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十七章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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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柳青儿初见柳燕儿时，她噙泪唤道：“贞儿，你是贞儿！”
柳燕儿却摇摇头说：“我不是。”
许久她的泪流下来。她低低说，“我不配这名字。我是燕儿，如今我是这洛阳城烟花巷里的莺莺燕燕。”
虽然柳青儿愿意替她赎身，然她有何面目出去面对众生？倒不如在醉红楼老死。她没想到陆世晗会下重金赎她，让她做清倌。可她明明已身陷污泥，又如何能做清者？
她走在廊间，时不时有客人调戏她。她躲闪，人家却愈加放肆：“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什么清倌？笑死人了！那陆世晗一来，你不是照旧脱衣服求他上？大爷看上你是给你长脸……”
那人被护院拉开，她躲回房间使劲哭。那话语何其羞辱，又何其真切！
后来的事让她十分不解——陆世晗竟不再碰她了。他依旧来，如平常般过夜，然他睡在软塌上，远远离开她。她难忍伤心，跑去与丫鬟小秋同睡，他竟也不过问。以后他便一个人睡在她房间里。柳燕儿后来才知道，他是喜欢上了她姐姐柳青儿。他因为爱，所以才幡然醒悟，想要洁身自好。
尽管如此，她还是痴心等他。直到柳青儿嫁了人，他娶了再娶，她依旧在等。等到今时今日她才发现自己有多可笑。他残忍说“我们不可以”，她甚至跪下来哀求他，他终究还是要走。她以为他与别人不同，可事实偏偏是他与那些人一样。当年有过的那么几次亲近，只因他年少狂妄。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真心对过她，那些不过是逢场作戏。
既然他如此残忍，又何必苦苦等候？她终于下定决心，乔装了去见柳青儿。
柳青儿盛情说：“好妹妹，有要求尽管提，姐姐一定竭尽全力为你办到。”
柳燕儿一脸平静道，“妹妹想找个好人家，除去妓籍。”
“好。妹妹看上了哪家的公子哥？”柳青儿高兴问道。
“徐敬之。”
“徐丞相的儿子？这，不好……”
“我就是要嫁他。”
“妹妹，你真是何苦。你明明知道徐相断不能接受你这样的儿媳。你挑谁不好，何必挑上徐家。”柳青儿惊道。
“就是因为他不能接受，我才来求你。”燕儿这一刻心如明镜，“要是主子说上两句，徐正然不敢不从。”
柳青儿默然。
“姐姐不说话，我当姐姐应允了。其实姐姐不必为我担心，这几年我也算阅人无数，谁真正对我好我分得清。徐敬之是碌碌无为之辈，可他憨厚，没有弯弯肠子。我图他给的安稳日子。”柳燕儿脸上泛起一丝丝笑，“现在我想明白了，还是嫁个清白人家好。落人笑柄又怎样，我只求后半辈子安稳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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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呼啸，洛阳城一片冰天雪地。大街小巷人迹稀少，各家各户的大门都紧闭着。除了呼呼风声，到处一片死寂。
一个年轻男人的身影矫健地跳上陆府高高的围墙，然后落进陆府花园里。花园里静悄悄的，半个人影都没有。他穿过花园，到了书房门前。
他推开房门，风“呼——”地急急闯进来，惊醒了在屋里瞌睡的关银箫。
从茶楼回来的路上，她的心很慌。她突然很想见世晗，但是她又害怕看见他，怕他看出她的心慌意乱。她一天都在胡思乱想，一会想到他时常冰冷的面孔，一会又想到仅见过一面的柳青儿，一颗心忽上忽下，烦躁不安。到了家，她不知怎么的，恍恍惚惚走到书房门前。她似乎对他的房间也起了兴趣。
她拿了钥匙打开门。之后她就一直呆在他的屋子里。
不知道为什么，呆在他的屋子她很安心。屋子里处处是他的气息，既陌生又有一点点熟悉。
她抬头看他，他的脸被凛冽的北风刮得硬邦邦的，整个人散发一股寒气。
他推开门走进屋，冷冰冰地看着他妻子。
“我何时允许你进我房间？”他冷冷问。
好浓的酒气。她皱了皱眉头，平静地说，“我在等你。”
“请你、马上、离开！”他僵硬站着，眼神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我现在不想看见任何人。”
关银箫吃惊地看着他。她不明白他态度为什么突然恶劣。
“世晗……”她有话要说。
“马上滚！”他的声调冷酷无情。没等她说话，他又厉声道，“出去！”
关银箫站起来，定定地看着他。她的眼里有受伤的情绪。
她依言离开他的房间。陆世晗疲倦地倒在床上。
如果她注定不属于他，那就让她赶紧离开这水深火热的陆府罢！
银箫来到厨房。郝大娘在角落里烤火，看见她进来，忙起身道，“少夫人。”
“还有饭菜么？”
“有，有，”郝大娘呵着白气道，“我这就热去。少夫人，您回房等吧。热好了我给您送过去。”
“送到少爷书房。”银箫道，“随便给他打盆热水。他刚从外边回来。”
郝大娘点头应道，“好的，好的。”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十七章 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