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探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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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要去找你们了，你俩去了这么半天啊？”庄恒睿回到排练场，正看见迎面过来的柯飞，柯飞朝他身后看了看就问道：“师哥呢？不会真成走失人口了吧？我还没在他口袋放他家地址呢！”
庄恒睿脸色有些难堪地摇了摇头，轻声告诉他说高恭远还在厕所没出来呢，可能有点儿事儿吧。柯飞一听就奇怪了：“啊！这么半天孩子都生出来了吧！”说完脸色一变，神色凝重的叹了口气。
“你怎么了？”庄恒睿很想问，你们茶馆儿的人难道个个都思维这么跳跃么，每个人都能迅速转换表情，和川剧变脸儿差不多了= =、。
“没事儿，我就是有点儿担心，我师哥可能真有病，但是可能不想和我们说，我是怕他自己搁在心里老不痛快，倒时候只能更糟糕！”
“高恭远有病？他说有什么病？”不能吧，看高恭远能吃能睡的挺健康的啊，还能犯贫。
“哎，其实就是男人的难言之隐啊！庄子你就别多问了，我也就只和你说一句，反正其实吧，和国足估计是一个毛病，那方面。。。。。。可能不大行！”柯飞说着神情凝重，口气遗憾到了极点，忽然又好像想到什么，接着对庄恒睿说：“对了，你们电台要是再有点儿那方面的医院做广告，你给留意留意有没有靠谱儿点儿，给留下个电话什么的咨询一下，我师哥自己不上心，我这个师弟可得给他注点意。”
庄恒睿刚开始还听得云里雾里的，但是听到国足，听到他们电台的广告，立马就知道了柯飞嘴里说的难言之隐的意思，一下子脸上满是尴尬。一抬眼，柯飞却还在满脸期待的看着自己，窘迫的不行，点了点头。
这种事情他怎么好意思去问，人家还以为他不行呢！倒时候一不留神得全单位都知道不可。
不过，真看不出，平时人高马大的高恭远还有这么个隐疾，这是“真人不露相”！不过他这么年轻的确是难以启齿。看他平时嘻嘻哈哈不着四六的样子，其实忍受着这么大的□□痛苦和内心煎熬啊，不由得有点儿感觉这人其实还挺可怜，甚至对他这种无条件的没心没肺感到有点儿肃然起敬起来。
“那杭州美景盖世无双 ，西湖岸奇花异草四季清香 ，那春游苏堤桃红柳绿 ，夏赏荷花映满了池塘 ，那秋观明月如同碧水 ，冬看瑞雪铺满了山在上天怒恼了张玉皇岗 ，怒冲冲差法海就临了凡世 ，在金山寺内把这方丈当 ，这一天许汉文烧香还愿，。。。。。。”（《太平歌词》---白蛇传）唱完这段儿太平歌词，为时四五个小时的彩排走场终于结束了，在一帮人的掌声里排练完了，茶馆儿的一干人等都累得够呛，下午还得往园子里赶，连口喘气儿的机会都没有。
柯飞几乎是洒泪挥别了刚才聊得投缘非常的学院派美女们，笑嘻嘻地揣着人家的电话，和几个师兄弟往回走，回程的路上，都盘算着怎么借这次机会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庄恒睿最后还得留下，和几个社团的干部例行公事商量了下演出当天的细节，总结了一下今天一整天的排练工作，走完了形式，才出了校门。
其实，庄恒睿根本没听人家说的是什么，说的对不对，只是跟着话里的抑扬顿挫本能的点头摇头的。什么都不想去管了，刚才还在排练时还好，看着节目，心还能静下心来，但是就像现在，只要闲下来没什么实质性工作可干，他就开始不自觉地想烦心事儿，自己完全控制不了一样。
那是林泽千真万确。可是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回来之后就开始后悔，当时应该冲上去，揪着他的领子问问他怎么到底怎么回事儿，问他要一个确凿的解释，最起码也要知道他现在生活的怎么样。可是他心里更知道，就算再来一百次，结局依旧还是他自己在这里纠结。林泽的语气虽然还是内敛温和，可是依旧有种不可抗力阻挡在那里，让他能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即便是再追问也不会得到答案。
对待有些人，有些事情，处理的方式早就模式化的刻入了大脑。这些模式不会忘记，因为他们一直被记得。
他需要一些强制性的做些事情，缓解一下这种记忆，起码能让这些记忆暂缓一下子。
晃晃荡荡地走在大街上，还走出没多远就听见好像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声音还特别耳熟。可现在人本来脑子就一团乱码，现在被猛地这么一喊，简直有了种被招魂的感觉，不但没想到喊自己的人是谁，甚至连声音的方向都分不出来了，又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就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那声音又喊了好几声，庄恒睿才恢复了点儿意识。转过头，果不其然地就看见高恭远满脸堆着笑容，站在一饭馆儿门口招呼自己呢。
“你怎么在这儿，没和你师弟回园子？”庄恒睿过去，看到他感觉有点儿以外，不是早就走了么，怎么还碰上了。因为刚才在厕所自己给他甩了脸色，他事后其实还有点儿后悔，但后来看高恭远回来之后对他没什么异样，依旧和自己说些没营养的话，他才不禁松了口气，看来这人是天生粗神经，看来自己和他制气也只能是自己找罪受。
“嘿嘿，我今天给老爷子送饭去医院，我师弟今儿自己唱太平歌词兼职报幕。”他正说着，饭馆儿服务员朝他喊了一声，就拿着两个食盒从后厨出来，递给高恭远。
“我这不是今儿正好有事儿么，就给我师父炒两个菜，将就将就。”
庄恒睿点了点头：“你今儿唱的那段儿太平歌词，唱词还挺美，我以前只看过电视剧，从来没听过唱出来的，而且还挺懂了。对了，老爷子还没出院呢？上次去看他，感觉精神头儿还不错啊。”
“嘿嘿，我就是随便那么一唱，老爷子马上就出院了，这不是这几天正准备呢么？对了，你刚才在大街上和游魂儿一样干嘛呢我说，叫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钱包丢了？”
“没，就是我在屋里时间有点儿长，闷得有点儿不舒服，透透气一会儿就好。”
高恭远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看你脸色现在稍微好点儿了，我刚还以为你不是丢钱包就是中暑了呢，你不知道，中午出去看见你朋友那会儿，你脸色惨白啊！在厕所不说话也不地道！”
庄恒睿抱歉地笑了笑，看了看高恭远手上的食盒，说道：“要不我和你去医院看看李老爷子吧，我也有日子没去了，今天心烦，不想回去，想出去转转。”
“行啊，反正你们电台晚上机器检修，今天晚上不用上班，你和我一块儿去的话，我师父准得乐疯了，鸡爪子都得多啃两个。”
“你怎么知道我们电台周二检修，我晚上没节目啊？知道的真清楚。”庄恒睿有点儿奇怪，歪着脑袋随便问了一句。
“呵呵，我就是听说的。”高恭远实在是说不出，我是你特别忠实的听众，不仅每天晚上抱着半导体从头听到尾，还给你发过短信，还引起你共鸣了呢！每礼拜二，电台里一片忙音，他都失落好长时间才能睡着。
但是，他实在是没勇气说，那短信庄恒睿肯定不记得不说，他也实在觉得难为情，好像一个变态的偷窥狂有一天看见每天被偷窥的对象忽然给自己介绍自己生活起居一样。
总不能和人家说，您别介绍了，我天天偷窥您，您今儿早晨吃的糖三角我都知道是红糖的~
总给人感觉，有点儿走火入魔。
他忽然，打心眼儿里羡慕起现在追星的小女孩儿们。人家那勇气~
这么想着，得赶紧就转开了话题，“我说咱快走呗，老头儿这点儿肯定饿坏了。”
两人到了医院，没迈进病房，依旧听见老爷子正在屋里高谈阔论，正说着自己对国际形势的看法呢，底气十足，讲得更是头头是道。两个送饭的站在门口显然也被吸引了，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庄恒睿轻笑着小声说道：“底气还真挺足的，看来是真的康复了。”
高恭远推开门，大喊着：“得啦得啦老爷子您消停会儿吧，这联合国秘书长都管不了的事儿，您就别跟这儿支招了，联合国那个人家叫潘基文不叫李基文啊！”
“嘿，你这臭小子，你怎么现在才来，想饿死我是不是。”刚要拿蒲扇去敲他徒弟的头，就看见后面跟着的庄恒睿，马上换上了上电视才能露出来的标准笑脸：“哎呦小庄啊，好久没见了，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啊。工作顺利吧，在茶馆里顺心吧，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高恭远看着自己师父的热心劲儿，啧啧啧了几声，“您快吃吧，吃完了再热心啊，也完全来得及。”
“嘿，你这混小子。”
老头儿吃着饭，找到机会还冲着高恭远挑着眉毛，又朝庄恒睿的方向努着嘴儿，五官几乎每一个闲着的。
高恭远开始还看着，琢磨老爷子到底唱的哪出儿，后来实在是怕看到这表情笑出来，干脆把脸别过去。
直到庄恒睿出去借电话，老头儿终于忍不住用拳头锤了高恭远一下：“你小子行啊，现在和人家小庄处的关系不错吧。”
“哎呦师父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啊，什么叫处的不错啊？搞的我俩变成男女关系了。”高恭远拍着大腿，稀里马虎地避重就轻的回答着他师父的问题。
“你小子想得倒美，人家就算是姑娘，也看不上你啊！”老头吃的井井有味，满嘴都是油腻腻的感觉。
“您就这么看不起您大徒弟呢？”
“我不是看不起你，我是太了解你了。”老爷子喝了口热茶，笑道：“你几斤几两重我太知道了，不过啊，这次看你俩关系还行，看出来你还真是长进了。”
“您这都是什么想法儿啊，就为这您刚才冲我挤眉弄眼的啊？哎呦您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您中风面瘫朝我做暗示呢。”
“你就把我老头儿消遣吧，我这可是为你好啊！你就不听我的吧，我早就和你说过！@#￥%……&*（）+——）（*&……%%%￥%#！！|+——）（*&……%%￥#”
高恭远实在是害怕老头儿絮絮叨叨起来没完，但也不能真的不耐烦起来，只能硬着头皮忍着听着，是不是的插科打诨的反驳一两句，争取把话题引到别处，可老头儿一点儿没掉进他的陷阱，就一直念叨着。
“师父，您差不多得了啊，人家小庄子今儿心情不好还来看您来了，人家要看见你刚才那贼眉鼠眼的样儿，得怎么想啊。”高恭远可算逮着一个可接的话茬，赶紧劝老头儿别再说了。
“哎呀，年轻人心情不好才需要朋友啊，你得好好给人家解解心宽，劝劝人家。”
“得了吧，我都不知道他问什么心情不好，再说了，这和我有关系么。”
结果被老头结结实实的给了几老拳，就差没领着脖领子一脚踢出门外了。
但在外人看来，这也许在就是师徒两个和睦相处的符号了，和谐的不能够再和谐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探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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