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PART G ...
-
“迹部，那不是爱，你只是习惯了我在你身边。”
“我还知道怎么区分。”
他瞥开视线，被迹部重新拉回。
搭在耳边的双手微微颤抖着。
“你放不下不是吗？不然，现在不会站在这里。”
对。
手冢觉得自己完全没有辩驳的立场。
“那为什么要拒绝我？”
“相比可笑的感情，理想更为实际。”
“你觉得可笑？”
“至少不可信。”
迹部蹙眉，没错，他的怀疑是因自己一次次的伤害所致。
他没有权力要求他，却选择用最不耻的方式赌他留下。
手冢，该说你心太善良，还是过于纵容我。
“我会让你相信的。”
“终有一天。”
“迹部，无望的执着只会徒增愚蠢。更何况是已经不信任的感情，坚持又有什么意义。”
“有。”
他回答，眼里闪动着慑人的光芒。
手，环住手冢的腰。
很纯粹的拥抱，透过肌肤聆听彼此心跳。
“谁也不能保证未来，我也是，手冢，”
怀里的人为之一动，他忙加重力道抱得更紧，“就像你也不能保证你自己一样。但我想试试看。如果，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被你猜中，请你离开前，狠狠的嘲笑我，嘲笑今天的我多么卑鄙，自私。”
“迹部，会质疑的感情本来就有瑕疵，我做不到...”
“我知道，我不在乎，不在乎你是否愿意投入，还是旁观审视。”
细腻的吻随之覆上，迹部用舌一点点撬开他的嘴，唇齿的缠绵夹杂着他不断诉说的‘我爱你’，竟有令人心痛的错觉。
强势的味道，在短暂温存之后逐渐显出原形。
迹部一路往下吻去。
指尖也变换着方向，在敏感处游移。
他果然还是逃不掉啊。
迹部景吾，从最初相见就刻进生命的名字。
他抬头遥望窗外隐约半露的月牙。
突然很想知道，所谓的永远，究竟能持续到何时。
再回到不二家，为了打包。
“呐呐，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
像上一次一样，不二送他回公寓。
“对不起。”
“呵呵，不用道歉。”不二挥挥手。
“但是，”他停顿一下，“不可惜吗？”
“可惜，当然可惜。”
他翘起嘴角。
但比不上那个人的前途。
“那，保持联系。”
“我们永远都是朋友。”
他伸开手臂，把比自己矮一截的身躯纳入怀里。
“谢谢你，不二。”
怀里的人举起手缓缓回抱住他。
“手冢，其实我最讨厌你向我道谢的时候哦。”
因为要办理签证，还有英语的学前补习。余下的半年，他们一直在四处奔波。迹部把网球部交给了二年级的日吉，与所有队员狂欢了一天一夜以作践行。
慈郎抱着他欲饮欲泣。
他摸摸孩子一头银发，喝光了所有摆在眼前的酒。。
醉倒前，模糊记得忍足在他耳边轻声的说‘保重’。
还有一个人，他没忘记告别，那就是千叶。
陪她聊着不痛不痒的话题一直到晚饭结束。
出门时，少女突然问，
“迹部有喜欢的人了吧。”
他一愣，即刻听到千叶清脆的笑声。
“女人的直觉可是很准的。”
“祝你幸福，迹部。”
千叶摇下车窗向他挥手。
他目送车子远去的方向，在心里默念。
你也是。
半年后，他们真正踏上前往美国的旅程。手冢最终选择就读MIT的工商管理的专业，紧邻迹部学府，放弃了所谓的理想。他们在剑桥城附近买了一套Apartment，因为手冢说不习惯他太过华丽的作风。同一屋檐下，这次，他们以恋人的身份。
三年后，迹部仍是那个任性，傲慢的少爷，只在面对他时，会收敛了所有锐气。他的过度保护及过度干涉令手冢厌烦，他一直在等迹部厌倦的那天，结果却是对方日益粘人。而他也渐渐忘了，当初在一起究竟是为了真的彼此相爱，还是想要证明给对方看。
五年后，回国的两人，一个作为接管前的试炼进入家族各个公司开始实习，而手冢，依然拒绝了好友的邀请，伴随在迹部身旁。他曾经最怕与数字打交道，没想到却成了自己日后工作的重心。
六年后，一同返回东京的亲密照片被媒体曝光，接踵而至的困难。父亲给了迹部两个选择，他想也未想，拖着他毫不华丽的行李箱，以及手冢，一起离开了那个家。
只是，短暂的幸福，被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打断。
醒来时，身边的人已不在。
七年后，他重新找到手冢。迹部放下所有事情，靠一遍遍讲诉他们的故事，帮助他恢复记忆。两年时间足以令他站稳脚跟，这一次，没有人可以左右他的决定。他在主宅的书房里面对父亲，
“如果您不想失去一个优秀的继承者，那么，请您放手。”
八年后，他们仍在为了谁上谁下而争执不休，但往往抵不过迹部一句娇嗔的抱怨‘很痛耶’，最终手冢被压在底下。他们曾差一点失之交臂，所以比以往更懂得珍惜。时间的流逝，使他们越发确定了对彼此的信念。
九年后，他们坐在西雅图最顶级的餐厅露台，背靠华盛顿湖。
远处，高个的男子缓缓走近。
“哟，好久不见。”他在桌前停留，摘下墨镜，优雅的招呼，仍是那副随性模样。
“侑士？你怎么在这儿？”
“我请他来的。”
放下杯子，他好心解答，欣赏迹部瞬间变换的面部表情。
“啊，原来你不知道，手冢一直都跟我有联系的。”那头的语气中同样不无得意。
“你来做什么？”
“看看老朋友。”
“既然见到了，你可以走了。”
“呐呐，小景好无情，好歹我们也是青梅竹马。”
“少恶心。上次不是说新交了女朋友，怎么，还有闲情意志来找我们消遣。”
“因为我发现心里最喜欢的还是手冢。”
“忍足侑士！”
“呀呀，生气了。难道说手冢心里也有我？”
手冢眯着眼不理会他们两人的吵吵闹闹。
有没有人说过，其实迹部吃味的样子很可爱。
十年后，他们一同参加忍足的婚礼。
并排站在人群最后，看着一对新人宣誓。
这天迹部的心情似乎特别好，全程带着灿烂的笑容。
“下面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他感到衣袖被轻轻扯动。
迹部使了个眼色示意出去。
外面，阳光照耀下的教堂似染了一层金色。
“怎么，看人家结婚羡慕？”
“切，本大爷才不羡慕忍足那寒酸的婚礼？”
手被悄悄握住。
“手冢，你到现在还认为当初我的决定只是任性？”
呵呵。。。
原来，他一直没有忘。
远离会场的树荫背后，手冢抚上他的脸，狭长的凤眸没有镜片的阻碍，此刻真真切切流露出喜悦。
“如果是任性，我希望它能永远延续下去。”
“还是不信啊，那可怎么办？”
迹部歪着头做思考状。
半响之后，睁开眼。
骄傲的，自负的，一如多少次他记忆里的迹部景吾。
“要不要再等个十年看看，啊哼？”
他们原是两条错开的平行线，却在经年相处的岁月里趋于交汇。
是习惯了爱上，还是爱上了习惯。
又或只是，爱上了彼此。
完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PART 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