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十三、踌躇不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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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在地平线停留一会之后缓缓沉下，清冷的月光悄无声息的爬在半空中，没有阳光的炽热，不似阳光的温暖，却依旧能够温暖人心。
眺望着半透明状的轮月，面瘫少女嘴角轻轻勾勒出一抹浅笑，那一霎间她像是在月光之中看见了绯真，绯真温润如水般的笑颜映在心间。
蓦然转身，回望身后的瀞灵廷，她的绯真就在里面，不远也不近。
她不想离开，至少现在不想。
继续待在这里，早晚有一天她会进到那里面，进去了又会是怎样呢，未来的事她从不去想，没有过去何来未来？
她的道路现在断掉了，寻找新的道路才是她现在唯一的目标。
究竟何去何从？
她真的不知道……
无论我做出怎样的决定，你都会支持的对吧，绯真。
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的。
从青竹林深处钻出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天际之上只有一轮圆月，孤寂清冷的挂着。
无视这个赏月的大好日子，面瘫少女直接上楼，爬过蜿蜒的楼道走进她和露琪亚的寝室，和衣而眠。
一夜无梦。
次日清晨，一向睡眠时间仅凭心情决定的凛居然起了个大早，倒不是她就真心愿意起这么早，而是有不请自来之人到访。
顶着一团凌乱堪比鸟窝的头发，凛打开了寝室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件白色羽织，在那之下的是一件橘色打底绣有枫叶的精美和服，微微抬头便可看见有着一头耀眼红卷发的美女。
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凛歪着脑袋如是想。
“啊，抱歉呢，打扰到你休息啦。”尽管说着抱歉的话，然而言语间并未有任何的歉意，“白河同学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何事？”没睡醒的面瘫少女说话语气显得有力无气。
“难不成白河同学不记得我吗？”红发美女仿佛被打击得很深，夸张的捂住胸口，一副悲悯的模样，“真是令人伤心欲绝，身为班导竟然被自己班上的学生遗忘。”
……这么说的话，似乎确有此事。
好像是叫…春日什么的。
“……春日…老师？！”
“白河同学记起来了吗？”春日律子闪着一双晶晶眼满怀期待的询问。
“……”我不认识你。
“等等！”春日律子眼疾手快的撑住欲合拢的门，一面在心底给这位面瘫少女贴上不宜调戏的标签，一面换上较为严肃的表情说道：“白河同学，我是受校长委托而来。”
“……唔？”
面对少女一副“所为何事”的表情，春日律子彻底放下调戏的玩笑说：“恭喜你了，白河同学，即刻起你就是精英班一班的学生了。喏，这是你的通知书。”
凛透过长长的刘海瞥了一眼通知书上书写的毛笔字，白纸黑字里简单而明确的写着她已经是精英班的学生了，证实了春日律子的说辞。
而那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犹如行云流水一般，她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到过，那样的字迹，那样的笔锋，以及莫名的熟悉觉，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写字的人她肯定认识。
只是无论如何她都想不起来。
“白河同学？”
红发美女的声音打断了凛的思绪，这才猛然想起班导找自己的原因。
“原因？”
“你不知道吗？”春日律子微微诧异了，原本以为只是当个跑腿的，没想到竟还做起了解说，“因为白河同学的灵压实在令我们惊讶，那种程度的灵压若是继续留在二班可是屈才了。即使我再舍不得，也不能任由你被埋没掉呢。”
“我拒绝。”
没有半分犹豫，凛果断的回绝了。
这声果断倒是出乎美女班导的意料之中，几百年来她这是第一次亲耳听到有人拒绝进行精英班，还是这般果断不容反驳的语气，眼前的小女孩真是有趣极了。
“我可以知道原因吗？”
“没有。”
答案再次令她感到意外。
这样简单的答案并不能令她感到满足，更不能阻挡她对这名学生的好奇，“白河同学，你应该明白进入精英班意味着什么，你确定要抛弃这次绝佳的机会吗？”
“不需要。”
面对少女的坚定，春日律子微笑着放弃了游说，将手中的通知书收起，便告辞离开。
沿着蜿蜒的楼梯而下，春日律子露出有好戏围观的狡黠笑容想到：和彦啊和彦你这次可是遇到铁板咯，这个小丫头可不简单呢，倒要看看你拿什么来应对。
不要以为送走了春日律子事情就结束了，这只不过是事情的开端，正在的好戏才开始上演。
第二天的剑道课刚刚结束，面瘫凛就被请到了校长办公室。
这是她第二次与春日和彦单独会面，第一次她已自动忽略掉一角。
这个看上去温文尔雅有着浓郁书卷气息的男子给她的感觉绝不是表面看上去这般简单，一向不擅长记人的她史无前例的记下了。
“白河同学，听说你拒绝进入精英班。”
她在听到询问后点了点头。
“我很好奇。”春日和彦和颜悦色的说着，似乎并未对被拒绝感到恼怒，“你的灵压不弱，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能看出来，而且我也相信一角三席的眼光，一年来你的能力很是稳定，尤其以白打、瞬步见长，其次剑道，即使是最弱的鬼道也能保持较高水准，只是为何考试成绩排名并不靠前。你就不感到好奇吗，依你的水平进入一班绰绰有余，可为何我要特意安排你去二班。”
回答他的是一计摇头。
“你是故意留在二班的对吧。”少女的摇头更加坚定了他心中的想法。“是为了那个叫露琪亚的女孩吧。”
面瘫少女目光一凛，心中升起了警报。
这个男人很危险。
春日和彦不动声色的将少女的反应收入眼底，继续说：“即使她提早毕业离开，你也没有任何打算，是因为不论是否在一班你的实力也不会受任何影响，维持现状到毕业也能够顺利进入护庭队，我说的对吗？”
面瘫少女保持着沉默，对眼前男人的猜想不作任何解释。
而春日和彦似乎早已料到这种情况，依旧微笑着说：“既然你无意进入精英班，我也不会强求。这件事我也不会再提，只是还有一件事要通知你。”
“唔？”凛的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你的寝室需要更换。”
闻言，少女凛双目倏地一紧，浑身散发出抗议的气息。
将少女的反应尽收眼底，春日和彦继续道，“这是学校历来的规定，非贵族者是不能独占一室的。更何况你在二班，二班的学生更没有这样的资格，而我身为校长也不能带头违反纪律。”之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似地补充道，“我相信白河同学是能够理解的。”
“……进入一班就可以不换吗？”
呵…鱼儿上钩了。
“这可不好说，要看白河同学的表现了。”春日和彦很是满意面瘫少女的表现，不紧不慢的继续他的收网动作，“非贵族者若是表现优秀，是可以破格享有一室的。”
“记住你的话。”
“我会通知你的班导。”网中的鱼儿很是听话，捕鱼者很是满足，“从明天起你就是一班的学生了，可别进错教室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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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英班的学习气氛是二班无法比拟的。
再加上小桃、恋次、吉良的热情带动下，凛各方面的实力也与日俱增，经过一年的刻苦学习，在二回生年末考试中四人皆以优秀的成绩考入年级前十。
也是在这一年，面瘫少女通过春日校长联络到了十一番队第三席的斑目一角。
同一角相约见面的地点是「润林安」一间生意极好的酒肆，也是一角经常翘班和绫濑川弓亲时常光顾的地方。
事隔两年的再度见面，并没有传说中充满狗血的拥抱，而是极具默契的击拳动作。
“这么说来，你要找的那个人已经找到了？”一角十分豪爽的抱起一罐酒坛仰头而饮。
“……唔。”
“那么，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留意到面瘫丫头不愿多提的语气，一角很是体贴的转移话题。
“不知道。”
“不知道？”这个答案显然出乎了他的意料。“喂喂，我可是听说你进入一班了。”
“唔。”
面对好友淡淡的态度，一角无奈的耸了耸肩，他是有从春日和彦那里听说了这丫头进入一班的原因，在那之前他还在想以春日和彦的性格是不可能突然大发慈悲擅自决定调班的，不料事情竟然如此简单，简单到他难以置信，这丫头比他预想的还要厉害，竟敢在真央爆发灵压对朽木家下任当家及六番队下任队长动手，然而一想到这丫头的性格也就释然了。
这胆量，这能耐，早就该进入一班了。
所以，这样的结果一角很满意。
“毕业了来十一番队。”一角问道。
“……一角。”
“嗯？本大爷听着呢。”
“……我想退学。”
“什、什么？”一角惊恐的扔下酒坛，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对面的凛。
“绯真已经找到了，我想回流魂街。”无声调起伏的清冷腔调伴着酒气而出。
“……你这个笨蛋！”一把木刀随着一角的怒吼敲向了凛的脑袋，清脆的敲击声在雅室回响，“这个时候还回流魂街做什么？继续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流浪生活吗？你就不想去找回丢死的记忆？我就不明白了，流魂街到底有什么好的，那里有强者吗？真正的强者在我们十一番队！”
“……继续前进就是正确？”凛疑惑不解。
这一年来她想过很多，她不需要精进死神的力量，也没觉得这样的生活比流魂街好多少，即使进入了护庭队，也不能去见她的绯真。还有，瀞灵廷有那么好吗，成为死神就必须肩负起更多的责任，她不觉得自己有随时赴死的觉悟，而且找回记忆很重要吗？没有记忆她不也一样过得很好吗？
“活着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前进吗？”一角激励的声音传了过来，“为何要停滞不前？前进的道路有让你感到害怕或是恐惧的东西吗？”
“……我不知道。”少女拼命的摇了摇头，话语间带着一丝颤抖，“前面、前面的路有什么在那里，一想到就会止不住的颤抖，我、我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凛的异常映入一角的眼里，这般慌乱的丫头他是第一次见到，和记忆之中天不怕地不怕的面瘫少女的形象极为不符，不由怒火中烧，“那就将它斩断！我所认识的白河凛可不是懦弱到连内心恐惧之物都不敢斩断的家伙。”
“……”
“本大爷够帅气吧。”吊起那双眼角涂抹着红色眼影的倒三角眼，一角霸气十足的昂首挺胸，“赶紧毕业了来十一番队，本大爷罩着你。”
“……唔。”
作者有话说第29章 十三、踌躇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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