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猜》子楚口牛

27、错错

　　书岚一愣，抬头道：“奴才怎么蠢了？主子一直说奴才蠢，比起那个狡猾多端的贱货，奴才确实不聪明，可是奴才没有坏心。”
　　涉林深深地看着他，摇了摇头，道：“你没有坏心？好，就算你没有坏心，可是你犯了大忌。”突然高声叫道：“老周——”
　　书岚听到这一声，突然感到有点不妙，心猛地一阵瑟缩。
　　老周连忙进来，见里面还和刚才一个局势，也不知到底怎么发展的，暗自揣摩不止，恭声道：“您吩咐。”
　　涉林道：“我问你，你这盒子是哪里找来的？”
　　老周道：“按您的吩咐，杜缜的住处啊。”
　　涉林顿了一顿，突然问道：“他的住处在哪？”
　　老周更加奇怪，道：“就在后面小院里左边那间房。”
　　书岚一听，大怒道：“放屁，他的房子在右边，左边是我的房子。”
　　老周愕然，道：“这……”心道：不是说左边么，刚才我还从那里给杜缜拿过衣服呢，他亲口告诉我是左边那间。
　　涉林慢条斯理的道：“也就是说，我叫你去搜杜缜的房子，结果你把书岚的房子抄了？”
　　老周额上冒汗，扑通一声跪倒，道：“奴才该死，奴才知错了。”
　　涉林冷冷道：“算了，不管你抄的是谁，结果都是一样的。书岚，你所举发的就是这个盒子，但是盒子里面的东西，指证的却是你自己，你要怎么说？”
　　书岚依然恍如梦境，吃吃道：“怎么回事？难道我留几张画也错了？为什么？”
　　涉林的眼神渐渐转冷，道：“你还不明白么？你的职责是服侍主子，除此之外，我在哪里，做了什么，本来与你无干，你多打听一句，都有居心叵测的嫌疑，何况你一直找人监视我，还画像留影。书岚，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这是死罪。”
　　书岚好像被火烫了一般，哆嗦了一下，失声道：“这怎么可能，我没有别的心思啊。我只是想知道……”
　　涉林盯着他，道：“你这个想知道，就是错了，大错而特错！天底下没有一个主子，容得下这样的胆大妄为——即使是我，也容不得你！”
　　书岚喃喃自语一阵，突然尖叫道：“我不信！不不……我是有错，他呢，他私下传递消息，那不是更大的错？”
　　涉林深深叹了一口气，道：“你有错，是有书画为证这叫人赃并获。可是你举发他，却是空口无凭。如果还要这么无谓的指责下去，那叫做污蔑，还是要罪加一等的。”
　　书岚叫道：“我有证据，刚才他还在床上写东西呢，就在刚才，我这里还有从他纸上撕下来的小条。”伸手挥了挥手中那可怜的碎纸片，好像在死死地拽住一根救命的稻草。
　　涉林皱着眉头接过纸片，细细看去，这是一张纸的小角，上面是“信兮”两个小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我叫你读书，你总是不肯，倘若你读了，现在该当不会这么……”转头看向杜缜，警告道：“不许胡写，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杜缜乖乖的磕头道：“奴才该死。”
　　书岚叫道：“您不查么，他写的许多大逆不道的东西……”
　　涉林在自己身后的被子里翻找，果然拽出一张纸条来，与手上那张纸条正好拼的起来，道：“这并非是什么密信，是他写的诗经，《击鼓》，说的是两个……”想起杜缜上次说的什么两个男人的谬论，不由得狠狠瞪了他一眼，若不是杜缜现在还跪在地下，他又要狠狠地打他屁股了。
　　书岚眼睛两人当着他的面这么眉来眼去，只觉得心痛如刀绞，希望也一寸一寸的破灭了，但终究不甘心这么失败，一遍一遍的回忆着自己还有什么没有想到，突然抬头叫道：“我还有人证！”
　　涉林一愣，道：“谁？”
　　书岚道：“礼事房的小琴，我曾经把从杜缜那里偷……拿来的书信给她念过，她可以作证。”
　　涉林道：“书信？上面写的是什么？”
　　书岚咬牙道：“只有一小句话，不过文绉绉的，奴才不记得，不过她肯定还记得的。她告诉奴才，说是杜缜监视主子的证据。”
　　涉林看了他一眼，道：“小琴是吧？去给我搜。”

　　一夜冒雨的搜索，到了天亮雨停才有了结果——小琴失踪了。
　　虽然失踪，但也不是全无收获，涉林看着手中也带着书岚特制编号的图画书信——那是从小琴的房间发现的，搁在她柜子里，整整的一摞，淡淡道：“她也负责帮你监视我？”
　　书岚咬着牙，知道自己这一番彻底败了，眼泪在眼圈里打了两个滚，始终强忍着不肯流下，道：“奴才知道了，我如今怎么做都是错的。那贱种既然已经得了主子的心，奴才说什么都没用了。主子处置了奴才就是。”
　　涉林道：“你始终不认为自己错了，是不是？所有的错，都是别人的，你永远是对的。我曾经给过你评语——朽木不可雕，果然，你越来越让我失望了。”
　　书岚的神色反而平静下来，道：“奴才知道，自从姓杜的来到这里，奴才早晚都会死在他手里，他有势力有才学有心计，什么都有。可是奴才偏偏不服，奴才只想凭着自己唯一的东西，主子的宠爱，和他斗一斗。看来奴才果然错了，宠爱什么的，原本就是最不可靠的东西，奴才一开始就错了！”
　　涉林并不恼怒，道：“人之将去，其言也善，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安王府是有规矩的地方，可是你不适合任何规矩。主奴一场，我不要你的命。但是府里不能再留你了，去帐房里领十两银子，出府去吧。”
　　书岚看着他，终于流下泪来，道：“奴才还能到哪里去？主子不要奴才了，奴才还不如死了的好。”
　　涉林道：“你不是杜家的人，不是除了做奴才便再无他路的，出去吧，你年纪还小，怎么这么想不开？”目光一冷，突然道：“老周。”
　　老周躬身道：“奴才在。”
　　涉林道：“按照我刚才说的，送他出去，一天之内，离开安王府，快去。”
　　渐渐地，书岚的哭声听不到了，屋里只剩下涉林和杜缜两个人，仍是保持着一坐一跪的姿势，良久，谁都没说话。
　　涉林转过头来，淡淡道：“只剩下咱们两个人了，有些话可以说了吧。”
　　杜缜恭敬地磕头道：“主子请吩咐。”
　　涉林慢慢的挑起一个大拇指，道：“今天这一局，你赢的漂亮。”

作者有话说

　　杜缜：呜呜，被打得太多，这身小白皮要戴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