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银/京浮/修恋|Creepy Pledge》浮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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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真的玩单刀赴会，也是要有资本的。朽木白哉无疑属于发起狠来宁可鱼死网破两败俱亡也不要拖泥带水留下后患的那一类。
　　——只是很少有人窥见他如此决绝的内在。众人对于他的评价多半浅薄的停留在“孤傲”与“清高”的层面上而已。
　　不过接下来的戏码很可能会让那群人下巴掉地就是。

　　“找到了，你要的东西。”
　　“我马上过去。”

　　坐进出租车在傍晚赶往品川区的胜岛。
　　夕阳的余晖撒进车子，一时间目及之处皆染上一层浓烈的金黄。即便是在出租车里，朽木白哉也端坐地严正肃穆，前面开车的年轻人大约只有20岁出头，此刻正一身冷汗。
　　太不妙了。年轻人握着方向盘浮想联翩。
　　这人身上的戾气怎么和杀手的一样。
　　他明明不像是那种人啊……
　　终于车子沿都道线进入胜岛。人工岛面积本来就不大，出租车在简单的三个转弯后，很快停在一间仓库门口。这间标有“冬田实业胜岛仓库”的白色建筑约有四层楼高，站在街道向前看去，隐约可见岛屿另一端大赛马场里夺目的白色灯光。而身后不远处的岛上最高建筑，便是警视厅第二方面本部那灰色的老旧楼房。
　　倘若工作其中的警察先生们知道距离他们最近的这间仓库其实就是日本□□80%枪支弹药的来源地，不知道他们会作何表情。
　　不，或者他们已经知道了也不一定。
　　这样想着，回身面对仓库大门的白哉向司机点头示意：“不领我进去么？”
　　出租车司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有点不知所措：“不。老大在三层等你。”
　　“多谢。”不知是长年的贵族教育还是天生教养良好，白哉对所有人都是彬彬有礼，只是没几个人能及时回应他的道谢，当然是因为白哉毒舌的老毛病：“以后记得坐姿端正些，要是客人看到司机腰上还別著一把枪，恐怕不会听你们的吩咐乖乖上车。”

　　扶著车门的年轻人不自觉地摸摸T恤下的勃朗宁，顿时无言。

　　※

　　“啊啊，稀客啊。”
　　白哉踏进仓库三层。偌大的空间里空空荡荡，只有一个白发小孩百无聊赖地擦著枪管。“哪阵风能把朽木你吹过来，真少见。”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个名叫日番谷冬狮郎的未成年儿童和朽木白哉有著同样的习性：高傲，孤立，桀骜不驯。两人向来横眉冷对，虽然他们之间根本没什么深仇大恨。

　　或者是因为太过相似而引起的耿耿於怀。

　　“我记得是你打电话过来说东西都准备好的。”白哉从满地的瓦楞纸壳、泡沫塑料、纸胶带和废纸团里刨出一个纯色全粒面皮革制沙发——真是暴殄天物啊——刚坐上去，日番谷就扔过来一个纸包。
　　“考虑到你以前从来没用过枪，还是给你这种初级版本的比较安全。”
　　纸包里，组装完全的□□19静静躺在里面。白哉把它从暗色的袋子里拿出来，沉甸甸的。里面还有一只消声器。

　　“我只做一遍示范。天才先生要看好哦。”
　　咧著嘴角的日番谷正起身，散漫的目光顿时凝炼。双手熟练的动作著，好像那根本不需经大脑命令，只要身体的条件反射即可完成。不到10秒，手上的枪已经拆卸完全，大大小小的零件散乱堆在他的脚边。
　　虽然慢了一点，白哉也在随后按照日番谷的步骤把整枪成功地化作零件。
　　白发小孩眯起眼：“还不错嘛！”
　　没有任何回应。接下来，朽木白哉无师自通地重新把枪支还原，速度已经快上许多。
　　日番谷不屑地撇嘴，哼。
　　白哉抬起头，手里仍旧把玩着枪。“关于藏枪……你有什么好的方法吗？”
　　“……”日番谷故意停顿一下，眼睛瞄向天花板上闪闪烁烁的日光灯管，好像真的在费力思索的样子。“自己琢磨去。不过对于你这种面瘫脸，装作理直气壮若无其事的样子应该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吧！”

　　因为那张脸，根本不会有表情变化的嘛。

　　应该套不出什么话来了。白哉站起身拍拍衣服准备走人。几盒9mm子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摆在楼梯口，白哉弯下腰，听到仍旧盘腿坐在沙发上的男孩的声音。
　　“那枪可是我给你挑的，別让我丢脸。”
　　白哉微微抿嘴，这是“別简简单单就掛掉”的另一种说法吗。
　　那还真是多谢了。

　　※

　　然后就是万事具备只欠……好好睡上一觉。
　　回到目黑区的阿散井侦探事务所，白哉把纸包里的东西拿出来调试好，顺手压在枕头下面。他现在决定什么都不想，好好睡上十个钟头。任何事情等他明天上午醒过来再说。
　　只可惜美好的计画在看到电话答录机闪烁的绿色灯光后消失无踪。
　　可恶。白哉按下按键，只有一通留言，是他很长时间都想要忘记却仍然盘桓脑海的声线。

　　“我是在你离开仓库时候打来的电话……朽木君，如果不介意的话，明天中午十二点，我们还在那里见面如何？你现在应该也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吧。”

　　蓝染惣右介。

　　虽然知道他早晚都要找上自己，但这种猝不及防的感觉还真是不爽。尤其是那男人一副“你所做的一切都在我掌握中”的语气，无疑更是火上浇油。

　　你已经等不及了吗，混蛋。

　　白哉拔下电话线，回身走到空留一堆棉被的墙角。被子里面满手冰凉，就像从来没有人在这里昏睡过一样。
　　这世界也不过如此。明天之后，还有谁会记得他？还有谁会念起这个名字，朽木白哉？
　　如果他变作一具尸体的话。

　　※

　　“我要找桧佐木修兵。”
　　很久没向本家打过电话，阿散井恋次的手心一片湿凉，不知道是因为受伤还是紧张过度。
　　出乎他意料的，没有想像中的阻拦。接电话的男声有些幼稚怯懦，在片刻的停顿后语调突然开始激动。
　　“是……阿散井大人吗？我是理吉，还记得我吗？”
　　恋次皱眉，貌似大概好像应该是有这么个人……
　　“您要找桧佐木大人？他现在正在议事厅，京乐大人正在对所有家臣交待事情。您可以稍微等一下吗？”
　　哦。恋次刚想扔下电话，没想到那端的小男生兴奋异常，不停对他扯东扯西。恋次只好无奈地听着，不时乱哼几声表示自己还在，同时也別辜负了那个理吉的一腔热情。

　　“桧佐木大人！”
　　恋次连忙振作起精神。涅茧利那个变态，不让他打手机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要把诊所的座机掛墙上啊！害自己还得站著听电话，右腹的伤口疼得可是越发剧烈，他真的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在电话结束之前昏掉。
　　“恋次？”桧佐木的声音有点疲惫。
　　“修兵，你知道白哉去哪里了吗？他有没有和你们联络？”恋次急匆匆的问。
　　“朽木大人？我不知道。”修兵回答地干脆。“京乐大人估计也不知道，否则我们现在也不会搞成这样焦头烂额的。出什么事了？
　　“白哉他想单独找蓝染谈判！”
　　“什么？！”修兵的声音高了好几度，“你为什么不拦住他！”
　　“真有意思，你来拦他试试！”恋次愤愤不平。况且白哉他是在自己昏迷时候离开的，天知道他究竟怎么想的！“原本以为他会同你们说一声，现在看起来……”
　　“等一下，”桧佐木若有所思，“一个小时前，蓝染的手下，一个叫吉良井鹤的过来传话，说是君影和绯樱双方都需要冷静一下，而且蓝染也有事情没处理完，所以从今天午夜后的72小时双方暂停动作。京乐大人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才找齐家臣商量，不知道蓝染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阿散井放下电话。原来如此。看来自己已经帮不上什么忙了。
　　“恋次，你怎么在这里？”
　　提著饭盒走进诊所的乱菊经过正屋时无意间扫见一团红色，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白哉他……”
　　阿散井低声说着，身体不由自主顺着墙滑下去。
　　“恋次！恋次！”
　　呼喊自己名字的声音越来越远。朦胧一片似实似虚的意识里，有样疑惑越发深重。
　　为什么……自己怎么会这么弱的……
　　-tbc-