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敌》枯目

50、玉炉山

　　应无敌光溜溜的，倒是正好顺了萧鼎臣的意，一路舔着那莹白似玉的胸膛，轻咬缀在左边的那一粒蓓蕾。
　　舌头透过皮肤个胸腔，清晰地感觉得到身下人的喘息和心跳。
　　“唔嗯……”应无敌回过神来，用力推了推胸口上的脑袋，“别咬了……”
　　萧鼎臣松开嘴，抬头紧盯着他，那眼神几乎是要将人吃进肚子里一般。
　　应无敌吞了口唾液，胸口起伏得厉害，眼神里透着一股迷惘和恐惧，难得的脸颊透着嫣红，显得青涩了不少。
　　激烈的吻落在半启的唇上，擦出炽烈的温度，烧得人头脑发昏。
　　“不……不要！”应无敌蜷缩成一团，用力摇了摇头，“今晚不要。”
　　萧鼎臣皱眉，身下贴着应无敌的大腿，显而易见，是不容他拒绝不要的。
　　“我说过不要！”应无敌已经怒了，眼睛有些发红，瞪着身上紧压着的人。
　　萧鼎臣自是不曾想到应无敌这般排斥拒绝，顿了顿，坐起身来，静静凝视着他，却也不再动手碰触。
　　“为何？”
　　应无敌别过头，“我脑子乱了，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做这些事。”
　　萧鼎臣点了点头，侧身背对着应无敌躺下，既不言语也不动弹。
　　应无敌松了一口气，却也多少有些感激这个时候沉默以对的他。
　　欲望被生生压下去，不再交谈的马车里显得太安静，轻浅的呼吸声伴着虫鸣阵阵，两人都不曾睡着。
　　此事过后，应无敌微微有些不安。
　　萧鼎臣不经意间，发生了些改变，这改变无疑都是对于应无敌而言。
　　一路上，萧鼎臣再不曾对他有什么逾越之举，就连此前马车上偶尔的撩拨也都不曾有过了。
　　原本就是金口难开的男人如今更是惜字如金，路途中可以整日平静的陪在应无敌身边，一句话也不说。
　　只是这样的态度，却较之此前更加体贴周到了。应无敌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连路都不必走的日子，颇有些感叹。心里隐隐觉得这样下去不妥，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份茫然无措滋生得飞快，偶尔夜晚睡下了，也会醒来，不安焦躁如影随形。夜半，只要翻一个身，身边的人便会醒来，问他是不是渴了。
　　如此一般，二人不尴不尬一路相安无事，就这么到了玉炉山下的城镇中。
　　越是接近玉炉山，气候也就变的与众不同。夏季的单衫穿不了，都换上了厚实的棉衣和大麾。
　　萧鼎臣似乎因为修炼正阳的关系，倒是不曾显得畏寒，倒是应无敌，周身裹着厚厚的深紫色蹙金绣裘袄，围着白狐围脖，带着兔毛皮手套和小毛绒皮帽，仍是冷得直哆嗦。
　　这一身毛茸茸的装束看着倒是显得整个人粉嫩可爱了不少。萧鼎臣盯着看了一会儿，将火狐披风抖开，将应无敌整个裹住。
　　应无敌缩了缩脖子，问：“什么时候出发？”
　　要上山，马车自然是用不了了，山上天气也是诡异多变的，到了这城镇当中，该准备的也都准备妥当。除了两名侍从，还有一名当地人做向导。
　　这一趟上山路途有些遥远，这位向导虽说对玉炉山熟悉，但是毕竟是普通人，在山上独自下山有些为难，所以有了一张简易的地形图之后，决定由这位向导带着四人到第一个山坳。
　　过了山坳以后，便要加紧赶路，若是天黑之前不曾找到地方歇脚，就有些麻烦了。所以一路上山除了打点行囊，最重要的自然也是熟悉环境，确保路线。
　　萧鼎臣披上青黑的大麾，转头道：“上路吧。”
　　应无敌看着穿着厚厚皮裘的当地青年男子背着大包的行李，两个侍从也是，而萧鼎臣也拿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就这么准备上路，唯独他一人两手空空。
　　好歹他应无敌也是个男人，那脆弱的自尊多少有些受伤。萧鼎臣看在眼里，犹豫了一下，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布袋子递过去。
　　应无敌接过去打开一看，脸顿时黑了。里头是大大小小的油纸包，不用看，闻着味道便知道是各种点心吃食。应无敌就这么抱着一袋儿零嘴儿上路了。
　　上山的路最是辛苦，雪地里走着要比平地上艰难得多，迎面吹来的风如同夹着一把把小刀子，落在脸上疼得麻木，鼻尖也失去知觉。
　　应无敌停下来喘了两口气，扶了扶小皮帽望着四围白茫茫的一片，心里叹道：果然，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
　　他现在倒是不热了，气喘吁吁的，背心里透着一股潮湿的汗意，靴子里也热乎乎的。
　　萧鼎臣回过头来看着他，等着他喘过气来，便落在应无敌身后慢慢的走。
　　深处的雪冻得久了，硬邦邦的，只面上半尺深新下的雪软绵绵的踩得嘎吱作响。
　　站在山下时，望着山上连绵的山脉似乎也就是咫尺的距离，几乎跨一步便到了，可是如今踏踏实实一步一步走过来，才知道前路白茫茫一片，犹如无法穷尽的环境一般。
　　上午上山以来，周围气流倒还算是平和，抬头看天空也碧蓝如洗，看不到丝毫要变化的样子。到了午时，几人坐在背风处用了些干粮，喝了些带在身上的食水。
　　应无敌坐在萧鼎臣放在雪地上的毛毯上，顿时松了口气，捧着千层酥却是一点胃口也没有。坐了一会儿，身上热气渐渐散了，越发觉得冷了。
　　萧鼎臣忽然递过来一碗热茶，还冒着温暖的热气，应无敌愣愣接过，才看向坐在他身侧的人。他想要用内力煮热一碗茶倒是不难，只是这样细心体贴，却是真真难得。
　　应无敌转过头对着那向导青年温和一笑，“喝一点暖暖吧？”
　　萧鼎臣脸上没什么表情，身边的两个侍从却是觉得气氛不由紧张起来。
　　正在此时，青年却是摆摆手，笑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多些公子好意，我这儿水袋里带的不是水，是烈酒。各位分着喝一点吧。”
　　应无敌顿时灵机一动，推了推身边的萧鼎臣道：“那一小坛陈年花雕你放在哪儿了？”
　　“在这里在这里！”只见一个侍从取出一个精致的酒葫芦递过去。
　　应无敌喜滋滋道：“差点让我给忘了！”说着给众人都倒了一杯，剩下的也就自己享受了。
　　喝了一口，火辣的滋味从舌尖蔓延道肚腹之中，说不出的畅快滋味。顿时疲惫之意也消解了不少。
　　剩下了收好，应无敌也有了食欲，抱着干粮吃起来，就着热茶咽下，倒也不觉得特别难以下咽了。
　　应无敌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萧鼎臣，心下腹诽，这样若是还没生气，那他便不是萧鼎臣了！却不曾想，萧鼎臣看着他吃完，自然而然伸手替他擦了擦嘴角。
　　“上路吧，再拖延只怕到不了山坳了。”青年起身，一边将行装背到身上，一边招呼几人上路。
　　休息之后果然要轻松许多，应无敌跟在青年身后，走的也还算快。可是走着走着，便发现累得比上山的时候还要快，双腿如同灌了铅，越发沉重，每迈出一步便是要花大力气。
　　那想到青年着实难得，身上不若那两个侍从和萧鼎臣一般内功护体，不惧严寒，体力超群，但是这么远的山路走到这里，依旧速度不改。
　　萧鼎臣扶住应无敌，低声道：“走不动了？”
　　前面青年也停下来，脸上有些为难，一路休息了好几次，“不能再耽搁了，若是待会儿变天，就难赶到山坳过夜了。”
　　应无敌点点头，当真有些过意不去，“没关系，我没事，继续赶路吧。”说着拉了拉萧鼎臣，示意他快走。
　　“我背你。”
　　应无敌愣住。
　　只见萧鼎臣将手里的包袱递给一旁的两个随侍，转过身背对着应无敌半蹲下来。
　　应无敌摸了摸鼻子，只得爬上去，紧搂着萧鼎臣的脖子。
　　萧鼎臣侧过头看了看他，起身往前走。
　　应无敌趴在那宽阔的背脊上，胸口贴着的地方暖融融一片，他伸手拉住披风的两边，连同萧鼎臣露在外面的手臂一起包裹住。
　　走了没有多久，青年的话便应验了，天色骤然变换，风也越发凛冽，分不清是从哪个方向吹来。风里夹杂着雪粒，逼得人睁不开眼。
　　不得已，几人只能寻了一个背风的大石，暂时躲避风雪。不过看这情形，倒不像是一时半刻能够停下了。
　　空中雪渐渐大起来，周围纷纷扬扬全是落雪，几乎看不清前方的路。
　　“这便不好办了。”青年叹了口气。
　　萧鼎臣侧过头，只见应无敌闭着眼，摇晃了两下，直直倒下来。他一把将人搂住抱在怀里，难掩担忧，连忙问：“你怎么样？”
　　应无敌浑身都冷，身体深处透出来一股冷冽的寒气，四肢百骸却麻痹一般没有知觉，脑袋昏沉。甚至感觉得到七海中奔腾流窜的一股阴寒之气，几乎破体而出。
　　他咬着牙紧闭着嘴，双手紧紧抓住萧鼎臣冷硬的衣襟。
　　萧鼎臣知他又是“老毛病”犯了，心下急切，却也只能束手无策看着，眼看着人已经到了玉炉山上，似乎只差这一步之遥，却要比任何时候都难熬。
　　萧鼎臣蓦地抓紧应无敌的肩，用披风紧裹着，一手探到他丹田处，用内力梳理他的气脉。
　　这样做虽说杯水车薪，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作用，却无疑叫应无敌好受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