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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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一声，照片变成了一团废纸。
是了，他怎么会忘记“那个男人”呢？
真是该死！
*****
“我轻轻飘落你身边，注视你还似从前的容颜。仿佛在我们初邂逅的那一刻，时间便停住不再向前……”
“老……大？”墨镜老兄一脸怕怕地呼唤老大的注意力。
老大咂了一下舌头，很不满意手下啰里啰唆打断他哼歌。
“什么事？”
“您……在唱歌？”墨镜手下如被雷劈。
“当然。难不成我在叫魂？”
真是大惊小怪。难道当人boss还没权利唱歌了么？
“不……哪里……非常动听……”
只不过很……怪。
地下教父，看演唱会、还唱歌？
天雷啊！干脆劈死他算了！
“请问……歌名是？”
老大忽然坐起身，把手放在墨镜手下的肩膀上，一脸甜蜜地回答：“‘回舞’。等会儿你向下传话，弟兄们每个人都去买一张《回舞》，一周之内学会，我要抽查。”
然后漠视手下的惊骇，又自言自语道：“干脆把‘回舞’定为帮歌吧。”
“你的双瞳依然纤尘不染，你的双手依然洁白光鲜，你的神情依然楚楚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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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会直到最后一场，江归舟都没有亲临现场。自然有人跟他报告有多成功有多火爆。最重要的，是令人想不欢喜都难的一连串数字。
他把歌本扔在桌子上，闭上眼睛，靠进舒适的皮椅中。
他的眉头似乎轻轻地皱起，接着，唇边似乎又浮现出一抹没有笑意的微笑。
没有人会知道，是怎样的心绪让他做出如此矛盾扭曲的表情。
但是，他一定是从江天的歌词中看出了什么。
看出了他意料中、期待却又令人心痛的词句。
“这栋房子的产权在你，你完全没必要搬出去的。”
江归舟啜了一口红茶。
没有加糖，带着些微的苦涩。
父亲死前就立好遗嘱，财产的一半归属江天。在江天满20岁之前由江归舟代管。
这栋别墅也在江天的名义下。而江归舟名下的别墅则由其母居住着。
江天喝下最后一口南瓜粥，擦干净嘴角，才不慌不忙地道：“住在外面工作上比较方便。哥可以继续使用这栋房子，我无所谓的。再说……”他一笑，“我对这里也没什么感情。”
有的，只是不堪的回忆。
江归舟一顿，随即笑道：“那父亲一定会很伤心的。”
*****
大门在车后缓缓关闭。
从后视镜里，可以看到管家毕恭毕敬地弯下腰去，直到江天的车消失在夜色当中。
他还要再出入这个家多少次才够呢？
步出电梯，声控灯还未亮，一股浓厚的香水味道就钻入他的鼻子。
江天皱起眉头。
又来了……
这男人没品位也就算了，还非得要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宣告不成么？
屏住呼吸，从背包里抽出一次性手套戴上。把门打开一条缝，摸出事先预备在门边的垃圾袋，撑开，丢香水玫瑰入袋，束紧。一气呵成。
依然丢在门外，人闪身进屋。
哈——
终于呼吸到适合人类呼吸的空气了。
以为置之不理就可以天下太平的他真是太天真了。
自从第一场演唱会、第一捧恶俗的香水金粉玫瑰以后，没想到那男人居然场场必到，每次必然包下最好的十个位置。演唱会结束后必然有一大捧玫瑰送到，并且数量越来越多，味道越来越浓。后来他狠狠威胁如果再有人敢递花进来，就立刻请吃“活人炒鱿鱼”，才终于阻止了化妆室被荼毒。可是他一口气还没喘好，就在自家门口发现了更大捧的生化武器。
幸亏他意志坚强，才没有昏倒在地。
但第一次经验不足，失手将花束带入家中处理，酿成了人间惨剧。
甜腻的味道害他整夜未能好眠。
连带得第二天的工作现场被他整得哀鸿遍野，甚至在演唱会现场再度看见那个恶俗男人的时候，他差点失控得将麦克砸到那男人脸上。
但是，还好。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为自己保留一丝理智。否则他就不是江天了。
所以他很快平静下来，很快学乖。
他到底要看那男人要把这套把戏玩到什么时候才会腻。
9年前，他初吻的男人——漠河。
*****
漠河很开心看到江天被逼得快发狂的样子。
因为只有那样，江天那严丝合缝的堡垒才会偶尔露出一线可供人窥视的空隙。
可惜江天太聪明也太自制了，总是很快地就能从“非常态”恢复“常态”。
不过也好，这样才值得他念念不忘了近10年。
江天，是一头聪明、可爱、又危险的小豹子。
总有一天，他会要这头小豹子柔顺地匍匐在他身下，供他尽情采撷。
陈华默默地观察了漠河将近15分钟，终于忍不住开口打破了粉色到近乎异常的空气。
“哥，你最近……没事吧？”
自从大哥将他从“外面”接回来的那一天起，他就始终用一种尊敬甚至膜拜的视线注视着大哥做的每一件事，听大哥说的每一句话，看大哥的每一个表情。大哥赏罚分明，绝不以私入公。大多时候，大哥都是冷然的。大哥会笑，但眼神永远如冰似霜。大哥偶尔会对他温柔，却自有一股威严在内，令他不敢放肆。
但是现在，他居然在大哥脸上看到了“梦幻”！
不不，一定是他在做梦吧？把这两个字和大哥联系在一起简直就是对大哥的亵渎。
偷偷地、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以后，陈华终于发问了。
漠河从新的干部名单里抬首，笑眯眯地回问：“嗯？”
陈华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他感到莫名的恐惧，恐惧到他不敢再深问。
“不。我只是想问大哥对这份名单的意见。”
漠河拿笔勾掉一个名字，并在旁边写上另一个名字。然后把名单和资料递给他亲爱的胞弟。
“赵离不行，他虽然忠心，但脾气太躁，不是舵主的料。换成钱文。其他的就按照你们商量的办。”
江天的巡演开了多久，漠河就跟着到处跑了多久。
但他永远不会是只顾声色犬马的男人。顺道，巡视了分舵，清理了垃圾，换血。
有些“老人”仗着是长辈，就在地方作威作福，屡屡地破坏帮里的规矩。
进了门，不多说一句话，将写着名字的数据光盘往当事人面前一丢。看着他们的表情由红转青、由青转白、终于蜕变成死灰，他笑了，但眼神，似雪如霜。
他隐忍了多年，也差不多该请他们退休了。
“我知道了。”
陈华接过资料，转身离开。
“陈华！”
漠河像是想起了什么。笑容敛去。
“不要玩得太过火。”
陈华心中一颤，恭恭敬敬地回答：“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