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最初（女尊）》兰岚

23、23.相处

　　想到学武，莫澄云的眼睛亮了——学好了武艺，变强大了，她是不是就能像闵大人一样厉害？如果她有闵大人那样的本领，是不是就能在山贼到来的时候保护自己的家人？
　　没有犹豫，莫澄云当场就给闵景谦磕了头，然后，闵景谦带着她来到了叶府。
　　闵大人说，教她武功的十七姨在这里，她性子暴躁，教不了徒弟，怕耽误了她……
　　感激留在心底，莫澄云从来就不是一个会说好听话的，娘曾经告诉过她，说的多好听也不过是一场空，是女人的，就要多做、少说，她记在心里。
　　所以，在王珂说闵景谦“鲁莽少智”的时候，她出手了。
　　王珂会武功，她不会；王珂体力好，她流浪时受的暗伤还在；王珂已经十岁了，她还不满八岁……
　　面对王珂，她处于绝对劣势，但这一切，都没有阻止她出手。
　　闵景谦是恩人，背地里说恩人坏话的，不能放过！
　　打的很苦——她不会武艺，只会跟着自己的直觉走，她没有内力，被王珂打上一拳都痛的要死，可她还是赢了，她比王珂，多了一股狠劲和拼劲……

　　“唔……爹，不要走……我好累……”细微的、带着哽咽的呢喃声，打断了莫澄云的回忆。
　　她低头，便看到了叶若曦微微蹙起的眉。
　　叶若曦很好看，莫澄云就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可这会儿，他精致可爱的小脸上带着湿润的泪意，秀美可爱的眉蹙着，还有粉润润的唇瓣中吐出的、带着几分哀求的颤语，让莫澄云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

　　来到叶府之后，叶若曦其实是她最注意的一个人。
　　刚开始的时候，只是觉得叶若曦和自己有点像，也像是藏着什么秘密一般，天真可爱的笑脸掩饰着疲累不堪的心，便不由自主的注意着。
　　渐渐的，她便知道了，这个小小的孩子比她想象的还聪明——也许，他和自己是一样的，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只不过自己用沉默来掩饰，而他则选择了天真纯稚。
　　后来从师尊那里晓得了，这个本是师弟的孩子却被当做了女儿养，只为了保护着偌大的叶府——原来，就算看起来这样美满、这样强大的叶府，也是危机重重的吗？这样重的一副担子，就压在曦儿稚嫩的肩膀上了吗？
　　他才四岁呀！
　　带着点敬佩和怜惜，莫澄云轻轻理了理叶若曦额前的碎发，抱着他站起身来，动作极其轻巧的向屋内走去。
　　这还是第一次，她在日落前结束了练功。

　　呜呜……他不要见人了行不行？
　　叶若曦死死巴着被子，把脸埋在枕头里——他真的真的不想出去了啊啊啊！
　　他好歹也是一个二世为人四十多岁的老人家了，怎么就一时失态在个八岁的毛孩子怀里哭的稀里哗啦？？？
　　不仅如此，他居然还哭累了睡过去——甚至直到莫澄云把他抱回屋里都没醒？！
　　叶若曦很想找一堵墙来撞一撞……
　　……
　　…………
　　躺在床上装了半天死，叶若曦这才不情不愿的爬起来——事情已经发生了，哭也哭过了睡也睡过了（这话听着真别扭……），他难道还能因为这个不见莫澄云了？！
　　哼！我才四岁我怕谁？！
　　做足了心理建设，叶若曦这才穿上那一身火红的新衣服，磨磨蹭蹭的出了门去。

　　“曦儿。”
　　带着点低沉的问候声从一边传来，让叶若曦整个人就激灵了一下——莫澄云？！她、她她她……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应该从早到晚都一直埋头练功的么？等在自己门外算是怎么回事？！
　　看到叶若曦仿佛一只炸了毛的小猫一样，惊讶的瞪着自己，那精致可爱的脸庞泛起淡淡的粉色，莫澄云不由得唇角微微挑起——笑了。
　　还真是可爱呐……
　　她走到叶若曦身边，揉了揉他头发——很软很滑，摸起来很舒服，莫澄云下意识的多揉了几下——带着那一抹淡淡的温和笑意开口了：“我没告诉别人。”
　　“啊？”叶若曦发出一个单音——其实他还没听明白莫澄云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是傻乎乎的看着莫澄云的笑容楞住了。
　　她笑了她笑了她笑了……脑子里只有这三个字在无限循环，莫澄云会笑？而且笑起来还真不是一般的好看……
　　“你的异常，我没有告诉别人，也不会告诉别人。”莫澄云重复了一遍，依然带着暖暖的笑，“所以，不要担心了。”
　　“谁、谁担心了……”叶若曦好不容易从那个堪称俊美的笑容中回过神来，就听到她在这样说，心中顿时轻松了——他也知道自己又哭又折腾的太过失态，说不定还说了些什么了不得的话，虽然他觉得莫澄云不是那种多嘴爱传闲话的，可总也怕她说出去，如今有了这个承诺，他放心了：莫澄云不爱说话，但是言出必践、一诺如山！
　　看着叶若曦睁着一双清澄如水的眸子带着惊喜和疑惑看着自己的模样，莫澄云的笑容又灿烂了几分，她半蹲着身子，视线和叶若曦齐平：“我晓得你有秘密，不过，人谁没有个秘密呢？只要你是我师弟就可以了，不是吗？”
　　这类似解释的话让叶若曦彻底释然了——他对着莫澄云露出灿烂的笑靥：“云姐姐，真的谢谢你！”
　　极美的笑容让莫澄云有些晃神——他不过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怎的就笑的这般……风华绝代？
　　不过也对，曦儿毕竟和自己一样，什么都懂，也不是那懵懂天真的孩童，笑的这般漂亮才是正常的……吧……
　　已经认定了叶若曦和自己是同类的莫澄云发挥了极大的包容心，她握着叶若曦的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相并而行，目标——演武场……

　　整个新年就这么过去了。
　　期间叶若曦除了被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给陈氏、莫轻凡、闵景谦夫妻拜过年之外，所有的时间都花费在练武场上了，和莫澄云一起。
　　也许是有了相同（？）的秘密，莫澄云自那日起后，对叶若曦渐渐的不同起来。
　　虽然她依然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模样，可叶若曦就是能够察觉的到，莫澄云对自己和其他人是不同的，好似更亲近一些？
　　虽然原因不明，可叶若曦却相当乐意莫澄云的亲近。
　　自从那日在莫澄云面前失态过之后，只有她们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叶若曦便也取下了自己那一副天真纯稚的面具——天天装孩子，他也是会累的！可在莫澄云面前，他却可以暂时做真正的自己。
　　莫澄云不会管他的表现到底像不像四岁的孩子——可是、可是，他的这个小师姐，似乎也一点都不像是八岁的孩子吧？！
　　越是接触了解就越是纳闷，叶若曦时常探究的看着莫澄云——她不会也像自己一样吧……
　　不对！
　　思索了好几回，叶若曦否认了自己的猜测——如果莫澄云也是重生的，以她的品行，定然不会对闵景谦未来的遭遇无动于衷，也不会对莫轻凡敬爱有加却亲近不足！
　　莫澄云是个面冷心热（？）的，并非前世王珂所说的“无心”，她只是不会把自己的关心送给毫不相干的人而已。
　　若她真的知晓今年就是闵景谦的生死大劫，她绝对不会保持沉默的。
　　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呢？就像莫澄云说的，只要她还是他的师姐就行了，旁的那些，就算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
　　叶若曦百思不得其解之后，放弃了探究——直到很久很久以后，知晓了莫澄云秘密的他才不由得感慨，原来世界上真的有生而知之的奇人！难怪不管是前世还是如今，莫澄云都这般厉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