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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如此剩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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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也会想,现在胡思妍老挤兑我,是不是也因为这个原因?要死不死的,胡思妍大学毕业后居然也进了城管,而且她是春风得意一路飙升,而我是新股入牛市岌岌可危啊。六年城管我是一年混不过一年。
“诶!听我们单位的女人说,胡思妍被人包养了?是不是真的啊?”许是提到了胡思妍,鲜橙多又八卦了起来。
“我哪知道,她都不理我,怎么可能会对我说这些。”我真不知道,我一天到晚在外面晃荡,哪有时间管别人闲事啊。
“诶!想也知道,就你,也问不出什么,就你这觉悟也只有站马路的份。”鲜橙多喝一口大麦茶,一脸鄙视后,又说,“高层的事啊,你也看不明白。”
其实我是明白一点的,人各有志嘛,她要走的路和我的不同。我固然也希望节节攀升,但要靠那些旁门左道达到目的,我是觉得不稀罕的,这如何也不符合我的光荣形象啊!(你就酸吧你。)
至于胡思妍,她的事其实我也听说一点,怎么说。也许在别人眼中她是靠关系,靠出卖道德上位的,是不道德的,但我却觉得那也是一种付出,也是一种努力,只是努力的方向是偏离道德底线而已。也或许是我一直为于霏凡的事对她心生愧疚,所以我对她的所作所为也只是听,从不发表意见,也用特客观特宽的心态去应对。
“也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人家胡思妍和你一起进单位的,人家现在已经是分局局长了,你还一个小站马路的,连一个小组长都没有混到,真服了你了!你不能动动脑筋拉拉关系的啊?”提到这,鲜橙多就不免要牢骚了。
其实说起这,我也不免牢骚一番。熟悉我和胡思妍的都爱拿我们作比较,工作要比较,生活要比较,家境要比较,连找男友也要比较。胡思妍她有没有被人包养我是不知道的,但胡思妍没有男朋友,没有结婚那是和我一样的。
而我们又是同一年进去的,又是同学,大家就一直爱拿我和她比较。
其实有比较才能有进步,可我和胡思妍不是一个档次的人,如何做比较?她是玫瑰花,我也只能算多喇叭花。她美丽动人又大方得体,而我相貌平庸粗鲁不堪。在她面前,我永远只是劣等的,这如何能比较嘛!
“鲜橙多,你就不能说点别的?非得每次都刺我一两下么?啊?”我火大了,鲜橙多每次都要如此说,害我好心情也没心情,坏心情更加抑郁。
“哈……我这是轻的,等会文静来了,有你好听的。”
嗷……我是中邪了么?为什么要来赴这俩死党的约!
文静也是我的发小,这女人强悍得很,现在是跨国公司的CEO,成年在国外漂泊,用她的话说,“我的一年,半年是在国外度过,四分之一的时间是在飞机上度过,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她难得在国内,今日算是凑巧,我又得接受她更加严厉的批评!!
回想上次,我抄了88号车子的单,被领导狠批一顿,当时无比郁闷,就找鲜橙多出来解闷,谁想她也在国内,结果她就噼里啪啦的乱轰了我一阵,比领导骂得还凶,简直一个没人性!
她居然直言不讳说,“我看你就猪,日头晒多了,晒成白痴了。在苏城生长了近三十年,你不知道150号以内的车牌是皇牌啊!你们领导不直接把你开了,算你走运,要我是你们领导早把你扔进臭水沟了,给你打入冷宫,也太便宜你。”
我汗,如此损友,我看也只有我能忍受。
我刚想说些什么,鲜橙多就指着窗外,惊呼,“那不是文静么!”
我回头望去,只看到一堆人围着一辆红色悍马。偌大的悍马上忽然走下一个女人来,娇小的的身材,脸蛋甜美,即便是一身黑白职业装,也抑制不住她周身散发的甜美可人的气质,有如冰激凌广告里头的小女孩,甜腻的不可思议。
果然是文静,我那看似文静实际凶悍的损友。
她此时竟被人围着,像是发生了什么,人堆里面有一个人,人高马大的甚是壮硕,穿着褴褛的牛仔裤,上身黑T恤,委实痞得不行。那人正对着她指指点点,仿佛很凶恶,而她只是冷眼旁观,含着甜美的笑不语。
见此状,我不禁浑身一个激灵。
暗叹,可怜的人啊……完蛋了!
还未暗叹完,只见那人休一下被撂倒在地,实实在在的和大地来了个大亲吻。而那娇小美女拍了拍手,整了整包,抬高着下巴就要走人。
还未走一步,周围的人就又围上了她,好似是一伙的,竟群起攻击起一个小女子来。
本来看到如此状况,我是怎么也要出手的。我是谁啊,革命精神在心中的大好青年啊,但对于文静,我觉得只需摇头叹息这些不要命的就行。
文静啊,一年一半时间在国外,四分之一时间在飞机上,还有四分之一时间都在武馆里的人啊!人家高中时候就黑带三段了。虽然自此未升过级,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如此小喽啰压根就不是她的对手。
果不其然啊,我还没有想完呢,那头已经完事了,就只见一群乌鸦似的人倒在地上痛苦哀嚎,而我那位强悍的损友也已经走了过来。
还面无其事的挥手,问好道,“hello,橙子,芳子。”而后优雅的坐下,放下普拉达的包包,又很有涵养的说,“久等了。”
噗,噗……鲜橙多和我各自一口韩国拌饭好不客气的喷出了口。
别怪我们如此无礼,实在是文静今日的态度太让人直想喷饭,若要平常的她,一定是上来直说重点,“我来了,有事快说,没事散会。”而今日如此礼貌大方又不失婉约,怎不叫人喷饭呢?!
“虽然本姑娘貌美如花,你们也不必如此激动吧!”她含笑说得咬牙切齿,而后又故作婉约,整了整衣服微微含笑。
“嗷……我受不了了,鸡皮疙瘩一地了,你干嘛呢你?去了墨西哥得甲型H1N1了啊!脑袋烧坏了啊?别不别扭啊!”我忍不住揉揉臂膀,鄙视道。
“新天气新心情新形象啊!怎么?有意见啊?”她倒是不以为然,瞄了眼我们,倒说得轻松。
鲜橙多挑眉不坏好意的问,“平白无故改形象?你恋爱了啊?”她是我们三人中唯一修成正果的女人,已婚妇女,无子嗣。居于如此,她自认自己实战经验比我们强,往往要扮作大姐身份。
此话一出,美丽大方的强悍女人终于像泄气的皮球般,气焰全无了。她哀声道,“我倒是想啊……再不恋,我都要无颜见江东父老了,哎哎……”
文静的父母和我父母如出一辙,思想老旧,顽固不化,整天絮叨着结婚生子之事,每次她回家,便不免忍受耳朵摧残,心理受创。而每次回来,她也要顺着老人家的意思,稍稍改变一番,才能脱离苦海。
她和我不同,她之所以剩下是因为她太过优秀,早年时候是她挑人,一个个不如意,一个个的过。好不容易找到了如意的,人家又受不了她太过优秀,太无女人味,太强悍。试问谁又忍受得了女朋友对自己说话如同训员工,女朋友有四分之三的时间都在国外,一年聚少离多,加起来也不过了了几天相聚之日?但凡正常的男人都受不了,唯一那个不正常的男人至今他还未出现。
所以鲜橙多时常说,“那是缘分还未到,缘分到了,那你当也挡不住,就像牛皮糖,粘着你了,就怎么也甩不掉了。”
这次她依然不意外的搬出那句话来。
只是那话一出,我的头就又疼了。
一般如此的话结束后,文静必会反驳,而她反驳的内容一定会牵扯上我。
果然,她老人家又发话,成功把话题指向了我,“那于霏凡算什么?”
是啊,于霏凡算什么?分手那么多年,他也结婚那么多年,他依旧在我身边不时的出现,俨然是鲜橙多口中的牛皮糖。只是我不明白啊,他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他怎么能够还有脸回来提出让我做小三的提议,还信誓旦旦要我相信他。
爷爷的想着都来气,始乱终弃不说,还欺骗我,当我白痴傻瓜呐!小三?他以为他是谁?就算嫁给牛郎,我也不做他小三!!
本来到了这种时刻,我一定会火冒三丈的回驳过去,狠狠数落一番那狼心狗肺的厮。
只是今日我没能发飙成,当我正想发难之时,我们桌子竟一下子暗了下来,有人不约而来,站在了我们面前,痞痞又邪恶的问,“刚才谁撞了人还装横,恩?”
那人显眼的爆炸头,用头巾裹住了额,无比哈韩。他剑眉星目,却是满眼的狂放,鼻子高而挺拔,唇薄而性感,满颚的胡渣并没有影响他的帅气,而给他更添几分沧桑和不羁的气质,外加他古铜色的肤色,反倒更显男人味道。他衣衫褴褛却整洁不失时尚,嘴不停的嚼着口香糖,俨然是一个痞子模样。
嗷……今日是什么日子?桃花朵朵开的日子么?为毛随便见个男人,都能这么帅,这么有型?仿佛亲临韩剧现场,与明星来段剧外小插曲。
如此帅哥,我等三人看得不免有一点呆愣。但他傲慢的口吻委实令人心火旺盛。
刚才的事我虽没有弄明白来龙去脉,但按文静的个性,绝不会撞人还蛮不讲理的,一定是内有隐情。我急性子,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就忙嚷道,“干嘛?找碴那?别以为我们都是女人就好欺负!”
那人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俨然把我当空气,他只盯着文静,又狂傲蛮横道,“我从不欺负女人,但也不能容忍别人欺负到我头上!你今要不给个交代,就别想走出这门!”
哈!敢情是敲诈勒索来的!我火更大了,最见不得那种人,还是那种男人,不务正业到处惹是生非,外加欺压良民。
我刚想说什么呢,文静二话不说,就招手示意,“服务员,买单。”而后对着我们说,“我们走,换个人呆的地方。”
文静就是如此,骂人还不带脏字。说话做事气焰也是极度的嚣张。那话冷冷淡淡虽不算什么,却是极刺耳的,那痞子俨然是被刺得不轻,怒不可遏,眼放火光来,他猛地抓起了文静的手,愤愤说道,“你有种再说一遍!”
文静是谁啊,她说一不二,绝不会多说半句。她冷冷的看那痞子,哼道,“放开!”她两眼凌厉,仿佛就此能杀人无形间。
文静发怒时就如此,别看她外表甜美柔弱的好欺负,其实在公司,个个员工都怕她,见了她老鼠见了猫似的。一来她说话犀利无情,而来她的那气势绝对是“冰岛方圆”。
痞子也大有胆量,并未被她吓到,反倒越加的有气势,他抓得越加的紧,紧得仿佛能听到骨头发出的咯咯声。
文静怒了,她哪吃过这般的亏,也没有遇到过见她冷眼冷语还能不瑟瑟发抖的男人。
我只觉得此刻,从她那冰冷的眸里都能听出呲呲的火苗声来。我暗想不妙,刚想提醒,可还未开口,她却已动起手来,空出的拿手狠狠的甩上了那人的脸。那人大约是没想会有这一出,并未躲闪,小麦色的俊脸随着啪一声巨响,留下一个完美的小手印来。
那样清脆而响亮的声音仿佛是警钟,愣怔了在场每一个人。周围迅速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唰唰不约而同投向了这边。
只觉得周身的空气仿佛都凝冻了起来,气氛越加的紧张,那痞子的脸也越加的难看,仿佛是嗜人的死神般,狂傲轻飘已然不见,留下的只有冷冽,死灰死灰的冷冽。
我暗吞口水,感觉这事貌似弄僵了,而文静也遇到了棋逢对手的人,刚想着要不要报警呢,那痞子却眼露寒光,拽着文静就往外走。
我和鲜橙多见状急了,甩下钱便急忙跟了出去。
才出门口,就听得那痞子咬牙切齿的说,“从没有女人敢打我,你死定了!”
说着他还是一味的拉着文静向前走。文静哪肯从他,就挣扎起来,无奈他铁手如钳她压根挣脱不出他的夹持,俩人便在大街上拉扯了起来。
也就这么一拉,就拉出后话来。当然那时候我们都不晓得还能有后话,只知道后来被巡逻的警察给带回了警察局。
我平生第一次去警察局录口,还是做伪证指正那痞子当街耍流氓!也就此,痞子和文静的梁子结大了,当然,那些都是后话。我要说的是,我的麻烦也来了,我竟然又遇到那只恶牛郎,他也在警察局,而他竟是被人抓来的,罪名竟然是……吃霸王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