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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第二章:

      营枫孝主仆二人沿着繁华热闹的大街一路走半个时辰后,终于看见了赵家布坊的大门,眼前的商号与其说是布坊倒不如说是酒楼。

      三层的小楼外表朴素简单,屋顶四周有红布悬挂着的风铃,三楼的窗户紧闭,不知里面是做何用的;二层的窗户倒是敞开的,老远就能见其中不乏各色女子走动,似乎还有不少男子的身影,应该是那专卖脂粉首饰的;底下的大厅的大门敞开,可以看到里面挤满了形形色色的选布的人,再往里有一个个用各色帘子挡住的隔断,应该是量体裁衣试衣服的地方。

      每个伙计都麻利的招呼着客人,态度恭敬却不卑微,这样的伙计营枫孝很是满意,暗道这布坊的主人定是个正直厚道又有本事的,听说这赵家布坊在北方各地也是有分号的,这样大的产业想必主人也应有些年纪了。营枫孝是南方的商人,虽也做北方的生意但却很少到北方来,所以不是很了解北方的赵家布坊,而产业这样大又拿到了皇家的供奉,应该是个商场里的老人了,他可不认为每个人都可以和他一样年轻有为,至少他自己打拼出来的成绩还是很值得他骄傲的。

      “客官可是要裁衣?”一位伙计上来招呼营枫孝和六儿

      “我家老爷要选几支上等的钗”六儿回答道

      “这样,这位老爷楼上请”伙计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营枫孝和六儿往楼上走去,这是伙计在他们身后向楼上喊道“老爷上楼了,小心伺候着”喊完便又去招呼其他的客人了。

      营枫孝来到二楼马上就有一位伙计上来伺候,带着二人到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又拿来了几支上等的金钗还和紫檀做的男人用的钗,营枫孝看了看,虽然很漂亮但只是材料好但也不是真正的上品,摇了摇头,又对六儿使了一个眼色,六儿从怀里掏出了一两银子递给伙计笑道“老爷看不上这些,可还有更好的?”伙计并没有接过银子,只是冲六儿笑了一下然后对营枫孝态度恭敬的说“这位老爷,老板不许我们行这些事的,老爷既不喜欢这些,小的再去取些别的样式的来就是了”说完伙计转身去取钗了。

      “这里还真是不一样,伙计不收赏钱”营枫孝笑着对六儿说,六儿却笑着回“老爷不是喜欢这里的不收银两,是喜欢这里的伙计行事有分寸吧”营枫孝看了眼六儿继续笑没有再说什么。

      不一会伙计又回来了,这次的钗显然比上次的华贵的多,材料也是极品,只是营枫孝仍觉得不好,虽然材料是好的可是样式很普通,都是些贵妇人喜欢的样式,很雍容很彰显身份,可是营枫孝却觉得很俗。就又摇了摇头,这时一位妇人来到了他的面前,看了看伙计拿来的东西,又看了看营枫孝和六儿微笑着问:“这位老爷可是不喜欢那些样式?”

      “!”营枫孝和六儿首先愣了一下,因为这二楼的女子各个浓妆艳抹,用尽一切的办法将自己打扮的跟出色一些,在那些白粉胭脂的遮盖下这群女子也算是各有姿色。可是眼前的这位女子几乎半边脸被一块个红色的胎记覆盖,看上去面容丑陋,但此女却不遮掩就这样大方的让众人看到她脸上的胎记,一点脂粉也没有图,从发饰上可以看出她已嫁作人妇。

      “哪里,只是想贵店应该有更好的”营枫孝回答道,心里对这个无颜的妇人还是很有好感的,女人爱美是天生的,就是贫穷人家的女儿也是会采朵花戴的,眼前的妇人却很不在乎自己的容貌,这样的女人应该不是自己很有自信的就是很受丈夫爱护吧,毕竟自己的丈夫都不在乎,那自己也就没什么好遮掩的了。

      “好东西自然是有的,这位老爷请先到雅间休息片刻”妇人又转身对伙计说“下去吧,这没你的事了”

      “是,老板娘”伙计恭敬的退下了

      “原来是赵家布坊的老板娘,失敬失敬”

      “老爷哪里的话,什么失不失敬的,不过是那口子营生小本生意而已,只图有口饭吃罢了”

      “老板娘过谦了”

      说着却带二人绕过二楼的雅间来到了三楼一间屋内,老板娘亲自为营枫孝倒上茶然后才开口道“冒昧的问下老爷,是买钗送给什么人啊?”

      营枫孝刚要回答就听外面一个人嚷嚷道“老婆子快点帮忙,那妖孽又来了”虽然声音很大但是却很好听,话音刚落雅间的门也被推开了,营枫孝向门口望去只见一身材消瘦的白衣男子走了进来,男子看上去三十岁左右,而且更为吸引人的便是脸上满是麻坑,男子没有理会营枫孝主仆,只是抓住妇人的手就往外走“快快,快去帮我把那妖孽赶走!”

      “这还有客人呢”妇人提醒道

      “诶呀,我来我来,你快去把那瘟神媚儿赶走”男子说完就将妇人推了出去,妇人出门前略含歉意的向营枫孝福了一福,营枫孝微笑点头。

      看着妇人走了,男子这才关上门回过身来,还未走近就听到六儿忍着笑在营枫孝的耳边说“这对夫妇还真是配,一个无盐女,一个麻坑男……”营枫孝虽然觉得六儿的话很没有礼貌,但还是忍不住被逗得微微笑了一下。

      可却不知这麻脸的掌柜的平时最忌讳别人说他老婆丑,走到二人面前没有礼让什么,一屁股坐下又自顾自的倒了杯茶,轻蔑的看了眼营枫孝“你买什么啊,我这东西很贵的”

      “!”这的确有让见过很多大世面的营枫孝又愣了一下,看这商号的排场伙计的言行,以及刚刚老板娘的自若,营枫孝本以为这里的老板是个怎样优秀的人物,可是见到眼前的男子,营枫孝打消了结交这里的老板的念头,因为这个老板实在是个俗人,一副暴发户的样子,这让营枫孝甚至怀疑这些产业是老板娘经营起来的。

      “贵号也没见到什么好东西”六儿不服气的顶了一句

      “真是没规矩的奴才,瞧这奴才的教养就知道定是个小家子的,老婆子也真是的怎么让这样的上三楼来”麻坑老板一边喝茶一边奚落六儿

      “你!”六儿还要说什么被营枫孝制止了下来,营枫孝笑得很温和的说“这里的老板也让营某很失望”

      “切!”麻坑老板很无所谓的掸了掸袖子

      营枫孝看他这种样子不像多留,转身就要出门,这时出去了一会的老板娘回来了,看见屋里的气氛也没有惊讶,只是笑着对营枫孝说“这位老爷怎么要走了,可是没有可心的?”

      “怕是营某让这里的主人不可心了”

      “这是哪里的话,怎么会不可心呢,我家掌柜的脾气古怪老爷莫要怪罪”老板娘又看了一眼还坐在那里喝茶的男子,继续对营枫孝说“老爷来的真是巧的很,我家掌柜的昨个刚做出支新钗,带我让他取来,给老爷赔个不是”

      “这是哪里话营某可担不起,再者营某没有那么多银子要掌柜的的佳作”营枫孝票了一眼依然坐在那里喝茶的麻坑老板,一反常态的斗气起来。

      “老爷说笑了,不过说句不知分寸的话,就算老爷找遍京城可也找不出一个比我家掌柜的手艺好的,老爷还是看看吧”说完就走过去将麻坑老板拽走了。

      来到屋外后老板娘揪着麻坑老板的耳朵说“你还想不想做生意,里面那个可是全鼎盛最大的粮商营家的东家!”

      “你别揪我啊,我就是看着他不顺眼罢了”白衣男子赶紧打掉老板娘的手。

      “你看什么顺眼?”

      “钱!”

      “那我告诉你,里面那个有数不清的钱!”

      “你怎么知道的?”

      “我什么不知道?”

      屋子里营枫孝又坐回了桌旁,六儿为营枫孝添了杯茶,不高兴地说“老爷为什么不走?”

      “她不是说这里是最好的吗?”

      “那老爷就信?”

      “你之前不也说这里最好吗?”

      “我现在看这里最不好!”

      “我看那老板娘倒是个办事靠谱的,她既说了还是看看吧”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麻坑老板就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用红布盖着的托盘,那张脸上除了多如繁星的麻坑外,还有带上了营枫孝最厌恶谄媚的笑容。

      “刚刚是小的说话不知分寸了,还请这位老爷和这位小哥莫要介意啊”

      “没事”营枫孝脸上也换上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很好奇刚刚那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挑刺的掌柜的,究竟听老板娘说什么这么快就遍了一张脸,还有就是,他发现这人的谄媚还真是与众不同啊,虽然话语和笑容都很谄媚,但腰板却一直直挺挺的不曾弯过。

      “老爷请看这是小的新做的钗,可还入得了老爷的眼?”麻脸掌柜的边说边打开了托盘上的红布,将托盘放在了营枫孝的面前。

      营枫孝看了看,的确是比刚刚看过的都要好,托盘里是一支黑珍珠的步摇金钗,样式简单却因为中间那颗猫眼大小的黑珍珠而显得神秘,又有金子称着更显雍容,营枫孝对钗很满意。抬头看向掌柜的“这钗确实不错,掌柜的的确好手艺,还不曾请教掌柜的的大名”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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