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真的猛士（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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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声似乎只响了一瞬就戛然而止了。但就这么一瞬间就已经足够了。那样凄厉的惨叫。
在拉面馆里的人，连带老板也冲出去了。
这声音实在是太近了！
乔小梁也跟着一起跑出去了。还回头看了一眼。店里只剩下一个手足无措的老板娘。
这家店的老板是个古道热肠的男人，正义感挺强的。就这么让没付钱的客人都出去了。乔小梁笑笑，自己还真是有心情想这些。算了。心里真的是有些庆幸的，至少不必那么尴尬了。晚上再回来付钱好了。
声源大约就在这里附近。现场已经围了不少人。看来大多都是被那尖利的叫声引来的。
大家都只远远站在公路边上。乔小梁和面店老板挤上前去。后面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是一脸茫然，而前面的则是呆滞了。
拨开人群。乔小梁总算是看到了。面店老板就站在乔小梁身边。两人均是被眼前惨烈的场景给震得没了半点声响。
公路上长长的一条血痕。鲜血还有团块状的不明物体沾黏在地面上。停在前方的卡车后似乎是拖拽着一团不明物体。
乔小梁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尖叫憋在喉头。身边的许多人都和乔小梁一样的表情。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
身边的面店老板似乎是看不了这样的场景，推开身边的人，跑后面倚着墙吐去了。
有胆小的女子哭出声来，也有刚见到这景象尖叫的人。总之，场面很是混乱。
卡车司机下了车，一见此景，立马腿软，要不是有人扶着，只怕是直接就坐在地上起不来了。
早早便有冷静的人报了警。这回警察来的是真的快。可能是最近这一块有一些不太平的缘故。警方在接到报警后不到十分钟就来到了现场。
警方的介入倒是稳住了人心。在场的人大多被警方的人打发回去了。警方找了第一目击证人，是一个中年妇女。她是去超市购物回来，刚巧就亲眼见证了整个惨剧发生的过程。不过她现在只能一个劲地发抖，根本就什么都问不出来。无奈之下，警方先带了人回警局。而那个肇事司机就更不必说了。自然是送上了警车。
警车呼啸而去。现场还留了警员封锁着。
乔小梁心悸着离去。回家的路上听到车鸣声特别敏感。
走到自家公寓所在的那栋楼，上了电梯。乔小梁抵着电梯半蹲下来。闭上眼就是之前那个血腥的场景。
“叮咚”。
电梯在十楼停下了。乔小梁立马站直了。扳着脸，尽量使自己的脸色看上去正常一些。
进来一个乔小梁从来没见过的粗犷的男人。男人看了乔小梁一眼。往边上挪了挪，整个人几乎要贴上墙了。
乔小梁奇怪这个人的行为。
这个男人就在此时开口了，“今天用电梯的人怎么这么多啊！”
乔小梁闻言大惊。这里明明只有自己和他两个人啊！
乔小梁上前按了11楼的按钮。等电梯到了11楼立刻出去了。宁可再爬楼梯去！真的再也不要坐电梯了！
电梯里的男人大笑着看着合上的门。掏出手机，“导播。你还真是说对了。出了这些事情之后，这片区域的居民真的是疑神疑鬼得厉害。咱《现场直击》算是找对主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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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上了12楼，乔小梁拿着钥匙的手直抖着。戳了几次，钥匙都没能插进去。还好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乔小梁惨白的脸色映在宋黎杰眼中。宋黎杰脸色微变。不说什么，只是将呆愣愣的人拉进来。关上门。
“怎么了？”宋黎杰低声问道。
还没等乔小梁开口，电视里的新闻正好也播了刚才发生的事故。
看乔小梁直直盯着电视机的木愣表情，宋黎杰大约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鬼使神差地，宋黎杰就顺势将人搂在自己怀里。觉得也许这样会让他好过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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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觉得这个事故和之前的跳海事件有关吗？”新来的漂亮女警员坐到了组里的师哥们那桌。
“哪来的关系啊！你想多了！”年轻的警员挥挥手，一副很了解内情的样子。
女警花只是瞥了他一眼。显然是不信他说的话。
见人家女孩子压根不当他是一回事。年轻警员坐直了，连忙解释，“你想啊。一个是跳海啊，一个是交通事故。差太远了！”
“跳海的都是十七八岁的高中女生。据说都是因为学业压力和感情问题自杀的。这种结论，别说是社会上的普通民众还有孩子亲友，连我们自己都不相信。又不是一个两个的偶然。连着七个人都在半夜跳海了。这怎么说得通啊！”另一个警员也思索着，“不过刚那个应该真是意外了。”
“意外的惨剧啊！”其他人附和着。
“不要说了！”女警员开口制止他们再继续谈论之前的那场交通事故。光是想想就觉得恶心。
龚少诚要了一份A餐，走进的时候正好听到他们在谈论之前的那场车祸。推了把一直埋头啃汉堡的韩海，“过去一点。”
韩海不甘愿地向边上挪了一点，给龚少诚空出一个位子。
“陈大哥不是刚去了现场了吗？说说是个什么状况。”龚少诚来了兴趣了。
其实在座的，除了那一名女警，其他人都是对刚发生的车祸的具体情况很感兴趣的。不过是出于给女士面子不提罢了。现在有冤大头提起，大家自然是不做声等着下续。
女警见他们都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顿觉胃口缺缺。瞪了一眼龚少诚。拍了下桌子，拿着自己的食物去另一张桌子了。
“走了。快说快说！”韩海现在就像被人打了鸡血一样，伙同龚少诚缠着陈志阳说刚才的情况。
陈志阳清了清嗓子。故意作出神神秘秘的样子，“话说刚才，那场景，那是，那是相当——”
“你抽了吧！好好说话！别他妈给老子装逼！”韩海给了陈志阳一拳，轻轻敲在肩头。
陈志阳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昨天看了一宿的小品来着。今天满脑子都是这个语调。被韩海这么一下子，脑子还真懵了一下。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那个死者好像是被卡车后面的钩子挂住了衣领。据司机说的，他是赶去送货，所以卡车开得速度比较快。死者被挂住了衣领，使劲挣扎了，结果更糟糕，被拖在卡车后面了。”
众人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领子。一阵恶寒。什么样的衣领会被卡车挂住？
“那个死者的样子还能看吗？”龚少诚忽然想起来这点。被高速行驶的车子......
陈志阳回想起那个镜头，觉得刚下肚不久的食物又要反上来了。自己拍了拍胸口。“那个死者，真是不太好看。”
众人的目光都牢牢钉在了陈志阳身上，等待后续的话。
“就是，除了一个脑袋还能看之外，基本上无一完整。”陈志阳狠狠咽了口口水。公路的地面经过设计十分粗糙。卡车拖拽的力度可想而知。两者之间产生的摩擦使死者的尸体面目全非，甚至连基本的形态都不复存在了！
众人沉浸在自己的想象当中。只有脑袋能看，那是个怎样的场景？
“四肢什么的，上面的肉差不多都被磨掉了，骨头都断了。我当时站得比较远，貌似还看到了一截拖在外面的肠子......”
众人默。还好这些人对尸体什么的还是有一定抵抗力的。换了普通人，光凭想象就受不了的也大有人在。
“开会开会开会！”韩海忽然想起来了正事。一看时间，再不快就要迟到了。
众人整了整自己的东西，急急忙忙往会议室赶。不少人手上还捏着咖啡杯。
龚少诚在经过化验室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身形很像艳鬼的女人。再回头看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可能是自己的错觉吧。
会议室里，坐在平时乔骏宇坐的位置上的是一个大家都觉得陌生的男人。这个男人，有着微微凸出的啤酒肚，四十岁上下，小眼睛，笑起来眯成了一条缝，几乎看不到眼睛，整个人给大家的感觉很和蔼，但完全没有气场。
“大家好啊。”男人开口。
龚少诚不厚道地撇开脸偷笑了一下。大家记得电视里的太监是怎么演的吗？那声音，像极了！形神具备！侧头看了其他的成员一眼，大家的状况和他差不多。都是捂着嘴或者憋红了脸。
“咳咳。”男人并不把他们的反应看在眼里，可能也已经习惯了，“我是你们的新上司。原先的乔督察转组出去了。”
此言一出，大家沸腾起来了。乔队转组了？转去哪里了？为什么事先都没有告知大家？上头也是，怎么能这样随意调来一个不男不女的家伙接了特案组组长的位置呢！太草率了！
“现在我和大家还不是很熟悉。”现在那男人笑眯眯的样子让重案组的各位十分反感。“相信在以后的相处里，大家会互相了解，也会配合默契的。”
男人结束了他总结性的发言，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关于学生跳海自杀的事件详情了。我们现在就是要接手负责这个案件。”
男人瞟了龚少诚一眼，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个案子上头十分重视。不过这其中学业因素，家庭感情因素之类的大家也都要考虑到。相信民众也是明白这些学生的事情，是情有可原的。大家尽力去办就好。其实这是自杀，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了。”
什么？这男人这番话是什么意思！这不是间接告诉大家，这个案子查与不查根本就没有区别吗？是要做样子给民众和学生家长看吗？
众人看着男人的眼神极度鄙视。这个家伙不配坐在乔队的位置上！
龚少诚拍案而起。简直混账！身为警务人员，有点眼色的人都不难看出这个案子其中一定是有蹊跷的。这家伙这样不是限制他们的行动吗？他要去找乔队！跟着这种人，完全违背自己进入警界的意图！
看着龚少诚气冲冲地离开了会议室，众人面面相觑，不发一言。
“散会吧。”男人似乎并没有因为龚少诚的负气离开而感到不满，相反，心情还相当不错的样子。
剩下的人都很有自知之明。龚少诚即使得罪了现在的上司也没什么，他家底厚实，自然是有手段帮他打点妥当的。可他们只是普通小市民，得罪长官的事情，还真是没胆尝试。
戏演完了，观众也散场了。坐在会议室里的只有之前的那个小眼睛男人。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信息。
回了一条短信过去。
事情OK了。帮你招兵买马对我有什么好处？算了。不要忘了请客吃饭就好。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真的猛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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