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路人》毒伯爵斯内普

26、二十五

　　二十五
　　天空是珍珠白色，晴朗，阳光不刺眼。一个练习魁地奇的好天气，可惜他的扫帚远在五百英里之外。快要入夏了，德国人在准备他们的“解放日”庆典，篝火柴禾的清新气味从佩格尼茨河左畔悠悠远远地飘过来。德拉科·马尔福坐在市政厅门口的台阶上，两张戏票在手里攥出了汗。有时候花点小钱就能起到很大的作用，这是罗纳德·韦斯莱或许一辈子也体会不到的妙处。
　　一点小恩小惠对于女人来说总是有用，拉文克劳的秋·张也不例外。他的报告每天都是平淡寡味的一长篇，而一袋蜂蜜胡椒饼总算能让魔法部年轻女外勤的脸色稍微好看些。
　　“今天晚上的戏票，《胡桃夹子》。”他对年轻女人挥了挥那两张浅黄色的厚纸。“你看上去很疲劳。”
　　“我不知道任何关于马尔福先生的事情，除非你还和他有私下联系。”秋·张迟疑片刻，还是接过了戏票。马尔福殷勤地挽上她的手臂，她笑了笑，在剧院前廊拐角处用变形咒将他们的衣服变成适合观赏芭蕾舞剧的礼服。
　　有时候一张漂亮脸蛋和殷勤的礼貌同样有效，骗子往往都是俊男美女。马尔福松了口气，但这场战争远远还没有结束。这场采访好像是一个假期，随时都有可能会结束。他和秋·张的座位中间隔着两条扶手，音乐，昏暗的光线和相对隔离的空间让他觉得自己暂时被隔离在人群之外，这种感觉让他很舒服。
　　“我离开这么久，斯莱特林没有一团糟吧？”他尽量用最平淡，最柔和是声音问道。他要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必须一样一样来。“我没有去参加魁地奇训练。”
　　“这个地球少了谁都同样会运转，马尔福先生。”
　　“谢谢您告诉我这个所谓的‘真理’。”女人的傲慢态度让他怒火中烧。但这决不是一个发火的好时候，她也不是一个可以像哈利·波特那样随时拔拳相向的人。马尔福眯起了眼睛“我一直以为这个世界少了我就会立刻毁灭。”
　　舞台上的克拉拉脱下鞋子扔向老鼠国王，音乐进入了高潮。马尔福用力闭上眼睛，如果靠一只鞋子就能打死伏地魔，那他宁愿去抢劫马科斯夫人博物馆。

　　下午五点钟，阳光斜斜地从靠近天花板处的气窗上洒下来。卢修斯·马尔福伸了个懒腰，从抽屉里掏出一包速溶咖啡，想了想又放下了。纳西莎让他严格控制香烟和咖啡的消耗量，毕竟为黑魔头的行政工作筹款和躲避英国魔法部的通缉都是让人寿命严重打折的工作。他同时还是一个丈夫和父亲，家里的顶梁柱。现在他唯一的盼头就是德拉科赶快从霍格沃茨毕业，考一所合适的美国大学，毕业之后当个精算师或者干脆留校搞研究也不错。（可是那臭小子非要去学麻瓜的飞机制造，让老两口子操碎了心）女儿赶块给他们添一个外孙子或者孙女，名字就按照小宝宝出生的星座来起。
　　如果不是见鬼的伏地魔，他现在根本不必再这里费这个劲儿，把美元从华尔街投资银行家们贪得无厌的喉咙里面往外抠。这就像是一桩错误投资，二十年前他跪在了那个黑魔头脚边，现在就不得不继续在这条迟早要沉的贼船上划桨。
　　马尔福先生是个老实人，所以他还没有横下心去开一家美元印钞厂。而他也没有老实到循规蹈矩的地步，所以一点小抽手是必须的。每天在纳斯达克股票市场上打滚的上市公司有几百家，全部的电子操作给技术平台开了后门。
　　他和一个在麻瓜世界当纳斯达克指定交易元的美国巫师合伙搞出来一个很缺德的程序，每一笔交易都会临时抽出一美元。从交易投送到代理人那里到办理完毕，大概有十分钟的时间。这一美元会在一个合法的第三方投资人的打理下形成一个现金池，可以进行各种金融增值。
　　这对于他来说完全轻车熟路，实际上早在七十年代他还在芝加哥大学读硕士的时候就伙同一群兄弟会里的哥儿们这么干过。现在那帮昔日童子军有两个因诈骗罪在蹲大牢，还有一个在亚洲和政府联合做慈善基金。只有他，转了这么多年，仍然还在金融场上当骗子，而他也不那么年轻了。
　　马尔福先生关上了电脑的显示屏，把椅子拖到了气窗前。从斯莱特林毕业太多年了，他早已经不习惯住在地下室里。但在这里他必须小心翼翼，门前永远挡着椅子。如果来踹门的是FBI，他就立刻幻影移形到附近，他在最近的超市存货柜里藏着好几套假护照。如果来的是魔法部——
　　那也要立刻幻影移形逃掉，然后无论用什么法子都要先回到英国。纳西莎已经被英国魔法部监视了，她无法出境，以麻瓜身份办理的合法护照和信用卡也已经被冻结。虽然他毫不怀疑作为瓦普吉斯骑士指挥官的老婆能独力逃掉，但担心是放不下的。
　　晚风不冷，但很凉。马尔福先生考虑要不要去附近的快餐店吃一个三明治，这里可没有什么家养小精灵。但他懒得动弹，高强度的计算让他极度疲软。风里有一百万种语言，他很曾经喜欢给德拉科讲这个故事。那是在剑桥，纳西莎忙着她的论文。当爸爸的只好像一只老袋鼠那样把儿子和女儿分别揣在自行车大梁和后座上。去面包店买回来一大堆各色甜甜圈和各色的故事。
　　他用力闭了闭眼睛，叹了口气。风里没有他想要的那种声音，怎么听都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