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Chapter 7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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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块果冻被盖勒特收了起来，他并没有在两人面前吃下的意思。他不信任萨拉查，就如同萨拉查不信任他，他不想冒险在萨拉查面前失去意识，梅林知道一个黑巫师会趁你无意识的时候做什么。
他们的第三站是一处地下竞技场，但在这之前，盖勒特先回了一趟纽曼迦德。
纽曼迦德的重建工作进展出乎意料的快，德国魔法部几乎拿出了全部的资源，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毁坏的墙体已经被补全，只是上面刻印的魔法阵因为材料的匮乏而耽搁。魔法部部长似乎并不打算完全修复，只要做出一个纽曼迦德依旧坚固的假象就让他心满意足。只要老魔王依旧打算在这里度过余生，纽曼迦德的象征意义就永远大于实际用途——反正这里不会有第二位住客，谁真的在乎坚硬的石墙下是什么样子呢？
盖勒特这次返回，就是为了让那些趁机潜入的圣徒死心。
“我不明白，如果你真的不想出来，为什么还会和我们一起走？”戈德里克问。
盖勒特瞥了他一眼：“因为你有办法把我从里面逼出来。”说完，他嗤了一声：“你真的以为我愿意每天看你和你的小情人腻腻歪歪个没完？”
戈德里克毫无愧疚之心，反而十分欣慰：“我会把你的话当作夸奖。”
能逼迫一代黑魔王为你当导游，的确值得夸奖。盖勒特漫不经心的想。戈德里克的确给了他太多惊奇，他的行事作风完全不像个白巫师。如果不是魔力无法改变，他真要怀疑历史记录出了错，把戈德里克和萨拉查的名字写反了，他们的名字应该是戈德里克.斯莱特林和萨拉查.格兰芬多才对。
地下竞技的血腥和混乱一向是黑暗的最爱，赛场就设立在沼泽之上。一层魔法构建的平台悬浮于沼泽上方，双方在平台上生死相搏，输掉的一方会根据现场观众的投票，被投入沼泽，或被直接处决。这里的残忍，生活在光明中的巫师很难想像。为了博取眼球，竞技举办者甚至会令发狂的狼人与幼童同处一台，让观众围观尖叫哭泣的幼童被狼人撕下血肉，一点点被嚼碎吃下。盖勒特在描述地下竞技场几次著名的血腥表演时，并不意外的看到戈德里克皱紧的眉头。也只有这时候，才会让他意识到戈德里克是个能为正义而战的白巫师。
“我不知道还有这种表演。”他的声音非常严肃：“我以为它只是个地下决斗场……他们是从什么地方抓来的奴隶？”
“在这里表演的人都是自愿的，总会有人因为种种原因卖掉自己。”盖勒特淡淡的说。
“那么孩子呢？”
“如果你明年就会因为绝症而去世，我付给你一笔足以让你妹妹支撑到从学校毕业的金币，你会不会愿意在台上被狼人吃掉？”盖勒特嘲讽的问：“不要急着回答，小子。仔细思考，是因病去世，让你同是孤儿的妹妹饿死，还是牺牲自己，换取妹妹生存的机会？”
“我不会做这种选择题，也不想看到有人在我面前做出这道选择题。”戈德里克没有陷入他的语言陷阱。他平静的直视盖勒特锐利的铁灰色眸子：“任何生命都是宝贵的，尤其是孩子，因为他们是未来。允许这种事发生，只能证明成人的愚蠢。”
盖勒特怔了一下。
“我没有权利指责你，因为我也无法做到照顾所有的小巫师。”戈德里克垂下眼：“你可以漠视，但请你不要以玩味的口吻诉说生命的逝去。”
——生命是宝贵的，你不应该嘲讽他们的死亡，盖勒特。
——哪怕是无意义的死亡？
——没有死亡是无意义的，它惊醒了活着的人，享受活着的每一天。
多么相似的口吻，应该说他们不愧是白巫师吗？
脑中转着无法停息的声音，盖勒特的语气依旧平稳：“你打算怎么做？闯进去，拯救他们？”
“那太愚蠢了。”戈德里克撇嘴：“但是，在一种情况下它也是个很好的主意。”
“什么情况？”
“我的小情人在我身边的时候。”
这次满怀期待前往地下竞技场的巫师注定失望，因为竞技场临时决定关闭。所有本应在这次表演的巫师都被神秘人买走，据说他要做一个非常危险的魔法实验，迫切需要大量实验品。举办者本来不想放弃，但神秘人让人给他呆了几句话。他恍惚了一下，改变了主意，爽快的同意将奴隶售卖给他从未见过的人。
“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为您物色一批人，保证都是自愿的。”完成契约转移后，举办者提议。
“不，你做不到。”神秘人摇头。
这是举办者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下一秒，冲天而起的黑色火焰瞬间将他全身防护品燃尽，火焰从他的毛孔侵入身体，将他从内到外变成了一滩灰烬。维持竞技场的魔法崩溃，座椅与赛场落入沼泽，迅速被吞噬。一同被吞噬的还有聚集在两人周围的护卫，事情发生的太快，他们只看到突然冒出的火焰，接着就再也感应不到自己的魔力。腐烂的泥土为他们带来死亡的阴影，无论他们如何挣扎哀嚎，神秘人都沉默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们一点点被拖入死亡。
就在这时，一个人突然闯入结界。神秘人抬头，看见一个藏在斗篷中的巫师对他举起魔杖。他一手平稳的以魔杖对准神秘人，一手掀开兜帽，低沉的德语从他口中传出：“你是谁？”
神秘人盯着他胸口特殊的挂链，陷入沉默。
那是一个仿佛眼睛一样的三角标记。
……
戈德里克在房间里等待萨拉查返回。他看起来相当悠闲，完全不担心萨拉查怎么找到地下竞技场，怎么见到举办者，又怎么从他手中救出奴隶。他的悠闲程度让盖勒特侧目，他忍不住问道：“你确定他是适合做这件事的人？”
怎么看都应该是戈德里克才对。
“我以为经历过集会上的事，你已经对他有所了解。”戈德里克似笑非笑：“盖勒特，我知道你想激怒他，但是你选错了方法。”
“哦？”
“你只要把手套扔在他面前，向他提出决斗的要求，他会欣然接受。”戈德里克做了个虚掷手套的动作：“别把他想得太复杂，萨拉喜欢直来直去。你就是再暗示他一百遍，也不如光明正大的和他说一句‘嗨，我想看看你的真实实力，我们决斗怎么样？’”
“……”
盖勒特陷入思考。他从没想过这种事竟然可以直接提出，难道千年前互相试探不是黑巫师交流的第一步？就因为他不够直接，所以他才和萨拉查的关系才没有进展，以至于他已经能信任戈德里克，但始终无法对萨拉查付出半点信任？
“不过我要提醒你一点。”戈德里克竖起手指：“如果你在决斗中输给萨拉查，他不会手下留情。据我所知，唯一输给他，但是并没有被他杀死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唯一的徒弟。作为朋友，我不建议你挑战他。”
“你也没有挑战过他？”
“正式的，没有。”戈德里克笑着摇头：“只是切磋的话，我们都清楚对方的实力，不会出现误伤，但前提是，我们曾经并肩作战过十二年。”
本来在严肃讨论问题结果又被秀了一脸恩爱的盖勒特：“……”
这有什么了不起，我和阿尔也……如果没有那次意外，大概我们也会有这样的默契吧？可惜……
想起决斗时那人抿紧的唇，刻意避开的眼，还有手里那根他们一起得到的老魔杖，盖勒特沉默片刻，第二次主动提起他的名字：“邓布利多知道你们的存在？”
这个话题转移得太生硬，但戈德里克好像没发现一样自然的点头：“他是第一个猜到的我们身份的。”
“他的脑袋一向好用。”盖勒特赞同。这是那次决斗后，他第一次平静的说出和那人相关的事。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戈德里克打了个响指，大门打开，侍者捧着托盘站在门外，托盘上蹲着一只雪白的猫头鹰。盖勒特及时转过身，没有被侍者看到脸。
“有一封从英国发来的信件，请问哪位是莱克兰奇先生？”
“我是。”
海德薇展翅飞向他，对他伸出右爪。戈德里克解下一封匆匆写成短笺，笔迹凌乱，信纸也是从笔记本上撕下的一页。
萨拉：
因为一些意外，我离家出走了。请问你可以收留我一段时间吗？
哈利。
戈德里克脸色变了。他猛地看向海德薇，可怜的猫头鹰早就窝到书柜顶，显然一场跨国飞行让她累坏了。
一只猫头鹰从英国飞到德国需要多久？
当萨拉查幻影移形回来，只有一个金发男人在房间里等他，还不是戈德里克。
“他让我把信给你，先返回英国了。”盖勒特指了指桌上的信：“看起来你们的小朋友出了点问题。”
萨拉查没有拿信，只扫了一眼，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很遗憾，旅途到此为止。”盖勒特摊手。
“还好。过了今天，我也该离开了。”萨拉查摇头：“可以帮我个忙吗？”
“什么？”
“告诉你手下的圣徒，停止追杀我。”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Chapter 7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