？
　　李萱感到很难确定——哪怕就算是自己改变了历史，也不知道改变的是原本的平阳公主和沈光相遇与否的历史，还是改变的是本来该早死的自己活了下来，最终搅乱了那一池春水？
　　李萱看着现在看着柴绍对所有的人都是那么的平和，心中也感到了柴绍那股平淡中见真情的魅力，便对柴绍道：“柴大哥，你不射一箭看看么？”
　　柴绍笑道：“我本来就是教大家射箭的，天天都在射，何必搅在里面。”
　　然后又对那一群在窃窃私语的贵族子弟们道：“诸位稍安勿躁，沈总持已经射了一箭，只是他的动作太快了，大家大概还没有看清吧？我们来看一下来六郎的吧。”
　　的确，刚才沈光几乎都没有怎么瞄准，张弓就射了。来整显然也为他的这股从容所惑，也想张弓便箭，但柴绍知道来整的箭术是做不到如此的，所以才说了这样的话来替来整解围。
　　来整心里自然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便微微一笑，重新气定神闲，压下心头的一股浮躁，立稳了以后摆好姿势，然后才张弓瞄准。
　　只见他神态凝重，全神贯注，仿佛在这一刻把全身的精气都贯注到了手上的弓箭中，仿佛有一种天人合一的气势。
　　李萱看了也不由得为之心折——这将的人，看来天生就是大将的料，这样的气势，不是现代的任何一个运动咒所能相提并论的。
　　看来之所以古人的箭术之所以能够达到神奇的地步，是有其道理的！
　　只见来整三根手指一松，“绷”地一声，一枝箭如流星般划出一道弧线，远远地好像曳出了一道轨迹一般，直到那枝箭已经钉在了箭靶上时，众人还处于被他的气势所慑的地步。
　　一个仅仅只有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儿，居然有这样的气势，真是教人心折。
　　来整射完这一箭后，沈光是第一个为他鼓掌的，然后众人才像回过味来似的，都纷纷为他鼓起掌来，连李萱和李芫也忍不住为他拍手相贺。
　　来整在这里大概是强横惯了，很多人都与他相看两厌，所以坐着观看他射箭的人，鼓掌的还真不多，只是来整也并不在意就是了。
　　本来来整以为沈光也是那样的人，但看到沈光笑着为自己鼓掌，一脸真挚的样子，心中居然升起了之前从未有过的一比愧疚，好像自己误解了沈光一样——这种感觉与李萱刚才的心理极为相似，都是觉得自己误解了沈光，其实沈光是个率性而豪爽的人。
　　窦诞这时说：“诸位都是少年英豪，今日一聚，殊为难得啊！”
　　柴绍与窦诞相识日久，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便道：“我看仁人兄不在，实在是遗憾，今日我作东，相请诸位一聚。”
　　原来柴绍见在场诸人中，有些人显露嫉妒和不忿之意，知道来整平日里得罪人太多，今日又出了风头，所以在场的贵族子弟多有恨意，便想要带着沈光和来整离开，另寻一个去处说话。

---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
请求包养！：暗香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