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定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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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尚未亮，少卿府大开正门，念时飞带着二十骑直奔大理寺卿府邸，独自进去求见了大理寺卿。须臾后，念时飞带着二十骑飞奔出城，一路向南。
少卿府的太太一晚上都在做梦，醒来得迟，觉得全身上下疲倦的很，精神却十分亢奋，还怪丫鬟，为何老爷起来都不叫醒她。丫鬟回禀说是老爷不让叫醒太太。念赵氏甜蜜一笑，便抛开了计较。上午便有人带来消息说少卿奉命办案去了，要离家数月，叫太太不必多问，安心在家操持。
念赵氏方才懊悔怎么早上都没起来。又想问行李怎么送去，结果下人一问三不知。念赵氏寻思想必是紧急公务，需要保密之类的。顿时又开心起来，老爷不在家，岂非可以为少奶奶安心庆贺，便开心的找人开库房去了。
念慈一直隐在一边默默地看着，觉得这个念赵氏做了一晚上的梦却半点不受影响，看来对自己真的是没有一点真心，反而那个念时飞看上去倒像是十分紧张似的。可是她被骗了太多次，实在不敢轻易信人，她得再看看。
扭身一念法决，直奔南边追去，她要看看这个当爹的会怎么做。
追到晚上，终于才追上了念时飞。念时飞歇在驿站，早早睡了。第二日，念时飞早早起身，继续赶路。念慈施法附在念时飞的马尾巴上，默默看着念时飞两边忽然白了的双鬓。
念时飞埋头赶路，走到半路时，却在驿站巧遇了刘家派来报信的人。念时飞让侍卫翻来覆去的盘问，自己在旁边黑色脸听着，并不开口，小厮却吓得越说越多，几番回合之后，小厮都要吓尿了。侍卫审了半夜。念时飞已经知道当年的丫鬟是怎么处理的，伺候先夫人的有那些人，送食物做饭的有那些人。伺候小姐的有哪些人，王婆一家子怎么卖的。给宝儿请的医生是个游医，满府的花草树木全部黑死等等细节，一一记录在案，并让小厮在供词上按了手印。
等到念时飞一路赶往苏杭，就派人拿着令牌直奔苏杭刺史，要来捕头仵作直奔乱葬岗，待从乱葬岗拉出两口棺材之后，兵分两路，一路跟着棺材进驻停尸房轮班守着仵作验尸，一路直奔苏州司马府投了名帖。老战友邵力连忙出门来迎，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奔过去紧紧抱住念时飞，大力拥抱之后只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说起这个苏州司马邵力，就要说道念时飞的经历来。而要说清楚念时飞的来历，就必须得说一说定北王和华太祖。
据史书记载，华太祖一生许多奇事流传，什么为人特别任性啊，什么要求女子也得上女学啊，什么一夫一妻制、男子三十无子方可纳妾啊、华家只生儿子不生女儿啊等等。他终生只有一位夫人孝慈睿皇后，共有四个儿子，没有女儿，孩子个个都是嫡出，并且在孝慈睿皇后的教导下，团结非常。四兄弟和华太祖一起南征北战安定了江山，并立国于上京，国号为华，立大王子姜灏为太子。
华国北境有一高山名唤阴山，阴山外乃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自古以来都被匈奴人当作牧场。匈奴人饮羊奶，吃牛羊之肉，骁勇善战，体健好斗，马匹精良。然而草原毕竟物资不丰，匈奴对于物产富饶的华国十分眼馋。祖祖辈辈但凡稍有实力，就想挥师南下掠夺一番，要是灭了汉人当皇帝，那更是做梦都想的，而在九州历史上，他们还真的成功过。且说华国建国初期，百废待兴，匈奴忽然扣边，屠三城，四处建人头浮屠117座，边防军民凡是被俘者均被砍头建塔。史书有云“一沟一池，堆尸贮积，手足相枕，血入水碧赭，化为五色，塘为之平。”匈奴骑兵被阻之后，还遣使要求华国给他纳贡若干，并要求嫁公主，什么，没有公主，那不行，那就换一百个美女来，并订立盟约，每年给白银三百万两，就互不侵犯。消息传来，华太祖大怒，当着朝堂百官说：“不和亲，不结盟，不岁贡，不谈判。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犯我大华者虽远必诛！”当即就表示要御驾亲征，让匈奴血债血偿。
然太子阻之，于玉阶前跪请替父出征，太子云：“皇父有佳儿四人，人人皆可为马前之卒也，何愁无人掌师，今请迎敌于阴山之北 ，除边关万姓之灾，免黎民涂炭之苦。”太子威武，带着老二老三，点兵十万，奔赴边疆。太子善兵，一战成名。一直打到匈奴王庭。打得匈奴不得不答应缴纳岁贡投降，并承诺每年向大华送良马三千。
太子大胜之后，并未回朝，请旨建设边防，华太祖欣然同意。太子要把两个兄弟赶回京，二人不肯，誓要和太子哥哥一起建设边关。于是太子灏三兄弟屯兵十万于定北府，为解决粮草问题，建立大小兵屯数百座，挖沟开渠，开荒种田。于阴山之外草原之上建立大型卫所三座，成品字形排列，墙高百丈，牢不可摧，前后花费五年时间方才建好。
太子三兄弟还在阴山下建定北城，城内设立定北都护府。定北都护府前左边空出一大块地，修建英灵塔，全塔由白石建造，十分巨大，仅仅两层，战死之将领士兵分军功大小列灵位于塔内墙壁之上，塔内铺设木地板，由三十位年在10岁到16岁的少女担当祭司，祭司们穿着白色长裙，包着白色头巾，每日轮班值守英灵塔，负责打扫卫生，更换香油，并主持每日的小祭祀和每年的岁祭。民众拜祭供奉，需在塔门的泉水处洗手，并喝下泉水清口，然后拖鞋免冠入内拜祭。祭品可以是食物，可以是油，可以是鲜花，但是不能烧香。英灵塔内的香是上品的檀香，全部由女祭司们专门负责。塔外周围设四块方正的汉白玉池，太子灏把117座浮屠塔的头颅全部烧祭成灰白色的骨灰，拉到英灵塔来，安放在四个汉白玉池内。民众要参拜英灵，必须得安静地从白玉池缓缓通过。自此边疆女争先求当女祭司，而年满卸任之后，求娶者多如过江之鲫。
定北都护府前右边平整出一大块操场来，专门用阴山上开采的石头夯实，便是在雨天也不积水不泥泞。操场之西有高台，名换点将台。台身正面有一点将谱，一共放了八个木头槽子，最下面一行槽边云“勇士”，乃是战力和军功从高到低军中兵士排名，取前三百位，用的是长方形的竹制的牌子卡在木槽里面。牌子上刻着名字和籍贯，并用朱漆上色，倒数第二排云“百户”，也是按照战斗力和军功从高到低排名，此行用的是松木牌刻名；往上一排云“千户”，乃柏木刻名；再往上一排云“指挥使”，乃楠木刻名；倒数第五排云“参将”乃阴山黑石刻名；上数一排云“将军”，乃青玉刻名；往上一排云“大将军”，乃汉白玉刻名；第一排云“元帅”，也是汉白玉刻名，牌子稍大，乃是方正之形。自下而上，人数递减，整个点将谱貌似金字塔形。太子灏定下规矩，每排内部可以自行挑战，若是军功和战力都挑战成功，可代替被挑战者的排位，被挑战者依次后延一位。每排排行前三可以挑战上一级的排名。一时间，国内群英并起，有才之士纷纷来投。对于战士来说能够上点将谱都是莫大的光荣，对于将军而言，能够把自己的名字刻在玉上，也是莫大的荣耀。当时的定北军练军气氛热烈，战力极强，最上面一行写着“太子姜灏”；第二排，写着“二皇子姜泫”，和“三皇子姜淳”，第三排是十大将军。那是定北军的黄金时代。太子在民间十分有威望，军民感情深厚，边关的基础设施建设都是在热情的民众积极参与下很快完成。
与此同时，太子灏虽然人在边关，可是整个华国内部都掀起一股对太子的爱戴之风，威望与日俱增。华太祖亲笔御书：“好战必亡，忘战必危”，并特地制成一匾，悬挂于点将台之上。华国大地上流传着三个皇子与十大将的故事，说书先生们游走于市井之间，参军成了热血男儿的不二之选。甚至连书生出门都要配把剑，表示自己也是个真男儿。
在太子花费十年时间平定北疆之后，史书记载华太祖召回三兄弟。不几日太子便于朝堂之上表示“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太子灏愿意辞去太子之位，代天子世世代代镇守国门，永不回京。皇子泫和皇子淳也齐齐下跪。皇子泫表示愿意镇守西南边陲，仿造太子的先进经验，去建设定南都护府。皇子淳表示愿意镇守东部海域，抵御倭人，太子的经验珠玉在前，愿去台湾建立定东都护府，创立大华海军，誓死守卫东疆。而留守上京陪伴太祖处理十年政务的四皇子淏却当庭向三个哥哥跪下，泣不成声。
史书记载，华太祖默然，挥退群臣与侍从，和四个儿子关在一起聊了整整一个时辰之后，五人才打开殿门鱼贯而出，当先出来的太祖和四皇子皆双目红肿，面有泪痕。可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第二日华太祖当着众臣下旨废太子灏，另立皇四子淏为新太子。众臣哗然，废太子灏领头向新太子淏下跪，并三呼太子千岁。接着二皇子三皇子也慢慢步至废太子身后，缓缓跪下，三呼千岁。皇四子淏流泪受礼。而当时清流名臣御史大夫陈直免冠怒云：“某有惑，敢问太子无罪被废，岂可告天？太子为长子嫡子，其人甚是贤德，而人莫为之先，岂能折枝于高者，立幼者乎？太子位，非能为皇帝一己之私而爱之也，亦不为皇后一己之私而媛之也，国之重器，岂能游戏之？此例一开，实乃乱天下之始也。老臣斗胆，敢问四皇子，见兄长被废而跪于足下，思何也？汝得意乎？”
言罢发力撞向盘龙柱，头破血流，当场身死。华太祖大怒，云：“陈直竖子，名为劝谏君父，实欲以命辖制天子，寡人何曾误过国事？更可恶者，乃是对皇后皇子妄加揣测，其心可诛！其罪当诛三族，罪无可赦。若有同议者，当同罪而诛。”
然声犹在耳，礼部侍郎范晔慨然出列罢帽，曰：“臣尝闻尧舜立敢谏鼓，三王立诽谤木，《春秋》采好事，写恶事，贤天子当不加罪于草野之小民。陈御史虽然抵触龙威，但其言也直，御史者，尽忠正谏是为本分，因虑及龙威而闭口不言者，是御史乎？实乃佞臣也。若诛杀其三族，天下人之口安将堵也？朝廷之谏源何立也？此乃宏道扬德之以作后人表率乎？范某不才，蒙圣恩青眼位于朝堂之上，觍颜于礼部衮衮诸公之中，某与陈御史同惑，敢问圣上，太子何罪之有？”
华太祖勃然大怒，从御座上站起身来，正要下旨。
礼部尚书展由节取下帽子，一步迈出：“礼部尚书亦是不明，同惑，敢问圣上，太子何罪之有？”
一时间，呼啦啦七八个礼部的人都站出来，纷纷取下帽子，齐声说：“某亦不解，同惑，敢问圣上，太子何罪之有？”
然后断断续续，站了几乎一大半的大臣出来，取下了帽子。站在染血的朝堂之上。
华太祖怒极反笑。放眼过去，除了兵部一个也没有站出来，其余六部几乎都站出来了。太祖问：“兵部尚书，你来给他们讲。”
兵部尚书景西应声而拜：“是”，然后转向大臣们说：“列位，圣上没说，景某亦不知道废太子有何罪。景某是个粗人，只记得废太子尝云，战士，不能插手政事，战士的任务是保家卫国。战士的枪口只能对准敌人。战士必须听命于圣上，服从是战士的天职。陈御史之言虽然有他的理由，不过血流在朝堂上，而不是流在战场上，实乃可怜可惜可叹。其所说‘亦不为皇后一己之私而媛之也’这句话本身就是大道理，并没有指责皇后，想来是诸公听差了。至于问新太子想什么，某看新太子在哭，大概是难过的，但是立太子乃是朝堂大事，本属喜事才是，想来定是陈御史不明白新太子是不是喜极而泣，方才问问罢。说道该不该废太子，立谁为太子，属于国事，不是某管的范围，谁的事情谁管。某虽然是个尚书，却首先是个普通的战士。”
说罢，缓步走到还跪在地上的三位皇子后面跪下三呼千岁。华太祖于是傻眼了。
这时候，废太子跪于地上对新太子说：“请太子准我兄弟起身，我等兄弟等待多时，不敢非礼而行。”
新太子抹泪说：“是孤忘了，哥哥们请起，尚书大人也请起。”
废太子对大臣们说：“废太子有罪。废太子其罪之一，匈奴赔款尽数用于建城建卫，虽圣上同意，但于大华财政无丝毫建树，愧对户部诸公；废太子其罪之二，于三朵卫前杀光匈奴俘虏，其头堆建浮屠有十二。无教化寸功而徒扬恐吓，自知残暴，却死不悔改，非仁者；废太子其罪三，所谓父母在不远游，废太子裹携兄弟去偏远艰险之地，置父母高堂于脑后，十年来未曾有一日承欢于膝下，非孝也；废太子其罪四，未自坦其罪，而致朝堂诸公误，更累陈直大夫撞死于当庭，痛心疾首，实我之过。”
转头，废太子对华太祖跪下：“罪儿恳请圣上，求恕陈直大夫三族之罪。儿见满堂人杰均因我而受累，实难安也，儿定于明早返定北，此生此世，永不回京。儿可告誓于天，凡我子孙，代代替天子镇边，不与权贵联姻，不踏进中原一步。”
言毕，对华太祖磕了三个响头，转身抱起陈直，径直出宫。片刻未留，直带着陈夫人和陈直的两个孩子离开了上京，此后终生未返。
史书记载，姜泫、姜淳于次日离开上京。从此三兄弟恪守诺言，再也没有踏进中原一步。太初十二年十月，华太祖病危念儿，然却得三王书信而涕，临终之时坚持上朝廷面对大臣宣布：分封三个皇子为亲王，三位亲王于立国有大功，守地即封地，并责成礼部于边疆都护府建造亲王府，可自选血脉立世子传承，世袭罔替，军政独立，不受中央辖制。其言毕，朝堂又是一场混乱，然华太祖任性的黑历史太多，圣心独具，无人能改。彼时仅礼部尚书范晔叹曰：“初废太子，草率之极，实负废太子也。今圣人依然如故，恩泽太过犹如国中之国，恐为睨墙之祸端也。”除范尚书劝谏一语，太子与众臣皆默。此段曾有野史批曰：诸公哑巴，实恐再无废太子一力求情也。为劝谏而死社稷，累三族灭，自陈直后，何人敢尔！
此后，户部每年负责提供定量的军费，不够的话三王自己解决。工部每年负责向三王提供定量的武器装备，不够的话也是三王自己解决。三王鼓励士兵携带家眷于边关安家，边疆地广人稀，凡开荒者，所开荒地均属本人。定北王更是颁布开荒十方略，并专使识字之人游走于四野，其中有边野自古战场，戾气积重，为驱戾毒聚灵气，需于田间地头按标准种树，树种可于各卫所内免费领取。并设边集互市，鼓励商人来往经营。种种举措之下，三边日益繁华，三王属地实如国中之国一般。
镇南王，靖东王果然按照定北王的建城方式修建新城，并且都保留了英灵塔和点将台，点将谱上的第一排都是“定北王姜灏”。而位于定北都护府的点将谱上，第一排挂的是“姜灏”，第二排挂的是“姜泫”，和“姜淳”。
对于废太子事件，史家一直不知其由。太初十二年十一月，华太祖去世，享年五十整，同年，孝慈睿皇后亦伤心病逝。三王都没有回来奔丧，只派遣了王府长史回京，太子姜淏也诡异的不发一言。姜淏登基后，年二十有四，号启元，史陈启元帝，初时户部与工部尚且按照先帝的安排提供物资给三王，不敢懈怠。后两部尚书换人，国家救灾缺钱，修启元帝帝陵缺钱，兴建水利缺钱……处处都缺钱，给三王的物资就悄悄逐年递减，三王均缄默，反正你给我我就是收着，你不给我我也不要。
启元元年，念时飞八岁，他父亲是当年定北王的十大将之一，武艺出众，忠诚勇敢，在一次突围战役中为了掩护老定北王姜灏而牺牲。此后，老定北王就将念时飞与寡母接到定北王府好生供养。并让小念时飞与世子姜宸和其他两个儿子姜安和姜守一起上课，学文学武。
启元十年四月，十大将之一窦易先大将背叛定北王府，出卖王府机密。在一次例行的巡视中，世子的部队陷入埋伏，世子被毒箭所伤，当场昏迷，世子卫拼命突围，偷偷混入队伍、本想跟着哥哥到处溜达姜安和姜守挺身而出，为了救兄长，两人分兵断后，为哥哥争取逃跑的时间，结果力战而死。世子最终被是亲卫带回家，可惜百名亲卫，仅剩下伤痕累累的十一人。念时飞与邵力就在其中。当即点兵前往出事处救援，只发现满地尸体，姜安满身鲜血，手里还紧紧握着重刀，而姜守头颅找不到，好不容易被亲卫认出，姜灏肝肠欲裂，痛不欲生。
而世子姜宸中的毒太过歹毒，世子妃多方求医未果，世子还是在一个月后生机断尽溘然长逝了。窦易先大将被抓捕后自杀，窦家其余人等于二月便启程回老家祭祖，一去未归，不知所踪。老王姜灏一直非常受民众和属下的爱戴，被窦将军背叛，伤心不已，亲自取下窦将军玉牌，埋于点将谱下。启元十年五月，老王爷姜灏亲送三个儿子和战死护卫的灵牌归于英灵塔上，一时间上满城民众自发戴孝于街边路边祭拜送灵，可谓十里长街送王子，满城竟是哭泣声。
老王爷姜灏白发人送黑发人，瞬间儿子死光。除了世子是老大，已经娶妻之外，其余两个儿子均未成婚，没有留下血脉，万幸世子妃数月后产下一子，世子妃因为难产，当夜就去了。这个孩子被老王爷取名姜铭，立为世子。告知宗正司之后，启元十年六月，启元帝居然也下旨册立其为定北王世子，享王世子双俸，赐字忠，另外让太子姜骞亲去定北宣旨，并带了一份亲笔信给定北王姜灏。然姜灏接旨见信之后就把太子骞送出，一言不发。太子骞多次求见，老王直接拒绝。滞留十来天之后，太子骞只得悻然归京。太子回京之后，兵部忽然就多了一个姓窦的小官。启元十一年一月，太子骞偶然伤寒，一病不起。启元十一年四月，太子骞逝。老王爷人遣致哀仪，还精心准备了个玉做的小花圈献于先太子骞灵前，上面还贴着一个字条，写“君尚有儿二，我三儿均死”。启元帝本痛失太子，见到花圈后一言不发，群臣也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姜家之事，最好少参合。太子下葬之后，启元帝立姜骞之独子姜铉为太孙，并昭告天下，太孙为帝国法定继承人，不立太子。而二皇子姜宏分封钱塘，为周王；三皇子姜宗分封成都，为蜀王。二王即刻就藩，非诏不得出封地。老王接到信报之后，随手丢开，不置一词。
老王在启元十年六月世子册立之后，秘召念时飞与邵力等十一名惨淡幸存的亲卫商议，然后悄悄的把人陆续送到各地，人人都改名，家家都换来历，此后念时飞就开始叫念时飞了，至于以前叫什么，查无可考。念时飞由于从小接受的就是类比王子的教育，果断参加科考，一举考中进士，并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的位置。邵力则是参加武举考试，慢慢走到今天的苏州司马。当年念时飞自上京赶考相见偶遇“邵力”后，一见而成刎颈之交，结拜为异性兄弟，此后无论走到哪里，再没断了联系。
话说回来，只见邵大司马猛然间见到兄弟，高兴之余莫名感到心虚。他问：“你怎么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定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