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龍宮(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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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昏沉沉的，胸口發熱悶的很難過。
椒圖倚在走廊的柱上，迎著涼涼的晚風，試圖讓自己舒服一些。
方才硬是被灌下五來杯的酒，他就沒辦法再喝了，幸好三哥他們見他真喝了幾杯才放過自己。他總覺得自己走出來時，腳步虛浮的可怕，好似隨時會跌一跤一樣。
今夜的星子格外明亮，加上龍宮現下燈火大亮，因此庭院內的景致在夜晚依然清晰可見。有些花朵已闔起花苞在休憩，有些仍是綻開且毫不吝惜地大放花香。
目光不經意掃過龍宮的圍牆，牆很高，雖外表有點斑駁，但還是非常堅固。
他從孩提時代就十分渴望出去，可是他身為擅禦的龍子，龍宮大部分的安全結界自從他懂事後就是由他掌控，年紀小的他神力不穩定，不僅得看顧結界，而且還受制於父王。如今，他已有力量，用不著成天待在龍宮結界也不會有事，但……
想起父王稍早同他說的話，他不禁輕逸一口氣。
他可以靠自己越過那道牆嗎？
突地，想起他們那天的約定，不過腦海中浮現的並不是那個少年，而是那個總是輕鬆笑著的青年。
……為什麼在房裏那時他要說那些話？他……他不知該作何回應，結果變成不自覺躲避。
「椒圖。」
一聲熟悉的叫喚使他一震，然後下意識去尋聲音來源，找了一陣子才發現君夜璟在建築物外，自己得探出圍欄往下看才能看到他。
龍宮的主要建築造的比較高，離地至少有一層樓高，因此從外要踏入龍宮的建築進大廳得先上一道長長的階梯。
椒圖沒說話，就只是俯身看著他。
君夜璟笑了笑，而後施展輕功躍上，卻是攀在欄杆外，與椒圖對視。
那個想要逃跑的感覺又在椒圖心中浮現。
「椒圖，」君夜璟認真看向他，黑曜石般的雙眸映著星光，顯得光采萬分。「我喜歡你……你呢？你對我的感覺？」
椒圖霎時被這個直接切重點的問句給嚇傻了，在原地呆站許久，怎麼也說不出話。
君夜璟見狀搔了搔臉頰。
沒辦法，誰教現下他自己也不知要說些什麼，方才那句是一時衝動脫口而出的，雖說他挺在意這問題的，但答案大概是得不到了。
「罷了。」他嘆口氣，然後重新揚起笑容，把手伸向椒圖，「下一個問題，你要不要跟我走？」
盯著他的手，椒圖覺得自己清醒多了的腦子又昏了，而且悶熱的胸口似乎多了莫名的騷動。
「走去哪？」他聽見自己發問。
君夜璟的表情在瞬間柔和起來，語氣也變得輕輕的、低低的，充滿蠱惑的感覺，彷彿在引誘著。「天涯海角，我答應了魚兒的。」
「我……」他還記得約定。椒圖心中湧現的喜悅，好像讓胸口更加悶滯、心更加騷動。
君夜璟翻身越過圍欄，站到面前，伸出的手尚未收回。
「龍宮外哪裡都好，我們去四處遊歷，像二殿下一樣。」他頓了頓，像是在思慮什麼，接著主動去握起椒圖垂在身側的手。「我們去看春天的百花、夏天的湖景、秋天的落楓、冬天的飄雪，你說可好？」
椒圖沒有掙開君夜璟的手，只是垂眸看著兩人相握，覺得自己應是臉紅了，因臉上的熱度讓他腦裡一片渾沌，就像之前在浴池時一般，他不清楚自己究竟想了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抬頭，目光越過君夜璟的肩望向那龍宮的高牆，聽見自己很飄渺但很堅定的聲音，「……好，要離開這裡。」
他十分眷戀外面的世界，今天之前的短短十幾年，不過是倏忽即逝的記憶。
忽地，他被君夜璟一扯，拉進了後者的懷裡抱著，他的力氣很大，好像怕自己跑掉似的，但椒圖感覺胸口慢慢平靜下來，有種怪異的安心感，自己竟不想推開他。
他不喜歡和別人有肢體上的碰觸，不過這個在夜裡的擁抱很溫暖、很安穩……
「……你在做什麼？」他覺得脖子有點搔癢。
「照五殿下的話直接來。」君夜璟的手向下緊摟住椒圖的腰，唇在他白細的頸項烙下細碎的蝶吻。
什、什麼！椒圖瞬間清醒了大半，想努力掙脫君夜璟的懷抱，同時想起自己方才喝了酒，力氣大都使不上勁，一雙推對方的手也被禁錮住。
椒圖心中既慌又急，他害怕這種陌生的感覺，咬了咬下唇，他打算施法逃脫，結果還來不及動作，君夜璟的唇立即吻住他的。
椒圖整個呆住了，腦袋這下是完全喪失思考能力，被桎梏的手也忘了要掙脫，他不知道該做何反應，只能驚愕的睜大眼盯著眼前與自己零距離接觸的青年。
君夜璟的黑眸盈滿笑意，輕聲笑道：「還沒見過有人接吻睜眼互看的。」他闔上眼，趁著椒圖僵掉無反應之際，霸道地撬開他的唇齒，舌掃過上顎的敏感帶，纏繞起對方的軟舌，吸吮著甜美的甘液，盡情嚐著他的青澀反應。
椒圖彷彿喪失了全身的力量，只能軟癱靠在君夜璟懷裡；自己的略略反抗，反而遭到更狂熱的掠奪。
「唔嗯……」椒圖鼻間全都是他的氣息，他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
「椒圖……」君夜璟總算是放過他已紅腫的唇瓣，大口喘著氣，見著椒圖滿面潮紅的模樣，雙眸的顏色變得更深沉。
椒圖也急促喘著，看見纏綿已久的四片唇瓣分開時拉出的銀絲，忍不住紅了臉，抬眸正好對上君夜璟複雜的眼神，他知道那代表什麼，心裡莫名的有種害怕的感覺，他不知哪來的力氣，用力推開毫無防備的青年，紅著臉、緊咬唇、帶著搖晃的腳步逃跑了。
「呃！痛啊……」君夜璟摸上被椒圖推到的胸膛，舊傷被用力一推，此刻正隱隱作痛，他的臉色微白，慾望也消了大半。
望著椒圖跑走的背影，他不禁彎了彎唇。
雖然很可惜被他逃了，不過他們的關係算是前進了一大步。
「沒用的傢伙。」哼了聲，看上去已經醉醺醺的饕餮倚在門口，不知在那看了多久，拿著酒瓶又喝了一大口，顯然是對君夜璟的表現相當不滿意。
霸下則是背靠門框坐著，面頰紅的很不自然，正很難過的按著胸口。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龍宮(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