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
爸！不要！爸！不要啊！
*****
呼……
好压抑。
不论过去多少年，这种压抑，始终没有消减过半分，哪怕始作俑者早已挫骨扬灰。
黑暗中，江归舟缓缓地睁开眼睛。
“你回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严丝合缝的压抑感中终于刺入了一道光亮。江天恭谨地站在哥哥旁边，恭谨地回话：“哥，我回来了。让你久等了。”
不用问，也猜得到他去了哪里。
“过来，坐在我身边。”
江天依言过去，被握住了手。
江归舟笑了，语气中似乎含着些欢喜：“你终于长大了。”
“哥，你不怕吗？”
“为什么要怕？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我迫不及待地要知道，你能飞多高。”
*****
江天以一个新人的身份出现在光明唱片。
江归舟虽然计划要把江天捧上天，但不代表他一开始就会给江天开绿灯。
轻而易举的成功没有意义，也破碎得最快。
“我会给你很多机会，但能不能抓住这些机会，就要看你自己了。在这里，我是老板，你是员工。”
“我明白，江先生。”
江天的眼睛里没有半丝动摇或疑惑。
这是他早已计划好的人生，现在终于要正式迈出第一步。
“很好。”
江归舟按下内线。
“叫李思进来。”
很快，一个中等身材、看上去一团和气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略微弯着腰，很是谦恭的样子，却在走进来的一瞬间已将江天打量清楚了。
“李思，他就是新人江天，以后归你管。”
“是，江先生。”
李思对江天伸出手，“你好，我是你的经纪人李思，请多关照。”
尽管江归舟没有特别把他介绍给全公司上下的人，但他肯定没有人不知道他是江归舟的弟弟。那么，这些人又是怎样掂量他这个“身价非凡”的新人的呢？
不用挨个问，他心中也估量得出答案。所以，他必须以实力说话。
江天也伸出手，用力握下去：“请多关照。”
*****
“我要在三年内成功。”
江天对李思说。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陈述句，而是一个命令。
李思笑眯眯地：“不需要那么久，两年内，你就会红得发紫。”
“但愿如此。”
第一步既然迈出去了，在到达目的地为止，他半秒也不会停歇。
李思从提包中抽出一个文件夹，递给江天：“你的第一个机会。”
正如江归舟所说的，他给了他很多机会。
电影电视广告甚至舞台剧的试镜，出席赚取印象分和展示自己的公益活动，乃至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走穴。
但是同时，这些机会也给了光明唱片旗下的其他艺人。
他甚至会故意去安排一些当红艺人与江天去争同一个机会。
是的，江归舟要江天在成功之前充分体验何谓“吃得苦中苦”，他要江天切身体会何谓“争”，他要江天明白何谓“被人踩在脚下”。
如果江天在“刁难”中胜出了，他会第一个为他鼓掌庆贺。
身为他的弟弟，不狠如虎豹怎么行？
江天不负江归舟所望，短短半年时间，他已经集结了一支自己的乐队。接下来的半年，他独立作词作曲打造了第一张专辑《回舞》。并在百忙之中参与了三个舞台剧的巡演，出演了一部电影的男3号。
年轻，赋予了江天拼命的资本。
所以他红了。
在别人看来红得是那么快、那么一帆风顺。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整整一年时间，他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好觉，未做过一个踏实的好梦。
甚至计划造势宣传，他都亲力亲为，决不假手于人。
跟在江天身边的人，听到江天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下一个工作地点是哪儿？”
没人知道身为江归舟弟弟的他为什么要这么拼命。
看着江天首场演唱会的海报，江归舟打从心底里笑了。
他忍不住为亲爱的弟弟喝彩。
是的。
他为江天提供了一个近乎空荡荡的舞台，而江天靠自己的力量将这个舞台布置得五彩缤纷、灯光闪耀。
右手食指轻轻刮了下海报上江天的脸蛋，“看来你真的迫不及待要复仇啊，我最最亲爱的小天。”
*****
“停车！”
一辆黑色奔驰突然停在路边。车窗被摇下来，出现一张英俊却表情凛冽的脸。
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街头巨大的演唱会海报，露出半是欣喜半是玩味的笑容。
“老大？”带着墨镜的司机忍不住出声。
被叫做老大的人终于摇起车窗，但视线还是恋恋不舍地粘在海报上面。
“开车吧。”
“是！”
车子再度被发动。
司机不住得从后视镜看老大的脸色。
“老大，什么事那么开心？”
他不急着回答问题，反而播了个号码：“是我。给我查个人。江天，江河的江，天空的天，光明唱片的艺人。还有，顺便给我十张头排的票。”
挂掉电话，看到司机仿佛见鬼了似的表情。他的心情更好了。
“如果你有一样一直很念念不忘的东西，却不小心失去了踪影，找了很久都没找到，过了好几年，那个宝贝又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了——你开不开心？”
9年了，我终于又找到你了，江天。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