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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琼花会(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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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长衫礼节性的一笑,我很是为难得望着老头。“父皇,他……他……”我又不认识他。您这算是变相相亲吗?
“琴妹妹,你不会连忆儿也忘了吧?小时候还老跟在人家后面哭鼻子,硬说长大后要嫁给他。”该死的花若卿忽然出声调笑道。那语气像极了一心想撮合人的媒婆。
“人家哪有……”故作娇羞的低下头,心里却有一丝丝的失落。大哥,你刚才才牵过我的手好不好?若说负责,第一个该对我负责的人就该是你!
“是啊是啊,大皇兄不说我们都快忘了。小时候琴儿可顽皮了,每次做错事都是忆儿替她承担过错。原来两人早就在那盘算着今天了。四弟你说是不是?”旁边不知谁附和了一声。
偷眼望去,浓眉大眼,气宇轩昂,蛟龙之姿。他身边还坐了另外两个和他长相相近的贵公子。个个皆乃人中龙凤。却也让我第一眼就隐约觉得有种亲切感和熟悉感。
他一说,身边另外几个也都跟着轻笑起来。便连一直都安静端坐着得长衫都露出了笑颜,仿佛像是回忆到了小时候的一幕。
“哥哥们又在取笑琴卿……”老头的儿子们估计就这帮人了。不然谁家的儿子还能个个都这么人模狗样的?
“哟,琴儿几时也知道害羞了?当初死皮赖脸跟在人忆儿身后,可是一点都没觉得自己是位姑娘家呢,哈哈哈……”另一位爷又大笑道。他比刚才那位看起来稍微瘦小点,但两眼却时刻透露着狡黠的目光,倒比那位太子哥要可爱几分。
“父皇,哥哥们都在欺负琴卿。”继续将头倚在老头的肩上,两手摇得他的身体拼命颤抖。
该死的,莫名其妙给我整出一桩婚事来。还青梅竹马呢,我呸!一群完全陌生的人,叫我怎么去应对。
“父皇,母后知道此事吗?”阿弥陀佛,这位母后,你可千万要替我撑住啊。虽然我还不知你到底是这老头的哪位爱妃。
“琴妹妹今日是怎么了?忆儿本就是母后的侄子,楚国的太子。他从小便跟随在母后身边,若不是后来不得不回楚国继承太子之位,估计你现在还跟在人家身后呢。若得知你和忆儿两情相悦,母后高兴还来不及呢。”
……又押错筹码了……
凭什么你们四处都是亲戚,就我一人是缕孤魂!
咦,不对呀……如果这个忆儿是“母后”的侄子,他又是楚国的太子,那这位母后岂不是楚国人了?现在又想把我嫁过去,难不成又想成就一段政治婚姻?
难怪这里的所有人都把我当宝贝一样宠着,连这次的琼花会都费尽心思的想让我跳头舞。原来打的却是这样的算盘。皇家的人果然冷心冷情。幸好我雷雨正好没心没肺!
将头从老头肩上撤下来,我笑意盈盈得走到长衫身边。“忆儿哥哥,他们都说三年前你们楚国的琼花会举办得特别的有声有色。尤其是楚国二皇子的雏凤剑舞更是举世无双。琴卿很想跟你们这位二皇子切磋一下,还请忆儿哥哥帮忙成全哦。”对着眼前一脸温顺的美男粲然一笑,我尽量装作一脸的单纯。
开玩笑,老娘这条小命可是来之不易的,才懒得去理你们那些无聊的政治计谋。要娶我,行,老娘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红杏出墙”。
“花儿,你太放肆了。还不快跟忆儿道歉。”看来大家都已经听出了些许眉目,老头显然又有些坐不住了。
“干什么要道歉,我又没做错事,你说对不对啊,忆儿哥哥?”对着眼前的男子无辜的眨了眨眼,我的心底一阵好笑。
“看来刚才若卿真不该陪琴妹妹。还以为妹妹酒量不错呢,竟然还没喝几盅就开始说胡话了。忆儿不必在意。”
瞪了一眼那个正笑得一脸随意的男人。我索性将目光定在了眼前这个男子身上。
这人从一开始就让人感觉一种祥和的味道。同为一国太子,他不似花若卿那般的明目招摇。却始终带了一种淡淡的清新味道。淡淡的孤寂,淡淡的哀伤,淡淡的欣喜,淡淡的惆怅。即使太阳再耀眼,照在他身上依然是淡淡的。同样的,即使天色再灰暗,相信依然有淡淡的明媚自他身上散发出来。
“念熙的雏凤剑舞哪有世人所传诵的那般神奇?实不足与琴卿公主的深明大义一比高下。若公主不嫌弃,他日等念熙回国,再带他来拜见公主也不迟。”这人一口一句公主,极尽的谦恭有理,倒是让我有点下不了手。
不行,大丈夫能屈能伸,千万不能因这群狼把自己给卖了。
对着长衫微微一笑,我干脆选了一张他身侧的凳子,面朝他坐下。“忆儿哥哥,他们都说楚国是个人杰地灵的国家。特别是那里的男子,不仅相貌出众,而且个个文韬武略,博采众长。难道真是这样吗?”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我满脸的好奇和憧憬。
“咳咳……”未等长衫开口,那些哥哥们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用余光瞅了瞅身旁的老头,果见那双阴晦深沉的老眼已经盯在了对面几个宝贝儿子身上。
他正对面,那个身穿一件绛红色锦袍,刚还在拼命调笑的不知第几哥哥,得,为了方便起见,姑且先唤作“红中“吧,此刻已将头垂下。而他身边白板(谁让他穿着白衫呢,大家兄弟一场,总不能一个是麻将,一个就唤作神仙了吧)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倒是刚才看起来最为年轻的那位发财(实在没办法,虽然你穿着一身水蓝色,但麻将里没有跟蓝有关的名字啊,就用这个发财凑活着叫叫吧。你听,多好的名字啊……)一脸的无所谓。
“父皇,哥哥们所言难道是在骗琴卿?”对着一群麻将,要是来个清一色自摸,就更美妙了。
偷偷得环顾了四周,不对啊,虽然加上那位太子哥哥刚好凑成一桌。但老头不是应该有五子吗?另外一只麻将飞到哪去了?
“实是公主过奖了。楚国乃贫贱之地,楚国的子民们也多为乡野村夫。怎可和祁国礼仪之邦相比?千亿虽为楚国太子,但自小长在祁国,对于祁国的渊源文化钦佩不已。姑且看祁国的几位皇子,个个乃人中之龙,区区楚国怎敢相比?”
这位同志,你可知过分谦虚的下场?那可是要遭天谴的。人花若卿一太子咋这么嚣张?你虽不能嚣张至此,但好歹也别谦虚成这样啊。这还让我的戏咋唱啊?一点都不配合!
“多年未见,忆儿还是一点都没变呢。”花大公子(其实你真应该叫花花公子才名副其实呢)忽然起身端起手中的琼浆玉液,朝着长衫轻笑道。正见长衫也微笑着举杯起身相迎,就见咱家太子哥哥目光一转,直接瞥向了我。“之前琴妹妹还担心忆儿在楚国贵为太子,是否会一改儿时的谦恭,沾染了宫闱氛气。如今,妹妹该是放心了。忆儿还是忆儿,比我这位太子哥哥可好多了。琴妹妹,哥哥们也借此琼花会祝福妹妹得此如意郎君。”花若卿满含笑意得将手中美酒一饮而尽。刚一落座,那双美眸却始终似笑非笑得盯着我和长衫。
被他这么一说,刚才还假装焉掉的花家麻将顿时个个兴奋起来。敢情都想去自摸胡掉呢。
“琴妹妹,忆儿等你这么多年。终于等到本届琼花会在祁国召开。你可万不能再如儿时一般,任意为之。”
“是啊,琴妹妹。忆儿一片苦心,实在难得,望妹妹千万不要辜负。”
“……”
一桌麻将,我呸!凭什么都断定红杏出墙的人是我?你们哪知眼睛看到我夜半爬墙出去了?再说了,等他哪日登基成王,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我就是每天换个侍卫待在身边都比不上他那换美女的速度。
我呸呸呸,想什么呢。管他登不登基,关我屁事。
不经意摇了摇头,忽见那长衫正悠悠得望着我,双目清澈若水,却深不见底。心虚得对他无力一笑,我立即掉转头不敢再看他。
“花儿,此番忆儿特意亲自来祁国求亲,你心中也该没有怨言了。过去之事皆已过去,吾等也不必再去追究。诚如你各位皇兄所言,楚国人杰地灵,相信忆儿也定不会亏待于你。女大终要当嫁,既留不住你,我和你母后会尽早择吉日替你和忆儿完婚的。”
皇帝阿爸的总结性台词一出,我的心也顿时变得拔凉拔凉的。敢情我是没任何反抗的余地和实力了。
侧眼又瞧了瞧身边的长衫,身姿修长,温文尔雅,态度谦恭。其实也还不错啦,人怎么说都是一国太子。要是他登基前没碰到意外死亡、精尽而亡、篡位之类(请问这位爷,你人身财产保险可有?),没准我还能当回楚国皇后呢。要是再有一面魔镜#@%……
“唉,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
擦了擦快溢出来的口水,刚才好像听到咱皇帝阿爸的声音了。
立即将头靠向老头身侧,“父皇~~父皇和母后的养育之恩,琴卿没齿难忘。琴卿会在遥远的楚国天天向天祈祷,愿苍天保佑父皇福体安康,长命百岁。如此,女儿便也安心远嫁了……”老头抚向我的手顿时颤了颤,过后才无比怜惜得轻抚了我的发丝。
老头,看我令你如此感动的份上,你看这嫁妆……总不能太寒碜吧!需要多少头马和驴来驮,您尽管说。干脆您连驮嫁妆的马和驴也一起嫁了吧!
不好意思打住先,问个私人问题:这些嫁妆能否成为我的婚前个人财产?或者需要我和长衫签个婚前协议书?不能白白便宜了他去。等咱结了婚,他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等咱离了婚,他泡他的妃子,我也可以有资本再去泡我的美男嘛……(某卿:实在看不下去了,盗用了我的名不说,还这般无耻。不跳出来说几句心里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