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坦白 ...
-
李毓一个人悄悄回了王府，一向冷静的他竟觉得有些手忙脚乱不知该做些什么。李沐景这一去他心中却愈发不安起来，像是暴风雨前的闷热天气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一进院子，就见洛觅靠在摇椅上小憩。
春日里午后的阳光格外暖人，温暖的阳光斜斜地照在熟睡的洛觅身上，把她的头发都染成了金黄色，精致的脸颊也因着阳光的作用蒙上了一圈光环。睡梦中嘴角微微上扬，脸上现出一副悠闲自得的姿态。
从远处看，竟像是天间的仙女一般。
李毓呆呆地看着，不知不觉已走到洛觅身边坐下。伸手扶上她的脸颊，细腻的皮肤光滑的触感让他的手心轻轻一震，却是怎么也舍不得放下。
猛地想起刚才李郡的一番话，又想起李沐景转身时的焦虑却坚定的神情，心中愈发乱的像一团麻。
他在她身后遥望了十年，更准确地说，已经不止十年罢。
李毓微微抿了抿嘴。当初知道她对刘晓的感情，他以为只有放手才能让她快乐，所以选择隐瞒真相。可如果早知那段感情会对她伤的这样深，倒不如一早就抓住她再不放手，也就不至于今日这般无奈。
想到自己有可能又一个不小心就让她溜走了，李毓忽然有些情不自禁，俯身上前在洛觅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睡梦中的洛觅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似的，长长的睫毛扑闪了几下，就缓缓睁开眼。正准备抬手避开刺眼的阳光，就感觉到了头顶的一片阴影。
“当心阳光刺眼。”李毓抬手档在洛觅双眼上方，声线却不是洛觅熟悉的清冷，反倒是她有些不习惯而近来却常常感受到的温柔。
“谢谢。”洛觅撑着坐了起来，对上李毓的深邃的双眸，像是觉察到了什么似的。
“怎么了？”洛觅微微皱了皱眉。
“别皱眉。”不等洛觅反应过来，李毓抬手就抚上洛觅的眉心，也不说什么，只是盯着她。直到她眉头一点一点舒展开来，才缓缓放下手。
“发生什么事了？”洛觅乖乖地没有皱眉，却更加疑惑了。
“没事。”李毓淡淡答道，双手却将洛觅轻轻揽进怀中，仍旧不说话，只轻轻抚着洛觅披散开来的长发。
“李、李毓……”洛觅微微愣住，半天才反应过来，想挣扎，却觉得揽住自己的手臂更紧了些。
“别说话。”李毓闭上眼在她耳边悄悄说道，热气吹得她的耳朵痒痒的，顿时就红了脸。
“让我抱一会儿。”声音没了平日的清冷，却有些沙哑低沉，透着一丝疲倦。像是个累极了的孩子靠在洛觅肩上索求一点温暖的怀抱。
洛觅愣了下，双手也情不自禁地抚上李毓的背。
李毓猛地僵了一下，随后身体渐渐软了下来，怀抱却更紧了些。
站在远处的洛浔有些不屑地对着春儿说：“虽然李毓哥哥那张臭脸的确很烦，不过……姐姐喜欢就行啦。”
一旁的春儿咯咯地笑着：“二小姐真会说笑，世子对大小姐是真真的好，要我说他们俩简直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
两人一同笑开，却没注意到身后李玲珑早已蹙起的眉头。
……
“儿臣拜见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吴皇后笑盈盈地起身扶起李沐景：“阿景快起。怎么，今日倒是有空来看望母后了？”
“母后恕罪，儿臣前段时间的确忙得疏忽了母后，还望母后见谅。”李沐景也是微微笑着看向吴皇后。
“你忙国事，我又怎会怪你。母后只是怕你忙在了不该忙的地方……”吴皇后脸上依旧笑容满面，却递给李沐景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李沐景也一切了然于心：“还望母后手下留情。”
“哦？阿景这是何意？”吴皇后仍旧一脸无辜地看向李沐景。
李沐景咬了咬牙向前走了两步跪下：“求母后放过洛儿。”
吴皇后这次没有去扶，既然话都说明白了，她也毋须再装。
“你要我如何放过她？”
“父皇最信任母后，只有母后能说服父皇放弃让洛儿代嫁这个想法。”李沐景低头道。
“我为什么要放过她？”
“我……”李沐景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别跟我说什么她是妹妹之类的话，你以为我还会信吗？阿景，你别以为你父皇没看出来我也没看出来，这些年你对她是什么感情我可是一点一滴看在心里的！”吴皇后有些气愤地拍着胸口。
“你之前一直不肯娶妻，连侧室也不要，不就是为了等她嘛！好不容易我挑中了清颜，你又是一百个不满意。这被我逼着成了亲，几年了肚子也没个动静。你以为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真是不明白，清颜这孩子是名门闺秀，知书达理，对上对下都没话说，哪里比不上她了？阿景，你说你是中了什么邪，你忘了你的身份吗，你忘了你是未来的大周君主吗？”
李沐景也不反驳，就这样静静跪着。这么多年的感情，在这一瞬间竟经过他母后之口通通涌了出来。想想母后说的这些，他也觉得有些不敢相信，那个一向沉稳大气极有君王气概的李沐景居然为了一个女子做了这样多的傻事。
莫非真是自知飞蛾扑火，却依旧无怨无悔？
难道，洛觅真是他命里注定的劫数？
吴皇后平静了会儿：“阿景，既然如今清颜也有了身孕，你便好好待她，好好当好你的太子。洛觅的事别再想了，除非她死了，或者有婚约在身，否则就是绑也要绑去梁国！”
李沐景脑中轰的一声，那个结果他简直不敢想象，他只想要将她好好保护在自己身边，每天能看见她的笑颜就足够了。
“儿臣愿意娶洛觅！”李沐景缓缓说出，声音轻而坚定。
原本起身想要扶起李沐景吴皇后猛地愣住，下一秒就是“啪”的一声一巴掌甩在李沐景脸上。
“太子妃、太子妃！”门口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几个宫女捧着昏迷不醒的顾清颜，一时有些手忙脚乱。
“娘娘，太子妃她突然晕倒。啊呀！流血了，流血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坦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