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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隐约的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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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厮走了,这戏也不用再演下去,我双手用力推开牛郎,岂料这厮好似演得过头了,仿佛沉静在激情中难以自拔,竟然搂得更紧。而我手推未果便想破口大骂,正巧开了齿门放进他那屡甜软来。顿时,甜软缠绕,本是唇唇相吻现时倒真成了亲密无间的接吻!!!
我大惊,爷爷的这厮属流氓的,乘机打劫偷香占我便宜!!
我怒,使出防狼必杀技,勾腿攻其不备,顺便很咬牙关。
只听得嗷一声闷哼,牛郎便猛得自动推开了我。
我死命擦嘴,愤愤道,“你丫流氓!给我立马滚蛋!”
牛郎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捂着嘴,痛苦难当,好半响,他才凄凄哀哀抱怨道,“忘恩负义的女人,我帮了你,你还能下此毒手……嗷……好痛……”
他表情凄惨,仿佛真疼痛难忍。我心下一惊,暗想,这,这不会适才出手过重,踢到重要部位了吧?这,这厮是靠那吃饭的,要出啥问题了,那还不找我拼命,要就此赖上我一辈子,那我可如何是好啊?
我越想越心虚,以那厮的作风,极有可能狠敲我一笔,即便不陪上下半辈子也去我半条老命。
我一阵恶寒,结结巴巴口吃似的问,“你,你,你还好吧?”
他仿佛真痛的厉害,额上都渗出细汗来,哀声道,“大妈以为呢?你来试试!”
我看他那样,倒不像是假的,便急了起来,依旧结巴的说,“啊?那,那,那怎么办?我去叫救护车。”
说着我便拿出电话来,就要拨打120急救。哪晓得才拨了一个1呢,那厮便又说话了,“我可没有看病的钱,大妈出,我不介意!还有……大妈准备怎么向医生解释你我这情况?还是直说你招……”
我愣,这厮提醒是极是啊!进了医院那不是诏告天下我王芳找牛郎吗?我老娘知道了还不拨了我两层皮!再者现在的医院,没钱哪能让你看病,我现在身无分文,连挂号钱都没有,压根连医院的门都进不去。
我收了电话,顿觉不对。这厮着算不算害怕看医生!
我怒,斜睨他,问,“你真的痛的需要看医生?!你丫流氓骗子,给我立马滚蛋!”
爷爷的,想忽悠我!门都没有!
他见我怒了,稍稍收敛,直起了腰,慢步走到沙发前,噗一下坐下,翘起二郎腿,眯了眯眼,无赖到底说,“医生倒是没有必要看啦!但我受伤了是事实啊?外面是看不出什么,指不定里面有事呢?即便里面没什么,那日后有什么后遗症呢?我现在又没有办法试,也不知道会不会出问题?难道,大妈现在想为我试上一试?”
我怒!又觉羞涩,那厮果然不愧是干那行的,说出这话来脸不红心不跳的像在说家常便饭。(这对牛郎来说是家常便饭好不好!)
不过他说的这个貌似也不无道理,而且我也反驳不了啊,这玩意我又不懂,再说去看医生确实也有隐患。
我便忍着气,怒瞪他,自知自己成了凯子,还不得不顺着他的话。我恨得咬牙切齿,问,“你到底想怎样!”
“那……其实我也不是没有职业道德的人,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说得悠然自得,我是气得火冒三丈。
爷爷的,明显是敲诈!我忽然觉得心痛。听到那“职业道德”四字,我的心都在淌血。适才那吻多深入啊……蜻蜓点水就要了我五百元,这吻要多少钱才够哇……(汗!感情你纠结这……)
“现在我也没有地方可去,在我未能找到下家试验那里有没有问题时,就暂且住在这里,大妈不会有意见,哦?”他坏笑,阴险的开出第一个条件。
“凭什么啊?你要一直找不到下家,难道我还养你一辈子!不行!顶多一个星期,你就给我滚蛋!”想赖着我了是不是!虽说这里绝对安全,绝不会让我父母知道,而且房子所有费用都是于霏凡那厮缴纳,于我其实一点关系也没有,但也不能如此好欺负,就被他给忽悠了去。
“一个星期?大妈……我这种是青春饭,需要休息的,前段日子过于卖力,我这处于休息阶段呢,你不能这样害我啊!一年,我顶多住一年。”
“十天!”我讨价还价。
“半年。”
“一个月,再多废话,立马给我滚蛋!”我怒,说出底线。给他一个月,让于霏凡替一个牛郎付水费电费煤气费,气死他也好。我心里腹黑着。
“ok,一个月就一个月,不过这一个月里的伙食,大妈是不是该照顾一下啊?恩?还是让那于霏凡一并付了?”他挑挑眉,又提出了第二个无礼条件。
“要不要我给你买几套换洗衣物啊?恩?”我火冒三丈,爷爷的真当我白痴啊!又想拿于霏凡来气我!
这次我不给他机会,直接又嚷道,“你丫别得寸进尺,给你住一个月,咱之间恩怨就此了结,以后就谁也不欠谁!要不然,你立马给我滚蛋!”
说罢,我便猛得提起包包,不再理会他,径直往门口走去。再待下去,指不定还有更无礼的要求。他能言善辩,我压根不是他对手,人要知难而退,还是走为上策。
“大妈……”他在后面叫我,我顿了顿,不打算理会他。岂料他魅笑又说,“你还爱着于霏凡吧!”
我一愣,怒道,“要你管!”而后甩门而去。
“你还爱着于霏凡吧!”
那句话似鱼刺卡在喉间,不碰触便不觉得疼,一碰触就疼痛难忍。
我匆匆下了搂,坐在车子里,恍惚了很久才开动车子。
那么多年的感情怎可能说割舍就割舍,而且我们毕竟曾经那样快乐幸福过,即便他后来出国了,我都不觉得他远离我,他每日不是电话就是邮件视屏,他走了三年,可我却一点也不觉得他远离我。
那时候鲜橙多还羡慕的说,“于霏凡真是难得的好男人,虽然有时候腹黑了点,但对我们芳儿还真是没话讲。你们以后一定会是苏城的模范恩爱夫妻。”
我也以为我们会那样幸福的走下去,结婚,生俩个孩子,和所有美满的家庭一般,幸福的过着小日子。
只是我大约死也不会想到他会在国外结了婚回来,一点没有预兆的就结了婚回来。我更不会想到,分手时他会对我提出做小的条件。
我是恨他,打心眼里鄙视这样的厚颜无耻的男人。
可我也知道,没有爱哪来的恨,就因为曾经那样爱他,所以面对如此龌龊的他时才能如此的痛,如此的恨。
也为此,于霏凡才会成为我今生最大的痛,喉间最大的那根鱼刺,咽个口水都能感觉剧烈的疼。
我在城市里溜了很久才想着回家。
鲜橙多常说,家是人最后的避风港,不论在外有多少委屈,多少烦恼,到了家里都可以一一的解决,因为家人的爱是最无私最伟大的最纯净的。
有时候,我觉得鲜橙多可以当个哲学家。她说的有些话真的太有道理了。家在某些时候对于某些人真是避风港,无论什么遇到什么难处,家人的安慰和帮助都是无私不求回报的。但对于一个老剩女来讲,家有时候就成了烦恼的源头,特别我家这种类型的。
想到回家我就头疼,就欲哭无泪。我不用猜都能遇见开门第一句话我老娘问的是什么。一定不会是,“你回来的啊。”一定肯定以及铁定是“怎么样啊?那男的。”
自打我和于霏凡分手后,便一直未能找到男朋友。这婚姻大事一般都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而我妈那急切的程度是比太监都有过之无不及。以致她每天都会唧唧歪歪一番在能放过我。她甚至还为我编了个顺口溜,每每相亲未果时便要吟诵上几遍。
我吞了吞口水,仿佛都能听到老娘那凄凄哀哀的哀怨声,“王家有女初长成,二十有五踏破门,二十过八望穿门,而立一过入空门。啊啊啊入空门啊入空门。”
想着我老娘吟诵时那凄厉幽怨的眼神,我就不免汗毛竖起,浑身发颤。我暗叹,今日这耳朵是在所难免要受此摧残了。
我家住在市郊,适才从公寓里出来我又开了反方向,现时要穿过大半个城才能到家,这时又正值傍晚交通高峰期,行驶速度极慢,我又磨蹭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到了小区。
回到小区时天色已晚,灰暗的天空已然挂上了玄月,路灯昏暗,发着昏黄的光亮,映在人脸上不觉清晰,反倒模糊似蒙了光纱,只觉得看得恍惚。
我大约是真被这些路灯照得恍惚了,要不然我怎么就看到前面路灯下那斜靠着车子抽烟的人那么像于霏凡呢!
爷爷的,今日果然不是什么好日子,那死英魂不散的都能出现在幻觉里,看来我压根就不该去那房子,压根就不该去相那个亲。
我提了提包包,检查了下车子是否关好,便不管那幻觉不幻觉,径直回家接受“党的批评教育”去。
只是我还没走几步呢,那头幻觉就冲着我说话了,“王芳,我们谈谈。”
我一愣,停步循声望去,真是于霏凡!
他就站在路灯下,斜靠着他那辆中规中矩的黑色奔驰轿车上,抽着烟,微微揪眉,目光淡淡。
见我停下,他掐了手中的烟,正视我,低低的又说了一声,“我们谈谈。”
许是他呆了很久,烟雾缭绕散在面前和着昏黄的灯光,仿佛刻意渲染,染出几分沧桑凄凉来,映出几分愁容。
我只觉一震,仿佛回到了五年前,刚分手那会,他也曾如此出现在我家小区,也是这般喊住我,对我说,“芳儿,我们谈谈。”
那时我该有多痛,该有多愤怒。相恋那么多年的男友,即便出了国依旧如初恋般甜蜜的男友,都买了房子、定了酒店、拟定旅游结婚的未婚夫,在突然一天里竟成了别人的丈夫,原是在国外三年里便结了婚,我被他整整欺骗了两年。
“滚。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想到这,我便怒不可遏。说罢我不看他一眼便径直走人回家。
见我不搭理,他快步走了过来,跟上我,拽住我的手臂,说,“你非要这样吗?芳儿?”
“怎样?”我不理会他,愤愤甩开他的手,怒视他,又说,“我怎样都与你无关,滚一边去!我没兴趣做别人小三!”
他急着又抓了上来,不说话,只是盯着我,狠狠的抓着我的手冷冷的盯着我。
我顿觉浑身一震,暗叫不好。他是真怒了,他只有真怒的时候才只看不说,不搭理人。
可是凭什么他怒啊,他一个无耻之徒有什么资格好怒的。我便又嚷,“于霏凡,你放手!你抓着别人的女朋友算什么意思!你放手,听到没有!”
他依旧不放,紧紧的抓着,死死盯着我,过了好半响,他才莫名其妙的问,“真的?”
我微愣,竟被他莫名的问题搞得头晕。
“他真是你男朋友?你确定他是男友,而不是为了故意气我而招来的临时演员?!芳儿,你非要这样吗?”他目光犀利,句句真实得带血。
我被戳中软肋,一下子熄了气焰。可我死要面子又绝不想在他面前妥协。即便那牛郎不是我男友,我也不会做他小三,我也不会承认是因为恨他,是因为要故意气他。
我顿了顿,扬起下巴,说,“你那只眼睛看着他不是我男友?你又不是没有看到,我们都……”
我话没有说完,便被他的唇堵住。他迅速抬手就将我昂起的头压向了自己的唇,狠狠的,我被他的唇齿锁住。
他的吻极重,仿佛是惩罚,亦仿佛是抑制很久的爆发,极其霸道比起以往少了些许的温柔,可即便如此,我依旧一震,浑身战栗,仿佛引出了深藏已久的悸动,不能自给。完全和以前一样,只要他一吻我,我便没了方向。
五年来,我们见面几乎就以互嘲不欢而散收场,这样的亲密几乎不曾有过,我不晓得,再次如此亲密还能有这样的感觉,我的身子依旧对他有那么大的反应!我极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忽然就急了起来,用力挣扎,动手动脚却是不果。他将我锁在车前,紧紧贴着,顿时我动弹不得。
可我倔啊,越是不可能办到的,我越是要办到,以致他越是贴得紧,我便越发的动得厉害,动到最后全然成了如蛇般扭动于他与车子间。
如此来回,竟惹得他脸一阵烧红了起来,连呼吸也变得异常粗重,忽的,他猛的放开了我。
那样的他加上我心中此刻莫名的感觉,让我觉得窘迫异常,我得出了空,便迅速逃离现场。
他却忽然喊住我,说,“芳儿,下个月就是五年之约,我下星期就去美国找她……”
我身子滞了滞,哽着喉愤愤说,“关我鸟事!”便迫不及待的逃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