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狱仰望天堂》雅畈

2、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禇殁见罗芊芊一个人坐在忘了吧的角落，有意凑过去。
　　罗芊芊抬头看了禇殁一眼，又低下头拨弄桌上的咖啡。
　　禇殁不太在意地坐在罗芊芊身边，凑近看她：“怎么，今天不喝酒？”
　　“有规定我每天都得喝酒的吗？”罗芊芊不满意地瞪了他一眼，夸张地翻了翻白眼。
　　“我只是在想今晚我好像得回自己学校过夜了。”他满是调侃的语气。
　　罗芊芊的脸上显出了不屑的笑容：“哦，是吗？”
　　“真的不考虑喝酒吗？那个，这里，”禇殁指着心脏的位置，有些夸张地说，“这里你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能承受得了吗？失恋，呵，很痛吧。”
　　罗芊芊冷冷地盯着他，一副警告的表情。
　　可禇殁依旧不怕死的自顾自地喋喋不休。
　　“姜焕？你那天喊的时候，我说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熟呢。后来我一打听，才想起是那个经常在财经杂志上出现的家伙，”禇殁喝了口水，似乎越说越起劲，“是MISA集团的总经理吧，怎么？你被甩了——”
　　禇殁话还没说完，罗芊芊拿起桌上的咖啡就朝他泼了过去，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出忘了吧。
　　禇殁追了出来，跟在她身后。
　　“你哭了？”
　　“谁哭了，你能不能别跟着我啊！”
　　禇殁指指身上的咖啡，无奈地说：“至少，让我上你家洗个澡嘛。这个我想你有理由负责吧。”
　　“你活该！谁让你自己乱讲话。”
　　说归说，罗芊芊还是把禇殁领回了家。

　　倾盆大雨重重地拍打着地面，霓虹灯在雨幕中模糊的闪着光芒。今夜忘了吧是个不夜城。
　　凌晨一点，忘了吧依旧传出震耳的音乐，大大的吉他招牌闪烁着耀眼的绿，在如此深夜的地下酒吧看来透着一丝鬼魅，嘈杂的重金属乐充塞了每个角落，拥挤的人群在舞台前呐喊狂舞。
　　灯光打在她的身上，把她娇小的身影拉得妩媚动人，一头葡萄红长发，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在灯光下燃烧着野性的烈火。她的嗓音高亢空灵，性感的音色撩动了每个人心底的情弦，拐走了在场的每个灵魂。
　　鼓声一落，全场欢舞，尖叫起来，为今晚黑火鹤乐团在忘了吧的最后演出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恭喜啦，芊芊，你的歌技愈来愈进步了啊！”忘了吧的老板吴默翰为她递上一杯鸡尾酒，“这是我专门为你调的，美容养颜，那些烈酒还是少喝些比较好，伤身体，嗯？“
　　“每天尖叫四小时可不是白练的。”她随意开了个玩笑，回避某些不想面对的话题。
　　“明天，就要去唱片公司了吧。”
　　“怎么？是不是后悔把我们推荐给唱片公司了，”黑火鹤的其他成员围了过来，“老板，以后你这里的生意可得注意了，别一落千丈哦。”
　　“是，托你们的福，没了你们，我明天是得喝西北风去，”吴默翰有些认真地说，“我说，你们这帮小子，以后可得好好照顾芊芊，她是黑火鹤唯一的女孩子，可不能让其他人欺负了，知道吗？”
　　罗芊芊摇摇鸡尾酒，碰了碰吴默翰的酒杯：“老板放心吧，没人敢欺负我的！”她开心地笑着，一饮而尽。
　　黑火鹤的吉他手有些不满：“老板你真偏心，怎么每个人都那么偏向她呢？知道吗，我们签约的唱片公司可是给罗大主唱配备了专门的私人助理呢。真是，从明天开始，罗大主唱就要从这里迈向麻雀变凤凰的明星之路喽。”
　　“来干杯，为我们黑火鹤的成功。”
　　“干杯！”
　　他们开心地庆祝着，为了明天的梦。

　　“你好，我是你的私人助理。”
　　“是你？”罗芊芊有些纳闷地看着禇殁。真是的，怎么会是这家伙呢，真是“不是冤家不相逢”啊。
　　“那个经纪人呢，这个，私人助理可以换吧？”罗芊芊有些头疼地冲经纪人呢喊，哎第一天就得厚着脸皮提条件，她也很无奈，可是要她几乎18小时都和这家伙呆一起，她还是脸皮厚些好了，“我是说，这位大哥好像还在念书，肯定没什么经验的。呵，你也不想我出什么乱子吧。”
　　“罗小姐，我一定会做到让你满意为止，请给我这个机会。”不等经纪人开口，禇殁已经先一步抢话了，他态度十分诚恳，好像很需要这份工作。
　　“你也听到了吧，”经纪人一脸“慈祥”的笑容，听说这小子好像是挺有权势的人介绍来的，他可不能把这事情搞砸了，“小禇会把你照顾得很好的，他是个苦孩子，做家务的技术一流啊，你要吃过他烧的饭，肯定立刻改变主意……再说现在换人一时半刻也找不到另外的人，你先试用两个星期，如果不行再更换，就这样决定了。”
　　哎，还能有什么话呢，罗芊芊生气地对禇殁做了个鬼脸，禇殁却一笑而过。
　　罗芊芊的心结，就由我禇殁来解吧。呵呵，加油。

　　天气格外晴朗，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让人心情十分愉悦。黑火鹤乐团在录音室待了一上午才离开。
　　“最近和小禇助理怎么样？”黑火鹤的鼓手打趣地问罗芊芊。
　　“没怎么样啦，你们也看到了，他正处于我的百般折磨中……”
　　“知道，你们俩不有段经典对话么。‘我说，如果你再找我麻烦，我就——’‘你就怎么样？要我好看吗？’‘很抱歉，要你好看是整形医生的事，我无能为力。’，”黑火鹤的成员模仿得惟妙惟肖，键盘手认真地讲，“你就少拿人家开心了，就拿你这些晚上都没再醉过，你也得好好谢谢人家。”
　　“胡说，那是因为没时间去忘了吧……”罗芊芊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这时候，手机来电解了围。
　　但那头是禇殁的声音。“罗小姐，午饭已经准备好了，你那边忙完了吗？”
　　“嗯，完了。”
　　“要不要我把车开过来接你。”
　　“哦，不用了，我打车回来就好。”
　　“芊芊呀，是小禇助理的电话吧。”
　　罗芊芊白了他们一眼，没好气地讲：“我肚子饿了，先回去啦。有时间贫嘴，还是多陪陪女朋友吧。”
　　“这么好的男人，还是别错过的好。简直全能保姆兼保镖兼司机啊——”吉他手八卦地回了一句，见罗芊芊似乎真的没好脸色，又赶紧赔笑着说，“我是说助理，别把这么好的助理错过了。”
　　唉，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呢。
　　突地，罗芊芊就面无表情地僵在原地。
　　不远处，他打开车门扬长而去。
　　“那不是姜焕吗？”贝斯手提了一句。
　　“芊芊，到现在还没放下吗？”
　　罗芊芊回过神来，神采飞扬地笑：“怎么会呢，别忘了是我甩的他啊！”
　　总有一天，可以淡忘的吧……对不起，就先让我自欺欺人一下吧。

　　罗芊芊趴在沙发上，望着鱼缸里最小的鱼愣愣地。“禇殁，七彩斑斓今天乖没?”七彩斑斓是罗芊芊给她最调皮的鱼，也是她的最爱起的名字。
　　“嗯，它今天没闹情绪。”禇殁从厨房出来，身后跟着罗芊芊家那条超健壮的德国牧羊犬。
　　“焕焕好像很喜欢你，”罗芊芊把牧羊犬招呼到身边，摸摸它的头，“焕焕，你想我了吗？为什么都不理我呢。”
　　禇殁觉得今天罗芊芊怪怪的，但又不便问什么。
　　“罗小姐，你爸爸今天来过，说有事找你，让你回家一趟。”
　　“哦，我知道了，谢谢。”罗芊芊的声音有些淡淡的哀伤，“禇殁，坐下陪我聊聊好吗？我想听你说你的事。”
　　“没什么可说的，我就一大四的学生，家里穷，得努力挣钱。”
　　“你，谈过几次恋爱？”
　　“恋爱？怎么问起这个了。”禇殁仰在沙发上，直直地盯着天花板。
　　“增进一下感情嘛。不知道吗？隐私可以增进朋友的亲密度。”其实罗芊芊是心里空空的，无聊来着。
　　“算是两次吧。第一次是大一的时候，闹着玩的，三天就吹了。第二次嘛，就一个月，没感觉就分了。”
　　“是这样啊……”罗芊芊趴在沙发上盯着鱼，不一会儿进入了梦乡。是一上午的工作给累的吧。
　　禇殁从房里拿来毯子给罗芊芊盖上，望着她那娇小的身影，他觉到心里某个地方好像开始动摇。罗芊芊似乎比想象中单纯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