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来袭》卿安在

12、初次约会（三）

　　“当然记得！当年的事琴卿虽然还小，但和忆儿哥哥在一起的日子琴卿都历历在目。”恰好四下无人，咱尽情发扬扯蛋的良好美德吧！
　　楚千亿微微一笑，“你啊，总是那么顽皮。害得先生不时要到姑母面前去告状。你若稍微听话点，也不会害得自己经常挨骂挨打了。”
　　啥？那老女人竟敢打我？好吧，打得不是我……
　　“因为琴卿知道忆儿哥哥会替我去向母后求情啊。琴卿若被挨打，忆儿哥哥肯定比琴卿还难过。”今晚也不冷啊，咋起鸡皮疙瘩了捏？（某卿：是你丫实在太恶心了！）
　　楚千亿一愣，竟不语，只是更为使劲得挖土。
　　难道这厮已经对我的话免疫了？这可不成，老娘才开始演戏呢，你怎么说都得配合一下啊。
　　“小时候每次被母后挨打，我都在心里叫着忆儿哥哥的名字，想着什么时候忆儿哥哥带我离开这里。”
　　“琴儿想离开祁国吗？”楚千亿头也不抬得轻问道。
　　这个问题可有点技术含量。我要是说想，改明儿嫁到他楚国岂不是毫无地位可言？我要是说不想，这不明摆着跟人楚国太子唱反调。
　　“小时候恨不得天天跟着忆儿哥哥去浪迹天涯，忆儿哥哥去哪，琴卿便跟到哪。可惜哥哥自己却弃我回了楚国。如今哥哥又想带我去楚国，可惜楚国始终非琴卿的故乡。”我擦，论只弹琴不说爱，我也未必就会输于莎士比亚。

　　楚千亿挖土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半响才见他从土中掏出了一个棕色的陶瓷罐子。难道此处还埋藏了文物？
　　“原来真的还在！”楚千亿忽然异常激动得轻叫道，“琴儿可还记得里面藏了什么？”
　　此等有关历史遗留问题的答案不可轻易扯蛋啊！
　　“原来忆儿哥哥竟还这么惦记着……”微低着头，我尽量一副害羞的样。管他什么东西，联系上下文，这罐里装得东西大概也只有他们两个当事人自己才知道。咱一冒牌货只能来个四两拨千斤了。
　　楚千亿终于不再继续蹲着，捧着那只罐子站了起来。
　　“当年一别，千亿心中始终觉得愧对琴儿。即使非我所愿，但这些年来琴儿对我的气，千亿自然明白。”楚千亿望着我的眼神哀怨无奈，似有千言万语要说，但又无从说起。
　　奶奶的，当年那出戏该怎么演呢？
　　“千亿哥哥知道便好，琴儿也非小气之人！”对着楚千亿轻嚷道，你能不能一个人唱独角戏啊？或者唱双簧也行。我会给你拍手的。
　　楚千亿若有所思得望了我一眼，却只是悠悠得轻叹了一声。
　　“当年若非楚槿妃贪念楚国王位，意欲让自己的儿子代替我之太子之位，姑母也不会那么着急就把我送回楚国，甚至连跟琴儿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我汗，原来就这些屁点大的事情，我还以为当年怎么的轰轰烈烈、惊天地泣鬼神呢。
　　“千亿哥哥也是无奈，身不由己。琴儿……不怪你！”姐事情可多的去了，你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少来叨扰我。
　　“琴儿……”楚千亿忽然动情得轻拂了我的发丝。“那日，我早已为琴儿准备了生日礼物，正打算待我们私自出宫时再交给你。怎知竟白白错过了这么些年。”
　　望着楚千亿手中视若珍宝的罐子，我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是珍珠玛瑙汉白玉还是如意翡翠黄金白银？再怎么说，珠钗耳坠之类总有吧？啊，楚千亿，当年你离开的太是时候了，否则现在那轮得到我来接班？
　　“千亿哥哥……”我深情得望着楚千亿，矫情得喊道。可以把你的罐子给我了吗？
　　楚千亿冲我一笑，左手心端着罐子，右手往罐子顶端猛地一拍，忽听“噗”的一声，顿见一张长长貌似杆子的东西自罐子底端掉了出来。楚千亿手疾眼快，立即用右手接住杆子，这才用左手将罐子重新放回地上。
　　“曾有昭国一文人在一次琼花会上特意卖弄自己的文采，‘云想衣裳花想容，但抚瑶琴万物浓。若得卿颜一眸笑，纵使神女亦不动。’这些人也真是，连祁国之花的真实面貌都未见过，只知信口雌黄。”楚千亿对着我轻笑，笑完忽然盯着我痴迷得说道：“祁国之花向来只养在祁国深宫之中，无俗世干扰，无凡尘污染，清新自然，如空谷幽兰，这些俗人岂配随意写诗寄情与她？”
　　楚千亿一直用他淡淡的语气说着话，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陷入痴狂，甚至强烈得表示着他的占有欲。我的心中顿时一凛。老娘只喜欢吃人，不喜欢被人吃。不过话又说回来，看这楚千亿的表现，咱坐下来一起吃不是挺好的吗？谈谈哲学谈谈人生，谈谈你以后当了楚王每天要奖励我多少黄金，谈谈我以后当了王后该怎么想方设法来花这些钱……
　　“千亿哥哥不必去理会那些人，琴卿也没有世人所传诵的那般……千亿哥哥手上的杆子是什么？”我故作谦虚得低下头，眉间却微微一蹙。谈情就谈情，你东拉西扯的干什么？你那罐子里的金银珠宝还没给呢，休想扯开话题！
　　“不，你有！”楚千亿却似听到了什么不喜欢的话，忽然手握竹竿，将它轻轻一抖，顿见一幅古装仕女图现于眼前。神态灵动，表情丰富，栩栩如生，看得出来绘图之人当初是如何的细致和用心。
　　画中的女子大概才七八岁的模样，扎着简单的发髻，眉眼尚未长开，却有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之气。她一身繁复的百鸟朝凤宫装，手持一盏莲花灯，倚在一张贵妃榻上轻笑，高贵典雅，眼神里却透着一股狡黠，反倒使整个人看起来灵气逼人。
　　“这原是我打算送给琴儿的八岁礼物。琴儿向来爱笑，除了在姑母面前，对着其他任何人都会笑。而琴儿的笑又不沾染丝毫的浑浊之气，天真烂漫，犹如阳光般灿烂……”
　　我咽了一口唾沫，又对着画像仔细得端详着。这就是八岁的花琴卿！纵使不如现在这般妖孽，却犹如初露水面的美人鱼般，美的让人误以为是在童话中。尤其是那笑……奶奶的，我咋就笑不出来那感觉呢？
　　“那个……呵呵……”我终于有所心虚得朝着楚千亿傻笑，却不敢将牙齿露得太过见阳光。
　　“……呵呵……”楚千亿也对着我轻笑，眉眼间全是笑意。
　　“你……画得真好！”真实得让我这假货有些发抖，仿佛对着双胞胎在说话，明明知道长得很像，但却不是自己。
　　楚千亿却是轻摇了摇头，“琴儿可还记得这盏莲花灯？莲花河上莲花灯，莲花灯下莲花仙，莲花仙前你和我，手握莲灯对彼笑。”
　　稍愣了几秒，我使劲得挤出了一个笑。“……呵呵……莲花灯嘛，记得！当然记得！”
　　楚千亿的眼神却瞬间黯淡下去，“琴儿无需骗我，那时琴儿尚小，忘记也是常事，不必笑得如此勉强。”
　　额前黑线顿冒，我笑得真有这么假吗？
　　“每年的花灯节，琴儿最喜欢拿着莲花灯去河边放灯。你还总说：莲花有魂，若对着它诉说心事，它会带着你的秘密一起汇入海中，让海公公来帮你一起实现愿望、战胜困难。这盏莲花灯也是在你生日那天我一早折好送你的，你那时就说要把生日愿望告诉这盏灯……”
　　“你总说时间还很多，你可以等我，以前我不懂得，未必明天就有以后。想念是会呼吸的痛，它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哼你爱的歌会痛，看你的信会痛，连沉默也痛……”
　　心里莫名其妙哼起梁静茹的《会呼吸的痛》，心中隐隐犯痛。忽然有点恨命运，为什么不让我在投胎之前就遇到这样的极品男人？为什么我不是真正的花琴卿？难道真是命运捉弄，非要我九世不得动情方可作罢？
　　“琴儿？琴儿？”手臂忽然被人推了推，我这才如梦初醒，对着身边一脸不明所以的楚千亿轻笑：“听忆儿哥哥这么一说，琴卿忽然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有忆儿哥哥在的每个生日琴卿都觉得好幸福！”
　　楚千亿眼前一亮，目光一转，忽然拉着我的手柔声说道：“从今往后琴儿的每个生日，都让千亿来陪着你可好？楚国的宫门墙旁有条大河，直通裕源海，琴儿想放多少莲花灯许多少个心愿都可以。”
　　我正想巴巴得说好，却见他放开了我的手，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根银色丝线，又重新拿起我的左手，将丝线轻绑在我的手腕处。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只粉色的莲花灯，轻轻放在我的手上。
　　“在我们楚国有个风俗，男子送丝带即为定情，一如你们祁国女子送腰带一般。今天乃是琴儿的十五岁生日，这是我一早为琴儿折的莲花灯，琴儿若愿意今后成为我楚千亿的妻子，便对着莲花灯轻声的说声‘我愿意’，可好？”
　　楚千亿的声音轻轻的，淡淡的，却带了致命的诱惑。这算是在求婚吗？
　　将手中的莲花灯缓缓捧至心间，花瓣相依，花心正浓，我的手不禁小小得颤了一下。
　　“忆儿哥哥，我可以小声的许个心愿吗？”
　　楚千亿一愣，继而宠溺得轻抚着我的头，“当然可以。”
　　“神啊，赐我一颗空心菜吧，这样便可以对谁都不用动情！”
　　“琴儿何以流泪了？”耳边传来楚千亿略显惊恐的声音，心里一阵苦笑。
　　睁开眼，盯了楚千亿一瞬，我忽然对着面前的莲花灯轻声说道：“我愿意！”

作者有话说

　　求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