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青花》安暖如斯

46、转变

　　第二天，英杰就见到了段恩泽，想必是她帮了大忙。段大帅威武不凡，能打下江都这片地盘果然不简单。
　　“大帅，我大哥一直为您效犬马之劳，现在他有难，我想请你救救他。”
　　“林公子这件事与你无关，你还是不要管得好。”
　　“大帅，那批军火还在我大哥手上，难道你就不想要了吗。”
　　“林少爷这几天都在江都，恐怕还不了解上海的形式吧。那批军火已落到了穆成手上，段家无意与穆家反目。而你大哥，已经去世了。若能你在地主之谊。过几天就是小女生日，若你能参加，段某荣幸之至。”
　　剩下的话英杰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他脑中只回旋一个念头，他大哥死了，死了。
　　他视若父亲的大哥，将他养育成人的大哥，他还为报答他的恩情，他还记得自己生日宴会的那晚，大哥伤感的说的那些话。英杰，这世上能开开心心做自己想做的事的人真的很少，因为自己的命运从来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大哥一直想自己承担这份家业、承担这份责任，给你一个广阔的自由天空，可是，原来我做不到，大哥做不到。
　　从那时起，大哥就已经开始预感到不详。尽管如此却还是苦苦挣扎，守护者林家，守护者他。让他到江都只是为了让他远离暴风骤雨。
　　小时候别人骂他无父无母，是大哥赶走那些孩子，抱着他，告诉他男子汉要坚强；是大哥支撑起庞大的家业，让他还有一个家；是大哥教他如何写自己的名字、如何骑车，在他的印象中，没有父母，只有大哥。尽管他做错了很多事，可他依旧是自己最敬重的人。穆少，是你害死我大哥。段恩泽，是你见死不救，害我大哥成为你与穆少之间的牺牲品。我绝不会放过你们，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上海
　　穆成守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小安，他好几日都没怎么休息了，每日处理完军务就会在她身旁守着，累了就在靠着椅子小憩一会。小护士在旁照料着她，为她打着点滴。好些日子了，医生都说命是保住了，但能不能醒来就要看天意了。即使醒来，会是什么样子也不好说啊，她伤得太重。
　　钱继安来报太太来了，他看了小安一眼，披上外套离开了。
　　穆太太穿着金色对襟大褂配着百花裙，戴绿玉湖耳坠，是旧式的打扮。她见穆少来了，焦急的问那孩子怎样了。
　　“一直昏迷不醒。”
　　“医生怎么说。”他摇了摇头。
　　“你已经决定了么？这样好的机会，一旦错过，就挽回不了，你父亲的遗愿，你的抱负，都想过么？”
　　“想过了。”
　　“可她已经•••也许醒不过来了。”说完她摇了摇头。
　　“妈，叫您过来只是想告诉您，这辈子我是不会让她再离开我了。”
　　“娘不会再拦着你们了，江都那边•••”
　　“今日我就会动身，江东之宴我是会赴的，剩下的事我自己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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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即然已经决定，那就如此吧。我会让承平那边准备好亲事的。”
　　她轻轻地走进房去。“遇见你，是福是祸啊。我的确是说你出身低贱配不上穆少，最多只是个妾。可你真的将我儿子的心栓的死死地。”
　　江都
　　段府里，下人正为今晚的宴会做准备。几位姨娘都凑在锦簇的闺房里，七嘴八舌地谈笑着，一一送她生日礼物。
　　“姐姐，”二姨娘媚眼笑着，“你看锦簇真是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了，真有姐姐当年的风采啊。”
　　“你看今晚我们锦簇穿上这件礼服定是明艳照人，让那些个贵公子看傻了眼。”
　　“老爷子早想为锦簇寻个好人家，今晚啊我们可得为锦簇留心点啊。“
　　“锦簇的婚事哪用我们操心，这世上能配上锦簇的就只有承平穆少了。“
　　“对啊对啊，早就听闻穆少俊朗英挺，这样的年纪就有这样的霸业，以后做了江都的女婿，那定是珠联璧合、锦上添花。“
　　“瞧你们说的，连人都没见，还不知道我要不要嫁他呢。“
　　“江都是何等势力，他岂会不来。再说现在谁不知道江都与成平要联姻，这世上啊只有他与我们家大小姐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大太太怜爱地摸着自己宝贝女儿的秀发，不知该喜还是该忧。穆少的确是难得的少年才俊，嫁了他不算辱没了锦簇。女儿是到了该出嫁的年纪，可自己总想再留她几年，她这一嫁，就不知何时能再见她了。况且她早就被宠惯了，这样的大小姐脾气，穆少未必肯让着她。婚后受了委屈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