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风月》容默

5、婚姻

　　后来的后来，陆笙从师范学校毕业。因为父母舍不得女儿远走他乡，陆笙便留在了出生的小城教书。二十二岁的时候嫁给一个工人，是母亲小学同学的儿子。

　　男方的父亲帮陆笙着急出嫁的姐姐找了一套房子。当时一处房子对一户普通人家来说意味着什么？父母都觉得欠了人家一个天大的人情。所以就算是陆笙不喜欢那个比她大好几岁的男人，母亲还是劝她：“他人虽然长得丑了点，可看起来老实，顾家，会对你好的。结婚啊，过日子才是关键。”

　　陆笙算是个比较传统的女孩子，二十多年来也没正八经地谈过一场恋爱。她对男女之事是恐慌的。也因为她从小肾虚，身体不好，工作又忙，对丈夫的索求便有些力不从心。

　　结婚后的第一年，丈夫便领了一个二十岁的小姑娘回家吃饭。陆笙以为只是他的普通朋友，因此并没有过多地在意。

　　又过了一年，陆笙怀孕了。她惊喜地看着肚子一天天地大了起来。只是在怀孕七八个月的时候，同事欲言又止地告诉她看到了陆笙的丈夫在舞厅和一个女人跳舞。

　　为了即将出生的孩子，她只是问了几句便被敷衍过去。陆笙觉得自己是不爱他的，所以他在外面做什么他都不是那么在意。只要她以后不再和他亲近。

　　孩子出世后，陆笙的注意力果然被成功地转移。虽然是个女孩，但婆家也没说什么，都显得很高兴。

　　直到那一天，丈夫对伺候她坐月子的婆婆说：“妈，笙儿身体不好，让她多做两天月子吧？”

　　婆婆登时拉下了脸，不满道：“你就没想想你亲妈有多累？”

　　或许丈夫是出于愧疚和关心，但这样做的确是害惨了陆笙。婆婆以为是她唆使他这么说的。从那一天起，只要是陆笙的同事来看她，婆婆都要装睡，不会给开门。

　　寒冬腊月，陆笙便拖着孱弱的身子下地开门。铁质的把手冰冷得刺骨，她永远都无法忘记。

　　渐渐地，婆婆连尿布也不给孩子换了。孩子哭得厉害，陆笙便喊婆婆。可婆婆的鼾声越来越大了。

　　陆笙咬了咬唇，下地打水给孩子洗澡。她的手都是颤抖着的，生怕孩子磕着碰着。可是她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