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Chapter 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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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后，小巫师们都回去了各自的休息室，教师们也纷纷离开。邓布利多和其他教授告别，独自回到校长室。他毫不意外的看见斯内普正在校长室里等着他。两杯热气腾腾的蜂蜜柠檬茶出现在桌子上，邓布利多把其中一杯推给斯内普，自己往另一杯里多倒了两勺蜂蜜。
“我需要一个解释！”斯内普没有碰杯子，冷冷的说。
刚刚他抓住了开着飞车去撞打人柳的哈利和罗恩，但是两人一口咬定自己只是去车上取行李，他们也不知道车是怎么启动的。邓布利多居然笑呵呵的接受了这个说法，认为这是一个“令人遗憾的小意外”，连惩戒都没有就把人放走了！
“西弗勒斯，要知道，有时候扣分并不是让他们认识到自身错误的最好方法。”邓布利多湛蓝的眼睛望着窗外：“我想很快他们就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斯内普对此不置可否。他想起刚刚拿到手的伦敦日报上关于会飞的汽车的报道，冲邓布利多露出一个假笑，转身就走。
“哦，瞧我的记性，我差点忘了重要的事，”邓布利多在背后叫住他：“可以帮我把它带给陆西恩教授吗，他的办公室就在你对面。”
邓布利多递上来的是一大袋粉红包装的糖果，包装纸上画满了桃心。斯内普的脸瞬间黑了，他瞪着那袋糖果，活像那是一袋炸弹。关于邓布利多的品味他已经不想多做评论，但是把这袋甜腻腻的邓布利多牌糖果带给陆西恩——带给一个姓斯莱特林的，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看不透深浅的危险黑巫师——他是嫌自己活腻了吗？
“每个人都有些不为人知的小爱好。”邓布利多眨眨眼。
斯内普：“……”
他深吸一口气，克制住咆哮的冲动：“你指望一个斯莱特林成为你的盟友？”
“斯莱特林并不是偏见的代名词。”邓布利多双手交叉，看着那袋糖果：“就像不是所有的格兰芬多都能勇敢的对抗邪恶，斯莱特林也有坚守正义的巫师。”
“你知道我的意思。”斯内普冷冷的说。他不是来讨论学院和正义的。一个萨拉查已经足够他糟心，尤其是这份担忧还无法与人分担。现在邓布利多又突然聘用了一个斯莱特林，而且恢复了格斗课……难道他要一个斯莱特林教导小巫师如何对抗另一个斯莱特林的传人吗？
“我曾经犯了一个错误。”邓布利多看着斯内普：“我没有及时纠正汤姆的观念，他成长得太快，又太急于证明自己……最终，他成为了人人畏惧的黑魔王。”
即使手臂上的黑魔标记已经消失，斯内普听见黑魔王三个字时还是下意识的动了一下左臂。
“汤姆说他把霍格沃兹视作自己的家……”邓布利多平静的看着他：“我相信他也的确是这样想的。但他并不懂得珍惜，也不懂得‘家’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但是陆西恩不同。”他笑了：“这里是他真正的家，承载了他的回忆与过去，所以他绝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掉它。”
斯内普脸色稍微松了些。
“关于魔法石的最终归处，我有一个猜想。”邓布利多突然说：“我相信它回到了它应该去的地方。但是，我还有一个最糟糕的猜想，那就是它去了我们最不希望去的地方。”
斯内普听懂了邓布利多的谜语。他注视着自己的左臂，原本黑魔标记的所在。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的说：“不会。”
“你得原谅一个老人的多疑，”邓布利多微笑：“他已经习惯了万事都做好最糟糕的打算，因为他的时间不多了……”
斯内普抬头直视邓布利多。虽然他总是叫自己“老人”，但没有一个人真正把他视作衰弱又无力的老人。在战争时期，霍格沃兹能够安然无恙多亏了他的庇护。人们习惯了仰仗他的力量，却忘记了他们的保护者正在日渐衰老。当有一天邓布利多离开，那么谁能站出来对抗黑魔王呢？
“你很了解他？”斯内普问。
“不，不……”邓布利多摇头：“但是我没有别的选择。”他说着打开抽屉，拿出了一份教师合约。
“他是真正的斯莱特林传人。”邓布利多说。
合约内容与普通教师合约没有区别，只是最下面原本应该是邓布利多签字的地方却是陆西恩•斯莱特林的名字。斯内普瞳孔紧缩，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这代表着陆西恩的权限高于邓布利多。
“幸运的是，他没有修改薪水的数量。”邓布利多摸了摸胡子。
斯内普噎住。
邓布利多呵呵笑了起来：“霍格沃兹不会拒绝任何一位真心爱着他的巫师。”
他看起来没有愤怒，也没有不满。他在这份强制合约面前妥协了，并且明显乐见其成。斯内普想起萨拉查，那位霍格沃兹真正的主人此时就躺在格兰芬多的休息室里，如果不是因为蛊惑之眼造成的意外，他甚至不知道霍格沃兹的创始人还有这么恶劣的爱好。显然，他并没有收回霍格沃兹权限的意思，但他默许了陆西恩的做法。
邓布利多把糖果推到斯内普面前，“拜托你了，西弗勒斯。”
斯内普阴沉着脸抓过糖果，大步离开校长室。
幸好走廊里没有人，所以没有小巫师被手拿一大袋爱心糖果的斯内普吓出心脏病。他黑着脸独自向地窖走去，在内心盘算见到陆西恩时应该说些什么。邓布利多表面看起来很信任那个突然出现的斯莱特林——他讽刺的勾起嘴角——如果真的信任他，邓布利多就不会让自己去试探他了！
拐过一个弯，他赫然看见陆西恩就站在地窖的门口。美杜莎正缩在门边恐惧地瑟瑟发抖。陆西恩听见脚步声抬头，对他露出一个微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晚光源不足的原因，他的笑容并不像白天那样有亲和力，反而充斥着危险的信号。
“晚上好，斯内普教授。”陆西恩眼睛落在他手里拿着的粉红糖果上，眼神顿了顿。
斯内普克制着将这袋糖果扔到对方脸上的冲动，生硬的问道：“也许我可以知道斯莱特林教授站在我办公室门口的原因？”
陆西恩微微一笑，目光又落回惊惧的美杜莎身上：“这里曾经是我父亲的办公室，我只想和他打个招呼。”
地窖的上任主人是斯拉格霍恩，再上一任的年龄足以做陆西恩的祖父。斯内普皱眉思索了片刻，忽然想起萨拉查说过这里曾经是他的办公室。他惊了一下，随即否决了自己。如果人人都能随便穿越千年时间，那么时光就不会是最令人畏惧的东西。
陆西恩伸手轻轻抚摸美杜莎的脸颊，美杜莎僵硬得一动不敢动，完全没有平时的嚣张。他轻轻笑了起来，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斯内普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他还是下意识绷紧了身体。
他已经听过三个人说蛇语。黑魔王的蛇语低沉嘶哑，萨拉查的蛇语平淡得和他说英语时差不多，然而两个人都没有给他这种毒蛇一样诡谲的感觉。陆西恩面带笑意，连眼神都很柔和，可是美杜莎越来越僵硬。等他终于放开手，她立刻蜷成一团，用尾巴紧紧的缠住了自己。
陆西恩半蹲在门前注视了她一会儿，无奈的耸耸肩，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看来今天不是个叙旧的好时候……夜安，斯内普教授。”
“等等。”
陆西恩转过身，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斯内普总觉得对方似乎在幸灾乐祸。
斯内普僵硬的把糖果递到他面前：“邓布利多校长要我把它给你。”
陆西恩不确定的看了几眼糖果，伸手接过：“谢谢。”他拿出一颗剥开，晶莹得仿佛果冻的粉红糖果微微颤抖着，看起来十分漂亮。他犹豫了一下，低头咬了一口。
糖果发出甜腻腻的么么哒声。
两个人都僵住了。
过了半晌，陆西恩若无其事的道了声晚安，率先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斯内普握拳忍了片刻，怒气冲冲的走到地窖门口：“蛇莓！”
美杜莎没有反应，她自顾自的团成一团，委屈得嘤嘤哭泣，完全没有开门的意向。
斯内普瞬间明白了陆西恩在幸灾乐祸什么——他居然被关在了自己的办公室外面！
躲在门后的陆西恩保持着关门的姿势，笑得不能自以。等笑够了，他把那袋糖果随手扔在桌上，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魔药喝下。密密麻麻的黑色符文忽然从他脸上身上浮现。他用力握住手掌，魔药瓶发出清脆的破裂声，竟然被他生生捏碎。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另一只手抓住了脖子上挂着的戒指。但他很快松开，径自忍耐到那些可怕的纹路重新隐没于他的皮肤下。
一声轻轻的叹息忽然从他背后传来。陆西恩回头，看见房间里多出一个人。如同之前无数次一样，那人面无表情，用湖绿的眸子静静的看着他，完全没有面对其他人时的恐怖威势。陆西恩自嘲的笑了笑，竖起手掌让玻璃残渣落到地上。他径直走进卧室，没有再看那个幻觉一眼。
然而他不知道，在他关上门的时候，幻觉露出惊愕的表情。他看了看卧室的门，低头看看自己，又茫然的看向卧室大门。
……是我用了忽略咒吗？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Chapter 3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