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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我们约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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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这一幕,瞪直了眼,嘴角抽搐,机械的重复,“嫂子?!”
嫂子?我的娘啊,我很想知道他们的大哥是谁!!我啥时候成了□□老大的女人了?还嫂子!!
“是嫂子,小弟们不知道是自己人,才冲撞了嫂子,嫂子别见怪,也请大哥别责怪。”钱大海说得谄媚,说着又挥手招来一个小痞子,凶巴巴的对着那人直嚷,“快给嫂子单独赔不是。”
那人立马低头哈腰,铿锵有力的赔罪说,“不知道大哥嫂子来,误打了大哥,请嫂子原谅!”说着还不停的九十度鞠躬道歉。
那人我知道,就是打了三莫那厮一拳的小混混。
误打了大哥?那三莫那厮岂不是钱大海口中的大哥?!
无语问苍天了,牛郎那厮到底是什么来头哇,怎么什么人都搭得上?怎么和□□还有一腿?
我惊得一句话也说不来,和其他所有同事一样,盯着这令人咂舌的一幕只有呆掉!!
只是更令人呆掉的一幕又上演了。
许是见我只看不语,以为我不原谅了,钱大海猛的一脚就踢向那鞠躬的小混混,嚷道,“臭小子!一点诚意都没有,嫂子不接受,重来!”
钱大海那脚踢得够狠,那小混混随后就倒地,捂着肚子直冒冷汗。听钱大海那样说,又战战兢兢的忍着痛跪在地上,对着我只扇自己的耳光,边扇还边道歉说,“请嫂子原谅,请嫂子原谅!!”
啪啪……厚重的耳刮子声立马回旋在三十平米的办公室上空,震得那叫一个心惊肉跳。
这种自残似的道歉方式,原以为只有在电视上看到,不想还能亲眼目睹,怎不叫我震惊?
这种方式够毒,对付心软的女人最顶用。我也是女人,我不但心软,我还怕的啊!我有负罪感啊!
我看不下去,立马说道,“够了,别打了。”他不觉得疼,我觉得疼,心惊肉跳得疼。
可那混混却不听我的,只停了一会,看了一眼钱大海又自己打了起来。
爷爷的,这是在逼我。钱大海那厮用自残的方式逼我说原谅!!
虽然心里觉得被人牵着鼻子走很是不爽,可眼下还是将这些瘟神请出去比较好,这么多人轰在六区城管所,传出去委实难听。不止难听,最主要的是我看不下去,那小混混打得都出血了,我多罪过啊我!
不管了,我对着钱大海说,“执法遇到点摩擦是常有的事,我不会放在心上,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你赶紧叫你的小弟别再自残!!我见不得血,谢谢大哥你合作,谢谢!”我说的极淡定,没有火气,只有一点看不惯的无奈。
钱大海能使出这样的骨肉计,可见也是见过世面,看得出风云起色的人,也知道见好就收,虽然我语气里透着无奈,但嘴上还是答应原谅他了。
跑江湖的讲究信誉和义气,说一不二,他也许实际算不上说一不二的人,可在他的兄弟面前他绝对是说一不二的人,这就是面头,每个大哥都要做的样子。就和我们领导说我告诉我调职那段一样的道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的。
他笑,挥手示意停手,才对我说,“有嫂子这句话,小弟心底才踏实。只是大哥那边……”他说的犹豫,是想要我接话。
“既然是误会,他也不是小气的人。”我没有正面回答,是因为我不知道牛郎到底是什么底细。但我能知道,牛郎绝不是一般的小混混,能让这个苏城有名的海哥那样忌惮的,定是来头更了得。
我只觉得头疼。我到底招惹的是怎样的牛郎?
“哈哈……嫂子这样说,小弟就放心多了。”钱大海笑得开怀,顿了顿又说,“可今天这事终归是小弟的错,嫂子原谅小弟,小弟万分感激,为表诚意,今晚得意楼,小弟摆一桌正式给嫂子大哥赔罪,敬一杯谢罪酒。”说着他又转向了古队长他们,大声说道,“到时候也请兄弟们一起赏个脸,做个见证。”
秦劳他们听着,立马点头说好,没有一个拒绝的。
钱大海那厮又逼我!!分明是叫我约牛郎那厮出来,他来此处也只为再见那厮!!
可那厮莫名其妙发火把我扔在高架上,这会子我给他电话,那不是自贱么?我才不干!可钱大海哪里会顾及我的感受,他见大家都没意见,就对着我撂下一句,“嫂子,晚上见了。”后就大摇大摆的带着一群人撤了,将个左右为难的我留下。
钱大海一走,秦劳他们就围了过来,直嚷着,“看不出来啊,小王,你竟还有这手?!”
我哭笑不得,只能当平面广告模特,只笑不语。
我自己都迷迷糊糊的,我怎么说我啊!!
同事们完全被钱大海今日的举动震住了,为此对我也更加好奇了起来。确切的说,对我的男人更加好奇了起来,都七嘴八舌的问有关“大哥”的问题。
我哪里能说!!他的现在的职业是牛郎,难道要我说我招牛郎不成?我还要不要脸了?所以对待他们的好奇,我只能一笑应对。
可就因为我不说,更引起了他们的好奇心,直指责我小气,更有甚者说我又不是女的,又不抢你的,还玩保密。
我是哭笑不得,以表清白只能回说,“其实他只是我的房客,并不是那种关系,对他,我其实不了解。”
可我话才出口,李全力就急了,他惊道,“房客?!只是房客?!”
我点头,认真重复道,“一般般的房客,他只是租用了我家的房子,仅此而已!”
听了我的话,他更急了,直盯着我问,“那晚上,他肯来吗?钱大海是什么人你也看到了,他最终目的就的你的男人,他不来,这谢罪宴立马变成鸿门宴,还能去么!”
李全力是所里年纪最大的一个,也是胆最小的一个,啥事都怕,据说他从不一个人出勤,出勤时也从不开口说话。为此所有所都不要他,他才来了六区。反正六区也没人管,即便不出勤也没人管。
他这样一说倒是又提醒了我,牛郎那厮肯不肯赴宴还是问题。
不,我怎么开口让他赴宴才是问题!那厮小心眼,又在莫名其妙的发着火,而且他才耍了我,叫我打电话给他,我都嫌弃烦,让我请他来吃晚饭,那不是要我面子扫地?!
我死也不干,再说了,就算我叫他来,凭他这小心眼的家伙也不可能答应,我打电话给他根本就是自取其辱,找罪受!!
再说了,牛郎那厮怎么看也不像□□,他怎么认识□□?该不是钱大海认错了人,万一认错人了,那咋办?!
可我不让牛郎来那也可怕,李全力的反应让我对钱大海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所以在我的央求下,李全力和秦劳给我普及了一下钱大海的传说。
据说那个钱大海的来头还不小,别看他只是在六区当个小混混头子,可他曾是国内第一大棒的分堂堂主。据说他曾经是在首都当兵的,因为酒后侮辱过一个女孩而被退了军,入了监狱。也算是缘分,在监狱里他为一个鼎鼎有名的□□老大挡了一刀便与这□□扯上关系,出狱后他在那个老大的帮助下入了行,在首都呆了十几年。近几年那个老大解散了帮会,改邪归正了,他才回了自己的家乡苏城。
他隐匿在六区,势力却不容小觑,而且他这个人做事狠毒,关系网又大,所以也就成了所有帮派头头忌惮的人,据说他一个电话能聚集所有帮派的头头,他是苏城没人敢惹的流氓。这也是六区城管管不好的原因之一,压根没人敢管。
我对□□是不怎么了解的,对于那个国内第一帮派也没有了解,虽然觉得离自己的世界太遥远,可我能明白这个人是绝对惹不起且得罪不起的人。倘若今晚赴宴缺了牛郎,那绝对会死得很惨。
我只觉头疼,拿着手机,皱眉纠结。纠结了半天,我还是打了电话,只是没有打给牛郎,而是打给了四白。我是想在四白那里探探口风,四白和那厮从小一起长大,对他的底细了解甚多,我可以旁敲侧击一翻。
可四白这厮果然可恶,他竟说,“小芳子不觉得见面说这事比在电话里说来得清楚么?我还没吃饭呢,你吃了没?”
可恶的男人见过不少,像四白和牛郎那样可恶的真的少见。那厮分明就是在敲诈,我有求与他,自当不能小气,就只好心里鄙视脸上谄笑说,“我还没吃,不如我请你吃饭,你慢慢说个清楚啊?”
那厮听了笑得那叫一个贼,随后很是奇怪的问,“小芳子,我们这算是约会么?小芳子约我吃饭?恩?”
我冷汗滴答,做牛郎的果真没一个好东西。有求于人,我只好说,“算,当然算!”
那厮嘿嘿直笑,笑得越加的贼,只是那笑声感觉特别的远,像似话筒离嘴很远似地。
心里莫名的一沉,只觉冷飕飕的似有一股不祥之感。
没来得及细想,那厮就说,“那好啊,半小时在你单位斜对面的西餐厅见哈。”
我那叫一个脊背发凉,那个西餐厅从外面看就特别的高档,价格定不会便宜,我口袋里都没几个钱,不会不够用吧?
更令人脊背发凉的是,我在即将挂电话的时候隐约听到四白那厮,笑着对某人说,“三莫,小芳子约我吃饭,你要不要一起?”
莫名的感觉袭上心头,只觉脊背越发的凉,还有一丝丝不明的尴尬,或是愧意。我一个激灵,只能呆傻,完全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