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流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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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毅过了一会儿又打了过来，“甘哲，对不起，我没想到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我只是想，这个事儿我很为难，你是女孩儿，又是朋友，就多说了一点，燕子么，我觉得你们也是不错的朋友，可能就说得多了。”
甘哲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说吃软不吃硬，口气也软下来，“算了，我就是很烦躁。这个事儿，到底是你们自己的事，我说再多也没有用，你们的问题得你们自己处理。”
“我知道，只是感情这东西很难。”
“其实也没什么难的。一边是她的感情，一边是家庭和金钱问题，你自己掂量，自然会有选择，不管怎么说，不能一边舍弃了她一边又以舍不得的名义给她希望，你是在耽误她，女孩子是耽误不起的。”甘哲觉得，自己说得已经够冷静够客观了。
“我知道，可是燕子她真的是离不开我。”
“别自大了，你跟她总共不到一年的时间，之前那二十多年没你她不也一样过得好好的？你真以为你有那么重要啊？别给你自己找借口了。”甘哲冷笑，明明是自己贪恋温柔乡又不想承担以后的责任吧。
这之后甘哲就很少收到两个人的短信了，电话更是没打一个。她也不知道自己那样说是不是伤了他们两个，只是有点无奈，这两个人都有点拎不清，纵然他们把她当做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他们的问题还是需要他们自己解决的，更何况，她并不想知道太多。
终于还是接到了莫秋燕的电话。又是夏天了，看着手机上晃动的名字，甘哲觉得有趣，这一年，她快成了自己通话频率最高的朋友了，真是，有点莫名其妙的友情啊。
“燕儿。”
“甘哲，我想问你哦，”莫秋燕却有点焦虑。
“嗯，你说。”甘哲不明就里，懒懒的躺在床上。
“如果，如果你发现你怀孕了，你该怎么做？”
甘哲一下子坐了起来。“怀孕？”
“哦。”
“你怀孕了？多久了？”甘哲反应过来。
“两个多月了。我跟他是不可能现在结婚的。”莫秋燕很懊恼。
甘哲却在算另外一笔帐，两个多月，那就是张毅坚决的提出要和莫秋燕分手的时候，明明不要她了还让她怀孕？甘哲牙根痒痒的，拳头也攥了起来。
“甘哲，你怎么不说话？我想，我得去打掉这个孩子。”
“他知道了吗？”甘哲问。
“知道了，他说不能要，虽然他也很心痛。而且这件事也不能让他的家里人知道，不然对我印象更不好，以后就更不会接受我了。”
理智的说，甘哲也认为这个孩子是不能留下的，可是张毅说的这些话，还是刷新了她对他的观感，从没想过，他竟然这样有心计，去哄骗一个一心爱着他一心想嫁给他的女孩子。等她拿掉了这个牵绊，他就可以把他们的过去彻底埋葬了吧。可这话怎么对莫秋燕说呢，她身体弱，又有身孕，能刺激她吗？
“那你决定了？”甘哲艰难的问，“约医院了吗？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甘哲，谢谢你，下个周六他会陪我去的。”
“那好，周六我等你电话，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
周六的中午，甘哲终于等到电话，莫秋燕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甘哲啊，医生真的骗人，说无痛，真的好疼。”
甘哲的心揪起来，“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在医院休息？”
“我还好，医院没有地方休息的，我正往家走呢。”
“张毅陪着你？让他赶紧把你送回家，弄点好吃的给你补一下，好好休息。”
“他没有，早上他说今天有考试，让我自己来，我现在一个人回家呢，走路真的挺疼的。”
甘哲站起来了，“我找他去！”
“不要了，张毅他不让我告诉你怀孕的事情，说不要给你添麻烦，他以为你不知道这件事呢，你不要去找他好不好？”莫秋燕竟然因为这个原因哀求她。
甘哲围着床走了一圈，又站住，叹口气，“你先回家，好好休息，我现在出门，去看看你。”
赶到莫秋燕家附近，甘哲去饭店打包了一份鸡汤和几个炒菜，外加一份主食，带着去了她的地下室。莫秋燕开了门，艰难的走回床上，窝在被子里。
昏暗的屋子，六月的天气里又潮又闷，床上铺着电热毯，莫秋燕缩在被窝里，脸色煞白，对甘哲还挤出点笑。
甘哲鼻子一酸，连忙转身去了厨房，拿出碗盘盛了饭菜，强笑着，“你吃点东西吧，我本来想给你做的，我厨艺不好嘛，只好买点了，味道不错，来吃点？”
莫秋燕没什么食欲，勉强吃了一点，反倒是劝着甘哲吃了不少，看甘哲不放心，她安慰着说，“这只是小手术，我睡一觉，明天就会好了。”
甘哲没有多话，去超市买了一堆红枣红糖蜂蜜鸡蛋之类的东西，堆在餐桌上，看莫秋燕睡下才回家。晚上快睡的时候收到莫秋燕的短信，说自己已经好多了，让她放心，她不太放心，打过去，听到莫秋燕的声音真的比白天有了点气力，才作罢。
这个夏天发生了很多事情，比如举国欢腾的奥运会，又比如，她亲眼见证了两个孩子的命运：唐诗会爬了，莫秋燕的孩子没有了。
周末结束后，莫秋燕只休了一天就去工作了，前台这活儿，是不能请假太多的。
一天中午休息的时候上网，发现莫秋燕在线，甘哲便聊了起来，“燕儿，最近身体好点没有？”
“嗯，好多了，真是谢谢你。”
甘哲很想问她张毅跟她怎么样了，想了想又没问，以前是不愿意知道的啊，现在，她的天平有点倾向于莫秋燕了，自从知道了流产的事以来，她再也没有理过张毅。
莫秋燕却主动告诉她，“张毅说，他给我一年时间，等我把本科学位拿下来，换个体面的工作，他会跟父母谈的。这一年，我们就先当做分手。”
甘哲在键盘上敲打了半天，又都删去，最后说，“不管怎么样，你把学业完成总是件好事，提高自己最重要了。”
“嗯，我会的啊。我有很努力。”莫秋燕打了个快乐的笑脸。
甘哲的心却又一次沉下来。
果然，奥运会闭幕的那天，莫秋燕打来电话，“甘哲，为什么，明明是当做分手的，他，他又有新的女朋友了？”如上次一般的在电话那边泣不成声。
甘哲叹口气，“燕儿，你振作一点吧，他这样，不值得你伤心。”
“那我怎么办？他不要我了，我真的觉得活着好没意思。”
“怎么能这么说呢？”甘哲还是有点紧张，一时冲动会怎么样，谁也说不好啊，“你别傻了，你还有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弟弟，怎么能为了一个抛弃你的人就想不开呢？”
“想不开哦，我真想不开，我会想开的。”莫秋燕有点语无伦次，还挂掉了电话，再打过去，已经关机。
甘哲想也不想，直接打给张毅，“张毅你给我听着，老子最后一次找你！你想干什么我不管，莫秋燕现在想自杀，你自己看着办！”立刻挂电话，不解释。
过了好一会儿，收到了张毅一条短信：“甘哲，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不去联系她，你说得对，我不能当断不断，也不能给她任何希望，而且这对我现在的女朋友也不公平，如果可以，你去看看她好吗，毕竟，她也是你的朋友。”
这一次，甘哲真的愤怒了，这需要多么自私才能做到啊！自己怎么就有眼无珠，认为这是个傻小子呢？他精着呢！
恨归恨，还得联系莫秋燕，到下班的时候，终于打通了莫秋燕的电话，她强笑着对甘哲说，“真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我今天心里很乱，结果乱着乱着睡着了，一觉醒过来，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还得好好活着，这些日子，给你添堵了。”还特意学了个北方人常用的词儿。
甘哲问，“你真的这么想？”
莫秋燕回答，“对，我还有书要念，我还要赚钱，让我妈妈过得好一点，让我弟弟能念好大学，像你们一样，所以我不会死的。”
甘哲放了心，“你还要过得开开心心的，还有对你好的人在等着你呢。”
这之后莫秋燕就在甘哲的生活里消失了，不再打电话过来，不再发短信，也不上网聊天。
夏天结束的时候，甘哲小小的升了一点职，手底下能带两个人了。唐蜜联系了出版社，开始做一些翻译文稿，偶尔也在杂志上写点东西，收入不错，还能待在家里照顾唐诗，费莉他们公司最近做了一个高档社区的内饰装潢，据说大赚了一笔，费莉又过起了潇洒花钱的生活，直到被甘哲教育一顿才存了起来。似乎，大家的生活真的好起来了。
偶尔有人组织大家聚一聚，甘哲也不一定去，要躲着何西，又懒得见到张毅。有一次被张毅揪住问道，“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甘哲摇摇头，“你没得罪我，我只是跟你不熟。”终究没有提莫秋燕流产的事，她求甘哲当做不知道，那就当做不知道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流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