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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集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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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已经逃出来了,那我们正好马上走为上策,把这里的问题都留给他们自己好了,小叶还在另一个院子等着呢。”顾惜朝边瓣开戚少商搂着的爪子边说。
“小叶也来了?你已脱离完颜晟那个家伙了?”
“嗯,不用担心,小叶已经把做解药用的‘蓝墨’都弄到手了,还让完颜晟也栽了一回,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到大理。”
“那,那个泽兰公主和岳飞呢?”
“岳飞会想办法带被辽俘虏的宋兵回宋,也算是宋金盟约中所谓交接中的一环吧,金人虽说会归还燕云十六洲,不过,可能除了一无所有的空城,最多加上些老弱病残,什么都不会给宋留下吧。至于泽兰,希望完颜晟不会太过为难于她,她真的帮了我们不少。不过现在没时间想这么多,我们仍在险境中,现在赶快走吧。”
“不行,现在还不能走,我两日前逃出,本相第一时间去到你身边,但我无意中获得的情报让我很在意,我想你也会在意的,所以才潜伏下来。”
“你这样也没易容,穿个将军服就能潜伏下来?没人认识你吗?”
“这个嘛,这衣服主人的尸体我处理得很好,再说他们这里现在的这些军队都很杂,是从辽国各个地方的残余兵力凑合的,很多人之间都不怎么认识,管理也比较松散,我想潜伏个几天应该没问题吧,我尽量不跟人正面照面……话说,惜朝你穿这件百变龙衣还真合身啊,这身段……”戚少商面对着顾惜朝说着话,不知不觉又被顾惜朝那劲装下紧致而纤韧的身形转移了注意力。
唉,顾惜朝不免想叹气:“你给我认真点,到底什么情报这么重要?”
“那个天祚帝好像要反击。”
“反击?他凭什么?就凭他现在的兵力和他那副狗改不了吃屎的德性?”
惜朝说粗话了?不适合他呀,不会是被自己带坏的吧?
“再说你是怎么知道的?喂,给我认真点。”顾惜朝见戚少商边跟他说话眼睛只不断盯着他像是要盯出个洞似的,还不时眼神中不知想什么地变化着。
看着你哪专心得了,“啊,是这个人说的。”戚少商赶紧认真些,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解释道:“好巧不巧,他以前好像曾在辽国边境跟咱连云寨的兄弟们对战过,应该是输了,所以这个家伙两天前听说了牢里的人叫戚少商,赶紧赶过来可能想羞辱我一翻,但上头有令要善待我,又医伤又给好吃好喝的,他怕人知道就支开了牢里面的守卫,无非是说些什么你也有今天之类,我没理他,可他又说,别他们真的穷途末路了,他们皇帝已请来援军,三日后到,这次定要将金军打个落花流水什么的,我问他什么样的援军这么厉害,他说什么,天兵天将,真会吹,但我想这个情报对你应该很重要,我的伤也都好了,于是,这家伙十分不走运地做了鬼。”
顾惜朝又再次心思电转,“如果你的情报没错,那就和青羽所探情报相符了,青羽刚才探得,有大量军队从几个不同的方向朝此地集结,其中最大一股从西边来,按说不该啊,难道?!……”不好的预想闪过脑中,顾惜朝沉默了一会。
“惜朝,你想到什么了?”
“还不能确定,但,无所谓,兵来将挡了,现在我们先回小叶那儿,这夜晚可挺冷的,不能让他等太久了。”
“那你穿这点就不冷吗?”
“我还好,这件衣服看着薄还挺御寒的,再说,我才从温泉泡了过来,快点吧,久了也会冷的。”
“戚…大侠?”小叶见到与顾惜朝一同回来的竟是穿着辽军服,胡子拉碴的戚少商。
“别大侠大侠的了,小叶你是惜朝的兄弟,叫我戚大哥就好了。”戚少商笑着说,本来是想露出他那一惯的酒窝以显得亲切,不过全让胡子盖住了。
“那,戚大哥,你没事吗?你这是?……”
“说来话长,但现在我们得优先商量接下如何?”说着三人都已潜入长廊下的影阴里。
三人蹲着凑在一起,顾惜朝深思了一会,然后把两人的头搂过来一阵耳语。
听完戚少商思考了一下,顾惜朝见状又补充道:“我知道,最甩脱的方法就是我们什么也不管,当什么也不知道,现在就拍屁股闪人,辗转去大理,如果你也认该这样的话,我们现在就走,苍龙和我们的物资就在湖对岸。”
戚少商看了看他映着月光的眼睛说:“耶律大石的事没有结局的话,你不会挂着吗?再说,你我可是那不爱管闲事的主儿?”
顾惜朝听了笑了笑,又看小叶,小叶只微笑着看着两人对话,一脸的‘惜朝说什么是什么的样子’,看得戚少商和顾惜朝都想笑了。刚刚还听卫兵说天祚帝在大殿为耶律大石接风洗尘,如此事不宜迟,就趁今夜。
“小叶,刚刚我在探查时得知的,往这个门过去会看到几排长屋,那里是耶律大石旧部驻住的地方,你拿这个耶律大石的信物,去那里找叫青龙,或白虎或是叫玄武的人,就说你是耶律大石将军秘密带进来的军医,让他们先将你隐藏,说将军回来自有安排。”说着递给小叶一把小巧的短刀。刚刚在屋顶探查时确有看见那边出入的人中有以前见过的耶律大石的心腹,叫白虎的人,现在在汐月阁的朱雀原本也是他们中的一员,虽然是卧底,但知道除她以外的这些人对耶律大石的忠心是不可撼动的。小叶毫不犹豫地接过短刀,嘱咐要自己小心后便去了。
大殿之内,耶律大石正应付着天祚帝的虚假词令,嘴上应承着若能再率旧部,定当尽心竭力,心里却在算计着要如何才能脱出,要知道这并不容易,这段时间自己被困金人地牢,暂时失去领导权,天祚帝早已将自己的亲信部队重编,天祚最怕别人对他不忠,自是会防着自己,如今只有先取得他的信任。
就在这当口,外面一阵喧闹,天祚帝立刻板起了脸,用他一惯粗亮的嗓子,摆出故做威严却又毫无创意的问罪姿态道:“何人在殿外喧闹!胆敢扰了朕的雅性!”
说是说‘殿外’,但如今这‘殿’可不能与以前的皇宫相比,以前从殿外走到天祚帝面前可得好一会,如今从殿门口进来,人就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了。天祚帝只是刚吼完就愣住了,只见殿门外,一人黑衣劲装,却是踏月而来,一只手里拽着的绳索牵着随后被绑着的一人,另一手往前举着辽军的令牌,其气势竟是让卫兵不敢拦阻。
当殿中人看清了走进来的两人后,各自都有不同的惊讶。
惜朝?他怎么来了?还,后面那不戚少商吗?这唱的哪出啊?耶律大石虽心惊却不露声色。
其它几位主将则惊讶之余都暗自揣摸着现在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只有天祚帝,其面色由怒到惊,再由‘惊’到喜形于‘色’。
“燕京城的美人!”天祚帝一时心喜竟不自觉就叫了出来,众将不解地望向他,心里都在回忆搜寻着,哪个‘燕京城的美人’啊?
由于现在天祚麾下都是来自辽各地残余军的将领,并没有几个知晓当日关于‘赫连云’事件的始末,就连天祚帝也并不知当日内情,知情的前宰相李处温早已见了阎王了,心里清楚的只有耶律大石,当日顾惜朝为探‘赫连云’被藏匿之处而故意让马受惊冲撞天祚帝,反被天祚邀入燕京的小皇宫,正在天祚想吃惜朝的豆腐之时因酒中迷药发作轰然倒地,还把顾惜朝重重地压在了地上,那时顾惜朝就说了,先留着他性命,哪日定要让他死得难看,如今,时机不就来了吗。
听到天祚帝那句‘燕京城的美人’,顾惜朝忍不住扭曲了一下嘴角,心里却在笑,这只死重的猪,我看你还能想着美人到几时!
“美人,啊不,这个,……”天祚帝也觉失言,当着这些个将领的面,怎可叫一个男人为美人呢,可他当日好像就没弄清楚他的姓名,只知是节度使府的客人,后来竟不告而别,让他真是沮丧了好一阵子。
“皇上,这位是顾惜朝,他原是宋国的商人……”耶律大石不知顾惜朝有何打算,但既在这里出现了,也只能赶紧给他打圆场,正寻思着要说个什么理由,顾惜朝却马上接了他的话。
“现在早已是节度使大人的军师了,我本是跟大人一起进来的,但中途见有可疑人物,所以才跟去追查,这不,刚刚抓住了这家伙,所以马上就带来领罪了。” 顾惜朝知道,无论说什么理由来圆自己的来历,天祚帝都不会放在心上,所以说着就将后面的戚少商一把拉上前,一脚踢在他膝后弯处,戚少商上身被五花大绑,立马就跪了下去,谁知膝盖才着地,顾惜朝又使劲将他一把推倒,害他差点摔个狗吃屎,心里直冒苦水,惜朝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吗?
众人一看,此人正是原本关在牢中的人质,都直叫好,天祚帝也赶紧称赞:“唉呀呀,军师好本事啊,我们还以为这混蛋早已逃之夭夭,再不会见踪迹,亏得我还叫军医好好地医治他,好吃好喝的待着,竟然一声不响地逃跑了,哼,活该,”,又转而对耶律大石道:“贤侄啊,既然你说现在这个人质已无甚用,那干脆现在就推出去斩了!”
戚少商一听,心里更冒苦水了,这差还真不好当啊,惜朝啊,你可得计算准了啊。耶律大石也正一时不知要如何回答,还是顾惜朝接的话。
“皇上,要杀此人还不容易,不过,留着此人却有大用。”
“啊,是吗?”天祚帝的心思却没在地上的戚少商身上,一直都盯在顾惜朝身上,心里边流口水边啧啧地赞着,唉呀呀,这人哪能长成这么美的?瞧瞧这倾国倾城的脸蛋,还有这倾国倾城的身段,这小细腰,抱在手里得有多舒服啊,腿可真长啊……
“皇上?你可在听?”顾惜朝见他走神便提醒道。
他哪可能在认真听啊,这死色鬼,眼睛全盯在惜朝身上了,再盯,下次得空一定把他那双贼眼珠子挖出来!戚少商与耶律大石此时都在心里英雄所见略同。
“啊?啊,在听,在听,是说这混蛋,留着有用,对吧?”
“正是,他虽曾是敌将,但十分擅于打仗,我还没见过比他更好的先锋,若能为我所用,定可助陛下一臂之力。”
“哦,那他可愿投效我军?”
“陛下放心,我刚才已经说服他了。”
“此话当真?”天祚对着地上的戚少商问。
“当真,当真!”戚少商赶紧叫道:“自被这位英姿无比的军师收服,我真是打从心里服了,我一定从此竭尽全力效忠陛下!”,睢这台词儿,瞎编得真没水准。
“好!军师真是好功劳啊,正好,再有一日,援军就到,我正缺一位前锋将军呢。”
“陛下,这何来的援军?”
“哈哈,这……”天祚帝正欲说,在旁一直观看的众将中的一位老将却插话阻拦。
“等等,这位顾军师,老夫好你在哪听说过你,你既原是宋国商人,又为何会做了节度使大人的军师的?”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原本以为这些残余军的将领,因多数是贵族,没几个真的愿意拿命去战场上拼的,所以现在都还没个担得起场面的前锋将军,主要是没人愿做这个在最前面去送命的差使,如今能有人担自是会暗自高兴,天祚帝对自己的来历都没疑问,谁还想去操这心,诶,他还真有人操这心。
还没等顾惜朝回答,这回耶律大石先接话了:“顾兄虽是商人,但与在下却是十分投机,他文韬武略,历史地理无所不通,所以应我邀请做了我的军师,要不,在如今几乎山穷水尽的情势下,各位认为我是如何能守住燕京城那么久,让各位能有时间迂回至此,巩固起这鸳鸯泺的?”
耶律大石这样一圆场,众人也没话好说,加之顾惜朝几乎没在阵前露过面,没什么人知道他的来历,大家又都知道天祚帝的德性,如今只不过因为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得不团结合作,要不早各走各路了,谁会想多管是不是有惑人的‘妖精’要迷惑皇上了,这都是以前那些忠心老臣们该管的事,如今,那些老臣们早就都死绝了。
“诶,众将不必多虑,朕与顾军师有缘,要不,怎能失而复得呢?哈哈哈,”天祚帝掩饰不住心里的高兴,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言之不妥,仍继续道:“刚刚我也正要与大石说呢,再有一日,也就是后日一早,西夏援军就到,军师该知道,我国与西夏可是有联姻的。”
果然!如自己所料,竟真是西夏援军!
“援军多少?”
“三万!”
“三……”顾惜朝不禁在心里皱起了眉头,不好的感觉已经涌上心头。
“哈哈!怎样,吓到吧,那些金人蛮子绝对料不到,这下定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落花流水!如今我又得前锋,又得如此军师相助,真是天助我也,何愁不胜!”天祚帝不断在上面自我陶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