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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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难道就是离异家庭孩子缺少爱跟安全感的征兆？
李然无言以对。
见小家伙一脸伤感模样，不由得也伤感起来，于是伸手挠一挠那毛茸茸的小脑袋，顾左右而言他：“怎么，我陪着你不好？”
江逸嘟着小嘴，似乎有些矛盾：“逸儿喜欢跟爸爸在一起，可是从前那样也很好。有爸爸，有父皇，还有若晖。爸爸，若晖什么时候才会说话？”
李然禁不住笑：“想她了？”
江逸不假思索点了点头：“虽然若晖刚回来的时候瘦得像只小猴子，一点儿也不好看，不过她是我妹妹，长大了还会叫我哥哥。我喜欢她，等她长大了，就把我那只白嘴鹦鹉送给她。”
到底血浓于水啊。
李然不得不感叹，血缘真是种不可思议的东西，感叹之余多少也有些惆怅。
当初走的时候没带走若晖，大半是考虑到孩子还小，经不起长途跋涉的奔波之苦，现在想来倒有些后悔。
小家伙一脸认真模样，李然从鼻子里笑出声音来。
这才多大的孩子，就知道要充当哥哥了，实在有够滑稽。
不过江逸这么童言童语的样子确实可爱，李然失笑之余，忍不住伸手去挠他痒痒，闹得那小子弯着小身子咯咯直笑，笑完倒忘了要问，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妹妹，也闹得李然忘了说该说的事。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殿外就有走动声响起。
那声音虽然是故意压低了的，可李然一向浅眠，一阵细微动静后霍地睁开眼。
看一眼身旁，江逸伸展着小手小脚睡得正香，
给孩子掖一掖被角后披衣起身，看到帷幔后头候着的那个身影，正一下下猛啄脑袋，似乎困得不行。
“丁顺。”
丁顺那会儿正在打盹，李然喊了两声他才醒过神来，一脸茫然模样：“殿下怎的这么早就起了？”
李然暗自翻了个白眼，伸手在那小子脑门上不轻不重拍了一记：“不是跟你说过，困了就去睡，一晚上站着不累？”
“呵呵，奴才不困。奴才天生少觉，殿下身子方有起色，该多歇息才是。”
李然随口扔下一句：“我没事。”边走边问：“一大早，外面怎么这么大动静？”
“动静？奴才怎的没听到？”
果然问了等于白问，抬一抬下巴：“去问问内庭卫，到底出了什么事？”
丁顺自然不敢耽搁，当即领命去了。
那头琉璃听到殿内声响，早备了梳洗之物在殿外等候传唤。
丁顺一打开殿门，小丫头便知道李然已经起来了，于是领着三名宫娥轻手轻脚进来，稍稍福一福后近身来为李然更衣。
平日都是有说有笑的，今天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声音，神情还很复杂。
李然有些好奇：“怎么了？干嘛不说话？”
“不是…奴婢…只是怕吵着小殿下。”
李然笑着看一眼内殿：“放心，那小子睡得很沉，吵不醒。”
琉璃强自一笑，觑眼看一下李然的神情，小心问：“殿下必定是听到动静才被吵醒的？”
“嗯——应该有什么事吧。已经让丁顺去打听了。”
琉璃咬了咬唇，又咬了咬唇，终是忍不住，小声道：“奴婢方才跟巡逻将士打听了一二。”
李然不疑有他，闲闲问：“哦？打听到什么了？”
琉璃似乎怕惊到他们这位殿下，越发放轻声音道：“似乎是…陛下要来。”
“陛下”两个字刚说出口，李然整个怔得停了动作。
能被他的这个近身侍女称作陛下的，普天之下，除了那个人，还能有谁？
隔了好半天，他才哑着嗓音问一句：“什么时候到？”
“这会儿估计已经到城门口了吧…朝中大臣已尽数前去接驾，所以内庭卫才有大动静。吵着殿下了…”
“没事。”
说完再没了后话，一殿的静默。
江诀来得可谓突然，也可谓不突然。
李然平稳心绪后想了想，大概也能猜到一二。
北烨朝堂内刚经历一番动乱，继而又遇南琉祸乱滋生，还有西平蠢蠢欲动，依江诀的精打细算，如无特殊缘故，必定不会大张旗鼓特意不远千里来留国走一遭。
再一想，应该跟厉子辛脱不了干系？
剩下的原因嘛，他不想猜也懒得猜。
梳洗完进殿去，见小家伙极可爱地呈大字型睡得正香，一点被吵醒的征兆都没有，小模样可爱又俊俏。
李然坐在床沿盯着孩子瞧了片刻，心里也不是不明了。
这么跟着他，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一旦他离开河阳前往盘龙踞，谁来看顾江逸？
或者说，谁能保证他不在的时候，江逸能平安无事？
也许跟江诀回北烨，才是明智之举。
只这么一想，心底那点不舍就被尽数勾了上来。
如果连江逸都不在他身边了，那么这个世上，他能牵挂照顾的人，还剩下谁？
不过这伤感也就持续了一瞬，很快就被刻意压了下去。
再怎么不舍得，孩子也要回去，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后天。
思索间，丁顺小跑着回来了，一脸的且喜且忧。
李然把他那大惊小怪的模样看在眼里，几乎从鼻子里嗤了一声。
平心而论，他到现在也不得不佩服，江诀收服人心的能耐，确实是别人拍马也赶不上的。
“怎么？他来了你们就这么高兴？”
丁顺愣了愣后才明白过来这个“他”指的是谁，看座上那人脸色不好，忙不迭跪下：“殿下，奴才不是——”
“跪什么？起来。”
“奴才不敢。”
“你小子怎么这么没意思？不是早跟你说过，别动不动就跪！这儿不是北烨，用不着你这么恭敬。还是那句话，你要是想回去了，我不拦你。”
他这也是出于尊重对方的意思，哪知道丁顺一听之下却当即白了一张脸，砰砰磕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殿下别赶奴才走，奴才从今往后再不敢胡言乱语了！”
这是什么状况？
李然哭笑不得，伸手拉他一把：“你——我什么时候说过嫌弃你？起来！”
丁顺这才敢起身，诺诺道：“殿下不要奴才，必定是奴才伺候得不够好，若是让陛下知晓，势必会诛了奴才的。”
“哼！他倒会找人出气！”
他这话一说，丁顺浑身激灵灵一颤，吓得当即要掉下泪来。
李然把那小子可怜兮兮战战兢兢的模样看在眼里，苦恼地揉了揉眉心。
怎么这一个个到了他身边，都成了水做的，从前的小六是这样，现在换了个人，还是这样。
可惜，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躲也躲不掉。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