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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part36 圣诞party(改错别字而已啦) ...

  •   冬夜的街上,整个城市被霓虹灯装点得像个妖媚的小姐,冷漠而高贵地昂首,却又掩饰不住她纸醉金迷的本质。

      高楼挂着的巨型广告牌上,模特们展示着新一季的流行,干净得一尘不染的高级橱窗里,点缀出这个城市真正的骄奢。
      马路上迅速奔流的轿车们,交错着不同的出发点和目的地,从这端驶向那头,载着伟大或者平凡的愿望。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里,有化着妖艳妆容的女孩子,她们踩着高跟鞋,穿着暴露时尚的裙子,奔赴噪杂靡乱的夜店酒吧;也有素面朝天的少女,她们踩着球鞋,穿着青春可爱的衣服,身边挽着年轻的男朋友幸福地微笑着。

      我在寒风中裹紧了一下身上的小西装,对于满大街的川流不息的的士无能为力,它们的那块“空车”牌子,在节日的夜里总是显得这么矜贵,始终不愿意亮出来。

      其实的哥们比小孩儿还巴望着节日的到来,面对大规模涌出家门约会逛街的人群,其实就是一张张向他们挥舞着的钞票。当然,这种情况不是只出现在节日里,雨天的生意也特别好,像歌词里唱着“你有钱坐不到!”。

      当我第28次像个表演现代舞的优秀舞蹈演员,夸张地举起手不断挥舞示意时,第28辆的士仍然带着早已满载的车身,从我身边漠然划过。

      露露和阿飞的电话快挤爆了手机,派对已经开场1个小时了。

      “你在哪里,我开车过去接你。”阿飞在电话里问我。

      “我在……”,视线里终于出现了一辆带着闪闪惹人爱的空车标志的的士了,“我拦到车了,这就过去。”

      我低头将手机扔进包里,抬起手,用尽丹田的力量朝那辆企图飞速从我身边冲过的出租车大吼了一声。接着以跑50米时的矫健速度,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从打开车门到安然入座。

      在我坐进车里,告诉了司机去那个只需报出名字,全市所有的司机都知道在哪的酒店后,司机先生憨憨地回过头,“姑娘,你刚才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要撞死在我车上,哎哟……”

      我看着司机如释重负的样子,把那句“我确实有点想死”忍在喉咙里。

      当司机先生踩上油门准备出发时,一阵强烈的刹车将我的脑袋砰的一声撞到后座椅的靠背上。

      “妈呀,怎么今晚这么多人找我撞哟!”司机双手扶着方向盘,胆颤地向前倾身,想确定一下车头有没有撞上什么。

      我忍痛揉了揉后脑勺,惊魂未定时,旁边的车门突然被打开。

      “啪”的一声,可怜的车门又被猛地摔上。

      涣散的目光重新聚集后,我定眼看清了身边突然冒出的物体,是一个男人。

      他为什么每次都能让我嘴巴张大得能吞下自己的拳头啊!
      这样的表情很丑好不好!

      任修穿着和大楼广告牌里模特身上差不多的,那种灰色羊绒滚边的窄身外套,长长的睫毛在昏暗的车里仿佛像一根柔软的金色羽毛。完全就像幽灵一样飘过来,然后风驰电掣地就出现在身边的位置上。

      “小伙子这车上有人了啊。”司机转头招呼道。

      “我们一起的,去蔡氏酒店,”任修看了他一眼,“开车。”

      司机先生被任修冒着寒气地甩了一句话后,竟然默默地回头踩上油门,带着后座上气氛诡异的一对男女奔向蔡氏集团的酒店。

      “额……你知不知道自己迟到了多久!我……”我尴尬地想起来自己是那棵吹了2个小时寒风的黄花菜,这时候应该要生气,要发泄怒气。

      “给你。”任修递给我一个白色纸袋,并且毫不留情地打断我从开始就酝酿的一肚子憋气话。

      我呆呆地接过纸袋,借助忽隐忽现的街灯,看见他的眉眼被暖黄的灯光照得柔软,露出微微的歉意。

      被任修身上这种难以觉察的抱歉感染了,我出神了片刻后,便放缓了自己强硬的语气,“你去哪了啊?”

      “在家里。”

      “你个王八蛋!是不是忘记我在等你?”刚刚压制住的怒气腾地冒上来,我恨不得掐住眼前这条低温白蛇的七寸。

      “恩。”对方平静得理直气壮。

      “你!你……司机,把这人丢下车!”我歇斯底里地抓起白色纸袋朝他丢过去,心里一阵悲伤,万念俱灰。

      司机先生估计这时候有直接将车开去精神病院的冲动。

      任修敏捷地接住了迎面扑来的纸袋,轻轻地将它放在我们中间的空位上,像是在安置一件珍贵的古董。

      我忍住又开始发胀的眼睛,别过脸去,不愿看见他淡然自若的伤人神情。
      苦等了2个小时换来了对方的无谓和忽视,尽管自己的自尊从来都不是什么矜贵的奢侈品,但也依然会在角落里卑微地挣扎。

      任修见我没有反应,低声叹了口气后,缓缓拿起一旁的纸袋,一边打开一边用低沉迷人的声音自言自语起来。

      “我在家里,就是为了能拿到这个特制的玩意儿,所以忘记时间了。”

      我偷偷支起耳朵,那阵唰唰的纸张摩擦声音不断地勾挠着我的好奇心,忍不住抬开眼角侧目瞄去。他淡薄的脸部线条慢慢温和起来,敛着酒窝朝我笑了笑,并示意我接过已经打开一半的纸袋。

      四目对视的瞬间,全身的毛孔突然收缩起来。

      我仓皇收回了视线,好像一个做贼心虚的小偷。不对,我不是小偷,他才是!

      “为什么?”我发现自己完全不能拒绝他,甚至连发脾气都不忍,因为他笑容里流露出的期待和柔软,如同拿着蜡笔画的小孩,跑过来拉着自己的衣摆,希望得到表扬一般的表情。

      任修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讽刺的事情,转而冷笑了一下,“我借助爷爷的名义通过各方面不断施压,那家店才能在今晚赶制出来。不过送货的时候,”他扬了扬眉毛,扫了眼车外正在急吼吼等红灯的车流,“这城市的交通不行。”

      迷茫地听着他不着边际的回答,他爷爷不是校长吗,难道是店长?

      我压抑着心里快要爆炸开来的喜悦,眼前的这个男生,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他会迟到两个小时,会忘记我在等他,却会为我准备特别的礼物。

      接过纸袋,我迫不及待地往里瞄去。随后,我不自然地抽搐了嘴角,沉默地将纸袋包好。

      任修侧过身,歪着头安静地看着我,那张轮廓分明的脸看起来像要融到夜色里去。

      “喜欢吗?”

      低声而温柔的。
      近乎无限温柔般地询问着。

      我心里一冲动,抬起头,换上一种慷慨就义的笑意,“喜欢。”

      尽管对方有时候尖酸刻薄的程度比伏地魔还可怕,但是,我就愿意整容成哈利波特,把自己送到他身边,万劫不复也没关系。

      .

      “我们来这干嘛?”我忧心忡忡地跟着任修坐上了蔡泽凯酒店的观光电梯。

      “约会啊。”他神秘地冲我咧开嘴。

      “可这地方……”我羞红着脸低头扯了扯裙角,咬牙下狠心般抬头直视他,“虽然我这人挺开放的,但是第一次就开房,我是不赞成的!我认为我们应该多了解多沟通,然后见过双方父母之后再做决定!”

      “……”

      我感觉此刻的观光电梯像个冰柜正在飕飕地冒着寒气,而冰柜的制冷系统就是我身边的这个沉着脸的俊男。

      我还想补充什么,“叮”的一声,电梯门哗啦打开。

      任修艰难地扯动了嘴角,翻了个白眼后,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惊觉到自己脑子里的豆腐渣时,我们已经跨出了电梯。

      “刚才坐了时光机吗?”我发觉自己里三层外三层的打扮,和眼前这派景象完全不搭调。

      这里简直就是旖旎的夏日风情啊!
      一群黑压压的少男少女,有穿着花花绿绿的大裤衩到处晃悠的男生;还有穿着性感的比基尼拿着果汁聊天的女生;室内浴池改成了碧水蓝蓝的泳池,挤满了嬉戏玩闹的年轻人……

      “去把那玩意换上。”任修与前来迎宾的接待员说了什么之后,转头嘱咐我。

      我憋着一身燥热的汗水,在接待员的指引下,走进了换装室。
      原来传说中的约会就是来游泳……

      当我成功退化,转型成卖萌的大龄儿童时,我甚至没有勇气照镜子。

      任修送给我一件,花纹精巧细致,材料质地极为上乘的童装连衣裙。
      我依稀记得这类型的衣服像小学时代穿的睡衣,绣着可爱纹理的褶皱领口,夸张蓬松的公主袖,没有腰身剪裁,只是宽松随意的剪裁,颜色竟然是鲜艳的糖果色橙黄!

      我揉一揉跨下来的脸颊,尽量让自己显得十分愉悦,从神情上表达出对这件裙子的浓浓喜爱。

      任修早已站在门口等我。

      他穿着一件看起来很有款型的窄身棉T恤,下面是一条灰色的短裤,露出修长而又肌肉紧实的腿。

      我真的觉得他随便拍张照片都能制作成挂在对面大楼的广告牌。

      他半眯着眼睛打量着穿得像个棒棒糖的我,满意地点点头后,开心地笑了,像个淘气又可爱的孩子。

      我又一次沉沦在这样的笑容里,突然打心眼里喜欢起这件富有童趣的连衣裙。

      任修带着眉眼里的笑意,朝我摊开修长的手掌。我一时揣摩不到他的用意,只好傻傻地低头仔细端详他的掌心。

      直到听见他生硬又低沉的嗓音响起来,没有什么语气,只是带有如同韧丝般的细微触感,被他的鼻息吹起来后,异常轻柔的沾在我的额头上。

      “……拉着。”

      此后的每一步我都感觉像在月球上漫步,身体失重似的,完全不受控制。四周噪杂喧闹的声音,传入耳畔里就变成了飞机起飞时的呼呼轰鸣,只有手心传来的温热让我明白这一切的真实存在。

      整个室内灯火通明,让人感觉到很幸福。

      然而,这个漫长的冬季不只是充斥着爱和感动,此时的温暖也是人工暖气制造出来的假象。
      凛冽而灰蒙蒙,才是这个冬季真正的面貌,它狡黠地将恨和背叛投影在黑暗中的幕布,作为下一幕的开始。

      任修牵着我踏上大厅的左边的回旋楼梯,甜蜜的感觉从我们身上流淌过去,覆盖成今后让我念念不忘的岁月,我多么希望这个华丽的楼梯永远没有尽头。

      随着视角渐渐从低到高,从穿着各式凉鞋到各种线条笔直的小腿,从样式更为讲究的大花裤衩到质地更加高级的比基尼。

      更加华丽的场景,不似楼下一片噪杂欢腾,而是优雅地举着红酒杯,穿梭在厚厚的羊毛地摊上。

      我终于发现了,楼上的这群男女,我认识。

      我竟然被恋爱冲昏了头脑,完全忘记了蔡泽凯酒店里举办的圣诞party——睡衣主题!

      本身表情极为单调个人生活也极为枯燥的蔡老大根本不可能举办这种赤裸挑逗的睡衣派对。
      他其实是以自己的方式纪念逝去的兄弟,因为韩凡去世前一直嚷嚷着要在大冬天举办睡衣party。

      我像踩了地雷一般,浑身的毛细孔都爆炸开来,数万个皮囊都在凄厉地尖叫起来。
      身上这件童装果然是应景的睡裙!

      刚想拽着任修往回走时,同样身穿窄身T恤,露出宽阔肩膀和紧实小腹的肌肉线条,散发着锋利地冷漠的蔡泽凯,如同一把闪光的匕首,朝我们刺过来,“你来了。”

      他们俩认识?
      我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血液开始倒流,直冲头顶,快要掀翻天灵盖。

      水晶灯反射的彩虹光,照耀在任修俊朗的脸庞,他笑眯眯地露出锐利的尖牙,“让你久等了。”慵懒又捉摸不定。

      仿佛看见《卧虎藏龙》里的经典桥段,两个单脚站在竹林的末梢的世外高人负剑而立,虎视眈眈。

      我不自觉地加大力度收紧了交握的手,而任修仿佛没有觉察般,只是似笑非笑地眯着眼睛。

      面前的蔡泽凯冰冷的表情也依然充满了莫名其妙的苦大仇深,仿佛所有人都欠了他两百块钱。不过多亏了他英气逼人的五官,否则这样一张看谁都漠然的脸,走在街上真的会被人打。

      当我心里的那根筋越拧越紧,快要崩断时,蔡泽凯猛然出手,一拳砸向任修结实的胸口。
      而一向身手敏捷,如同全身都长满了眼睛的任修,同时迅速地用没有拉着我的那只手格挡住蔡老大的拳头。

      .

      “你他妈还知道过来。”蔡老大难得的挑衅口吻,听起来却是那么愉快。

      “都是这玩意儿,”任修耸了耸肩,故作哀怨地朝我扬了扬下巴,“我对象。”

      我的脸上又露出了痛并快乐着的便秘表情,喜的是“对象”这个词虽然有点怪异,但是起码是个变相承认;忧的是蔡泽凯在盯着我们俩紧紧相握的双手后,表情越发阴沉,才露出的一丝清朗又被瞬间吞没。

      “包子,这小子是我好朋友,蔡泽凯。”任修没有觉察到眼前这两个人的异样,继续带着明快的笑容介绍道。

      我觉得,上帝总有办法把所有荒唐的事情吸引到一起,然后集中引爆。

      一个婀娜多姿的倩影飘来,是身着桃红色性感吊带丝质睡袍的Linda。她带着丰满傲人的曲线,挺出花2分钟就轻松挤出来的□□(我需要花费半个小时),像朵诱惑娇艳的红玫瑰。

      任修不动声色地蹙起眉头,握紧了我的手。

      “呀,包子,你们俩什么时候在一起啦?恭喜哦!”Linda甜腻地嗓音像梦靥一般拉住了我的神经。

      她媚眼如丝地用余光瞄了面容冷峻的蔡泽凯,随后嘴角明显挂起一丝笑意,一种充满期待的讽刺笑意,仿佛等待一场闹剧的开场。

      “对啦,露露和阿飞一直念叨着你怎么还没来。露露,这里……”Linda一边用刻意调高的音量朝左边喊着,一边轻盈地挥动涂了水晶指甲的娇嫩玉手。

      一团漆黑的生物以彗星撞地球的速度像我们袭来,打破这阵心怀叵测的会面。

      露露看起来就像是刚被人通知比尔盖茨把所有的财富都留给了她,兴奋地围着任修上上下下地打量,然后不顾旁人般不断地对我抛出“这小子不错嘛”,“你行啊”之类的暧昧眼色。

      我注意到任修看见露露后,有些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但是很快镇定下来,绅士般冲她得体地颔首示意。

      永远不要对露露抱有任何脱胎换骨的期待,至少不是现在。

      我能理解任修的惊讶,因为我此时正在动用自己全身的肺活量让脸部别抽搐得太严重。

      这个女人竟然在这种性感火辣的睡衣派对上,穿着黑色保暖内衣(可能是南极人或者三枪什么的牌子)和黑色运动裤招摇过市。

      当然了,保暖内衣也是睡衣……

      Linda没有注意到,站在身侧的蔡泽凯,眼神细微地发生着变化。
      在露露上蹿下跳地出现时,我们的蔡老大仿佛是油画里冷漠的人物,突然活了过来,脸上的情绪像徐徐晃动着的温暖河水。

      而Linda却只是悲悯地看着另外一个男生,像一个冷艳高贵的审判者。

      跟着露露一起过来的阿飞静静地站在那,没有说话,没有情绪,一动不动地僵硬微笑着,目前却仿佛瞬间被吹熄的蜡烛一样,暗了下去。

      “阿飞之前还说去接你,这不是来了嘛。我就说啦,你从来不会失约他的,”Linda软糯的声音像一颗糖衣炮弹,“你们关系多亲呢。”

      我清楚地感受到,交握的手上,温度骤然冷了一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part36 圣诞party(改错别字而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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